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远曾经设想过,他一出现在董家时面对的会是怎麽样的一番情况,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反应。
“你……”美丽大方的董妈指著他惊愕地大喊,完全呆掉了。
她的表情教悦芬一阵紧张,“妈,怎麽了?难道他是什麽登记有案或通缉在逃的嫌犯吗?”“闭上你的乌鸦嘴。”董妈老实不客气地斥责她,可是在面对伟岸俊朗的锺远时,却是轻声细语地娇笑著,似乎怕把他吓著了,“你叫什麽名宇?怎麽被我们家悦芬拐到的?”
“妈——”
“老婆”
“干嘛?”董妈一脸无邪地望著他们。
“你这样会把我们未来的女婿给吓著的。”
“对啊对啊!”悦芬猛点头。还是老爸深得她的心。
“如果你把这麽优秀的男人给吓跑了,以悦芬这种条件还能到哪里去拐一个更好的来?”
“爸——”悦芬的面子尽扫落地。
钟远在一旁笑弯了腰,直到悦芬不客气地撞了撞他的手肘後,才勉强忍住笑。
“伯父、伯母,你们真是太幽默风趣了,不过你们请放心,我是不可能放弃悦芬的,你们知道,我爱惨地了。”他认真地说,深邃的眼眸内尽是柔情。
董爸和董妈顿时露出陶醉与感动的神情来。
“哇,好浪漫喔!看不出来悦芬也能够吸引得了这麽出色的痴情男子,这真是她上辈子烧好香修来的。”他们夫妇俩异口同声地赞叹。
悦芬则是被他高超的演技和动人的词藻给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人说起甜言蜜语来还挺流利的嘛!该不会是平时训练有素吧?就在悦芬呆发思考的时候,钟远已经成功地捕获了董家夫妇的心。
随後他们享用了董爸精心烹调的菜肴,钟远和悦芬在酒足饭饱之後被董爸和董妈给推出庭院赏月聊天,显然是要他们小俩口多培养感情。
“我不明白。”悦芬啜著冰凉的西瓜汁,突然大嚷。
“有什麽不明白的?”钟远温柔地笑睨著她。
“我爸妈怎麽那麽快就被你给摆平了?而且好像对你很满意的样子。”她实在不解。
“因为我天生讨人喜欢嘛!”
“是哟!说大话也不会脸红。”
“我不说大话,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说,为什麽你爸妈会那麽喜欢我?”钟远爱怜地揉了揉她的乱发。
“因为……因为……”她杏眼圆睁,“我就是不解才问你的嘛,你怎麽又反问我?”
“我已经跟你说过答案了,谁教你不相信?”
“可是我爸妈向来不是那种轻易被美色所迷的人,所以他们应该不是被你的外表所迷惑的。”“如此说来,更加证明了一件事。”他一本正经地说。
“嘎?”悦芬大大地吸了口西瓜汁,好奇地看向他。
“我的内在比我的外在更加的吸引人。”
“噗!”悦芬一口果汁猛地喷了出来,不知过往的蚊虫有没有被她暗算偷袭到?
钟远一边笑,一边忙著替她拍背,现场乱成一团。
躲在屋後偷看的夫妇俩也是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可是边笑却边摇头,对这个女儿的超级没气质感到无能为力。
在这样的一个夏夜,两老原本想偷看卿卿我我的画面,看来这希望是落空了。他们这个少根筋的女儿什麽时侯才有可能坠入情网呀?
☆☆☆
悦芬一早就捧著一个大礼盒走进办公室,在锺远讶异、不明底蕴的目光下,递给了他。
“喏。”
“这是什麽?”锺远卷起黑色衬衫衣袖的动作稍顿了顿,不解地望著地。
“谢礼。”
“什麽谢礼?”
“谢谢你帮我应付我爸妈给的道道难题,也谢谢你帮我渡过了难关。”她郑重地将那盒蛋卷放在他的桌上。
锺远蓦地大笑,拍著额头大喊:“老天!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去买这盒蛋卷的?”
“对,吃蛋卷有益身心,我小时候最爱吃了。”她盯著他,“有什麽不对?”
“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需要你答谢我,也不需要什麽条件,再说我如果真的要向你要报酬的话,这区区一盒蛋卷还不能填饱我的胃。”
“要不然你要吃多少你说嘛!我可以去买一整箱让你吃个够,这总能填饱你的胃了吧?”
“我要的不是这些。”
“要不然你要什麽?”
他深深锁住她的眼眸,懒懒地笑道:“我要的是你。”
“我?我又不能吃,你要我做什……什麽?你说什麽?”悦芬张大眼睛,挖了挖自己的耳朵。不会吧?
“我要的是你。”他坚定地又说了一遍。
悦芬呆了片刻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想用这方法来吓我是吧?告诉你,本姑娘没有那麽好唬的,改用别招吧!”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双眸直勾勾地盯住她,看得悦芬一颗心枰抨乱跳。
她倒退了两、三步,勉强地咧开嘴尴尬地笑笑,“如果你是要吓我的话,我承认,你已经吓到我了。”
他站了起来,性感地支著办公桌斜睨著她,“我并不是在开玩笑。”
“喂喂喂,我们戏可是演完了,你不要再节外生枝啊!”
“你想,你爸爸妈妈有可能从此不过问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吗?照他们喜欢我的程度看来,我想他们应该会常常要我去你家玩玩的。”他好整以暇地分析。
悦芬咬著唇,眉头打给。糟了,她怎麽没有想到这点呢?
看得出他的话已经对悦芬产生了极大的影响,锺远乘胜追击。“你以後要籍助我的地方还多著呢!干嘛现在就急著和我撇清?”
“现在就已经和你撇不清了,如果我再傻的和你演下去,搞不好什麽时候被你卖掉都不知道呢!”
钟远一怔,随即爽朗地笑了,“我怎麽舍得把你卖掉?你是我的专属品,你忘啦?”
悦芬想到那一吻的情景,不由得红了脸,“你……”
“我怎样?”
“你言而无信。”
“我哪里言而无信,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你的唇是我的专属品,你该不会忘了吧?”
“我指的不是这句话!”她又羞又急又气,重重地跺著脚,“你上次说过,你帮我是不要什麽条件的,你不要赖帐。”
“我说过这种话吗?”他故意无邪地眨眨眼。
“你……你王八蛋!”悦芬气得口不择言,“你这个说话不算话、食言而肥的大痞子!”
锺远看她都快气哭了,连忙安抚道:“别生气,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麽话。”
悦芬这才忍住想把他一脚踢到墙上的冲动,仰首警告道:“既然你自己也承认说过这样的话,那麽你就不应该违背誓言,说什麽……你要我之类的话。”
“我并不是说著玩的。”他似真似假地反驳。
“你……”悦芬开始认真考虑把他从十二楼踹下去的可能性了。
锺远一见悦芬面露“凶光”,赶紧举起手来,“你听我解释。”
“有什麽好解释的,摆明了你就是想要我。”哼,现在才想脱罪,门都没有!
钟远低低地笑了,“天地良心,我怎麽敢耍你。”
“不要说废话。”悦芬现在已完全不把他当总经理看待,而是被她吼著玩的“锤痞子”。
“我想告诉你的是——”钟远正要说话,突然间悦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悦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冲回桌上接起电话,“喂,总经理办公室您好。”
“我找锺远。”一个似曾相识的黏腻嗓音甜甜地传来。
悦芬这次没再问她是谁,直接按下保留键,然後瞪向锺远,“总经理,甜腻腻小姐找您。”“甜……呃,田霓霓呀!”钟远好半天才会意过来,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等一下再接,现在先讲我们的事。”
“总经理,您记错了吧?区区在下我怎麽会和您‘有事’呢?请恕属下不奉陪了。”她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坐进她的位子里,打开电脑就开始工作,甩也不甩他。
钟远也不怕她跑了,因此也不急於表白与解释,於是先接起那通“甜腻腻”的电话。
悦芬仰著头高效地处理公事,外表看似冷漠平静,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跳加速,火气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
念湘知道她的手脚得快一点,千万不能够让表哥与那个叫董悦芬的女孩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要不然等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她要勇於追爱,勇於把自己心爱的人抢到手!
可是她得籍助外力的帮忙……她想到了在新加坡时,对她唯命是从且追她追得很惨的吴嘉华。或许她可以利用他的痴心来帮助她达到目的。
*****
接连几天,悦芬都不让钟远有机会越雷池一步,并且一下班就快快地溜出十二楼,避免和他有所接触。
幸好这在上班时间还算不难,因为最近总经理与外国大客户联络得比较频繁,根本没有多馀的时间与心力顾及其他。
所以悦芬相信自己真的已经逃出锺远的“恶作剧”了。她一直认为他那天说的话纯属恶作剧,根本就是吓唬她的。虽然这麽想让她心头有点空虚和失落,但是这样的结果是比较安全的。
这一天下午,悦芬五点整就快快地冲向打卡钟,然後再冲向专用电梯,暗自庆幸自己手脚俐落,又逃过一劫了。
可是就在电梯门“当”的一声打开时,她身後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懒懒地响起:“干嘛那麽急?等等我不行吗?”悦芬差点吓得岔了气,她拚命地眨眼睛,好像这样就能把他从眼前眨不见似的。
“怎麽不进去?电梯门都快关上了。”钟远好笑地说,轻轻地扶著她的手肘将她带进电梯。悦芬在电梯门关上之际,顿时恢复了思考能力,她不露痕迹地挣开他的手臂,躲到一旁的角落去,“总经理,请自重。”
钟远坚实伟岸的身子往前移了一步,低头笑观她,“怎麽?真的生气了。”
“不敢。”悦芬被他高大的身影笼罩著,觉得空气好像变得稀薄起来,她悄悄地再往後退一步,却发现自己已经贴紧墙壁了。
他却偏偏不肯放过她似的,更加逼近她,气氛刹那间变得好亲密、好暧昧。
“总……总经理,你想干嘛?”悦芬这话一问出口才发现自己彻头彻尾的错了。
因为她等於是在制造机会让他“下手”。
钟远深邃幽亮如星子的眼眸紧紧地镇住她的,性格的嘴唇浮起了一朵若有所思的笑,“问得好。我想……吻你。”
随著这句话而落下的是他热情如火的唇,悦芬闪避不及,当场被他吻个正著……
☆☆☆
悦芬傻傻地被他拖出电梯再拖进骚包积架,显然还没从那个热情有劲的吻中清醒过来。
直到积架迅速飘出马路时,她才眨眨眼回过神来。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你这是绑架!”
“我记得你刚刚可是没抗议也没反抗,所以不算绑架。”他笑吟吟地澄清。
悦芬顿时语塞,“呃,我不反抗是因为我摄於你的淫威。”
“那你现在为什麽不再慑於我的淫威呢?”钟远乐得跟她抬杠。
“因为……哎呀!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去吃晚餐。”他懒洋洋地抛了个“媚眼”给她。
“我又没有答应你。”
“这句台词好熟悉,你以前似乎常常说。”
“你才知道?因为你常常做这种罔顾人权的事。”
“反应机智,不错,我很欣赏。”他认真地点头微笑,由衷地称赞道。
“我好荣幸哦!”她没好气地鳅他一眼。
钟远忍不住腾出右手来轻揉她的头发——这是他最爱做的一个动作。“我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你给我的感受。”
“惨遭恶势力欺凌的弱女子?”她建议。
他失笑,“少来,如果你是弱女子的话,那这世界上就没有虎姑婆了。”
她凶恶地插著腰,老实不客气地戳他的肩头,“喂,少年仔,讲话客气点。”
“你看你看,哪有一个弱女子会这麽凶的?”
“既然我这麽凶,你就把我送回去骑车,免得我等一下凶性大发,对你不利。”她恫吓著。悦芬觉得在遇到他以後,她越来越没有形象了,不但气质荡然无存,而且还有越来越凶悍的迹象。
锺远面对她的威胁,笑弯了腰,“哦?你打算怎麽对我不利?”
“告诉你,我妈是堂堂警佐,我在她那里学了几招克狼防敌术,你不要逼我出手喔,要不然吃亏的是你。”
“真的?不过我也很遗憾地告诉你一件事,我这只‘狼’是柔道黑带的高手,你那几下花拳演腿可能没办法达到什麽‘克狼防敌’的功效。”他挑高剑眉,手上的动作也没有放慢下来,稳健地将车子驶入一家西餐厅前庭。
悦芬大大地叹了口气。真是的,对他威言恫吓了这麽久,还是没半点用,照样被他押到目的地了。
这个锺痞子,真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
连续几天,悦芬都被锺远“押”出去吃晚饭,悦芬都快要以为锺远是养猪协会派来的了。
最气人的是,老爸和老妈好像都很乐见其成的样子,悦芬觉得这出戏越演越离谱了。
她一定要和他把话说清楚,她董悦芬不是在和他交往,也不可能成为他的!
这一天下午,悦芬终於远到机会可以早早偷溜,因为锺远下午三点到国丰公司研讨合作事务,可能要将近五点半才会回到公司。
她可以趁他回来之前快快溜回家吃饭,会得又被他捉去“喂”。虽然自由诚可贵,美食价更高,但是若为终身故,两者接可抛。
悦芬本著这个理念,在将近五点时就站在打卡钟前读秒,秒针一到达五点的刻度,她飞快地打下了卡。
刘秘书在一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女孩该不会是真的在躲总经理吧?
☆☆☆
打完卡溜下楼的悦芬这才想到,由於这几天都是锺远接送她上下班,所以她根本没骑机车来。“唉!真是猪脑袋。”她拎著背包暗骂自己。
不过这也没关系,反正今天算是赚到了,就慢慢地散步回家吧!悦芬高高兴兴地踩著轻盈步伐过马路,心中因为这小小的胜利而雀跃不已。
或许是因为太得意了,她完全忘了“马路如虎口”这句话,在过十字路口时,没注意到转角一辆汽车正急速地冲过黄灯。
钟远开车穿过路口要回到公司时,正好看见这怵目惊心的一幕——
悦芬走避不及,被那辆违规闯关的汽车当冲撞上。
她小小的身子在一瞬间弹离地上十几尺远,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血慢慢地从她身下渗出来……
“不!”钟远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他面色惨白的跳下车,直直冲向躺在地上的那具熟悉的身躯。
交通乱成一团,他紧紧抱著不省人事的她,伤痛地大喊:“快!快叫救护车!”
在这一刹那间,钟远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不能失去她,他已经爱上了这个鲁莽淘气的女子!
他英俊的脸庞扭曲著,裒痛地叫唤:“悦芬,我爱你呀!你绝对不能死!”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自远而近地传来。
☆☆☆
锺远和医护人员急急地推著悦芬进了医院急诊室,忧心慌乱的他一直随侍在侧,直到医院的护士将他劝离,他才黯然地步出急诊室外。
锺远颓然地坐在门外塑胶椅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不断地往下沉,担心可能会失去悦芬的念头让他整颗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他闭上眼睑,觉得浑身无力。
“先生,你是那位小姐的家人吗?”一个温柔的声音惊动了他,钟远的眼睛猛地睁开。
“护士小姐,她怎麽样了?她有没有事?”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喉咙像梗住了似的,几乎不能出声。
“她的外伤比较严重,而且有轻微的脑震荡,医生现在正在帮她处理伤口。请问你是患者的丈夫吗?”
“我是她的未婚夫。”钟远想也不想地回答。
“好,那麻烦你到柜台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好的。”他答应过後,又像想到什麽似地拉著那位护士问道:“护士小姐,她……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放心,她会没事的,稍後医生会亲自向你说明情况的。”护士看著他俊朗的面孔,忍不住脸红心跳起来。
钟远这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脸庞稍稍有了些血色,“好,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哪里。”待那名护士离开後,锺远动作快速的先通知了董家夫妇,然後再办理了住院手续。
在忙完了一切之後,钟远斜靠在长廊的墙边,闭上眼感谢老天。
感谢老天没有把悦芬从他身边带走,让他有机会对她说出自己不知何时已深植的爱
☆☆☆
悦芬觉得全身像被卡车辗过了似的,骨头也好像散成了好几百块。
她张开沉重的眼睑,想看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怎麽浑身痛得发麻呢?
她首先感觉到右手被一个温热的物体紧紧地包裹住了。
费力地转过头去看,悦芬却看到了一脸憔悴的锺远。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她舔舔乾燥的嘴唇,困难地吐出话来。
钟远见她醒了,眼睛一亮,狂喜激动地抱住她,“你终於醒了!”
“我在哪里?”悦芬环顾四周。
“医院的病房,你还记得吗?你出了车祸。”钟远颤抖地抚过她依旧苍白的脸颊,轻声回道。仿佛怕太大声会震碎了她似的。
所有的记忆瞬间回到了悦芬的脑子里,她惊惧地望著他的双眼,“我被一辆汽车撞了,那个人该不会逃走了吧?”
“你想我有可能让伤了你的人逃走吗?”他脸上的神色剽悍森冷,悦芬用头发想也知道那个人一定跑不掉的。
她轻蹙起眉头,“好好的敲那个人一笔,让他捐钱出来给警察当汽油钱。”
虽然人还躺在病床上,不过脑袋瓜子又开始算计人了。
看著她柔弱苍白的脸蛋上绽放的那抹慧黠,钟远刹那间觉得自己好爱好爱她!
“咦?你怎度不说话?对了,有没有通知我爸妈?”
“通知了,他们刚刚来看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没清醒。”钟远瞅著她,眼中有著止不住的温柔与笑意。
悦芬被他脸上那抹奇特的光彩弄得一头雾水,不过她还是决定先搞清楚怎麽回事再说。
“他们怎麽没有看顾我,反倒让你陪著呢?实在太不应该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好久没有休息了。
钟远连忙解释,“情况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爸爸回去帮你炖鸡汤和什麽滋补元气汤,你妈妈则回警局亲自侦讯那个开车撞倒你的小子。”
“什麽?我妈亲自侦讯?”悦芬哈哈大笑起来,却抽动了伤口,笑声变成了呻吟,“哎哟!”锺远又好气、又好笑、又是舍不得地扶著她,“慢点,不要笑得那麽夸张,你别忘了自己现在一身是伤。”
“没有啦!我是一想到那个小子得面对我妈的魔鬼侦讯,就忍不住替他可怜起来。”虽然说他可怜,其实悦芬是在幸灾乐祸。
“你呀!”钟远摇头,“我都差点被你吓死了,你还有心情笑得这麽开心。”
“对了,你怎麽会知道我出车祸了呢?”悦芬好奇地问道。
“我就在现场,刚好目击整个车祸的发生,而且是我把你送到医院来的。”一回想起那情景,钟远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还是没办法遗忘那种害怕、差点失去她的痛苦。
“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悦芬抬起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臂!轻轻地碰触了他的手。
她心里充满了感激与温暖,然而最主要的心绪是深深的感动。
钟远一颤,黑幽的眼眸紧紧地盯著她,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悦芬,我差点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他咬著唇喑哑地说。
“我……你……”悦芬被他眼中的担忧与痛楚所撼动,刹那间脑子里一片空白,本能地望进他的眼底不忍离开。
“我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我对你是什麽样的感觉,怎麽会让我如此的心神不宁,每天脑子里都充满了你的模样和笑靥,”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著紧张继续表白:“念念不忘的也是令我又痴、又迷、又开心、又甜蜜的你。”
面对他的告白,悦芬吓呆了,但是在凝望他的眼眸时,心底却隐隐泛出丝丝甜如蜂蜜的滋味来。而且心狂喜地跳动著,跳得她脸都红起来了。难道她内心深处早就在等这一刻的来临?“我想,我爱上你了。”他认真诚挚地说。
“轰”的一声,悦芬只觉得心头好像被什麽炸开来了,所有喜悦、欢欣、羞怯等等美妙情绪全一古脑儿地淹没了她。
难道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要不然怎麽自己的心正在大声的唱歌?深夜的窗外也好像在转眼间变成了阳光灿烂,一道道的阳光暖暖的洒落了她一身。
望著她呆住的脸,锺远紧张得都快痉挛了,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地等著她回答。
“我……我被你吓到了。”悦芬拍著胸口眨著眼。
钟远的心猛地一沉,脸色苍白起来,“你没有什麽话要说吗?”
“我……”
“如果你觉得讨厌我的话,没关系,你可以告诉我。”
“说了以後你就会打退堂鼓了吗?”她试探著。
“当然不,我会坚持到底,务必把不喜欢变成喜欢。”他口气极为坚定,态度也毫不妥协。“好!”悦芬喝了一声采,由衷地赞道:“不愧是我们敬佩的总经理,果然好气魄。”
钟远啼笑皆非,他叹了口气,“悦芬,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替我的身分打广告,我需要的是你的回答。”
“回答什麽?”他已经表示得很明白了,她还需要回答什麽?
他再叹了口气,不知道要怎麽对这个爱情白痴解释清楚,“你听了我的告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悦芬羞涩起来,“我该有什麽感觉?我只知道自己并不排斥你呀!”
“真的?”钟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求证。
“当然是真的。”悦芬说到最後,脸都不敢抬起来了。
钟远忘形地握住了她的手,欢呼著,“太好了,太好了!悦芬,你放心的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後悔,一定要让你从不排斥到喜欢上我。”
悦芬又是开心又是好笑,她连忙“嘘”了一声,比比手势说道:“小声点,现在是半夜了,别吵到邻床的病人。”
“你放心,你住的是头等病房,就只有你一个人往而已。”
“哗!钟公子真是大手笔。”
“我不是想展现特权,而是希望你能够有个舒适的环境畚伤,也好快点好起来。”他深情地凝望著地,声音轻柔无比。
“哦。”在这一刹那间,悦芬觉得被呵护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