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栾若熏立即反驳。
"哪里不一样?你把人心看得太简单,分类的种类太少了。比如说,小偷和强盗一样作奸犯科,你能说小偷无罪而强盗有罪吗?是人就一定有欲望,是人就一定有所求;求心灵的平静、求事业的进步、求家庭的和乐……这都没什幺,不是吗?就好比你和肆长聿,你敢说你毫无所求吗?"她可是明眼人,岂会看不穿若熏的心思。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这样有点说不过去吧?"沉吟萱也坐起身来和她对看。
一席话,令栾若熏有如醍醐灌顶,有如浓雾渐散、阳光乍现般的舒畅;一些她不曾探索过的角落,逐渐鲜明起来。
过了数分钟,栾若熏又突出一语:"如果我交了新朋友,因而被骗的话怎幺办?"
"那幺我会敞开大门随时恭候你的大驾,像全年无休的便利商店一样,随时等待你来哭诉。"沉吟萱笑嘻嘻地望着她清澈的双眼。
"说好了哦!"栾若熏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玉指,跟沈吟萱勾勾手指,一副天真的模样。
在吟萱身边,她总会有无限前进的力量。
"当然!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虽然嘴上这幺说,沉吟萱还是伸出小指跟她盖了章。
"等大姐度蜜月回来,我们放长假出国好好玩一趟。"栾若熏仿佛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般,欢愉无比。
"如果你舍得放一下你的情郎,我当然一定舍命陪君子。"
"什幺情郎?肆长聿才不是我的情郎。"栾若熏涨红脸,极力否决她的说法。
"我有说你的情郎是肆长聿吗?你这摆明了是不打自招。"沉吟萱不可遏抑地狂笑出声。
"你……"栾若熏气恼地抡起拳头,往沉吟萱的身上挥去。
"你最好不要对我拳头相向,否则我会呵痒呵死你。"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沉吟萱旋即将她压制住,瞄准她的弱点出手呵痒。
"不要……"栾若熏受不住地求饶。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沉吟萱一副大放天下的样子放了她。"知你莫若我,我岂会不知道你在想什幺。"
栾若熏倒在床上娇喘未定,瞠起杏眼直盯着她。
"怎幺,明天要跟他一起拍DS的男女平面,今你这幺高兴吗?"逗若熏实在是很好玩,让她永不厌倦。
"不要讲到他,讲到他我就有气。"栾若熏鼓起粉嫩的腮帮子。"若不是他继母今天到公司找我麻烦,我才不会做那个恶梦。"
"吃醋了、吃醋了,栾家的小公主吃醋了。"还说对他没感觉,呸!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我没有,没有就是没有!"红霞爬满荣若熏的粉脸。
"我说有!"沉吟萱不死心的说着。
"没有!"
"有!"
喧嚷的吵嘴声,就此迎接清新的早晨。
☆☆☆
片场后头的休息室卫,又是两道熟悉的吵嘴声。
"你看,都是你害的,我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好可怕。"栾若熏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停地抱怨。
"是谁害你了?到底是谁说睡不着要玩牌的。"沉吟萱更是叉起腰,毫不客气地予以反驳。
"那是因为你害我睡不着。"哼,不管怎幺样,她就是要定一个罪名给吟萱。
"自个儿人兴奋。睡不着觉,要怪谁呢?"沉吟萱像是跟她杠上一样,她说一句,她就回一句。
"我没有!"栾若熏气得脸红脖子粗,却还是无法改变沉吟萱的态度。
"有!你有!"像个孩了似的,沉吟萱算是玩上瘾了。
"别闹了!"手中拿着化妆盒的小怡终于受不了,气恼地吼出声:"你们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我要怎幺帮若熏上妆?"
"对呀,都是她的错。"栾若熏找到机会咬沉吟萱一口?
"是她今天急着会情郎,所以才会那幺兴奋。"让人咬了一口岂有不反咬的道埋?
"我都跟你说我没有了。"
"煤油?我还柴油咧。你自己说,如果今天不是急着看肆长聿,你怎会埋怨脸色不好看?"眉一挑,双手抱胸,沉吟萱就喜欢这种吵嘴方式。
看栾若熏不答话,沉吟萱更是不客气地攻击:"像今天这个广告也是,如果你不喜欢也可以推掉的,何必一定要自己亲自上场?"她非得把若熏真心话逼出来不可。
"那是因为厂商续了约,且指定一定要肆长聿,而肆长聿指定要我陪他拍这个广告我才会答应的。"栾若熏微低着头,昧着良心说话。
其实这个广告契约是在一个礼拜前订下来的,而她一直气恼着肆长聿没有跟她联络,又基于面子问题而一直没有找他,所以这个礼拜她非常的想念他。
但这种话怎幺能说出口?就算是对着吟萱也不可以。
"真委屈。"理由倒是挺冠冕堂皇的。
"我说的是真的!"听出沉吟萱语气中的嘲笑,栾若熏忍不住解释,只是有点越描越黑的嫌疑。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安静一点!"化妆师小怡已经怒发冲冠,快要杀人了。
两人看到这个景象,立即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就怕惹火这个首席化妆师。
☆☆☆
才刚走进摄影棚,栾若熏立即眼尖地看见肆长聿早已着好服装在拍摄现场里,正和其它的工作人员聊天。
天!一个星期多没见面,她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他了;看他狂肆不羁的模样,她心中有股压抑不住的热潮窜过。
今天他只穿着一件低腰的男性内裤,而其余的全都裸露在众人面前,让栾若熏不觉烧红了脸……
这一切只会让她想起他们狂热缠绵灼那一夜是如何激情的度过,她的视线盯在他不甚包得住的墨绿小裤子上,惹得她又是一脸桃红。
"喂,大小姐,看够了没?如果你看够了,咱们就往前走,别老是杵在这儿碍眼。"沉吟萱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马上了解她突然止步的原因,忍不住又嘲弄她几句。
"吟萱,我发现你很小心眼。"栾若熏娇嗔地转过头瞪着沉吟萱。
"我哪里小心眼了?我只是怕大小姐你着凉罢了。"逗她真是人生一大乐事,让沉吟萱怎幺也戒不了这个瘾。
栾若熏罩着一件纯白的浴袍,而浴袍底下是早已换好的商品内衣裤;虽然现在是炎炎夏日,但摄影棚内冷气凛冽,她穿得那幺少。很难说一定不会感冒,所以她真的是为她好、"今天天气热得令人难受,怎会着凉?"栾若熏想尽办法极力控制自己几欲跳出胸口的心,而沉吟萱却像看穿她似的,硬是不给她时间整理她过度紧张的情绪。
"是这样子吗?那我们赶紧进摄影棚,赶紧把平面拍完,然后咱们这一系列的企划就可以告一个段落了。"沉吟萱似笑非笑地扯起嘴角。
"我知道。"栾若熏斜睨沉吟萱一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摄影棚。
在舞台前围着肆长聿聊天的冠朱一瞧见栾若熏,立即走向前欲与她讨论一些事宜。
"若熏,你准备好了吗?"冠朱满意地看着栾若熏脸上的妆和泻如飞瀑的黑发。
"嗯。"唉,如果不是肆长聿强力威胁她,她还真不想再走回这一途,即使是业余演出,她也希望能闪多远就多远,压根不想接近。
"小若熏,你还是没兴趣再复出吗?"说到这件事她就难过、心疼得要命。
早在五年前,栾若熏便是公司改革后的第一批模特儿,那时的她说有多清灵就有多清灵,仿若破水而出的洛神一般,有着出尘的灵秀气质,并夹杂着不凡的冶艳。
当时只要一推出她的各款海报,总立刻被人抢购一空,后来不知怎幺搞的,这小妮子说再也不当模特儿,说不当就不当,任她再如何舌粲莲花,高压、怀柔并用,无所不用其极,但她不点头就是不点头,不知道是吃错药还是伤坏头,她死部不肯再走入这一行。
若不是这一次肆长聿的强力推荐,可能她磕破头若熏也不会答应。唉,今天总算是有福气再看见她天生的衣架子和巨星般的台步了。
这种与生俱来的天赋和操控舞台的魅力不是想拥有就能拥有的,只可惜栾芳熏并不在意这些,真是暴殄天物极了、"冠朱姐,你就别再劝我了,我是不可能再走人这一行的。"对于这个坚持,栾若熏可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十头牛都拉不动她。
开玩笑,当初就是因为走上模特儿这个行业,才会让她看见更多贪婪的人心,她现在才不会笨到再回去吃一次苦。
"好……"后头"可惜"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冠朱就莫名地被肆长聿给撞到另一头去了。
"若熏,这是你吗?"肆长聿手中拿着一张海报,神采奕奕地挨到栾若熏身旁,搞得她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
什幺跟什幺?这幺久没见面,瞧他一开口就问她什幺鬼话。栾若熏接过他递来的海报,眯眼一瞧。
这一瞧,可令栾若熏蓦地呆了半晌,等她抬起燃着火焰的双眸时,冠朱已经悄悄地退到离她十尺之外的地方了。
"冠朱!"栾若熏眼一眯,浑身燃着怒火,对着冠朱劈头就骂得她狗血淋头:"你在搞什幺?我不是跟你说过,要你把所有的海报部销毁吗?为什幺还有这一张?"
原来这一张海报上的主角就是栾若熏刚出道时拍的一支口红广告,海报中的清纯模样,难怪会令栾若熏翻脸,而且居然还胆敢拿给肆长聿看,这……这摆明要把她气死!"我舍不得嘛……"冠朱站在远远的一边,小小声地回答。
"说,你还有几张没销毁?"
栾若熏一时气极,拿起手中的海报就要把它给毁了,但肆长聿一个反手立即将它抢回去。
"你不要的话,不妨给我,为什幺一定要把它撕掉?"肆长聿细心的将微皱的海报抚平。
当冠朱拿这张海报出来时,肆长聿心中立即有种怦怦然心动的感觉;而这一张海报即是当年他贴在房间里的海报。
这件事如果让别人知道,他一定会被耻笑得无脸见人。可他就是喜欢她,也因为如此,他才会跟佟曼奴交往。
而这一切仿若一场闹剧,到最后他才知道谁才是正品,谁又是真正的替代品。
看肆长聿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海报卷起,细心地圈好,栾若熏更是羞赧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这样珍惜她的海报是因为他喜欢她……还是这纯粹只是他的兴趣,或是……
他是堂堂的肆方集团总裁,他应该不可能长期从事这样的工作吧?但也许……只是也许……他有一点点喜欢她。
就在栾若熏迳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各项摄影设备早巳在一旁standby很久了,只等着两位主角入镜。
"就定位子了。"沉吟萱一脸窃喜地提醒着栾若熏,就不信她不招!灯光一打,镜头定位,背景是一张床,一张天鹅绒罩的双人大床。
栾若熏徐缓地拉掉身上的浴袍,墨绿色系的性感贴身衣物立即展现在大家面前,她的身材匀称而修长,增一分则太多,减一分则太少,那侬纤合度的体型顿时让众人傻了眼,甚至连摄影师都忘了按快门。
肆长聿虽然不是第一次目睹她婀娜多姿的身躯,但自小腹传来的滚烫热流,速度之快连他自个儿都吓一跳。
是啊,栾若熏那白皙滑腻的肌肤触感,还有浑圆的丰胸、敏感的小耳垂,还有那一片只有他品尝过的蓊郁浓密……
该死!拍摄时刻他脑袋还在想什幺?凭着底下这块小小的布料,怎幺可能掩得住他过人的硬挺昂首?
找她一同拍摄,可能是他此生最大的错误、整个摄影棚里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氛,所有人的视线都驻留在栾若熏身上,过了半晌,栾若熏一直没昕到快门的声音才回头问摄影师:"好了吗?可以了吗?"
此时,摄影师才忽地清醒,赶紧一声令下,全员动了起来,按照他们之前协议的方法拍照。
两个人开始互动,拿出最专业的精神面对镜头,在此起彼落的快门声中掌握节奏韵律。
"昨天佟曼奴来找我。"在两人互相贴近时,栾若熏找了个话题。
"她找你做什幺?"肆长聿一惊,心中不解佟曼奴找她是何用意。
"天晓得,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趁换动作的瞬间,栾若熏扯起一个艳笑,回答他的问题。
"她是不是跟你说我俩婚约的事?"啧,若真如此,他就完全明白佟曼奴葫芦里卖什幺药了。
"你怎幺知道?"
"因为我有回家跟我父亲说过这件事。"肆长聿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
"你为什幺这幺说?"他们从来没说过什幺婚不婚约的事不是吗?为什幺他要那幺说呢?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栾若熏脸上依然浮上清晰的红晕。
"你不喜欢我吗?"他像个花花公子般地调笑着。
"这……"这问题来得太突然,令她有点不知所措。
什幺喜欢不喜欢,他们之间根本谈不上这个问题,他和她的关系只不过局限于床上的那一次;如果这样就论及婚嫁,不是有点突然吗?
但就算是很突然,他那番近乎求婚的说词仍是非常受用,令她整个心头暖呼呼地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这样会不会……太幸福了?她有点不安。
正常肆长聿还想再追问她时,摄影师宣布要换另一种款式的内衣裤,他只好先暂缓这个话题。
过了几分钟,等全员待机,两位主角穿着同一个赭红色系出现时,镜头改锁在那张天鹅绒罩的床铺上。
两人遵照指示,缠绵地在这张大床上拥抱,栾若熏的脸上带着嫣红,但肆长聿却再也扯不出爽朗的笑。
"你怎幺了?"栾若熏侧挨在他身上,抬头问他。
虽然这个企划没要求他们微笑,但也用不着绷着一张脸吧?只见他脸上的线条紧绷,少了一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不要太靠近我。"肆长聿紧绷着下颚,紧抿着唇,一副痛苦到极点的模样,栾若熏不斛地凝睇着他,心中疑惑不已。为什幺他先前还一副爱意缱绻的模样,怎幺才过了一会儿就变了样?
看栾若熏紧蹙蛾眉的不解样,肆长车叹口气,将她拥入怀里。"你别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会在心慌意乱的情况下,在大家面前要了你。"
他多幺不愿承认自己薄弱的意志力,但事实摆任眼前容不得他否认,遇上她,天大的意志力也会崩坍。
紧拥的躯体一接触,栾若熏欢喜地接受他的说法,因为她可以感觉到他灼热的勃起正托着她敏感下部……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