醉云楼前一如平常聚集不少想见牡丹的公子哥,把巷子给挤得水泄不通,小翠倚在牡丹房窗口向下眺望这盛况,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吐葡萄籽。
“啧啧啧,二少爷,你应该看看楼下的情况,太壮观了。”
难怪每次鸨娘喊价都要喊得跟杀猪一样,她还嫌鸨娘吵,真是错怪她了。
“我没事看那些猪脸油面做什么?”他又不是闲着来让自己反胃。
“唉,不看很可惜嘛。”小六子之前还争着想凑热闹都没份哩。“嘿嘿,开始喊价了,这次不知道会喊到多少。”
司徒沄玥斜眼睨去,又懒懒的把目光拉回,四肢瘫平的躺在榻上休憩。
但愿今晚苏意淮还会上醉云楼找他聊天,虽然这勾栏院不适合她来,可光是想到不用面对那群淫欲缠身的男人,独与苏意淮谈心,他便心里舒适。
项丹青这招“引蛇出洞”真的有用吗?
他扮成姑娘已过三旬,就是没有半个敢以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人自居,要他掀帘求见,该不会那个凤求凰已经识破诡计了吧?
他实在厌倦这种生活,他想好好回府睡觉,要不是偶尔能见苏意淮,他才不想在这种地方多耗时间……
“哇哇!王公子出价六百两!许公子出得更高,他出八百两耶!二少爷。”
正苦闷的时候,就这死小翠爱搅局。
小翠鸡婆地将公子们所报出的价码一个个喊给他听,即使他听得烦了她还在喊。
司徒沄玥烦躁的左翻右翻,正想大喊叫她安静,小翠像是与他心灵相通似的恰好也没说话。
“怎么?舌头抽筋了吗?”终于肯闭嘴了,真是。
“二少爷……”
小翠的声音发颤,令司徒沄玥听出些许诡异,他翻身而起,就见小翠错愕地指着楼下。
“刚才有个男人,他喊黄金万两……”
黄金万两?!
司徒沄玥眼睛瞪大,压根想不到西京里会有哪个男人出手这么阔气,就算西京有这些人,大概也被凤求凰偷得差不多了。
脑海里才闪过凤求凰三字,司徒沄玥便感到事态有异,正要唤小翠时,牡丹房外就传来鸨娘的嗓音。
“小翠,快开门哪,客人来啦!”
“是!”
小翠急匆匆地奔到门前,开门后才抬脸望向这位恩客,竟怔傻在原地无法动弹。
老……老天!这男人……他、他、他会不会好看的太丧尽天良了点?!
门前站着的俊公子风度翩翩,潇洒又英挺,穿着青衣劲装、腰配长剑。
鸨娘见小翠望着客人发呆,那张嘴还张得大大的,忍不住用手推推小翠的肩。“你给我醒醒……呵呵呵,风公子,我这楼里的丫头不懂事,还请你不要介意。”
“风某哪会介意?”风公子探出食指轻划过小翠的下颚,笑道:“能被这么标致的小姑娘盯着瞧,真是三生有幸。”
小翠脸颊浮起一阵红,猛地按住方才被摸过的下颚,瞧他迳自朝里边走去,她赶紧和鸨娘使使眼色,随即把门关上。
“风公于,里边请。”小翠与他保持距离,一带他人座,就迅速钻进对面的纱帐里。
好可怕,这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感觉只要跟他说一句话都会怀孕似的,除却他嘴上讨姑娘欢心的功力,外貌、举手投足都十分吸引人,简直可以和二少爷斗了。
小翠垂首正要向司徒沄玥说,就见司徒沄玥神情肃穆地瞪着帐外人影。
“素闻牡丹姑娘技艺超群,在下怀着钦慕之情,特来拜会。”风公子笑道。
“哪里,主子说你客气了。”怎么不吗?二少爷发现什么了吗?小翠仍专注研究司徒沄玥的神情。
风公子好奇的眸光直视纱帐,撑肘支颐。“牡丹姑娘何故隔纱见客,这实在失礼。”
“我家主子发过誓,除非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否则他不出帐见客。”
“是吗?”风公子扬起眉,执起壶耳斟杯酒。“那么牡丹姑娘认为谁才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
忽闻这话,司徒沄勾藏在嘴边的笑容愈扩愈大。
“主子心里的天下第一美男子,自然是雅盗凤求凰了。”
风公子的眼神倏地暗了暗,缓缓盯住纱帐。
“牡丹姑娘应该没见过他吧,见过他的人全都是那些被劫过的富家千金,你又怎么知道他配得上这项美誉?”
“主子说,凤求凰劫富济贫,侠气不凡,足以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
这番话听进风公子耳里,却令他拍桌大笑久久不止,帐内的小翠疑惑地瞟向司徒沄玥,然他仍是沉着应对,脸色丝毫未变。
“风公子何故发笑?”
笑了好一阵的风公子轻咳一声,“风某只是觉得司徒沄玥可怜,就只因为凤求凰的侠性,他在皇榜上便沦为第二,这足以证明一件事。”
“什么事?”
“只要有凤求凰在,司徒沄玥也不过是个脓包罢了。”风公子摇头叹笑,将杯中琼浆仰饮而尽。
“风公子何出此言,各有各的好。”敢骂他们家二少爷是脓包?!
小翠差点冲出去踹那高傲的男人几脚,幸好司徒沄玥沉得住气,抓住她的腰带不让她出去坏事。
“说得也是,多谢牡丹姑娘教诲。”风公子嘴角轻扯出一抹笑弧。
沉寂片刻,谁都没出声,只听见帐外风公子倒酒注入杯里的声响。
司徒沄玥骤然朝小翠勾勾指头,低声道:“去隔壁。”
“什么?”找项丹青?小翠讶叫出声。
“快去,别耽搁。”趁这条大鱼还没发现他只是个饵。
“可是你……”
“我会应付的,你快去。”
经过他再三催促,小翠也不想坏事,于是掀帐走出。
“主子吩咐我取上好花雕来,风公子请稍等,先听主子弹一曲。”
小翠向风公子点头致意,快步走出房外,在门扉即将合上的片刻,她仍是有些不放心地望了眼纱帐。
门咿呀关上,铮铮琴音也自纱帐里传出。
正要把酒饮入口中的风公子顿止住手,他盯着纱帐,静静聆听帐里传出的琴曲,放下杯来,指尖轻抚杯口,若有所思。
“牡丹姑娘弹得这一曲可是‘凤求凰’?”弦音变得有力,风公子于是知道帐里人的答覆,他勾起唇角。“风某曾经听过,西京琴艺超俗者从前为太师司徒青,而今为其子司徒沄玥,不过自从风雅阁文人宴后,便成绝响。”
锵!
指下的琴弦蓦断,差点扫破司徒沄玥的指尖,里顿时有股不安浮上。
就在此时,耳边忽地响起丝帛裂开的声响,他抬首,那风公子竟用剑把帐子给割破。
司徒沄玥惊愕地抬袖遮住半张脸,风公子仅仅弹指,一股力道便打至他的肘心,他感到两手酸软,顿时扑倒在地,打翻了放琴的桌几以及香炉。
司徒沄玥心知不妙,才想奋力爬起,腰间已被人猛然提扶,对方抓住他的衣襟,用力一拉,立刻露出他属于男人的平坦胸膛。
虽然他没有女人的柔软胸脯,可这样对他也太奇怪了吧。
“你这混蛋轻薄我?!”司徒沄玥赶紧拉起衣物掩胸,怒极地瞪向眼前的男人。
可待他发觉这俊美公子正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司徒沄玥这时才惊觉一件事——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我还在想是哪家姑娘长得这么像某位美男子,原来就是本尊啊,鼎鼎大名的牡丹魁——司徒沄玥。”
司徒沄玥愕然抬头,已将所有计谋拆穿的凤求凰居高临下地与他相视。
“你怎么会……”怎么会知道的?!
凤求凰用脚掀起撞翻的桌几坐着,讽笑道:“你若是不弹曲我还当正认不出,那场文人宴,我好歹也坐在对面的楼馆听你弹这曲凤求凰。”
万万没料想到自己会被人反将一军,司徒沄玥握拳想与他硬拼,凤求凰却探袖拈出一粒丹丸,他弹指,顺着唾液滑入咽喉,司徒沄玥感到那如酒般辛辣的药味正刺激着喉头,他掐着颈,难受地咳着。
“你……给我吃了什么……”
药力很快便发挥效用,司徒沄玥似醉地斜瞪凤求凰,欲起身与他一搏,然他才使劲便感到一阵虚软,且有股燥热在他四肢内窜动。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凤求凰举脚踩住他的胸口。“我刚才给你吃的东西可不是糖球哪,那是淫药醉芙蓉,你愈是动,药效发得愈快。”
“你、你这混球……”司徒沄玥的脸颊渐染红晕,想揍人却使不上劲。
“啧喷啧……想不到美男子司徒沄玥扮起姑娘这么美,连我都舍不得划花你的脸。”凤求凰用脚尖挑起他的下颚,仔细瞅着他的脸蛋,蓦然舒展额眉,笑喊道:“送你进阳春院如何?司徒沄玥的美连男人都抵不过,阳春院里多得是男人会疼你。”
司徒沄玥睁圆双目,终于知道自己清白危急。
他正想大呼救命,房门陡然傅出轰然巨响,两扇被人踹破的门板直直朝凤求凰飞去。
凤求凰鹰眸瞪云,当即插剑挥斩两下,门板立即破成两半飞砸两旁,激起木屑飞烟。
“凤求凰,可终于让我逮着你了!”
项丹青以剑指着站得直挺挺的凤求凰,随即扬剑朝他出招。
“哼,你也真是够慢的。”凤求凰咧笑一声,也举剑与他对决。
两名武术高手就这样在牡丹房里打起来,一下子斩断窗棂,一下子又劈毁花瓶,招招致险。
众人围堵在房门外看得目瞪口呆,小翠则是连连拍手叫好,然而却没有半个人发现,司徒沄玥就趴在角落边正等着别人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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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意淮又换成一身男装,来到枇把巷准备找她的牡丹姊姊好好聊几句,然而来到醉云楼前,她愕然发现人潮将醉云楼围成一圈,且有不少惊呼以及似在拆楼的声响自里头传出。
她疑惑地抬头张望,拉了身旁一名路人问:“公子,醉云楼里发生什么事了?”
“大体情况也不清楚,不过据说是凤求凰想要侵犯牡丹魁,被项将军抓个正着,两人正在里头打得不分上下呢。”
“什么?!”苏意淮听得双眼瞠圆,想起唯一的挚友牡丹有难,她钻入人群,硬着头皮挤到醉云楼里。
项丹青与凤求凰两人似乎嫌牡丹房太小,等把墙壁打穿个大洞,他们双双飞落醉云楼大厅,继续打个昏天黑地,围观的群众也从楼上街到楼下,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连声叫好。
“让让,拜托请让让……”
苏意淮缩着身子通过,还不时被人挥舞的双手打个正着,她护着头,钻到空无一人的楼梯,然后提衣速速冲至二楼牡丹房。
“牡丹姊柹!”她跑到房门前扯嗓大喊,却见房内一片凌乱,不见半点人影。
不在这儿,那会去哪里?
苏意淮心焦如焚,随即又打开醉云楼各间空房,寻找任何可能有人迹的地方。
二楼找遍了,她又急忙忙地下楼查看,望着人山人海,实不知牡丹会往哪处去,焦急的美目四处梭巡,怱而发觉厅后一处似是通往外头的小门,她于是冲向小门继续找人。
“牡丹姊姊!你在哪里?你在哪儿啊!”
冲出小门后,苏意淮站在一片昏暗的院子里,唯有月光替她照路,这地方似乎是醉云楼的后门。
砰喀!
一阵声响惊得苏意淮发起颤,她朝声源望去,隐约可见有抹身影正撑扶着墙面,似是不慎打翻了搁在墙边的水桶。
“牡丹姊姊!”她喜出望外地朝人影奔去,月光模糊了对方面孔,她一把抱住那人,嗅闻对方身上香气,心里更确定了。“你是牡丹姊姊对不对?”
早被那颗淫药弄得神智不清的司徒沄玥,迷蒙的双目见到是她来,凭着本能将她拥入怀中,触碰到她露在衣外的肌肤,他感到一阵清凉,下意识的又抱得更紧。
被人拥紧的苏意淮以为这是他回答的意思,她心里大喜,可当她感到司徒沄玥贴在她颈边的腮畔,又觉得不对劲。
“牡丹姊姊,你发烧了吗?”
她拉开两人的身躯,他因为失去凉爽而不悦沉吟,苏意淮冰凉的双手游移在他的脸颊与颈处,这般轻柔抚摸麻痒地穿透四肢,一阵难以描述的舒服直达腰眼,简直快逼疯了他,想把这朝思暮想的姑娘压在身下狠狠吻过。
“天哪!你好烫!”苏意淮仿佛被这高温烫伤了手,惊惧地收掌,她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带牡丹姊姊回苏府,她恐怕没办法扛着个人避过耳目,所以、所以该带去……
脑里顿时闪过一抹灵光,苏意淮眸光一亮,拉起司徒沄玥的手臂挂在颈边,吃力地拖着他准备上司徒府。
“牡丹姊姊,你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司徒沄玥,他一定有办法……”
他对女人这么温柔,绝对会收留牡丹姊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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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开门,麻烦你们开开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麻烦你们快点开门啊!”
为了等司徒沄玥回来的小六子,不慎睡倒在大厅前的红柱下,就在他睡得正熟时,却被阵阵紧急的敲门声给吵醒。
听那声音既不像小翠,更别说是二少爷了,这种时间还有谁找上门?
小六子呵欠不断,提起脚边的灯笼,揉着困眼朝大门步步走去。
他温吞吞地推开门栓,外头的人仍不死心地对门板猛敲猛打,小六子无奈扯嗓嚷道:“慢点、慢点,我就在开门了……”真不知道在急什么,赶着投胎吗?
小六子将门栓推开、拉开门板,提起灯笼往外头照。
“是哪位……苏、苏姑娘?!”原本惺忪的睡眼,在这一刻张得好大好大。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累得冒大汗的苏意淮,她还扶着一名大个儿,当小六子再拿灯笼朝大个儿一照,他的眼睛几乎是要睁裂了。
二少爷竟然从醉云楼穿着女装回来?!
“带我见你们二少爷。”
小六子傻愣愣地盯着她。
苏姑娘,我们家二少爷就在你身边啊!
见小六十没回应,苏意淮又问:“难道你们二少爷不在?”
小六子看着尚在府门外、意识飘移的司徒沄玥,先是摇摇头,可过不久他又用力地点点头。
“到底在还是不在?”人命关天哪!
“在……”吧。
“那好。”苏意淮露出灿笑,扶着司徒沄玥进入府内。
小六子将门上好栓,来到他俩跟前。“苏姑娘,我先带你进房安置这位……呃……嗯……姑娘。”
“谢谢你。”苏意淮不疑有他,尾随在小六子身后。
在小六子的带领下,苏意淮穿过司徒府迂回的长廊,最后终于来到一处清幽的院落里。
她看着院落格局,不禁发起愣,没想到司徒府里竟然如此美丽,就连普通的客房也设计的这么讲究,瞧那园景,还有假山池水,美得好似幅画。
“苏姑娘,走这儿。”
小六子推开司徒沄玥的房门,让苏意淮扛着司徒沄玥走进房内。
“你先退下,等会儿你再带我去找你家二少爷。”
“好……”苏姑娘,不用找了,二少爷就在你眼前啊。
苏意淮扶着司徒沄玥躺上床,再到前头将门关好,然后找了块布巾浸入盛水的铜盆里,替司徒沄玥将脸上的困脂全部抹净。
“牡丹姊姊,你奸点了没有?”
躺在床上的司徒沄玥正被非人所能承受的热力侵蚀全身,茫然地睁开双眼,藉着月光,他看见她在月色下美丽的半边脸庞。
意淮……
他探出掌心,贴在她的脸颊旁。
他心仪的女人、他一生里头一回不想放手的女人……
“牡丹姊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苏意淮解开他的发,拔去发钗,然后褪去他的外衣。
当他是司徒沄玥的时候,她从来不这么对他笑。
好美的笑容,他希望这朵藏在她唇边的笑花会永远属于他一人,她却不愿给。
他好想占据这张笑颜,别人无法分享,只有他能……
苏意淮忙着解开他的衣物,全然没发现司徒沄玥眼中藏着的情欲已无法再掩藏,就在她抚过他的胸时,那只有力的掌突然将她的手紧紧按在胸口。
“牡丹——”喊出的名梗在喉中,苏意淮傻望着身下人。
不,这不是女人的胸,女人的胸不会这么扁平……甚至还过于结实。
“意淮……”
听这声熟悉的呼唤,苏意淮大惊。“是你?!”
怎么回事?这香味不是牡丹姊姊才有的吗?为什么变成司徒沄玥了?
司徒沄玥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揽住她的颈项,使劲将她压在身下,兴许是一身情欲忍耐多时,使他的力气大得有如猛虎。
“司徒沄玥!你放开我!”
苏意淮羞愤地大声嚷嚷,奋力捶打他的肩头,但无疑是螳臂挡车,被药效折磨的司徒沄玥急着寻找解脱出口,而身下就躺着他心仪的女人,他难再悬崖勒马。
“司徒沄玥,你清醒点,你——”
她的耳边响起衣物剥除的声音,若是剥不掉,他就用撕的,就连裤子也被扯下,她踢蹬着两条洁白的腿,他则是将身子挤入她双腿间,姑娘家私密处感到一丝熨烫,还有极度契合的压力,令她的两颊烧得火红、倒抽口气。
“你醒醒、你醒醒……唔嗯!晤噫……唔唔唔儿唔——”
她的叫声最后也全数没入了司徒沄玥口中,和他的舌搅成一块,似也连同她脑子里的理智搅和去了。
房门外,小六子跪地,双掌合十,嘴里不断念着佛号。
听着自房内传出阵阵如同哭泣的娇吟,小六子干脆连金刚经也搬出来念。
司徒氏的列祖列宗,虽然他不知道二少爷带女人回来是为了泄欲还是传宗接代,可不管怎样,还是请你们显显神迹,克制住二少爷的兽性,以苏姑娘的叫声听来,他怕苏姑娘隔天会累死在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