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命中注定,波折重重,情有独钟 >> 商皇三娶命定妻作者:唐筠 | 收藏本站
商皇三娶命定妻 page 2 作者:唐筠
    「无颜,你觉得成吗?」

    翟凤玺冲上前,抢白道:「成!成!一定成,无颜只是个下女,让她嫁她自然得嫁,再说,给她这个机会是她的荣幸,一个下女翻身就当全国首富的夫人,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她感恩都来不及了,无颜,你说对不对?」

    话都让翟凤玺一个人说完了,无颜只能无言,再加上以翟凤玺的个性,再多的理由她也听不见去,所以她也不指望翟凤玺会了解什麽叫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而她,在很小的时候被卖进翟家当下女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没有选择死活的权利,主人让她生她就生,主人叫她死,她也不能苟活,现在只是让她出嫁,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

    「无颜没有意见。」

    「那就这麽办吧。」翟大富拗不过女儿和妻子,终於还是妥协了。

    第1章(2)

    严宅里外都张贴着大大的囍字,奴仆们相当忙碌之外,严承也没闲着,他三不五时就走出厅堂,左看右瞧,就怕哪张罗得不够仔细,会对即将进门的新娘子失礼。

    再来就是平日总是挂着严厉表情的那张脸变柔和了,偶尔唇角会不经意的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新人还未到,报马的就先快马加鞭跑回来报讯了,说新娘子已经过了桥,等过了街,就要到达严宅了。

    一听,不等管家发号施令,奴仆的手脚加快了些许\。

    管家转身问严承,「少爷,这儿风大,您要不要进屋子里去等着呢?」

    「我就在这等着。」

    虽然他曾偷偷去看过翟凤玺,但是一想到这是十年後第一次真正见面,他的心情就格外紧张。

    他的命是她救的,对她,他有满腹的感激,但除此以外,他还有一丝丝的自卑,想起脸上的残缺,再思及她的美好,他突然害怕自己会被嫌弃。

    「那老奴去大门口候着,少夫人到达,老奴马上进来通知您!」

    「去吧。」

    刘管家正想离去,严承唤住他问:「刘管家,你觉得我现在怎样?会不会很丑陋?会不会吓到新娘子?」

    「少爷,您很好,别担心。」

    「是吗?好吧,那你去等着吧,到了马上叫我。」

    老管家的话让严承松了一口气,也多了一点信心,他静静的站在厅堂外等着与翟凤玺相遇的时刻。

    另一边,石无颜的心情也是忐忑不安的,她这辈子没坐过这麽好的轿子、没穿过这麽好的衣服,翟大富怕她会丢了翟家的脸,这回把属於翟凤玺的都搭给她了。

    但她很清楚,这次去,就是个谎言的开始,翟大富说他们是在同一条船上的,如果她露了马脚,让严承察觉出她的身分只是个下人,那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上花轿时,她差点因为腿软而直接跌进轿子里。

    现在,明明是秋末,她却热得手心直冒汗,一颗心不断的期许\着,路长一点、轿夫脚程慢一些。

    但未能如愿,她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媒婆靠在窗口对她说:「少夫人,我们已经到达严宅了。」

    到了,意味着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切挑战。

    在主厅堂外的严承还没听到管家来报,就先听到了炮竹声响彻云霄,他知道等待已久的人已经到来,一颗心又再度紧张了起来。

    他返身走回厅内,下意识地来回踱步。

    「少爷,该请新娘出轿门了。」

    「等等。」

    「再等就要错过良辰吉时了。」刘管家再度提醒着。

    「是吗……那就走吧。」知道无法闪避了,严承收起自卑感,再度挂上不可一世的面具,举步向外。

    喧譁声有点远,听说婚宴的宾客来得相当多,但都被安置得很远,因为严承不喜欢见客,所以来道贺的宾客中,除了当今皇帝的心腹外,谁也见不着他这大贵人。

    严家的买卖做得相当大,南北货的转运都是严承在控管的,加上皇宫内院的内需也都由他在运筹,所以也有人私下称严承为商皇,意思是指他是商市里的皇帝。

    李训是统治一国的皇帝,而他则是操控着商市里生杀大权的统治者,甚至听说他这名号的由来,还是当今皇帝替他冠上的。

    所以他成亲是大事,来道贺的宾客不计其数,也因此,原本石无颜还心存一点侥幸的想法,想如果他被宾客灌醉了,就无法洞房,那她就能暂时躲过一劫。

    她不敢妄想自己能当家做主母,能保住小命就很阿弥陀佛了。

    但现在,严承似乎没有离去的意思,光听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一颗心就紧张得快要从胸口跳出来。

    严承的不安来自对外表的自卑,虽然面具遮去了半边脸,但是他知道翟凤玺肯定也耳闻过外界对他的评论,人们说他是只能存在於黑夜的鬼,因为他有张见不得人的可怖脸孔。

    他虽然毁容了,却从来不觉得自卑,但是现在,他却非常害怕被翟凤玺嫌弃,所以,他迟迟不敢掀她的盖\头,怕会吓着他的心上人。

    突然他瞧见了桌上的酒,决定喝杯酒,让心镇定一些。

    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心跳却还没有放缓的趋势,於是他又倒了一杯,如此连续喝了三、四杯烈酒,心虽然还是猛烈的撞击着,勇气却也多了几分。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秤杆,举步走向床榻,然後一口气掀开了新娘子的头盖\纱。

    这一掀,他愣住了。

    他一眼就认出新娘子不是他要娶的翟凤玺,而是她的贴身丫鬟石无颜。

    一想到自己被耍了,愤怒顿时充塞全身。

    半边的面具,果然如外界所传闻,他在当年那场大火中毁了容貌,但那并不是吓到石无颜的真正原因,她被吓到,是因为发现他掀完盖\头後瞬间转变的表情。

    那愤怒的脸,让她隐约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身分曝露了。

    「怕了?胆敢欺骗我,是该怕的!」严承露出狰狞的笑,脸朝她逼近了几尺。

    这张脸,和翟凤玺相差甚远,她会被叫作无颜,不是没有道理的,她虽不至於丑陋,但姿色平庸,可笑的翟大富竟然会找一个和自己女儿差别那麽多的女人来顶替,看来他八成是忘了外界是怎麽传诵翟凤玺的。

    外头说他是鬼,却歌颂着翟凤玺的美貌,所以总有人说,她该当皇帝的宠妃。

    可偏偏当今皇帝爷情有独锺,加上翟大富的原故,所以从没对翟凤玺动过丝毫念头。

    听完他的话,石无颜马上往床下一滑,双膝一曲,咚地跪到地上。

    严承没有因此心软,他举步向前,一把将挂在墙上的剑抽离剑鞘,架在她的颈子上。

    他以为她会求饶,但却发现她只是把眼缓缓闭上,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有一瞬间,他很佩服她的胆识,换作其他女子,很可能早就吓昏了。

    「你以为我不会砍下你的脑袋吗?」

    「无颜自知有罪,不敢求饶,全凭爷处置。」

    奴,即是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她早就有随时会一命归西的心理准备,而且,她一点也不想欺骗眼前人,尤其她知道他脸上的伤是怎麽来的,更不忍心他被自己蒙蔽。

    所以当他第一眼认出她不是翟凤玺时,她反而大大的松了口气。

    「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他用剑尖挑高她的脸,让她面向自己,「我问你,现在你对谁忠诚?」

    嫁鸡随鸡飞,嫁狗跟狗走,再说夫是天,既然她进了严家大门,当然今生今世只能忠诚於她的天。

    「无颜已经进了严府,自然忠诚於爷您。」

    听完她的话,严承略略心软了,但仍板着一张冷漠的脸蛋,冷峻的说:「你的头就先寄放在你的脖子上,在我想到怎麽处置你以前,不许\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丢下话,他头也不回的走出新房。

    被留下来的石无颜无力的瘫坐在地上,说不怕死是骗人的,当他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时,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没命。未来会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洞房花烛夜,石无颜却独守空闺,她一夜无眠,不是因为难过夫君弃她於不顾,而是床太好她睡不习惯。

    这些年来她都睡在又硬又冷的木板床上,棉被不够温暖,所以每到冬天,她只能像只虾子缩在床上。

    现在,屁股下方的床铺却是铺着一层厚厚的棉毯,温暖又舒服,让她既不习惯,又不舍得躺上去。

    一直到天快亮了,她才枕着床柱打起盹来。

    好不容易才刚睡着,门被推开的声音便把她惊醒。

    她从床上站起来,安安静静的站在床角处,等着严承宣判她的罪刑。

    这一夜,严承想了很多,他想把石无颜轰出去,想把她丢回翟家,但是那样并没法让他消气,而且传出去,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他知道她是无辜的,她是个奴婢,没有自主权,主人要捏圆压扁,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所以把罪算在她头上,并不公平。

    但说她无罪,又不尽然,帮着翟大富,当个顶替新娘,光这一点,他就能把她的头砍了。

    就这样,他想了一整晚,也纠结了一整晚,一直到天快亮了,才理出一点头绪来。

    「我想过了,你既然与我拜过堂,自然是严家人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帮翟大富欺骗我,罪无可恕,所以……你只能当个妾,而且在我决定原谅你以前,你得和你的丫鬟住到水云阁去。」

    没有要她的命,也没有轰她出去,这人并没有冷漠到骨子里,而一想到他是她的夫婿,她的心竟莫名悸动起来。

    「发什麽愣!」

    「是!爷还有什麽吩咐?」

    「叫什麽名字?」他明知故问。

    「无颜……石无颜……」

    「记住你曾经说过的话,进了严家门,就该谨守你的本分,若让我得知你有二心,我会随时取走你的项上人头。」他再度挂起冷漠的表情。

    但,这会儿已经不管用了。

    石无颜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他胸膛深处那颗柔软的心,所以当他板起脸的时候,她一点怯意都没有。

    「无颜会谨记爷的叮咛的。」

    感觉她唇角似乎飘过一抹淡然的笑容,他不禁皱起眉问:「你是在笑吗?」

    「无颜没有。」

    明明就笑了!

    大部分的人第一次见到他,总会被他脸上的面具和冷漠的外表给吓到,她却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但强烈的自尊心作祟,让他不能坦然询问她对自己的看法,而且他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和她纠缠。

    「去吧,我不会限制你的行动,但是切记不要太招摇,更别过问宅里的大小事情。」

    「是,无颜告退。」

    退到房外後,石无颜看到一名婢女朝她微弯身行礼,想必是严承派给她的丫头,她颔首示意,便随之前往水云阁。

    望着石无颜离去的背影,严承再度想起翟大富的谎言,表情变得比刚刚更为阴森。

    他从来就不是谦谦君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谁惹到他,谁就要倒大楣。

    第2章(1)

    翟大富的银子来源多半是靠和走私贩勾当得来的,结果,大半夜他就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来者告诉他,他的财神爷的货被抄了,别人或许不清楚怎么回事,但他并不蠢,当然知道自己被谁盯上了,又是谁会这么胆大妄为的动土动到他这县太爷的头顶上。

    他知道,除了严承没有别人了。

    果然,他的人被抄了,严承的人就上门了。

    看着俨然是严承代言人的刘管家,翟大富虽然满心不爽,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在肥嘟嘟的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

    「真是稀客,是什么风把大管家您吹来了?」

    「当然是我们家那位急惊风的太少爷喽。」

    刘管家配合着翟大富演戏,表面上寒喧,可暗地里却在告诉翟大富,他把严承给惹毛了。

    「府上最近可好?」

    「当然好,托福、托福!」

    「是吗?可怎么我来的路上,好像听到一些不利于县太爷您的传闻呢?」

    外头传说,专门向县太爷上贡的不肖商人被抄了,接下来大概就轮到县太爷要倒大楣了,当然那传言也是严承让人放出去的。

    「传闻假多真少,听听就罢,不用太当真,不过还是多谢刘管家的关心,不知道今日特到寒舍来,有什么指教?」

    「我是替我们家少爷送信来的。」刘管家把信递上前。

    翟大富看完,就笑不出来了,「这……」

    「想必我们家少爷应该在信中说得十分清楚,我只是个下人,不方便多作表示,您只要给我一个回答,好让我回去回复我们家少爷就可以了。」

    刘管家做事一向严谨,主子让他说的从不漏掉,主子不让他讲的,他也绝对不会多说半个字,才会因此得到严承及过世的严老爷子的信赖。

    所以他带的话,翟大富一点也不敢打折扣。

    「这……我才刚把个闺女嫁过去,现在又跟我要另一个,你们少爷这不是在为难老夫吗?」

    「县太爷,明人眼前不说暗话,这件事情的始末您最清楚,应该知道轻重才是,如果县太爷希望我把这话带回去也成,我就回去回话了。」

    怕刘管家当真就这么回去,翟大富连忙上前留人,「请等等!」

    「县太爷还有什么指教?」

    「给我点时间,好吗?」

    「多久?我们家少爷可能没什么耐心等待。」

    「我总得问问我们家闺女,她的性子极烈,要是弄个不开心,怕会出大事,想必你们家少爷也不想她想不开,是吧?就给点时间让我们考虑清楚,也让我有时间说服我们家凤玺。」

    「明日正午我来听取您的回复,老夫先告辞。」

    刘管家离开后,翟大富的管家怒不可遏的放着马后炮,「只是一个下人,也敢这般狂妄嚣张,大人,不如干脆让他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您觉得如何?」

    「动不得,他是严家两代的总管,严承视他如亲人,动了他,我们全部的人都得跟着陪葬,不划算。」

    「难道就这样让他们继续骑到您的头顶上吗?」

    「当然不是,严承迟早都得除去的,不过得从长计议才行。」

    「大小姐肯定不肯的。」

    所以翟大富才会这么头痛。

    「冯管家,替我备马车,我要出门一趟。」他越想越不舒服,决定去面见他幕后的主子。

    李尊从懂事开始,就一直觊觎着皇位,一度得宠于先皇,也有望夺下太子之位,却因为严承从中作梗,掀了他私下招兵买马的底,先皇一怒,便收回他的兵权,并且直接立李训为太子。

    这仇,除了要向李训讨,他还把帐也记在了严承的头上。

    「他想娶,就让她嫁。」

    李尊就怕弄不死严承,现下有个人能进得了严府,他倒觉得多了个助力,自然乐观其成。

    「可我那闺女性子烈得很,您也知道,她从小就寄望着能成为您的妃子,让她嫁给严承那小子,她说了宁死不嫁,我怕真逼急了,那孩子真要寻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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