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利用这几天,他已经把方世靳调查得一清二楚了,玄幻神教在他的领导下十分富强,尤其在他运筹帷幄下,不仅拥有天下第一的茶行,还有几座石英矿脉晶洞,他俨然成为江苏一带最富有的少年教主了。
和这样出色的男人一相比,提刑按察司根本无法和他比拟,他只是拿他的名讳出来利用一番而已,这样的男人不将他拉拢为自己所用,岂不太可惜了?
而且他明白,如此优秀自负的男人不耍点手段,他是不可能答应自己开出的条件的,即使他身为一国之君,也不可能让这么倨傲的男人伏首称臣。
方世靳气急败坏的对他道:“你!就算是皇帝,也不能这样耍人吧?”
“哎!”见方世靳气得紧握成拳,几乎要不顾他是皇帝而想揍他,他连忙道:“你快点去找若若,要是迟了,若若有个万一,你可是会后悔莫及的。”
方世靳朝他轻蔑地哼了一声,随即头也不回的奔出牢房。
见他离开,只剩自己一人时,朱棣这才露出一丝愧疚与懊悔。
他也始料未及若若会因抑郁而病倒了,不过,他想,若若不会有事的,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否则太医就必须提头来见他了。至于方世靳的态度,念在他是个人才又这么爱若若,他就大人有大量的不和他计较了。
方世靳坐在床沿,一双眼专注凝视着躺在床榻上的朱若瑶。望着她病中的容颜,雪白无血色,只有两颊因发烧而红通通的,呼吸急促,秀眉微皱,昏睡中的她,一点都不安宁。
他伸出大掌抚着她烧红的颊,那高热的温度令他皱起了浓眉,为她心疼不已。
锦秀和盈如见到他来,都十分欣慰又替朱若瑶感到开心。
虽然她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来看公主,不过,公主有救了,毕竟公主是因为他才病倒的。
她们都知道,心病还得心药医才行哪!
她们看得出来方教主似乎没有因为公主那番话而生气的不理公主,但她们还是要替公主说话,让他明白公主对他有多情深义重。
“方教主,是因为圣上胁迫公主,若不嫁,不仅不放你出去,还要随便编派个罪名,关你个十年、二十年,公主见圣上态度如此强硬,一点都不顾念手足情谊,迫不得已才答应要嫁人的。”盈如一口气将朱若瑶所受的委屈告诉他。
难得不多话的锦秀也接续道:“到狱中对你表现无情,是怕你不死心。触怒龙颜非比寻常,她怕你为了她做出不理智的事,所以故意这么做。这三天来,公主吃不下睡不着,又到狱中对你说了那些无情的话,终究病倒了。”
“方教主,其实公主强自压抑自己的情绪,硬是对你说出那些话来,一出牢狱,她便过度悲伤而昏厥,将她送回来后的当晚,她就高烧不退,呓语不断,其间虽然圣上让太医来诊断过,但退了又烧,让人好担心,太医说公主心中仰郁,了无生趣,才会导致如此。”
方世靳默默无言的听着,感到十分心疼又感动,一只手掌抚着朱若瑶的颊,一只手握住她垂放在外的柔荑,难过的在她耳边轻语,略带一丝哽咽地道:“若瑶,你这个傻瓜。”
锦秀和盈如见状,两人悄悄退到角落,不再出声打扰他们。
方世靳一直在朱若瑶耳边喃喃倾诉衷情,希望她快点醒来,而且边在她体内送入源源不绝的真气,帮助她快点退烧。
也许是他的声音唤醒了她,也许是因他的真气帮助了她,她从昏睡中缓缓醒来。
她的意识还不是十分清醒,嘴里不断的唤着他的名,泪水从眼角溢出。
她的模样凄楚中有着一股堪怜的韵味,令方世靳心疼不已地唤道:“瑶,快点醒来,我是靳,我来看你了,我们已经可以在一起了,你快点醒来,好吗?”
低沉深情的呼唤穿透了朱若瑶的脑海,她缓缓睁开眼,当视线盈满了他俊美的脸庞时,她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微颤着伸出手想去碰触他的脸。
“你……你是真的吗?还是你依然只是在我的梦里……”
她眨了眨眼,恍若在作梦般。
方世靳不忍的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帮助她抚摸自己的脸庞,“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吗?”
温热的触感,他接近时熟悉的男性气息在鼻息间萦绕着,她的脸上出现狂喜,“靳,真的是你,你来看我了,你没有生我的气?”
狂乱的水眸搜寻着他的脸,想看出端倪,她急急地解释道:“靳,我是爱你的,会那样说都是不得已的,真的,你相信我……”
方世靳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同时挪身坐在床沿,拍拍她的背,“别慌,你别我相信你。”
他的话安抚了她,令她静静的、安详地又满足地偎在他怀里。
金晌,像是想到了些什么,朱若瑶猛然从他怀里起来,并且用力推着他,惊慌失措的赶着他,“不,你不可以来找我,也不可以在这里,要是被皇帝哥哥看见了,他肯定会要你的命的。”
她忽而欢喜乖巧的投入他怀里,这会却又推拒着他,这种想要却又不敢要的模样令方世靳又爱又怜,使着他男人天生力气大的优势,他任由她推着,却不动分毫。
他用言语安抚着她,“若瑶,别怕,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见她安静下来不再妄动,他伸手捧着她的双颊,定定的望进她眼里,锁着她的视线,温柔含情地唤着她,“瑶,看着我,听我说……”
方世靳将刚才他和朱棣所言全都告诉她,也让她明白一切都是朱棣的权谋。
当他陈述到后来,朱若瑶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只有身体因笃高烧过后而感到有些疲软。
她双目清明的瞠大,忿忿不平地道:“没想到皇帝哥哥竟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亏他还是最疼我的,太可恶了,我非得向父王母后告状不可。”
方世靳眸光闪过一抹阴冷,“他开出的条件,我答应他是无妨,但,就算他贵为圣上,也不能害你因此而生病,这点我无法原谅他。”
望着他变得阴沉、严酷的脸,朱若瑶并不害怕,反而露出笑容,因为她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她感动的握住他的大掌,“皇帝哥哥素来有假面狐狸的称号,那是我们这些手足替他取的,虽然他是为了国家百姓想要你替他效力,不过,他的手段我也不能认同。”
朱若瑶沉思想了一会,当她仰起螓首时,神情已恢复得如以往般的精灵,一双眼慧黠而淘气,“靳,等我身体恢复后,我有个办法,可以替我们这几天的折磨出口气……”
她示意他凑耳过来,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说完后,她还嬉笑了起来,一副自得的模样。
方世靳好笑的睨着她,见她恢复神采,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揶揄道:“看来以后我不能得罪你,否则肯定会被你给整回去。”
朱若瑶挑高一边眉,笑得有些虚弱地道:“哼!你知道就好,本公主可不是好惹的。”
虽然这次的危机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情有多深浓,却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这种考验情感的方式,她宁愿不要。
看出她累了,方世靳不再和她玩笑,扶着她躺下,“你躺着再睡一觉,好好休息,才能实行你的计划啊!”
“看来你是不反对我这么做。”她在他的协助下躺好,任由他替自己盖上被子,见到他点头,她伸手握住他的大掌,问道:“那你呢?你现在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