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哥,好端端的你这是怎么了?”她惊讶的问。
“我……我……”五戒猛吞口水,小豆眼瞟着天空飘下的毛毛雨,再瞄瞄自家主子,浑身颤得更厉害。
皇文诺脸一沉。“做什么还不滚过来!”
五戒身子一抖,连滚带爬的来到主子面前,战战兢兢的跪好。“主……主子,您……您忍……忍忍……这雨小,应该很快就停了……”他浑身无处不抖的说。
皇文诺脸色更阴沉了,魏绾烟见状,想起自己先前问过他,为何讨厌雨的事,但他正要回答时沥歌与墨心出现,他便没说了,此时忍不住再问他一次——
“你这会儿还讨厌雨吗?”
“不了。”他瞧着细绵的小雨落在身上,仅蹙蹙眉而已。
不了?过去主子可是逢雨便发狂,今日不发作了?五戒惊喜。
“哼,本王过去讨厌雨是因为某件事,而这事开解了,还有什么好怒的?”他冷道。
“什么雨开解了什么,怎么我没听明白?”魏绾烟摇头问。
他唇一抿,解释道:“就是因为就当初天雨路滑,才让焕云撞上月亮,导致我等你分离,焕云也因此不治,所以我讨厌雨天。”
啊?!她恍然大悟,当时他落崖被救,醒来已失忆,可脑海深处仍记得雨天的阴霾,打心底恨上雨天,这才会在往后逢雨便发作,身体控制不住的发狂,而今找到她了,这股恨消失,自然对雨不再有怒气,也就不发狂了。
她同情的笑了笑,这家伙也算被折磨得挺惨的,自己不过着魔几日便将所有事忘得一干二净,之后恢复正常的生活,可他这三年来不仅逢雨痛苦,还经常作梦想起前世点滴,拼命要寻找在紫南山相遇到的女子,这三年来对他而言可谓噩梦一场。
“说起月亮,对了,月亮跟咱们一起掉落此处的,她人呢?”她想起月亮,忙问起。
“月亮姑娘没两位主子幸运,两位主子掉落的是水草丛生的湿软处,可她却落在五尺之外的石块上,当场筋骨错位而亡。”朱宝说。
“是啊,她的尸首还在那边的巨石上,奴才正要询问王爷如何处置呢。”五戒指着尸首处问。
“月亮死了?!”魏绾烟愕然,往不远处五戒所指的地方望去,那里有块大石头,上头躺了一个身形扭曲的人,因尸体曝晒多日,早已腐烂,那死状极为怵目惊心。
月亮前世的身分应该就是舒丽,前世舒丽心肠歹毒,百般拆散折磨沥歌与墨心,到了这一世,总算没有对他们铸成太大伤害,不过就这么死去了,还是令人有些唏嘘。
“死得好,尸首也不必怎么处置了,就让她烂在这便是。”皇文诺嫌恶的吩咐,对这女人他深恶痛绝,令她暴尸。
“是。”五戒应声,心里有教,这月亮与主子和魏小姐一起掉落,当夜必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用多问,从主子对这女子厌恶的表情即知,这女子绝对不是当年与主子相恋之人,敢欺骗主子,死有余辜!“还有一件事,奴才也急着禀告。”
“急着禀告还不快说!”
“那个……不好了,边疆传来齐王死讯了。”五戒抹抹汗,这事非常急,但主子失踪刚找到,人也才醒,再急也急不过主子的事,因此齐王死讯就没能马上说出了。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三哥又是怎么死的?”皇文诺脸色大变,就是魏绾烟也极为吃惊。
“回主子,这是奴才四天前接到的通知,齐王听说是突然暴毙的。”
“好的人如何突然会暴毙?”魏绾烟愕问,那齐王固守边疆多年,而近日并无乱事,怎会突然暴毙而亡?
“这个……听闻齐王世子也不信,得知噩耗悲恸万分,已去边疆为父收尸以及彻查死因了。”
“皇粤赶赴边疆了?”皇文诺沉下脸来。
“是的,陛下让他去的,这回他不去也不行。”五戒道,很清楚主子并不希望世子前往边疆,就怕有命去无命回,死在途中了,可齐王去世,就算主子想阻止,世子也非去不可。
“嗯,你准备一下,咱们这就去边疆。”他不放心皇粤,决定也赶赴过去,若途中能拦到人最好,若拦不到他便走一趟边疆,瞧谁敢为难皇粤!
“你去边疆我也去。”魏绾烟立即说。
“不,你回常州去将小诺带回京域,待我由边疆回京后,即会向陛下请旨让咱们完婚,你在京城害着我便是。”他不让她去涉险。
“小诺由岳宁表哥照顾,不会有问题的,可你此去边疆局势不明,我不放心你,非去不可。”她明白他去边疆的理由,先前自己和小诺在校场时,确实不小心听见他与皇粤的对话,晓得他担忧皇粤的安危,决心相助皇粤,她虽不能阻止,可也不能置身事外。
“不成,你去岳家带孩子回家,除此之外,哪也不许去!”他板起脸来。“那好吧,我就不劳您带上了,我自己去。”她挥挥手的说。
皇文诺瞪着她,这女人韧起来连他也没辙,且她清楚与其让她一个人在外头瞎闯,还不如他亲自看着安全,自己定会同意带她走的,这才敢有恃无恐的威胁,这就是自己太宠一个女人的后果,得寸进尺、无法无天!
“得,你要去就去吧!”明知女人宠不得,偏他还是只能继续的宠。
第十二章边疆之变(1)
边疆气候极端,不是天寒地冻就是烈日灼人,而此刻正是热浪袭人之际,一眼望去看不到一丝绿意,更别想有潺潺流水,贫瘠、荒凉,寸草不生是眼前的景象。
要守着这样一个艰困的环境,而且一守十年,齐王当真不容易,可惜,奸臣为了自身利益,不仅参他、害他,甚至杀了他!
齐王,死得冤!
皇文诺骑着黑幕,身前坐着魏绾烟,望着黄沙万里,两人表情严峻。
他们担忧皇粤的安危,可惜在抵达边疆之前,他们都未能先拦到皇粤的人。
两人皆是忧心忡忡,直奔边疆后并未直入军堡,而是在军堡二十里远处秘密扎营落脚。
入夜后,魏绾烟梳流完毕,便往他的帐篷去。边疆要塞,他带着她已是累赘,因此没让朱宝再跟来,所有事得自己打点。走入帐篷内时,见他拿着一小撮用红线绑着的头发看得出神,没留意她的到来,直到她在他面前坐下才回过神来。
“你来了。”
“为何专注看一撮头发?这是谁的发?”她取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
“一个和尚的。”
“和尚有头发?不,应该说,你收藏和尚头发做什么?”她杏眼圆睁。
他瞪她,“本王怎不知你这女人原来也会大惊小怪,这发是当初送小诺来的老和尚掉落的,之前让五戒去查老和尚的底,却查不到蛛丝马迹,只有留下这撮头发。”
“喔?这是送小诺来的人留下的?那这老和尚……会不会也来自两百年前?”她马上联想道。
他颔首,“我也这么认为,这老和尚不是咱们这世之人,咱们离开前世那刻小诺刚出生,这会儿再见到已是两岁,中间发生什么事咱们无从得知,也许沥歌与墨心遭遇不测,留下小诺一个,只是小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以及除了来此助咱们重逢相认外,是否还有其它目的?另外,老和尚掉落的这撮发,又代表着什么意思?”
他这番疑问也令她深思起来。“老和尚带着一撮发确实很不寻常,这肯定有其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