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陈建邦从後面喊往她。
“你是小铃的学弟。”赵黛翠看清来人後,嫣然一笑:“你应该叫我小翠学姊的,这是礼貌。”
“叫小翠比较亲切,你可以叫我建邦。”陈建邦搔搔头。
“你来找小铃吗?她在四楼,我也要去找她,走吧。”赵黛翠细细柔柔的声音,字字嵌在陈建邦的心上。
“呃……好。”陈建邦跟了过去。
“小翠!”风铃看见赵黛翠来了,立刻飞奔地冲了出来。“今天吃什么?”她急着接过赵黛翠手中的餐盒。
“四色烧卖。”赵黛翠笑吟吟地看着风铃高兴的表情。她很喜欢看风铃吃束西的样子,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好像是人间极品似的;风铃不挑食,吃起东西来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对於烹饪者来说,这便是最好的赞美了。
“哇!小铃铛,你都是这样让小翠供养的啊?”陈建邦看到风铃吃得一脸满足,忍不住也伸手拿了一个烧卖丢入口中品.“嗯!好吃。”
“喂!死小孩,敢抢我的东西!”
风铃一脚把陈建邦踢到椅子下,痛得陈建邦哇哇叫!
“小铃铛,谋杀学弟啊!”陈建邦揉揉摔疼的屁股。
风铃收起吃了一半的烧卖,走到陈建邦面前,向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陈建邦合作地弯下身来,以他一七八的身高,屈就风铃一五八的身高。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小翠的主意,如果你再开口闭口小铃铛、小铃铛的叫,看我帮不帮你,哼!”风铃不光明地威胁陈建邦。
“噢!英明的学姊,原谅我年轻不懂事,以後我不会再犯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的幸福就靠了!”陈建邦立刻狗腿地搂住风铃的肩,耍赖地撒娇。
“好恶心!才恐吓你两句,就马上狗腿起来了,没志气!”风铃白他一眼。
“志气要用在有用的地方。学姊,伸出友谊的双手吧。”陈建邦摇摇风铃。
突然间,陈建邦被人自身後拉开。
刘维德铁青的一张脸,闷闷地看着风铃。
“阿德,你怎麽会在这?”风铃回头看见来人是刘维德。
“来社团找些资料。”他的口气依然不善。
摄影社的教室也在四楼,离团康社有两间教室的距离,虽然他们上课的时间不同,但是只要风铃到社团上课,就常会看到刘维德在摄影社的教室看书、找资料。
“他是?”刘维德一双锐眼看着陈建邦。
“他是我学弟,陈建邦。学弟,这是我同学兼兄弟,刘维德。”风铃帮他们两个介绍着。
“学长。”陈建邦有礼地向刘维德打招呼。
刘维德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小铃,下课了没?”赵黛翠轻柔的声音再度传来。
“哦,小翠,等一下社长和几个社员要开会,我也要出席,所以今天不跟一起走了,我叫学弟送好了。”说完,转头看向陈建邦:“我说小邦子啊,你有没有空啊?”
“有有有!学姊一句话,学弟岂有没空之理。”陈建邦感激地上前要拉风铃的手,却被刘维德技巧地挡住。
“好啦!快滚吧,还有……”
“我知道,一片头皮屑也不会少的!”陈建邦顽皮地朝风铃眨眨眼。
就这样,陈建邦满心欢喜地护送佳人离去,现场只留下风铃及满脸抑郁的刘维德。
“阿德,你今天不用等我了,我要开会。”
风铃跟刘维德挥挥手後,就要回教室里去,刘维德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他刚刚为什么搂着?”刘维德脸色阴郁,口气里泛着浓浓的醋味。不过很显然的,风铃鼻塞,因为她——闻不出来。
“他呀,他想追小翠,拜托我帮忙。”风铃轻描淡写地带过。“好啦,放手啦,我要去开会了。”
听了她的话,刘维德脸上的乌云才消退;还好他的目标不是风铃。不过他依然没放开风铃的手。
“我还要找一些资料,开完会我们一起走。”他语气轻柔,看见风铃应允後才放手。
***
陈建邦陪着赵黛翠来到停放电单车的地方。因为他觉得现在时间已晚,他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坐车回永和,所以坚持亲自送她回去。赵黛翠拗不过他,只好由着他了。
“刚刚那位学长是风铃学姊的男朋友吗?”陈建邦一边解开大锁,一边询问赵黛翠。
“刘维德?不是。”赵黛翠站在一旁等他。
“不是?那为什么刚刚他的态度那麽差?”陈建邦觉得刘维德对他充满了敌意,似乎非常不喜欢他接近风铃。
“他本来就这样,对所有的人都冷冷的。”
“哦?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唉!算了,管他那麽多。他将车子发动,再拿出两顶安全帽,一顶给赵黛翠,一顶则自己戴好。“上来吧。”他拍拍後座。
由於赵黛翠穿的是长裙,所以她必须侧坐,一手扶着背包,一手则轻轻搭在陈建邦肩上。
“小翠,这样会跌下去的。”陈建邦不满意她的坐姿。
他将她的背包拿过来斜背在自己胸前,然後拉过她双手环在自己腰上,很满足地说:“这样比较安全。”
由於赵黛翠是坐在後座,所以他看不到她此刻布满红晕的脸。这是她第一次与异性这麽亲近,整颗心脏失控似的猛烈撞击胸腔,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心脏病,不然怎麽会这麽异常?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因为身後载着佳人,陈建邦的车速并不快。他很享受现在这种两人相依偎的感觉;她将自己放心地交给他,让他的保护欲涨到了最高点。真希望她家永远不会到!
“学弟,你在巷口让我下车就好了。”
“为什么?”陈建邦停下车後,回头看着她。
“我……不习惯。”赵黛翠已下车,拿下安全帽还给他。
“好吧,以後慢慢会习惯的。”陈建邦将车子熄了火,摘下自己的安全帽。“我陪你走进去。”他把背包递给她。
“啊?”赵黛翠退了一步。
“这条巷子这麽黑,我不放心。”
“不会有事的,我天天走,习惯了。”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陈建邦走近她,扳起她的脸。“忘了其他三位学姊是怎麽恐吓我的吗?一片头皮屑都不能少哦!”他含笑地对她说完,拉起她的手:“走吧。”
赵黛翠只能任由他牵着走。被他握住的手,像是被电流流过似的,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的脸更红了,头也一直不敢抬起来。
“到了。”走了好像有一世纪之久,终於到她家楼下。“谢谢你,再见。”赵黛翠向他挥挥手,却见他依然站着不动。
“跟我的鞋子说再见啊?”陈建邦附在她耳边挪揄她。
由於赵黛翠沿路一直低着头,所以陈建邦想看看她。
听到他这样一说,赵黛翠更不敢抬头了,只想赶快离开。於是匆匆转身,拿出钥匙要开门。
“生气了?”陈建邦来到她身边。
“没有,我要进去了。”好不容易开了门,急忙闪进去,随即将门扣上。
怎麽回事?为什么她的心跳得这麽快?
***
今年暑假,C大团康社参加救国团暑期自强活动团康义工队,因此现在虽离暑假开始尚有两个月,但是各项活动已经开始进入企划阶段了。团康社除了每周固定的上课时间外,大小会议也增加一倍以上,讨论企划内容、人员编排、节目内容、道具准备等。由於社员是来自各系的同学,每个人的课表不一,为了能让干部全部出席,所以开会时间不是一大早的上课前,就是晚上大家都下课以後。而风铃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和衣若芙及王昱之一起吃早餐了,换句话说,她有一个礼拜没吃过早餐了。
今天早上刚开完会,风铃便要赶去上课,同社的同学,也是团康社社长沈浩走到她身边。
“风铃,辛苦了,吃过早餐没?”沈浩是C大化学系二年级的学生,斯文白净的脸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标准的白面书生。
“大概没时间吃了。”风钤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我要去上课了,社长,拜拜!”提起背包,一下子就冲出去了。
“风……”来不及唤住她,沈浩一笑,正打算离开时,看见地上有一本粉红色的小册子。捡起来一看,才知道是风铃的。大概是刚刚不小心掉的吧。
他翻看了一下,里面除了同学的通讯录及行事历外,就是她的课表了。
课表?
对了!沈浩看了一下风铃今天的课程後,带着一丝笑容,愉快地走出社团教室,朝早餐店走去。
***
呢,好香,怎麽闻到火腿蛋的味道呢?难道我已经饿得嗅觉功能产生病变了吗?
好不容易挨完一堂课,风铃已经饿得趴在桌上,奄奄一息了,此时却有一阵香味传来。她用最後的力气睁开眼睛,赫然发现有一袋食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噢!我真的是饿昏了,怎麽可能嘛!
她再度闭上眼睛。
“小铃铛,真的不饿吗?如果不吃,我可不客气喽!”王昱之晃着手中的食物。
咦?真的有吃的!
风铃倏地起身,抢走王昱之手中的食物,很不淑女地狼吞虎.
“昱之,谢谢,真是菩萨转世,专门来解救我的。”虽是满口的食物,她还是不忘谢谢“恩人”。
“慢点吃,没人跟抢。”王昱之拍拍风铃的背,怕她噎到了。
“小铃好可怜,这麽忙,都没空吃早餐。”赵黛翠心疼她。
“没办法,谁叫我是社团的干部。”风铃喝了一口奶茶後继续说:“昱之,什么时候去买的,我怎麽不知道?”
话才说完,就见王昱之、衣若芙及赵黛翠她们三人神色怪异地看着她,而她旁边的刘维德始终冷着一张脸。
“早餐不是我买的。”王昱之首先开口。
“啊?”
“是一个帅哥在下课时拿来的。”赵黛翠一脸暧昧。
“什么?”
“长得白白净净的,戴一副金边眼镜。”衣若芙的眼睛含笑。
“说!他是谁?”三人异口同声。
风铃根据她们的描述,猜想此人应该是团康社社长——沈浩。
“他是我们社长啦!神经。”丢了三个卫生眼回敬她们。
“有这麽好的社长,专程帮社员送早餐?小翠,你们社长帮你送了几次早餐啊?”王昱之满脸狐疑。
“没有啦!”
“小铃,你们社长真是仁民爱物哦!”赵黛翠一脸羡慕。
“只是这样?没有其它关系?”衣若芙也不相信。
“喂,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你们别用们污秽的思想来丑化我们哦!”风铃一脸慷慨激昂。
“哦?那这封他要我转交给的信是怎麽回事呢?”王昱之拿出一封淡紫色的信封在风铃眼前晃。
信?
风铃一把抢过王昱之手中的信,打开来看——
风铃:
今天下午一、二堂你没课,请到社长辨公室来一趟,有事商量。沈浩
“看什么看?开会通知啦!”风铃斥退三颗不请自来的头颅,将信收好,放进自己包包内。
“小铃铛,可别背着我们在外捻花惹草哦!”王昱之用手肘顶了她一下。
“朋友之间要坦诚不欺哦。”赵黛翠也提醒她。
“自首无罪,但是抓到就要罚双倍。”衣若芙告诉她可能会有的下场。
“你们少神经啦!我这样会有人看得上吗?”
“小铃活泼可爱,人人都爱。”赵黛翠的嘴很甜,但说的也是实话。
“比上不足,比下有馀。”衣若芙讲得很实际。
“虽然少了一点女人味,不过外销不成,也可以内销啊。”王昱之的建议也很中肯,只是残忍了一点。
“内销?销给谁啊?”受不了这三个女人!
“当然是销给我喽。”章玉宇不知何时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到风铃身边,一手就要搭上风铃的肩。
风铃见他坐下,直觉地往刘维德这边退,伸手拍掉章玉宇伸来的手。
“臭章鱼,拿开你的章鱼爪!”
“噢!小铃铛甜心,怎麽忍心拒我於千里之外呢?我的心永远为你而开,随时欢迎你的光临。”
他的脸就要凑上去,却被一只手掌给推後了几寸。
“喂!我兄弟不爽啦!”风铃斜眼眯他。
刘维德一向不喜欢章玉宇对风铃的态度,太轻浮了;现在又坐靠她这麽近,他当然不容许章玉宇碰她。他一掌将章玉宇那张轻浮的脸推开,另一只手护卫地圈着风铃的腰,将她揽近自己;拜桌子阻挡之赐,其他人并未看到他放在风铃腰间的手。
“小铃铛甜心,不觉得这是我们俩的事吗,不需外人干涉吧?”
“噢!你错了!基本上,我们是采联合内阁,我的事也要她们三位同意才行。”风铃看向衣若芙三人。
“没错!”三人异口同声,再次发挥良好的默契。
“再来,我跟阿德换帖的,他若不爽,我也不敢说话。况且我也不想当你第N个姨太,这个N还趋近於无限大咧!”她淘气地朝章玉宇扮鬼脸。
“NO!No!No!错了,正宫娘娘的位置始终为你保留着。”
“哇!不会吧?章鱼,我们家小铃铛是专搞破坏的,你不怕她坐上后座後,废了你整座後官?”王昱之实在听不下去了,再不开口,她快吐了。
“悉听尊便!”
“你若偷腥,她会杀夫哦。”赵黛翠也帮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小铃,现在就阉了他吧。”衣若芙拿出把美工刀给风铃。
“好啊!”风铃愉快地接过美工刀。
“甜心,……是开玩笑的吧?”章玉宇站了起来,慢慢往後退,微抖的双脚透露出他的恐惧。
“要不要练葵花宝典啊?”风铃坏心地挥动手中的刀子。
“老师来了,我回座位去了,改天再谈。”章玉宇飞也似的退回自己座位上。
出师不利!
没关系,有的是机会。
***
她今天怪怪的!
刘维德看着坐在他旁边的风铃,她今天似乎特别高兴。从一进教室起,她就一脸笑眯眯的,口中还哼着歌。像现在,正在上课,她却时而捂着嘴偷笑,时而在书上涂鸦,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坐在刘维德後面的衣若芙似乎发现风铃的举止太夸张了,示意旁边的王昱之提醒她一下。
王昱之坐在风铃後面,她趁教授回头写黑板时,用她的长脚踢了风铃的椅子一下,头向前倾,在风铃耳後提醒她:“收敛一点!”
衣若芙传了一张纸条给前座的刘维德——
小铃交了一个男朋友,正在发情,别理她!
短短几个字,却炸得刘维德脑中一片空白。
她——有男朋友了!
刘维德手中紧握着那张字条,冷汗不断从手心冒出。他再看看风铃,她一脸陶醉的模样,让刘维德的心,一片一片地撕裂开来。他的小天使要变成别人的了!这个认知让他害怕,他不能忍受她投入别人怀抱的情形发生。
“有事?”
刘维德传了一张纸条给风铃。
“下课再告诉你。”
风铃回传给他。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刘维德恨不得立刻将风铃抓来拷问,不过王昱之和衣若芙抢在他之前拉走了风铃。
“小铃铛,骗人家没谈过恋爱是不是,别那麽夸张好不好?”王昱之拉拉风铃已经留长的马尾。
“哎哟!痛啦!”风铃救回自己的爱发。
“要不要昭告天下?」衣若芙敲了一下她额头。
“人家第一次有人追,太高兴了嘛!好啦,我尽量克制可以了吧!你们等一下不是有课,快去上课啦!」风铃催促她们离开,免得她们又念个没完。
始终站立在一旁的刘维德,在她们两人走後,上前抓了风铃的手就直往校园内走。
刘维德在生气!为什么?
“阿德,你不是也要上课吗?”她记得他也有修货币银行学。
“跷课!”刘维德没回头,脚步也没停。
直到一处树木较多的树林内,刘维德才停下脚步,放开她的手。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下来。
“是不是有事要告诉我?”这问句像命令句。
“喂!阿德,我告诉你哦,有人在追我呢!”风铃像小孩子现宝似的,拉着刘维德的手又摇又跳的,忘了他此刻好像在生气。
“说清楚!”刘维德的鼻孔开始喷气。
但是被兴奋冲昏头的风铃根本没注意到。
“昨天早上啊!还记不记得?我们社长帮我送早餐来,他托昱之交一封信给我,我以为是开会通知,结果我一去,他……他……”
昨天下午,当风铃进入团康社教室时,并没有如她预期的开会场面,只有社长沈浩一个人在等她。
自从风铃大一进入团康社後,她的活泼乐观就让她的人际关系很好,沈浩也一直注意她,常找机会接近她。後来沈浩接任社长一职,为了有多一点机会接近她,特地聘风铃担任行政一职。
昨天早上无意间捡到风铃的记事本,激发了他向她表白的勇气,因此才会利用风铃没课时约她出来,向她表达内心思慕之情。
风铃作梦也没想到,社团里人人心中的白马王子竟会喜欢她这只丑小鸭,一时之间不知该接受或拒绝;沈浩说他们可以试着交往看看,试试彼此间是否合适。
“他怎麽样?”刘维德紧握拳头。
“他说他很喜欢我,想跟我交往。”风铃第一次脸红。
“答应了?”看见她的脸红不是为了他,刘维德的心在泣血。
“嗯,他是社团里每个女孩心中的白马王子,他会看上我,我该偷笑了,不是吗?”风铃笑得一脸满足。
“不是!”刘维德一拳捶向旁边的树干。
“阿德!你干嘛?”风铃惊讶他的举动,赶紧拉住他的手。
“铃,你是最好的,没有谁不会看上,而是要挑谁,知不知道?不用委屈自己!”刘维德激动地握住她双肩,他不希望她贬低自己而委身自己不爱的人。
“阿德,你不喜欢沈浩当我男朋友是不是?”风铃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看着刘维德,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他的异样。
“我……”刘维德看着她无辜的脸,不知该如何敞齿。“铃,你真的喜欢他?”
“至少不会讨厌啊。没交往,怎麽晓得?”风铃偏头想了一下。“难道你认为他不好?”不知为什么,风铃很在意刘维德的看法,她希望她喜欢的人,刘维德也会喜欢。
刘维德多想告诉她,他不要她跟任何人交往,但是他又不愿只顾自己而忽略她的感受。他希望她快乐,如果她不快乐,他只会更痛苦而已。
刘维德不自禁地将风铃搂进自己怀中,紧紧地搂住她;头埋进她颈项里,吸取她身上的香气,藉以平复心中纷乱的思绪。他缓缓开口:“铃,只要你喜欢就好,别委屈自己,嗯?”
“嗯。”风铃也不晓得刘维德到底是怎麽了,只能跟着他的话应和。她伸手环住他的腰,手掌拍拍他的背,希望这样会让他觉得好过一点。
***
“小铃铛啊,兄弟已经连续一个礼拜没出现了,他到哪去了?”王昱之对於刘维德的突然失踪感到好奇。
“不知道,我也找不到他。”打电话到他住的地方都没人接。
“小铃,有了异性就没有人性啦,不管兄弟死活了吗?”赵黛翠难得数落她。
“还好意思说我!不知道是谁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哦?我这只嗷嗷待哺的幼犬,已经变成流浪狗了,没人养喽!”风铃不甘示弱地回敬赵黛翠。
自从陈建邦接下护送赵黛翠的工作後,原本属于风铃的美食、点心也跟着被陈建邦一并接收了,友情力量的薄弱由此可见一斑。
“我是为了谢谢他送我回家,才……”赵黛翠的脸已经红到耳朵了,说话声音也愈来愈小。
“还有我那不肖学弟,有了老婆忘了娘,也不知多久没来跟我请安了,家门不幸哟!”风铃趁机加油添醋,重重叹了一口气。
“小铃,别乱说,什么老婆不老婆的,没那回事啦!”赵黛翠急急澄清,陈建邦又没跟她表示什么。
“小铃!”风铃本来还想说什么,却被刚进教室来的衣若芙打断。衣若芙一脸凝重。
“小若,怎麽啦,生病了吗?”赵黛翠细心地拉过衣若芙坐下,伸手探探她额头。
“我没事。”她拉下赵黛翠的手,看向风铃:“刘维德出车祸了。”
“什么?”其他三人都被这消息吓到了。
“他现在人在哪?”
“严不严重?”
“谁告诉你的?”
三个人,三个问题,却是同一种脸色——白。
“听我说,我刚从助教那听来的。他上个礼拜五骑车摔车,还好有戴安全帽,所以只是左手骨折及一些擦伤。今天出院,下个礼拜应该可以来上课了。”
“还好!”
“老天保佑!”
“算他命大!”
衣若芙怪异地看着风铃:“小铃,上个礼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刘维德没去上课,然後又出车祸?”
“啊?”风铃被衣若芙这样一问,顿时呆了一下。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干嘛问她?
“对呀!他从来不跷货币银行学的,上个礼拜的确是第一次。”王昱之也发现疑问了。
“小铃,跟刘维德打架啦?”赵黛翠忧心地问。
“笨蛋,他那麽高,真的跟他打架,住院的是我!”风铃白了赵黛翠一眼。她搔搔头,回想上个礼拜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怎麽想也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事啊。“没什么呀,我只跟他说沈浩要跟我交往的事啊,这个你们都知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王昱之的心震了一下。
衣若芙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赵黛翠则微微蹙眉。
“怎麽啦?为什么不说话?”风铃觉得她们的表情好诡异。
“小铃,去看看他,他应该回到他住的地方了。记得,自己去,不准带沈浩去。”衣若芙交代风铃。
“为什么不要让沈浩去?”她还想拉近他跟沈浩咧。
“因为他讨厌沈浩!”王昱之忍不住开口。
“小铃,听小若的没错。”赵黛翠轻声安抚她。
“好吧。”风铃只能嘟着嘴答应。
***
“有事吗?”王昱之被衣若芙拉到礼堂後面的草地上。
“我想听听对刘维德这次车祸事件的看法。”衣若芙直接说明来意,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你认为跟小铃有关?”
“希望是我多心。”衣若芙看着王昱之。“我怀疑刘维德心里那个人是小铃。”
王昱之的背脊僵了一下。虽然她也在怀疑,但是她一直不愿去面对,因为她仍不放弃刘维德,却也不希望对手是风铃。
“为什么会这样想?”她的语气在发抖。
“从很多地方观察而来。他看小铃时的眼光、他对章玉宇的敌意、他清楚小铃所有的作息及喜好,车祸事件只是让我更确定而已。”衣若芙针针见血地点出。
“这只是的猜测。”王昱之背对着衣若芙,不敢面对她那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
“如果真的是小铃,你会怎麽做?”这是衣若芙最担心的,她不希望她们之间的友情因此破坏。
“我……我不知道。”王昱之一手抚着额头,此时她只觉得头好痛。
“小铃完全不知请,善良的她若是知道了,她会选择保有友情。”衣若芙依她对风铃的了解下了评断。
“她现在有沈浩了啊!”王昱之转过身来看向衣若芙。
“沈浩跟她未来如何还是个未知数。我只希望不管未来的发展如何演变,所有的伤害能减到最低。毕竟知己难寻!”衣若芙诚恳的态度令王昱之动容。
“小若,你希望我退让?”
“可不,如果是小铃,她也不会允许的。这种事不是谁让谁就可以的,是你的,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来了也未必好。昱之,如果非到不得已,不要伤害任何人。”风铃太善良了,她把朋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衣若芙不希望因为风铃的义气而造成三个人的痛苦。
“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王昱之垂下双肩,步屦蹒跚地离开。
衣若芙望着王昱之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息。感情啊!这恼人的东西,她衣若芙最好敬而远之,因为她不知道如果这种事当真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她是否还能理智的判断、处理?
希望她们之间的友情禁得起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