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得知所有的事件全是殷浩孺策动时,她说什么也无法咽下这口怒气了!昨晚他把她弄得神智尽失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指示岳光远“造谣生事”——所谓孰可忍、孰不可忍,这事情已经不在她容忍的范围内!
她直杀上二十五层楼,当电梯门一开,她直接走向总裁办公室,在隔壁休息室哈啦的秘书群们显然没看到她,因此根本没人出面阻止她走进总裁办公室。
当她再度推开殷浩孺办公室那扇厚实的红桧木门时,她压根儿没想到他在不在的问题!
她已经打定主意,就算他不在,她也要将他办公室给彻底破坏一番,要不然她心头这口怒气只会愈积愈多!
很幸运的,她一打开门,就看到拿着档案在研究的殷浩孺!
“殷浩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一掌拍在他那坚固的橡木桌上。
原本,她的装乖生涯过得是既惬意又快活,简直是如鱼得水,生活畅意得不得了!
但自从那天不小心出手教训了那群死小鬼,结识了殷浩孺——也算是认识对方——后,一切都走样了!
“见不得人家日子过得舒服、快乐是不是?!”
呵!他是吃饱了太闲,想要找点乐子玩玩是吗?如果他真的觉得太闲,她可以负责把她的工作送到总裁室来,让他体验一下什么叫繁琐无趣,顺道杀时间!
“我以为你应该会更早来。”殷浩孺此时终于放下档案夹。“看来,流言传播的速度没有我预期的快。”
他站了起来,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向南宫天薇。
“你知道我会来?”她太明白他的靠近“可能”造成的结果,因此在他接近的同时,连忙向退后,以拉出一段不被影响的安全距离。
“当然,你要是不来找我,那我真要怀疑,今天来上班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南宫天薇。”
殷浩孺就是要她自己找上他,所以才叫岳光远四处宣传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当然啦,别的单身汉不敢动她的主意,则是另一项附加的效果。
“你还好吧?”他突然冒出个和两人话题毫不相干的问句。
南宫天薇先是楞了会儿,然后才说:
“我要是不好的话,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不,不对!她一点都不好!被他给整成过街老鼠——的确,现在所有的女同事看到她,大概都想狠狠的扁她一顿吧——她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不,我一点都不好!”她改口道。“我的平静日子全被你给毁了,我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照这阵仗看来,她想要继续待在太古当只幸福米虫的计划,经过这次的事件之后,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现在,无论她调到太古的哪个部门,所有人的话题必定是围绕在她身上转!同时,如果殷浩孺没有澄清两人之间的关系,那么必定会有些以为能攀权附贵的人,拼命想和她套交情……
老天,她不要那样的生活啊!
“不,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摇头。
殷浩孺挺满意现况的——所有人都知道南宫天薇是他的女人!嗯,他这方法还真是不错!比起吕书杰教他的什么追求步骤,更让他满意!
“那是什么?”除了这点之外,她没什么不好的了!
“昨晚我进入你的时候,你似乎很痛的样子……”
如果可以,他会亲自检查以确认结果——不过,他不认为这样的“好意”会为她所接受。
他的问题一出,她的脸瞬间转成绯红色,而脸上的温度若是再多个几度,大概就可以用来煎蛋了。
“如果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那么我一定会更加的小心,而不是像昨天那样急切。”
“你别说了!”这种丢脸事,是她急欲忘掉的!而当时残留心悸的感觉,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三、四个小时,才勉强人睡……
“为什么别说?”殷浩孺趁她不注意时,拥住她。
“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时,我有多么的兴奋——这兴奋的感觉,甚至战胜了你突然离我而去所带来的痛苦。”他所承受的生理上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了解的。
不过,也多亏如此,才让他体会到完全拥有一个女人,竟是如此令人满足——没错,一种全然的满足!
“若不是我的急切,我们早已合为一体。”他说的是事实,他相信她明白。
“不要、我不要听!”她鸵鸟的捂住双耳,拒绝听他说的每一句话。
“你喜欢的,不是吗?”他不容许她将他给排拒在外,因此拉下她的双手,强迫她听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你应该记得,当我的嘴吸吮着你的蓓蕾时,你的反应是那么的甜美……”
害羞,确实是她第一个情绪反应,但他说的已经超过她所能负荷了!她可以听得到紧系着理智的绳索在转眼间断裂——现在,用恼羞成怒来形容她的感觉再贴切不过了!
她抡起拳头,使劲朝他肚子一击!殷浩孺什么都料到了,就是没想到她会对他动粗,因此,虽然力道还不至于大到无法忍受,但也让他不得不松开她,好保护自己的身体安全。
“我叫你别说了!”太可恶了!叫他别说,居然还将细节一一的重复!
从小到大,殷浩孺的父母连责备他都不曾,更别提动手修理他!
而南宫天薇在短短不到两个礼拜内,不但连两次将他绊倒在地,还残忍的抛下处于亢奋状态的他……
如今,居然还动手打他!
更让他百思不解的是,他对她的“暴行”居然毫无报复或惩罚的念头,就这么任由她对他“施暴”,反而甘之如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现在心里想的竟是——只要她能消气,就算再让她多打几拳,他也心甘情愿!
“好,我不说。”他决定顺着她的意。“但是,你不能否认我说的是事实。”她的确不能,而这就是她为什么会恼羞成怒的真正原因。“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你为什么要拒绝这一切?”
他并不是初经人事的少年,他知道性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他也知道高潮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和她一起经历的,却是以前的任何经验里都无法相提并论的。
他的解释听在南宫天薇耳里,只是让她更加的愤怒!
“我拒绝的是没爱的性交!”没有爱的性行为,无其量只叫做交媾,根本不是什么做爱!“你对我没有爱,我怎么能接受这种事!”就算她的身体接受也不成!
她被他吸引,真的!当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事实——那个女人能在见到他之后,而不被他吸引的呢?没有吧?这世界上不会有这种女人吧——但是,她不敢放任自己沦陷!
说她懦弱也好,说她胆小也罢!她就是不愿、也不能去面对心碎的结果!
陈学诚让她难过——因为他让她自觉像个笨蛋——但是殷浩孺……她怕自己一旦知道得到他是个什么样子之后,这一辈子就再也忘不了他……她不要将一辈子花在思念一个容易失去的男人身上!
“这种事情不需要爱!”这答案不加思索的从他嘴里吐出。
当她听到这答案后,直觉的,她抬起右手用力在他完美的右脸上留下五道清晰可见的爪痕!
“哇!”第三者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南宫天薇回头一看,不是别人,就是那日解救她免遭狼吻的吕书杰。
她看看殷浩孺,又看看一脸讶异的吕书杰,而后一语不发的离开。
“天啊!”吕书杰在她走后,不可思议的叫道:“她真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今儿个他可是大开眼界了!“不接受你已经很了不得了,居然还舍得在你俊脸上留下印记!”
“书杰,你说,”殷浩孺的声音不带怒气,只有全然的不解与茫然。“女人为什么总喜欢将爱这个字挂在嘴上?”
“啊!”吕书杰听到他这么一问,也愣住了——这问题,居然会从殷浩孺这个将女人彻底物化的嘴巴里吐出来!“这个嘛……或许是,对女人来说,爱是生命的全部、万物的起源。”这答案他不清楚,因此他将蒋公中正的名言稍微做点变化。
“爱真有那么重要?”
殷浩孺不懂,既然他要她,而她也要他,那为什么要让这个“爱”阻止他们——现在,他明白她抗拒他的原因了!
因为,两人之间没有爱!
“当然重要!”吕书杰认识他这么久,破天荒第一次见到他为这问题苦恼。“爱是每个人心里最深处的渴求,温暖我们的心灵……”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堆,他最后下了一个结论:“爱,它当然重要!”
“是吗?”殷浩孺坐回自己的座位,将双肘搁在桌面,抵住额头。“它有这么重要……”既然它这么的重要,为什么他之前都不晓得?
这个问题,他得要好好的想一想!
三天了,南宫天薇自从那天失控打了殷浩孺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整天,她什么也没做,直躲在房里自我反省——就算他真的讲了那些她不想听的话,她也不能那么粗鲁的打人。不管怎么说,打人,不是件好事!
但是,覆水难收,她已经做了的事,事后后悔,老实说也没多大作用。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碰着了殷浩孺,所有的事情都脱了轨呢?
她知道自已被他所吸引,但她以为除了“吸引”
两字之外,再也没别的了……只是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她不得不好好的想想,是不是除了“吸引”,还有别的她不曾注意到的情绪掺杂其中?要不然,她为什么要如此的在意他?
依她的个性来说,就算太古不能待,总还有别的大公司可以让她当个幸福的小米虫啊。
为何在发生了这些事情之后,她仍然没有辞职的念头?是不是在心里,她根本就不想离开太古、不想离开他?
“啊,烦哪!”她将抱枕给丢到三公尺外的沙发上。
“不想了!愈想头愈大!”自从毕业后,她已经很少用脑袋去思考一些复杂的问题了。
她不喜欢当鸵鸟,但她发觉当只鸵鸟才是最幸福、最容易的事情。
她看看时间,接近中午了?委靡了三天,今天该出门见见太阳、透透气,舒畅一下心情。她换了件较正式的衣服,拿着皮包打算到凯悦吃顿丰盛、奢华的午餐。
当她来到凯悦的欧式自助餐厅时,对于不算太多的人潮感到很是满意。侍者领她来到靠窗的位子,放好东西后,她立刻走向食物区,拿了满满一大盘的食物回到座位,准备大快朵颐一番。
就在南宫天薇吃了约莫半小时后,人潮不知怎地渐渐的增多!有情侣、家族、商务客……不过,这都影响不了她,因为她已经吃了有八分饱,正坐在椅子上享受这难得的浮生半日闲。
“南宫学妹,”有个陌生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真是巧啊,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你。”
当她抬起头来,看到来者是何人之后,她的头皮整个发麻!原本想好好享受这难得的午后的愉快心情全消失殆尽!
“陈学长……”没错,就是这家伙!就是那当年将她当成工具使用的可恶家伙。“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的确是小得过火了,居然让她碰上这辈子再也不想遇到的人!
更可恶的是,他依旧像在学校时一般的神采飞扬,就连身边带的女伴,也堪称是美女一名——看来,这四年并没有改变他对女人的品味;一样的修长身躯、一样的乌黑长发……可恶!这种男人怎么配得上这么美的女人!
“对了,学长,我听说你到美国念硕士了,不是吗?”真是的,美国不待,跑回来做什么!
“是啊,”他自动自发的俏同女伴坐在她面前的空位。“对了,我还没向你介绍我的女友——玫琳吧?”
他的举动,炫耀的意味极强!
“当然还没。”她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个和善的微笑。
“玫琳是我在史丹福念书时认识的。”他看向身旁的美人。“她主修的是音乐。”
“喔,”她配合地适时发出点赞叹。“真的是非常的优秀!”史丹福?哼,要不是他仗着家里有钱,能有学校念就该偷笑了!
“对了,南宫学妹,你在等男朋友吗?”陈学诚此时的表情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等她的否认,但是不知怎地,看到他这副嘴脸,她就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当然,他等一会儿就过来了。”果然,他志得意满的表情变了——可是,她的头也开始痛了!
她这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她哪来的男友啊!就算有,她的“男友”也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就在她为这问题伤脑筋时,她看到了救星——殷浩孺奇迹似的出现在正前方。此刻,她真的相信这世界有神的存在!
“浩孺,我在这里!”
虽然她之所以请了特休在家休息的原因,是为了避免遇上他,但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她的面子比什么都还来得重要!
当殷浩孺听到南宫天薇的声音时,差点以为是这几天以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她的原因,以至于出现了“幻听”的现象……而当她向他走来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产生了严重幻觉。
“殷浩孺,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这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南宫天薇走上前,以一个热情的拥抱,投入他怀中,同时靠在他耳旁悄声的说着。
虽然不明白她要他帮的究竟是什么忙,不过对于她“投怀送抱”的举动,他是全然没有异议。
“吻我。”若说她的主动亲近让他惊讶,那么她现在这要求无异是让他震惊了。
震惊归震惊,但是他不会白白错失这个机会!天晓得,这三天以来,他有多想念她的唇、她的吻、她的气息……他知道她请了特休的原因,就是为了要避开他和加诸在她身上的传言……他想她,真的!但是,他没放任自己去见她,因为不只是她需要时间去想想两人的关系!
就连他,也需要时间好好的想一想,为什么一遇上她,他的逻辑就不再管用、他视以为常的定律就受到严苛的挑战……就连“爱”这向来不存在他世界里的东西也被列为思考重点。
他用力的搂住她,将她深深的拥入怀中,以累积了三整天的热情,狂烈的封住她的口,激烈热情的程度,仿佛四周的人完全都不存在,整个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过了约莫三分钟后,南宫天薇因为渴求氧气,而首先自这激情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她发现整个餐厅里的人全都在注意他们,有些人甚至吹起口哨来!
一见到这情形,她连忙挣扎的离开他拥抱,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来,拉着殷浩孺走向原来的位子。
“陈学长,他是我男朋友——殷浩孺。”
当她看到陈学诚身旁的女友,一见到殷浩孺时脸上失神的表情,她知道自己赢了!
殷浩孺极具绅士风度的先将椅子拉开,让她坐定位后,自己才坐了下来。等到两人都坐好之后,他才微微向陈学诚点头。
“段浩孺!”陈学诚一听这三个字,立即脸色大变。
“你该不会是太古集团的新任总裁——殷浩孺吧?”
他在美国念企管硕士时,早就听过殷浩孺这三个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在台湾遇上他!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是南宫天薇这凶女人的男友!
“就是我。”殷浩孺直截了当的承认,并不打算隐瞒。
“你好,我是天薇的学长,陈学诚。”此时,他也不叫她南宫学妹了。“算起来我们是学长、学弟的关系——我今年刚拿到史丹福大学的企管硕士。”攀亲带故一番——哈佛和史丹福也算得上是盟校。
接下来的十分钟,听到的全是陈学诚如何自我推销,努力强调自己有多优秀以及办事能力有多强。
南宫天薇是不清楚殷浩孺的耐性有多好,但她知道自己是听不下去了!于是她说:
“浩孺,你不是说要陪我去看电影吗?”只要能赶紧走人,什么藉口都无所谓了。“现在电影都快开演了耶!”
殷浩孺会意的附和:
“的确,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他伸出手,礼貌性的和陈学诚一握,然后说:“那我和小薇就先离开了,至于这顿饭,就由我来当东道主吧。”
他招来服务生要求结帐,然后直接从皮夹里抽出五千块和帐单放在一起,说了句“不用找”之后,便带着南宫天薇完美的退场。
“你和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步出餐厅,殷浩孺立即发难。
如果那男人仅只是南宫天薇的“学长”,那么依照他对她的了解,她根本不可能会要他“帮忙”——最有可能的是,那男人曾经是她的爱人!如今过去的爱人带着新欢找上门来,她为了扳回一城,才需要他的“帮忙”。
“他是我大学时代社团的学长。”这是事实,没有必要隐瞒。
虽然她极力避免和殷浩孺有任何的接触,但是,好歹他刚才也帮了她个大忙,如果出了陈学诚的视线,就过河拆桥……未免也太势利了点!
因此,她才会在他拉着她走时,不提出任何的抗议。
“是吗?”他压根儿不信她的说法。“我看他是你大学时代的男友吧?”醋意无法抑制的蔓延全身,因此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酸味!
“我哪那么倒霉!”这句话引起了她强烈的抗议。
“成了他女友!”虽然她曾经有这样的意图……但老天待她终究不薄,没让她成为他花名册中的一员!
“倒霉?”他挑起一道眉,被她话中明显易见的怒气给挑起了兴趣。“怎么说成了他的女友会倒霉?我看他各方面都挺优秀,人际关系也够圆融……这种人想必在学校时也是个风云人物——成了这么一个人的女友,叫倒霉?”
“当然倒霉!”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仍教她心里一阵气愤:“那种人尽可妇的大花瓶,女人在他眼里若不是炫耀性财物,带出去向他的哥儿们炫耀,要不然就是帮他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居然当了他两年的免费工具!
“哦?既然你不是他的女友,你的反应为何要这么激烈?”
从她的反应看来,她和那个叫陈学诚的男人可能真的只是普通的学长学妹的关系,但是,如果真是如此,她在餐厅里的举动着实教人不懂。
“我——”南宫天薇实在说不出口,自己也曾是陈学诚那校园王子的崇拜者之一……这种丢脸事,不提也罢。
“我替你说吧。”他看到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你还是他学妹时,对他有十足的好感,进而向他表白,不幸的是,你的告白却被他给拒绝——所以当你再见到他,同时身边还带了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心有不甘,便找我冒名顶替当你的男朋友,是吗?”
他说得轻松、简单,可心海已经是波涛汹涌、翻腾不已!可以说,他已经快被嫉妒二字给淹没了!
不管从哪方面比起来,陈学诚哪一点比得过他?而她竟然“迷恋”陈学诚,却将他给根除在心门外……说什么他都不服!
“不全是。”他的说法基本上没什么大差错,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根本没向他告白……她曾经试着这么做,不过很幸运地,陈学诚没给她这个机会。“我没向他告白。”
“哦?那你倒说说看这是怎么一回事?”没告白?那岂不表示她曾经喜欢过那个毛头小子?
她喜欢他?那个样样不及他殷浩孺的小子?!
南宫天薇撇撇嘴,有点不太情愿的模样。虽然不情愿,但她知道她欠殷浩孺一个解释——毕竟,他是那个被她拖来当临时男友的人,就算不报答他,也该让他知道原委。
“我是想告白啊,可是在告白之前,我已经先用我的拳头教训了他一顿。”她故意语带轻松,想要一语带过。
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再重提,其实已经没那么难过。毕竟,事过境迁,再说,进了社会后,校园时代的事情也全成了回忆……有点不痛不痒。只是一想到白白替那男人做了两年的白工,她的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
不过,殷浩孺显然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等着她的下文。
“哦?听起来很有趣嘛,为什么不说出来听听?”
一分钟过后,她仍然没打算将这段往事说出来,虽然他内心“极度”渴望知道这过程,但他仍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一派她说或不说都无所谓的样子。
南宫天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了口气,然后挺起胸膛,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显情绪化。
“我大学时代的确是迷恋过他……所以,我也打算对他说出我心中的感受。”她停顿了会儿,试图找回当时的心境。“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只是希望他知道我对他的感觉而已……他能接受,当然很好;就算他不,我也算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没什么遗憾。”那时,她的想法就是这么的单纯。
“可惜呢,他不这么想,总以为我非‘得到’他不可——答应了我的邀约,却又故意爽约。等到我找上他时,又推三阻四不愿正面面对我。显然地,当时的情况让他乱了阵脚。”这是当然,她已经气得连扁人的架势都摆了出来。“所以,他终于说出亲近我的目的。”
她南宫天薇是何许人也!若不是他处处对她示好、关心,她根本不可能会错意,也不可能误以为他喜欢自己,进而对他产生情愫!
“目的?”接近她需要目的?殷浩孺试着以自身的情形来比较。
他想了约莫十秒钟,却始终想不起来,当初他之所以想要知道她的名字、她的人的原因为何?好像是在初见她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不需要原因、没有目的,他就是想要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事实撼动了殷浩孺。这样的情形.根本不曾发生在他的生命里!
自他有记忆以来,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其目的、原因,因为他想从那些人、事、物中获得他想要的东西。
但是南宫天薇……他到底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他之所以想要她,想要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些问题,深深的让殷浩孺迷惑了。
“没错!”事情已经过了四年,但是每每提起这事仍教她气愤不已。“那家伙只想利用我,壮大他创办的社团、提高他在学校的知名度!”
或许这在别人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她讨厌被利用!事实上,她恨死了那种感觉!
“你知道我要你。”殷浩孺突然冒出这几个字,吓得她退了好一大步。
她当然知道他“要”她,要不然前几次那些儿童不宜的限制级镜头是打哪来的?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地说了出来。
“但是,我想不出原因。”由他眉头深锁的表情,就能知道他对此感到十分困惑。
“这关我什么事!”她嘴巴上这么说,但心已经不知不觉地狂跳了起来。
虽然他的五官坚毅、棱角分明,十足的阳刚与强硬……但是当他露出这种近似无助的表情时,却又教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紧紧的拥住他,让他靠在胸前,好好的安抚他……
不知怎地,她发现有一股气纠结在她的胸口,令人沮丧、郁闷不已。而这感觉……就好像每回她的身体与理智在争战着,究竟是要走近他或逃离他时,是一模一样的。
“不关你的事?”殷浩孺一个动作便将她困在墙角与他之间。“若不是你,我不需要去想这些以前根本不存在的事情!”他愈靠愈近,近得连他的呼吸都直接喷在她脸上。
他这些话听在旁人耳里,简直就是一种无理取闹的表现,但是南宫天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忐忑。她明知他这话根本毫无根据,但她就是无法置之不理。
“每回见到你,我向来引以自豪的理智尽失。”这是他首度承认有人能让他失控。“不管何时何地,我想做的就是将你抱上床,用我做过、听过、想过的方式和你做爱。”由此可以解释为何在办公室、甚至是车子里,他都有股想将她给吃掉的强烈欲望。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会失控?”他缩短两人的距离,下半身像是个侵略者般,紧紧的贴上她。“你敢说这不是你的错?”
“喂……”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身体里奔腾,就连肺部也急促的收缩,而这全都是因为他的接近。
“这里是公共场所!”他的气势教她无法抵抗,她真的很怕他会不顾一切就在这个地方……
“你以为我在乎吗?”他不在乎,就算成了各大报的头条,他也不在乎——他想要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阻止。
南宫天薇被他那混合著戾气与激情,犹如午夜风暴般的黑色眼眸给迷惑了。他的话就好比最诱人的抚触,灼热地慰烫着她的肌肤,让她不由自主地只能随着他的情绪激动。
不管他在不在乎,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在乎了
“你把我逼至疯狂,”他火热的唇在她那微微开启的唇瓣前,不断地以自身散发出来的热度,缓缓地挑逗着她。“你当然要为我的疯狂负责!”他的双手收紧,厚实、精壮的胸腔直接贴上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不是吗?”
“我……”她不能言语,只能由着他数落着她的“罪状”。
就在殷浩孺想进一步向她索回“公道”时,最不识相,同时也可能因此惹来杀身之祸的吕书杰出现了。
“嘿,浩孺,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我找你好久……”当他终于看清在殷浩孺身前的东西……不,人时,他知道自己完了!
“啊!”一次已经够糟了,他居然再犯——老天啊!他吕书杰可还想多活几年啊!“这个……我什么都没看到!”他欲盖弥彰的补上这句话。
虽然吕书杰极欲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但太迟了。
当南宫天薇听到他的声音时,空气起了微妙的转变。她的思绪不再紊乱,胸中纠结不去的气也散开了,就连殷浩孺的体温也不再热得灼人……她已经找回了那个极欲逃避殷浩孺的南宫天薇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吕书杰接收到殷浩孺那想将他给大卸八块的凌厉眼神时,紧张的表明自己的清白。“真的!”
殷浩孺像是察觉到南宫天薇细微的转变,为了防止她临阵脱逃,因此紧紧的搂住她,不让她有机会从他身边逃开。
只可惜他的努力只是徒劳无功,她三两下便挣脱他的符制,同时随意一勾,又将他给绊倒在地。
目睹这变化的吕书杰,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你知道吗?我现在想一想——错的不是我,该负责的也不是我。”南宫天薇在临走前不忘为自己辩驳。
“错的是你,该负责的也是你那过度泛滥的男性荷尔蒙!”说完这话,她便像逃难似的狂奔而去。
“哇!”吕书杰无限祟拜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真的是……她果然是……太了不起了!”
像他,只要被殷浩孺那杀人似的眼神这么一瞪,马上就软化态度,而她,一介女流,不但能从殷浩孺那无人能及的男性魅力中脱身,还能在临走前给他一个下马威!这教他吕书杰怎能不打从心里佩服呢!
殷浩孺根本不理会吕书杰的反应,自地上一跃而起,立即朝她离去的方向追去,只可惜,当他追到走廊尽头时,发现她早已经不见踪影。
“我一定要让你成为我的,我发誓!”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用力吼出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