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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上) 第二章 作者:紫轩
    「人生笑醉几场,当浮一大白。」吉小小坐在庭院的凉亭里,自己给自己斟酒,一个人喝的好不惬意。

    郁闷了一下午,晚上,月朗星稀,好景致,月下饮酒别有一番味道。

    「不介意我也喝一杯吧。」西陵雪踱步到凉亭在吉小小面前坐下。

    吉小小倒了一杯酒递给西陵雪,「你说那女人为何老是不放弃?」

    「女人,最难琢磨的,女人心,海底针。」西陵雪仰头喝下一杯,「好酒!再来!」

    吉小小又给他倒了一杯,西陵雪看了看吉小小感叹,「唉,真没想到,云紫纤那么个绝色美女会喜欢可爱的人,我说,你若是去毁容,我看她就会死心了。」

    「抱歉,发之体肤,受之父母,我没毁容的兴趣。」吉小小撇嘴,他对自己的容貌很满意。

    「那你就继续跟她耗下去吧。」西陵雪带著同情的眼光看向吉小小。

    「呵呵,」吉小小笑两声,「这个啊,别忘了,该是你的责任。」

    西陵雪转过头去再喝一口酒,似乎自己很倒霉,三十五万两,的确是多,不过,这笔买卖真有点难做。

    「这酒……」西陵雪仔细品了品,「这酒怎么象是我珍藏在地窖里的一浮春呢?」

    「哎呀,你喝出来了啊,」吉小小把酒壶里最后一点酒倒进自己的杯里,「我在你地窖里打的,我就看这一浮春最好。」

    「吉小小!」西陵雪怒气上涌,「这是我珍藏了五年的一浮春!你赔我银子!」

    「你不也喝了吗?」吉小小一个旋身站起来,脚步一移向西厢房而去,边走边道:「你算我一年五万两的高价,我喝你一壶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西陵雪坐著没动,看了看空了的酒壶,微微笑了起来,「看来,改天再拿出这酒来喝喝也不错。」

    「云紫纤目前住在城东的闲云客栈。」这是吉小小刚走进店铺西陵雪甩过来的一句话。

    「她还真和我耗上了。」吉小小靠坐在椅子上,抚抚下颔道。

    「你答应好了。」西陵雪低头打著算盘,闲闲道。

    「抱歉,我对她就是没兴趣。」吉小小瞪向西陵雪。

    「真是可惜,天下不知有多少男人垂涎她,送上门来的艳福你都不要,真够浪费。」西陵雪连连摇头。

    「我不介意把这艳福让给你。」吉小小喝口茶道。

    「我无福消受。」西陵雪对云紫纤敬谢不敏。

    两人正说间,又有生意上门了,一个富商打扮的人走进了当铺。

    西陵雪一见来了客人,立刻满脸堆笑,「这位客人,不知想当点什么?」

    那富商一张国字脸上微微带著愁绪,看了看西陵雪问,「你就是这里的老板西陵雪吗?」

    「正是在下。」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要当,不知可否祥谈。」富商道。

    「好,请随我来。」西陵雪迈步向后堂走去,临走时丢给吉小小一句话,「你暂时帮我看店。」

    吉小小撇嘴,无奈的在柜台前坐了下来。

    偏厅里,西陵雪命人奉上茶后,笑眯眯问,「不知阁下想当何物?」

    那富商重重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用丝帕包裹之物,打开丝帕,把里面的东西递了过来,「就是这件东西。」

    西陵雪接过,细细一看,心中微微有些吃惊,手中之物是块玉做的令牌,可是,这东西……

    西陵雪正正神色,问:「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武林中神秘的雪痕宫所发的雪炎令,一共发了五块,千年寒玉所制,前刻雪雕,后刻雪痕宫第一代宫主的名字。」

    「没错,这正是雪炎令。」富商点点头。

    「而我还知道的是,雪炎令的持有人,是当初雪痕宫建宫初期对雪痕宫有过帮助的五人,而且,这雪炎令是持有人及其后代直系子孙才能用,拥有这块令牌可以求雪痕宫对他们施与帮助,当然只能帮助一事,而且是要在雪痕宫的能力范围之内。但是,这五块令牌也一直没有人动用过,而雪痕宫孤处深山,也渐渐很少理江湖之事了,快淡出江湖了,所以这令牌也渐渐快成为江湖传说了。」西陵雪一口气说完,这个传闻,江湖不知传了多少次了,他都听腻了。

    「那么,我想你的祖上是……」

    迎著西陵雪询问的目光,富商惭愧的低下头,「我的祖上是『惊天刀』秦桦,我是他的子孙秦广,可是自我爷爷那一代就逐渐开始弃武经商了,带我这一代已经基本完全是商人了。」

    「原来如此。」西陵雪点点头,「但是,为何要当掉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现在陷入困境,银两短缺,所以,无奈之下,只有……」秦广的头越来越低。

    「这样啊……」西陵雪心中急速盘算起来,雪炎令的确宝贵,可是,对自己来说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冲这东西的名声来说,价是不少,「那么,你开个价。」

    秦广手指伸了伸比了两根手指,「二十万两。」

    西陵雪微微皱眉而后摇摇头,「多了,这令牌对你来说是贵重的东西,可是除了你外,这令牌就没什么用了。」

    「可是,这令牌可是雪炎令啊,江湖传说之一!」秦广有些急了,他的确是需要二十万两来周转资金。

    「十五。」西陵雪态度坚决,按令牌的名气来说,再加上是千年寒玉,也值二十万,可是,总要讨价还价,不然自己怎么赚钱呢?

    「不行,二十万很合适。」秦广连连摇头。

    「十五!」西陵雪不让步。

    秦广面色变了变,最后一咬牙,一拍腿,「这样,西陵老板,你当给我二十万,到时候我以二十二万两来赎回!」

    二十二万两赎回,多二万两?这个可以考虑,西陵雪眼中精光一闪,「那期限呢?」

    「一年!」

    「好!成交!」西陵雪答应了。

    秦家他也是知道的,最近在江南一带做生意,即使他亏了,他祖上留下来的房子产业也可卖个三十万,所以,可以放心当给他。

    签好契约后,秦广拿了银票走了,西陵雪坐在椅子上反覆把玩著那块雪炎令,呵呵,百闻不如一见,这雪炎令当真是千年寒玉所制,放在手心里直冒寒气。

    正看间,西陵雪耳里突然出来一阵让人寒毛直竖的声音,「阿雪……」

    西陵雪扭头一看,就见吉小小向自己扑了过来,西陵雪当即就想闪开,可是吉小小的动作太快了,正好扑进自己的怀里。

    「小小……」云紫纤的身影紧跟著出现在门口。

    西陵雪僵著身子把吉小小抱在怀里,又来了,云大宫主!

    「阿雪……她想拆散我们,这怎么可能嘛,我与你是如此相爱。」吉小小含情脉脉的抬头看向他。

    「是啊,怎么可能……」西陵雪僵著脖子点头,为什么,还要来第二次?!

    「小小!我绝对比他好!他美貌不如我!钱财不如我!头脑不如我!」云紫纤愤愤道。

    西陵雪心中火一下起了,这叫什么话?!什么叫美貌不如她?不过,这好像是实话,钱财,这个,似乎也差了点,可是头脑,西陵雪自认不比她差。

    西陵雪嘴角扬起笑容,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那又如何,小小爱的是我不是你,即使我比你差,他还是不会爱你,我与他,会永远在一起。」

    西陵雪说著温柔的低下头,伸手抚了抚吉小小的脸,「我们是如此的相爱,你忍心破坏?!」

    吉小小顺势道:「我是如此的爱阿雪,你死心吧,我们要比翼双飞。」说著吉小小的头埋进西陵雪怀里。

    云紫纤愣愣的看著两人,还……还是无法看下去,太……太可怕了。

    鸡皮疙瘩又起了,云紫纤打了个寒颤,搁下一句话,「我明天再来!」说完人转身离去。

    明天还来?吉小小和西陵雪一下分开各自瘫倒在椅子上。

    ****

    「你有没有办法让那女人死心?」吉小小瘫在椅子上,缓过气后问。

    「有。」西陵雪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办法?」

    「你答应她。」西陵雪悠悠甩过来一句。

    「没可能!」吉小小立马拒绝。

    「那我们怎么办,每天上演一次?虽然说不来第二次,可是看现在这样,也没别的办法了,你若再添五万两,我就继续和你演下去。」西陵雪处处以钱为重,虽然这样恶心,但是,有钱赚的话他有动力,能支撑下去。

    吉小小横了他一眼,这家伙的脑袋里就只会想钱,不过,自己错估了这女人,没想到她耐心太足了,才会造成现在凄惨的下场。

    吉小小很后悔为什么五个月前自己会遇上她?

    回想五个月前,悲惨的遭遇……

    当时吉小小不过在一棵树下休息,半睡半醒间,听见有吵闹声,朦胧睁眼一看,却见是有前面有人打劫。

    被打劫的对象是一精致的软轿,抬轿的是女人,轿里坐的也是女人。

    不过,吉小小向来对英雄救美没兴趣,但是,有时还是不能见死不救,只不过,看眼前的情况不需要他管这闲事。

    因为那抬矫的四个女人已经放下软轿,剑拔出向那打劫的刺去。

    吉小小乐得看场戏,正好得好时,一个强盗被踢飞出去,正好跌向自己,吉小小翻身而起,一个回旋踢了出去,正中飞过来的那人胸口。

    而这时,四个女子已经把强盗打发的差不多了,而此时,那坐在软轿里的人转向了吉小小,轻纱一掀,款款走了下来。

    吉小小一见,吹了声口哨,美女!绝世美女!

    他走江湖以来,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吉小小目不转睛的看著她。

    却见她来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嫣然一笑,「刚才多谢相助。」

    相助?我吗?吉小小纳闷,他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有相助过。

    「请问高姓大名?」那美女笑容更灿烂了。

    「吉小小。」吉小小看著那艳光四照的容颜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无虚谷的吉小小,久仰久仰,我是云紫纤。」美女大方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吉小小恍然大悟,原来是武林第一美女,无怪乎有如此美貌。

    云紫纤目光定定落在吉小小脸上,低头思索一阵后,巧笑颜开,「你很可爱。」

    吉小小愣了一下,云紫纤风马牛不相及的说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云紫纤再补充一句,吉小小彻底懵了,这是什么跟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说喜欢自己,而且还是武林第一美女!

    吉小小此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按理说有美女说喜欢,应该感到万分的荣幸,不过这情况太诡异了。

    「你当我夫君如何?」更让人惊异的一句话出来了,吉小小完全说不出任何话来,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立刻去看大夫,看自己是不是发热了。

    有人第一次见面就求婚的吗?况且这话还是出自女人的口中。

    「我说,云宫主,今天若不是我在发热就是你在发热。」吉小小抚额。

    「我很正常啊,你长的这么可爱的,真合我意,我就在想找一个长的如此可爱的夫君,今天正好,如了我的愿,找到了。」云紫纤目光变得热切。

    吉小小陡然明白过来,云紫纤不是头脑发热,而是嗜好怪异,她喜欢可爱的东西,自己长得正好合她意,其实,她说喜欢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她是想收集!

    只是,拿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收集也未免太儿戏了,这武林第一美女怕是脑子有问题。

    「抱歉,」吉小小后退一步,「我认为我们不合适,而且我对你也没兴趣。」

    「没兴趣?」云紫纤眼珠一转,扬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难道我不美吗?」

    「美!」吉小小衷心点头,「只是,感觉和美无关,所以……」

    「哎呀,那我就更要你当我的夫君了,你是我头一个遇到的不被我美貌所惑的男人。」云紫纤笑逐颜开。

    吉小小彻底无力,不是吧,怎么适得其反了,似乎现在走为上策,再和她扯下去更不会有好结果,想到这他拱手作揖,「云宫主,在下高攀不上,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溜的快,云紫纤也追的快。

    就这样,云紫纤死不放手的一直追著他,他跑到杭州后实在不想跑了,看到西陵雪的当铺才想出了这办法。

    不堪回首的往事,悲惨遭遇。

    吉小小唉声长叹。

    转眼看,西陵雪已经离开,去了店铺继续做他的生意。

    幸好有西陵雪,可以暂时挡著,吉小小估计,等云紫纤追的不耐烦了,说不定就会强把自己绑著去离忧宫。

    第二天,吉小小在店铺里从清晨一直坐到黄昏很意外的没有看到云紫纤,她放弃了?不可能吧?

    西陵雪庆幸,今天没来,不然又得反胃一次。

    夕阳的余辉将要被完全吞没时,店铺里射进一道影子,吉小小顺著看去,却见云紫纤哀怨的站在门口,身后跟著两个侍女。

    「小小……」云紫纤贪恋的多看吉小小几眼,「我有事要回离忧宫,可是,你记住,我绝不会放弃的!」

    「我希望你放弃。」吉小小绝情道。

    「真无情,我可是真的喜欢你。」云紫纤咬咬下唇,一副泫然欲泣样,那楚楚可怜的神情足以激起大部份男人的保护欲望。

    可惜,了解云紫纤脾性的两人不为所动。

    「我希望你,去而无回,后会有期。」西陵雪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西陵老板,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和你好好讨教一番。」云紫纤眼中泪水快速一收,挑高柳眉,略带挑衅道。

    「讨教?好,先给钱,有钱就好说。」西陵雪手中的算盘批的哗啦响。

    「小小……」云紫纤转头,再细细看了看吉小小后,叹然转身缓步离去。

    吉小小松一大口气靠在椅子上,「终于走了。」

    「这女人真可怕。」西陵雪手中扇子扇了扇,感慨道。

    西陵雪和吉小小的日子平静下来了,吉小小继续过的悠闲生活,西陵雪继续做著他的生意。

    ****

    十多天后的一个晚上,夜深人静,西陵雪那习武之人敏锐的听觉听到外面有动静,起身来看,却见有黑影自庭院里晃过。

    贼?西陵雪皱眉,贼啊,说真的,在他初开当铺的半年里遇到过有贼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后,就再也没有贼光顾过。

    现在居然会有贼,难道说是外来的,没打听清楚杭州城里,他西陵雪的当铺是不能碰吗?

    吉小小坐在窗边,托腮看著窗外,有贼?不过,似乎这不关他的事,要抓贼都是西陵雪去。

    他这个客人不该越举。

    西陵雪也不急,他养了五个侍卫可不是白养的,果然,五条影子起,直追向那道黑影,不过,片刻后令西陵雪失望和疑惑,人跑了,五个侍卫没追到,来的是高手,奇怪,高手来此,他当铺里又没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

    一夜过去,第二天,吉小小也只问了问,西陵雪也含糊未答。

    第二天夜晚,西陵雪让五个侍卫加强防备,因为贼第一次没得手就很有可能再来第二次。

    果不出他所料,贼又来了,三更鼓过后,一切沉浸在静谧之中,贼来了。

    再次失败没抓到人。

    西陵雪开始郁闷了,来了两次都没抓了,有损他的威名!

    清晨,天明,吉小小坐在桌前啃著包子,瞟一眼,沉着个脸的西陵雪,事不关己的悠哉问,「又被贼给跑了?」

    「不关你的事。」西陵雪硬邦邦的回了一句。

    「我说,你当铺里最近有收了什么贵重东西吗?」吉小小咬掉一大口包子,有些含糊不清问。

    西陵雪心中已经有个底了,他这段时间的确有收一样贵重的东西,就是那块雪炎令!

    可是,那雪炎令除了持有人之外,其余的人拿了也没用啊。

    暂时没什么线索,西陵雪无奈一笑,端起碗慢吞吞的喝粥。

    西陵雪坐在柜台前低头看著账本,他在等消息,他隐隐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冲著雪炎令来的,那么其他几块雪炎令的情况呢?

    吉小小在回想前几天有什么来过,当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般当重要的东西,需要和西陵雪祥谈,而前几天和西陵雪祥谈就只有一个富商,那个富商,似乎叫秦广,在江南一带做生意的。

    秦广是吗?吉小小眼中光芒一闪,说不定自己该出去打听点消息了。

    近中午时分,太阳高照,炙热的空气在当铺里流动,西陵雪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扇著,而就在这时,他要等的消息来了。

    他的一个侍卫面色凝重的匆匆回来,附耳在西陵雪耳边说了几句后,西陵雪脸色大变,片刻后西陵雪面色恢复常态,收了手中扇子,向侍卫吩咐了几句,转身去了后堂。

    吉小小瞟了西陵雪的背影一眼,转身出了当铺。

    无怪乎西陵雪脸色大变,只因他得到了很坏的消息,那就是,江湖上最近有三个人被杀,而那三个人都是持有雪炎令的人!雪炎令也同时被夺!

    ****

    吉小小从杭州城东乌衣巷拐出来后,已经探得了他所需要的消息,有钱果然好办事,那武林情报贩子给了他详细的消息。

    原来是,这段时间江湖上有三人被杀,而那三人都是持有雪炎令的人,无怪乎,西陵雪的脸色变得那样难看。而且,这被杀的三人似乎是死于一人之手!

    麻烦来了,吉小小此刻心里只有这句话,原本以为去了云紫纤,他至少可以过一段闲云般的生活,可是,一个雪炎令就打破了他美好的愿望。

    吉小小手里拿著包梅子边走边吃,闲晃到风雨楼下,抬头一看,觉得自己肚子饿了,风雨楼,杭州有名的酒楼之一。

    上去喝杯酒,点两个小菜,应该不错。

    吉小小坐在风雨楼二楼雅间里,慢慢喝著酒,酒是陈年状元红,只是比不得西陵雪珍藏的那坛一浮春,改天看再去偷他一壶来喝喝。

    两个菜端上来,吉小小拿去盘边的筷子正要吃,却见一只筷子头那一端漆了红漆,金粉溜了一圈。

    唉……吉小小长叹一声,伸手在筷子头一转,再轻轻一扯,筷子头被扯下来,筷子中段是空的,吉小小从里面取出一个纸卷。展开一看,眉微微皱起。

    麻烦事,麻烦事,吉小小直摇头,自己果然会被这雪炎令牵扯进去,还指望过一段轻松的生活,现在看来又得开始忙碌了。

    把纸卷放进自己的钱袋里,吉小小把筷子头上好,食不知味的吃起来。

    当吉小小回到当铺的时候,正看见西陵雪让人送信出去。

    「呵呵,送信给秦广?」吉小小笑道。

    「你知道了?」西陵雪在椅子上坐下,波澜不惊问,他知道即使他不说,吉小小也有办法打听到。

    「你真是揽上了麻烦,现在打算怎么办?让秦广把雪炎令拿回去,你不做他这生意了?」吉小小淡笑。

    「怎么可能?契约已经签下,为了我当铺的声誉,我怎么可能反悔,我是想问问秦广,他知不知道什么线索,为何有人要杀人夺令牌,我不明白,夺了令牌有什么用,这雪炎令只有持有人及其子孙才能用。」西陵雪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

    吉小小摊摊手,「我也不明白,这事的确透著古怪,对了,我还有一个关于雪炎令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哦?」西陵雪眉挑起,「你打听到了什么最新消息吗?」

    「这个啊……」吉小小翘起腿,悠悠道:「在邢洲的风雨欲来楼两天前接了一桩生意,雪炎令的另一持有人琴幕庄庄主以琴幕庄的绝技『玄音杀』作交换,换来风雨欲来楼保护他手中的雪炎令以及琴幕庄的安危。」

    「琴幕庄啊,由此看来是他们得到了另外三人被杀的消息,怕不敌,所以,让风雨欲来楼保护雪炎令,真够聪明的,死了三个人,另两人因为雪炎令不在手中,所以平安无事。」西陵雪连连点头,「不过,请风雨欲来楼的代价可真是大,玄音杀啊,武林十大绝技之一。」

    「这是风雨欲来楼的规矩啊,用自己一样贵重的东西去换,不过,接不接还得看楼主觉得这样值得与否。」吉小小道。

    西陵雪沉思半晌后,叹气道:「如果可能我真想让秦广把东西拿回去,这事太麻烦了,我只是一个生意人,不想搅上这江湖之事。」

    「我说,金算公子,你好歹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而且也有几分薄面,说什么只是一个生意人。」吉小小轻瞟他一眼,略带嘲讽道。

    「哎呀呀,说起名气,我怎么比得你这无虚老人唯一的徒弟呢?」西陵雪礼尚往来的还了回去。

    吉小小冷哼一声,起身离去,他不想再和西陵雪扯下去,反正西陵雪的事,他自己看著办,自己只需要在暗中观察,看能否找出线索就行。

    西陵雪坐在椅子上,端茶慢品,他表面虽然维持他的微笑,可是,心中却连连叫烦,来夺雪炎令的必定是高手,自己能不能对付还不能估算,而且那被杀的三人是死于一人之手,可是,看那个两次来夜探的人的功夫,似乎还没那么高,那也就是说真正的高手还没出现?

    这时,先前出去送信的人,匆匆而回。

    西陵雪惊讶,「这么快就回来了?」

    「老板,不好了,我出去不久就听到消息,秦广为避祸,前段时间就偷偷变卖了家产,举家离开了,似乎是往西域而去。」送信之人喘著气道。

    西陵雪刷的站起身来,「什么?!他跑了?!」

    「对!」

    西陵雪此刻的好修养全无,他想杀人!那家伙居然跑了,是因为听到雪炎令的持有人被杀?怕自己也遭此劫?

    可是,令牌在自己手上啊,他跑个啥啊!

    他一跑,这雪炎令怎么办?还去西域,难不成他是想毁约?!

    那……自己的二十万两银子怎么办?!

    西陵雪深呼吸两口,手重重在椅子上一按,哗啦一声,椅子裂了。

    银子,他的银子啊!二十万两!西陵雪想哀号!

    还有,那惹祸的雪炎令!既然人都跑了,那自己凭什么要帮他保管这东西?

    好!只要,贼再来,他一定把这令牌双手奉送!

    「放松戒备!如果前几天那个贼再来,就任他把他要偷的东西偷走!」西陵雪对他的五个侍卫重重下令。

    「是!」

    好你个秦广,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吉小小吃晚饭的时候,发现西陵雪的脸一直是铁青的,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吉小小刚想问,西陵雪却连饭也没吃,就走了。

    吉小小眨眨眼,能令西陵雪气成这样,八成是跟钱有关,莫非他亏了什么吗?

    ****

    万籁俱静,更鼓声隐隐入耳,黑幕的笼罩,却显杭州城夜晚的格外幽静。吉小小没睡,因为他想看那贼还会不会再来。

    西陵雪也没睡,他在等那贼,等那贼把令牌偷走。

    不负西陵雪的希望,那贼又来了,以高明的轻功飞掠过墙头悄悄潜入了院子。

    吉小小原本是想暗中观察,看看贼的招式路数的,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可,半柱香后,吉小小发觉不对劲,五个侍卫怎么没了影子,连西陵雪也没任何动静。

    他就见那贼悄悄潜入库房,不久出来。

    不是吧,西陵雪在想什么?为什么任由贼把东西偷走?

    吉小小想不明白,真是怪异,虽然这令牌惹祸,但是西陵雪也要顾他当铺的声誉啊,难道西陵雪怕这祸事,宁愿赔上自己的声誉?!

    不行!他不管这个,我可不能不管!

    西陵雪满意的看著贼偷走了东西,好了,心安了,摆脱了,只是,损失二十万两啊!心痛,痛得如掉了块肉一样。

    西陵雪倒头在床,心中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二十万两银子,二十万两银子。

    清晨,薄薄阳光轻照,西陵雪缓缓睁开眼,翻身起来,他一夜没睡好,只因那损失的银子!

    西陵雪慢吞吞地梳洗完毕,刚推门出去准备去吃早饭,就见吉小小站在门外。

    吉小小笑嘻嘻的在把玩著一块东西,那东西……西陵雪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

    「感激我吧。」吉小小脸上有得色。

    「感激你什么?」西陵雪纳闷。

    「这个啊,我帮你追回了。」吉小小得意的晃晃手中的雪炎令。

    西陵雪眼睛猛然睁大,盯著吉小小手中的雪炎令看了半晌后,他突然想抱头大叫,该死的吉小小!破坏了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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