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人员瞄了他们两人一眼,「请问住宿或休息?」
「住宿,一间双人房。」依他颀长的身材,大概要双人床才够躺。
柜台人员又偷偷看了他们一眼,这次安彦声终于看到她暧昧的眼神。
「他一个人住。」他急忙撇清。
柜台人员尴尬地连忙请安彦声办手续,正要给他钥匙的时候,男人不知何故起身,转头看了看四周后,迷蒙的双眼锁定在他面前不远处的背影。
那背影竟让他产生一股熟悉的感觉,教他抬起踉跄的脚步,情不自禁地走向那个人,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
「我不想住在这里,这里的味道我不喜欢,我想……回家,我要回家!」
男人撒娇似的将下巴抵在那人肩上磨蹭着。这里的味道让他反感,连一秒钟也不想待下,他比较喜欢这个人身上干净的气息,令他觉得十分怀念。
见到两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搂搂抱抱,柜台人员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
安彦声马上转身,脸色铁青地质问男人:「好,告诉我你家住址,我立刻就送你回去!」他咬牙地问,若不是他忍住,恐怕早就一拳奉送出去。
为了让男人有床睡,他还得忍受柜台人员异样的眼光,实在是受够了。
「地址……」男人忽而对着安彦声咧嘴一笑。「你知道的嘛!」他将安彦声抱得更紧。
「先生,既然你知道他家在哪里,为什么不直接送他回家?何必浪费住宿费呢。」柜台人员翻了翻白眼。
「我……」这是安彦声长这么大头一次哑口无言。
「我想回家了,带我回去吧。」男人拧着眉心靠在安彦声的肩上催促着。
安彦声面对柜台人员也无言以对,只好扛着男人回到车里。
最后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安彦声只有将男人暂时带回家。
好不容易把男人扔到客房的床上,安彦声满身是汗地走进浴室洗澡。
三十分钟后,他穿着浴袍,拎着一罐啤酒走入客房。
男人趴在床上,呼吸均匀,显然已经熟睡了。
安彦声坐在床沿仔细打量男人的长相。
刚才在PUB里灯光灰暗,加上男人眼神又骇人,安彦声只注意到他那双似野兽般的眸子,这会儿,拨开他略长且微卷的头发,才赫然发现他有一张很性格、带点孩子气的脸庞。
深邃的眼睛和挺直的鼻梁……加深了他五官的输廓;抿着的薄唇呈现出薄情的味道;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的眼,也暂时掩住他锐利的眸子。
整体上来看,男人的脸庞的确相当出色,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然而先前男人张狂、不在乎的眼神让他有些……害怕。
男人极具侵略性,似乎不太好控制,不会是个顺从的角色,自然也不适合他的胃口,他喜欢的是个性沉静、温柔、沉稳的情人,而不是这种──随时会反噬他的对象。
他要的是没有负担、自由来去的爱情,才不想被人拴住一辈子。
比起这昏睡的家伙,他对夜色的老板更有兴趣。
于是他掏出刚才放入浴袍口袋的名片,看着老板的名字──冯岳海。
戴着眼镜的冯岳海,长相相当斯文,看得出来个性也很冷静,尤其是他处理事情的态度格外让安彦声赞许,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情人。
关了灯,安彦声回房休息。
「唔……」
趴在床上的傅少东翻了个身,刚好面对东方的阳光,刺眼的光线令他再度翻转过去。
他眨眨眼,环顾四周的摆设,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他回忆起昨晚因为心情非常恶劣,所以独自到朋友介绍的一间PUB喝酒。
后来他好像在PUB里看见熟悉的人,接着便听见有人吵架闹事……然后他仿佛又失去理智动手了。
但一抹困惑仍留在他的眼底──昨晚那双带着责备、制止的眼神,究竟是属于谁呢?
有可能会是「他」吗?
宿醉的痛苦让他头疼难受不已。
最后傅少东下床,刚走出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咖啡香,他慢慢地往厨房的方向走过去。
他看见一个背对着自己、穿着一身白的男人坐在落地窗前,手上捧着一本书,桌上还摆了两份显然是刚做好的早点,此时在空气中流泻的是柔和的轻音乐。
傅少东走过去,看清楚他的侧脸。
果真是他!昨夜,他真的再次见到安彦声了──那个可恶、胆敢不将他当一回事的人!
安彦声没有发觉有人靠近,直到他伸手要取咖啡杯饮用时,才看见一旁的男人。「你醒啦?」
安彦声仔细盯着男人的表情,看他一脸气愤的样子,不懂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干嘛瞪着我?我好心收留你这个陌生人,可没惹到你。」
陌生人!傅少东对于安彦声不记得自己的冷淡模样相当愤怒。
「坐啊,早餐刚做好,趁热吃。」他一直不回答,安彦声也懒得再问了。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安彦声困惑地反问:「我该记得什么?」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骗人。
傅少东无法咽下这口气,本想转身就走,想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但若真的离开,他们之间就再无缘分了,他……舍不得。
两年前裘筱铃告诉他安彦声去美国念研究所,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时,他真的很难受;因为他清楚安彦声是故意的,故意不跟他说又故意给他希望,但这两年里,他却无时无刻都想着他……他真的是中了安彦声的毒了。
末了,他坐下,先喝口牛奶,又慢慢啃着三明治,最后再把咖啡一口喝完。
「你的食量不错,要不要再来一份?」安彦声把自己的早餐又推向他。
傅少东摇头,冷冷地回应:「不用了。」
看对方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安彦声也不好意思马上要他走,只好继续看自己的书,然后等他主动说要离开。
傅少东坐在安彦声的对面,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两年不见,他的每一个角度还是那么美,教他想忘记也忘不了。
安彦声当初怎么能对他这么狠呢?
喀!咖啡杯落在杯盘上的声音唤回了傅少东的思绪。
连翻了好几页书,三明治吃光了,咖啡也喝完最后一口,他仍然没听见对方主动说要离开;安彦声觉得很奇怪,照理说,这时候眼前的人应该会主动说要离开吧?
傅少东望着安彦声好一会儿,正想开口时,安彦声却先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傅少东。」
报上自己的名字,傅少东满心期待安彦声会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安彦声仍是一副不认识他的模样。
「昨天你喝醉了,又没带任何证件,我才让你睡在我家,现在请告诉我你家的地址,让我送你回去,你一夜未归,家人会担心的。」安彦声为了帮自己提神,又倒了一杯咖啡。
可悲,安彦声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了。
没听见预期的答案,傅少东的脸上充满失望,又听到安彦声说要送自己回去,他直觉地摇头,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你想自己回家吗?」这样更省事!安彦声满意地又喝了口咖啡。
「不是」,傅少东竟给他一个差点把咖啡喷出口的答案。
「我没有家可回。」傅少东淡淡地回答,他跟家人的关系隔了不知多少个太平洋的距离。
安彦声听完,神色一变。「你说什么?」他可不打算收留这男人。
「我无家可回。」傅少东再重复一遍。
安彦声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傅少东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名牌,就连手上的表也价值不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无家可回?去骗鬼吧!
「你……」
「叫我少东。」傅少东想听安彦声喊自己的名字。
安彦声有一瞬间的迟疑,最后还是依照傅少东的希望喊出口:「少东,我没时间跟你搅和,我等会儿就要出门,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没家可回,总之我不可能收留你,你必须离开我家。」懒得再跟他交谈,安彦声毫不留情地下逐客令。
「是你带我回家的。」傅少东存心赖上他,摆明就是不想离开。
「那是逼不得已的!」安彦声揉了揉太阳穴发疼的位置,他真的没想到一早醒来会面对这等麻烦,早知如此他情愿送傅少东去警察局,就算要被警察盘问,也不想要当个烂好人。
傅少东掏出身上仅有的八张千元大钞丢在桌上。「就让我暂时住在这里吧,我会付钱给你的。」他花钱的态度一如两年前。
安彦声瞪他一眼,看着桌上的钱,早上的好心情完全被破坏了。「你有钱是你的事、不能回家也是你的事,但请别找我麻烦,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现在──请你离开!」
看见安彦声依旧摆出强硬的高姿态,傅少东也动怒了。
「我也不是没钱付!」
安彦声听着傅少东的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愤怒。
「我也说了,有钱是你的事情,我不会收留陌生人的。大门在那里,不送了。」他与傅少东是陌生人,压根儿不必对他和颜悦色。
尤其这家伙还挺欠揍的,他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他生平最厌恶有人以为金钱万能。
傅少东听见安彦声下逐客令,腹中已经燃起怒火,再加上被他遗忘两年的愤怒又再度涌上,当场头也不回地走人。
砰!他连关门也毫不客气。
安彦声继续品味咖啡的浓醇,一点也不在意傅少东的离开。
看了墙上的钟,安彦声随即拎起椅背上的外套起身离开房子。
不料,当他开车经过守卫室时,赫然发现站在外头不远处的傅少东无精打采地靠在墙上。
守卫看安彦声一直注视那个刚下楼的男人,好奇地问:「安先生,请问那是你的朋友吗?」
安彦声收回视线,冷漠回答:「不认识。王伯,多注意他,别让他上去了!」
「我会多多注意他的。」王伯听了安彦声的叮咛,专注地紧盯着傅少东。
「那就好,我走了,再见。」安彦声戴上墨镜,绝尘而去。
傅少东目送他的车子由近而远,心中不禁埋怨起来。「你真的忘了我吗?」
彻夜的狂欢放纵之后,夜色已深,一辆银白色BMW缓缓驶回大厦。
安彦声行事向来很有分寸,凌晨之后,他不会吵扰到别人,因此他的车是安静地开回大厦。
守卫已交班,换成是张伯。
「安先生,回来啦,真早!」张伯笑脸盈盈地问。
凌晨一点,当然很早。「是啊。」
下意识的,安彦声犹如想起什么似的,目光往旁边的围墙一瞥,却没见到早上还站在那里的傅少东,看来应该乖乖回去了。本来就该如此,干嘛学人家跷家?真是幼稚到极点。
「安先生,你在看什么?」张伯好奇的问道。
「没有……呃,张伯,你交班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张伯推了推眼镜,笑着回答:「有啊,长得很高、满帅的一个男孩子嘛!」
「他还在!」他记得张伯是八点值班,难道傅少东站到那时候还没走?
「是啊,我听王伯说他站在那里好久,本想报警的,但他说是在等人,也没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王伯就想说让他站上半天就会放弃了,可没想到等我交班的时候,他竟还没走,身上又没钱,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我就给他一百块,叫他先去吃饭了。安先生,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傅少东竞这么有毅力,从早上站到现在?实在是……罢了,干他什么事。「我先进去了。」
安彦声很快把BMW停好,搭乘电梯到十八楼的住处。
走进屋里,点亮所有的灯后,屋内仍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气。
安彦声走到厨房准备喝杯水,却不经意地发现餐桌上放着傅少东早上留下来的千元钞,一角被杂志压着,原来他没带钱离开。
安彦声叹气,一脸无奈,最后他终于抓起钱,再度下楼来到警卫室。
傅少东正好吃完饭回来,正在跟张伯闲聊,两人年纪差了四十岁却相谈甚欢,这倒是出乎安彦声的意料之外。
「叩叩!」安彦声敲了敲警卫室的门,吸引他们的注意。
「安先生,有事吗?」张伯前来开门。
傅少东知道来人是安彦声,看也不看他,径自转过头去看电视,当作没看见。
这家伙是在生他的气吗?身上没有一毛钱的人还敢拿乔,真不知是大胆还是愚蠢?
「我找他。」安彦声指着坐定不动的传少东。
「你们认识?」张伯一头雾水地问。
傅少东先开口否认,口气很冲。「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这么想撇清关系吗?臭小子!「傅少东,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张伯以为两人吵了架,便想做和事佬。「少东,既然安先生认识你,你就出去跟他把话说清楚吧,难道你要在警卫室过夜?」
傅少东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警卫室。「安先生,请问有事吗?」
安彦声二话不说地把钱递出去。
傅少东看了一眼,拒绝收回。「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恩情,这就当作住宿费吧!」
安彦声哭笑不得地回答:「我家还不到总统套房那么高级。」
「哼,总统套房一晚还要上万元,你的房子还不够看。」一想到安彦声似乎下记得自己,傅少东的火气上来了。
安彦声拧起眉毛,嘴唇扬起,索性收下钱。
「有人要给我钱,我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不过……傅少东,你讲话一定要这么难听吗?」没见过这么欠扁的人,害他都想痛殴他几拳。
傅少东自知脾气太冲,于是别过头不吭声。
「你这样算是自知理亏了?」安彦声故意调侃地问。
「你有什么事快说,我要进去陪张伯看电视了。」傅少东知道论斗嘴,他是永远都赢不过安彦声的。
安彦声又好气又好笑,果真是个小孩子。
「算我投降,既然我把你捡回来,你可以多留几天,不过你最后还是得回去的;现在,要不要上来就随便你了。」
他扔下话,不给傅少东思考的时间,径自与张伯打完招呼就走回大厦。
没得选择之下,傅少东也只好跟张伯说声谢谢,随即追上安彦声的脚步。
第二次踏进安彦声的房子,傅少东适应得很好,不待主人开口便径自坐在沙发上。
安彦声从衣橱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免洗内裤,一出来就看见傅少东坐在沙发上,俨然他才是主人的模样。
真是鸠占鹊巢!
「看来你挺喜欢我家的嘛!」说完,他把衣服拿给傅少东。「我们身材差不多,就暂时请你,委屈一点啰!」不知何故,他就是想用言语稍微刺激一下傅少东才会高兴。
但个性直率的傅少东根本没想到安彦声是在讽刺他,于是大方地回答:「衣眼我不挑的,能穿就好了,谢啦。」
他这两句话反倒让安彦声觉得自讨没趣。没心机的小孩,不好玩!
「浴室在那里,请自便。很晚了,我要睡了。」玩了一整天,安彦声已经累了,只想倒头就睡。
傅少东拿起衣服走入浴室,接着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安彦声回到房里,疲惫地躺在舒适的床上。
他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同意让傅少东暂时住下,平常就不喜欢有人来家里的他,竟无缘无故收留一个陌生人,完全违反了他的原则。
对他而言,这个十八楼的空间是完全属于他个人的,是他的孤岛,向来不容许外人侵入的。
不过,当他听见张伯说傅少东是在等人时,他立刻晓得他等的人是自己。
突然间,那种有人等待自己的感觉教他很感动,虽然傅少东只是想找个收容之所,但不可讳言地,知道有人在等着你回家的感觉真的很温馨。
蓦然他想起一句话「没有人是一座孤岛」,忘了是谁说的,不过说的真好,不是吗?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独自存活的。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破例让傅少东留下来吧?
姑姑一家人都对他很好,可是毕竟不是他真正的家人,他也不想一辈子介入他们家里,终究他还是一个外人哪!
他要的是──一盏专为他而点的夜灯。
身体里的酒精终于发挥作用,慢慢地,安彦声伴随着窗外柔和的月光沉沉睡去。
他也好想、好想被人紧紧地拥抱着,尝尝被人呵护的甜蜜滋味。
当傅少东洗完澡,来到安彦声房里时,看见的就是一副令人心跳加速的景象。
安彦声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他的眉眼,衬衫的扣子只扣了一颗,露出精瘦的身躯,他随意地躺在床上,却形成一幅挑逗人心的画。
傅少东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盯着那张俊俏的容貌,安彦声真的长得很好看。
「唔……」安彦声发出一声嘤咛,慵懒的伸长四肢,姿态异常的撩人,唇边的笑容带有一种满足感。
傅少东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他摸着喉咙,下腹涌起热流。
就在全世界一半以上的人口都以为男人会喜欢全裸的女人时,只有剩下三分之一的男人清楚──若隐若现胜过脱得一丝不挂;欲拒还迎也比来者不拒好得多。
此刻望着他的睡脸,傅少东满眼都是温柔。
「彦声,我们真的好久不见了。」傅少东趴在床边,背后的月光映射入内,让安彦声的睡脸一览无遗。「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就把我忘了?」
「嗯……」安彦声呻吟了出声,翻个身趴在床上继续睡。
他这一声呻吟已经足以勾起傅少东的欲望,他低头轻轻吻着他侧睡的脸颊。
安彦声却在此时笑了出声。「Jerry,不要亲我!走开。」
轰的一声,傅少东听见自己脑子爆炸的声音!
看来这家伙在美国一定过得相当愉快,既是如此,他也用不着手下留情了。
他很快地脱下彼此的束缚,安彦声因为酒精的作用,一直都没清醒过,任由傅少东肆意妄为。
傅少东吻遍他的背部,慢慢品尝他的滋味,并且一路下滑,来到他浑圆的臀部,他用膝盖分开安彦声的腿,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硬是进入他身后的窄穴中。
就算是醉晕了,如此剧烈的摩擦疼痛也惊醒了安彦声,他拧眉抓着床单。「好痛啊……」
傅少东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彦声,放松一点,要不然这样会苦了我们两个。」
听着傅少东的低喃,安彦声忍着痛放松身体,好让傅少东能顺利地进入。
傅少东察觉他的配合,高兴地调整好姿势后,进入得更深。
「啊……啊……」傅少东也忍不住发出呻吟,阔别两年,安彦声的身体还是一样的窄、一样的热,将他的昂藏紧紧包裹住。
安彦声挺喜欢这种被爱的感觉,缓缓弓起背,主动让傅少东进入得更深,似是要他填满自己。
安彦声的回应令傅少东笑了。
仿佛得到邀请一般,腰一挺,毫不客气地贯穿安彦声的身体,在他的体内冲刺。
于是,他一遍又一遍地复习着两年前的动作,想藉由今晚将过去的空白一次填满。
高潮之后,他退出安彦声的身体,将他搂在怀里。
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走安彦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