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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真难教 第七章 作者:青河
    安家守则只有一条:安彦声说一,任何人都不可说二。

    这也是傅少东必须一大早起来学习如何使用吸尘器的原因。

    安彦声却是坐在客厅里边喝咖啡边打电动,还故意玩得不亦乐乎。

    他起先以为傅少东肯定无法忍受,很快就会耍起少爷脾气,没想到都磨了他快一个早上,他还是没有怨言。

    「抬脚。」傅少东拿着吸尘器来到沙发附近。

    安彦声把脚缩回沙发,「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打扫的天分。」

    傅少东颇为自豪地说:「那是因为我肯认真学……我吸好地了,接下来呢?」他可是个很有学习力的天才学生。

    「拖地啊。」花了三个小时才把地吸好,这样很值得骄傲吗?「拖把在后阳台,请不要弄得太湿,我可不想走路时滑倒。」

    「知道了。」拜托,以他这么绝顶聪明,要是肯认真起来,就没有难得倒他的事情。

    听见手机铃声响起,安彦声把事情交代完毕才接起手机。「喂。」

    「学长,救命啊!」手机一接通,就传来丁灿雅的求救声。

    「你被绑架了吗?」安彦声口气轻松地问。

    「别开玩笑了。学长,这次我真的需要你救命,你有没有保留『行销学』的考古题?」丁灿雅开门见山地问,现在她只能靠学长解救她的燃眉之急了。

    「有啊。」他大学一毕业就去美国,到现在还没有时间整理过去的资料。

    「拜托,借我吧!听说简教授经常会考以前的题目,我的不知道扔去哪里了,我可不想被当啦。我现在去你家拿好不好?」

    安彦声知道丁灿雅很着急,因此也不再寻她开心。「到我家楼下后再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之后,安彦声伸伸懒腰,走到书房开始翻找他的行销学考古题。

    半小时后,他接到丁灿雅的电话,跟傅少东交代了一声后便要下楼。

    「这种事,我帮你就好啦。」傅少东热心地说。

    安彦声瞄了一眼傅少东,他是很感谢傅少东如此尽职地当他的仆人,但他不想让丁灿雅知道自己这里有另一个男人。

    「你能在五点以前把地拖好,我就很感谢了。」说完后,安彦声就出去了。

    丁灿雅恭敬地接过可以救她一命的考古题,连连弯腰道谢,怎知这时突然闹肚子,疼得一张小脸都变形了。

    于是,傅少东只好让她进到家里。

    待安彦声一打开门,说了厕所的方向,丁灿雅连忙小跑步冲向厕所,途中还遇见一个人正在拖地,她虽然觉得那张脸很熟悉,但闹肚子的她也只能先解决自己的问题。

    「她是谁啊?」傅少东拎着拖把问道。

    「我学妹,待会别乱说话。」既然已经被丁灿雅看见,安彦声也无法隐瞒了。

    「她长得挺漂亮的。」不会输给他以前交往过的女友。

    安彦声听了不置可否,迳自拿罐冰的矿泉水,继续坐下来挑战「恶灵古堡」下一个关卡,心底却有一股莫名的不愉快。

    傅少东趴在沙发椅背上,弯腰在安彦声的耳边说话。「彦声,不介绍给我认识吗?」只要是安彦声认识的人,他都想认识。

    「有本事自己去认识她,别拖我下水。」他才懒得管别人的闲事。

    「我没说要认识她。」

    「那就少来烦我。」安彦声分心回答,主角马上又死一遍。

    「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漠,难道你特别讨厌我?」傅少东又捱近他,他实在不喜欢被安彦声讨厌的感觉。

    「没有特别,只是普通罢了。」主角复活,继续杀死第五十一个敌人。

    傅少东不太喜欢安彦声这种敷衍的态度,他突然一把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彦声,我在跟你讲话,你应该看着我,这是礼貌吧。」被人忽略这么彻底,他真是受够了。

    无巧不巧地,丁灿雅刚好从厕所走了出来,就看见这一幕近似暧昧的画面,她连忙咳了咳示意自己的存在。

    「嗯,学长,谢谢你家的厕所,终于让我得到解脱了。」也终于让她发现学长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今天真是走运。

    听见丁灿雅的声音,安彦声连忙挥开傅少东的手,他没错过丁灿雅脸上看穿一切的表情。

    「那你快回去念书……」

    安彦声最后一个「吧」字还没说完,丁灿雅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物,走到傅少东面前,上下开始打量他。

    安彦声见状,知道最头疼的事情已经无法阻止,丁灿雅大概已经发现傅少东的身分。

    「你看着我做什么?」傅少东冷冷地问。

    「这位先生,我好像见过你……好像、好像……」丁灿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而击掌。「我想起来了,那天在夜色差点闹出人命的男人就是你嘛!而且你还很眼熟耶,我们是不是还有在哪里见过面?」

    傅少东拧眉,他对丁灿雅完全没有印象。

    「我想起来了,你是来找过裘学姊的那个家教学生嘛!」她见过傅少东来学校找过学姊几次。

    「好了,我先回去啰,两位拜拜!」想起自己还有考试要准备,丁灿雅匆匆离开。

    丁灿雅的一番话如同一颗原子弹在他们两人之间炸开。

    她一走客厅顿时安静下来,安彦声看了一眼傅少东,他真没想到千防万躲,最后还是因为丁灿雅的搅和而失败了。

    傅少东注意到安彦声的表情没有一丝惊讶,蓦地了解—件事。「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要不然照道理说,安彦声不该反应如此平静。

    「唉……」安彦声轻叹,点头承认。「对。」

    依傅少东如此出色的外表,再加上他们曾有的过去如同刀凿般地深深刻在他的心上,他怎能轻易忘记,他只是假装忘记,刻意遗忘那张脸还有名字。

    「为何不说?」居然还需要透过第三者才能让安彦声愿意坦白,是不是表示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跟自己有来往?

    这句话教安彦声的心头涌现浓浓的内疚。「抱歉!」

    原本他以为他们永远不会再见面,能彻底忘记彼此是最好,但当他在夜色一看见傅少东后,他才明白自己做不到,于是只好假装自己不记得,好藉此断绝傅少东对自己的奢望,他希望傅少东的大好将来别因一时的迷惘而毁了。

    傅少东原本以为安彦声是无意的,没想到竟是故意的,他气愤不已。

    「如果不是你学妹,你真的不打算承认吗?」

    看见傅少东生气,安彦声自知理亏。「没错。」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耿耿于怀。

    安彦声不敢说傅少东对爱的执著让他害怕,他不是这圈子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一时戏弄而对他有兴趣,万一哪天他挥挥手说拜拜,自己可就惨了。

    他承认自己对傅少东动了心,那时候说不在乎其实是一种伪装,直到去了美国,才发现他的心遗落在台湾的傅少东身上;交了几个男友也都很快就分手,因为他始终忘不了那段连开始都没有便结束的恋情。

    他想刻意遗忘,没想到最后还是和他相遇,这算是缘分吗?

    「少东,我只是希望你别走错路。」

    「我要爱谁难道有错?」傅少东像是怕他再度离开般地一把搂紧他。

    「当然没错……」只是错在不该爱上他。「那晚是你抱了我吧?」

    傅少东撇了撇嘴,没有反驳。「我只喜欢你一个,到现在都不变。」

    安彦声苦笑,这就是他最怕的结果,怎知绕了一圈,还是回到原点。

    傅少东感觉怀里的人不再抵抗自己后,低头吻了他。

    他晓得安彦声乖顺的表现是在对自己说抱歉,不过他并不在乎,毕竟经过两年他们才再度相遇,若再计较,只会让彼此再度分开而已。

    纵使两人的关系看似又往前迈进一步,但安彦声对傅少东的态度依然。

    隔天下午,安彦声接到一通电话,换了衣服就出门,临走前还交代傅少东地板要重拖,回来要看见一尘不染的地面。

    傅少东泄气地躺在沙发上,安彦声这番话还真像「灰姑娘」后母的台词,因为不想让他跟,只好找事情绊着他。

    五点半的时候,他又接到安彦声的电话。

    「仙度瑞拉,地拖好了吗?」安彦声语带调侃地问。

    「拖好了。」谁教他真的闲着没事干,只好听话的把地重新又拖了一遍。

    「乖!你去玄关边的抽屉拿车钥匙,开我的车到南京东路三段的『星光』,我请你吃饭。」今晚安彦声想喝酒,刚好欠一名司机。

    「好,待会儿见。」其实傅少东比较喜欢安彦声的手艺,但偶尔到外头吃一顿也不错。

    四十几分钟后,傅少东开车抵达「星光」,很快就找到安彦声,他和一群人在一起,有男有女,场面很热闹,众人似乎是以安彦声为中心而坐,显现出他很受欢迎。

    「彦声。」傅少东亲昵地喊了声。

    「少东,来这边坐。」安彦声看见他,立即要坐在他身边的齐展翔让出位子给他。

    原本想发怒的傅少东因他这亲密的举动而决定算了。

    在场的人见到年轻的傅少东出现,都对他的身分感到十分好奇,不过被迫让位的齐展翔可不怎么高兴了,一双眼冷冷瞪着傅少东。

    「彦声,他是谁啊?」

    安彦声虽然喝了几杯酒,神智仍然很清醒,他一把搭上傅少东的肩。「他是我教过的家教学生,他很可爱,你们可别欺负他。」

    「长得挺好看的。」

    「会不会喝酒?」

    安彦声拦住同学要递给傅少东的酒杯,笑着说:「不行,他今天是我的专属司机,待会儿要负责送我回去的,一滴酒都不能沾。」

    闻言,傅少东正要伸出去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他这才知道自己果真是名副其实的「仙度瑞拉」,拖完地,还得兼职做司机。

    于是他只好招来服务生,另外叫了不含酒精的饮料还有安彦声答应请他的晚饭。

    听见安彦声这么说,所有人都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却用诡异的目光注视着傅少东。

    他们都替齐展翔感到惋惜,好不容易等到安彦声回台,本来应该小有希望,如今又破灭了。

    齐展翔察觉到其他人同情的眼神,只好自己喝着闷酒。

    「彦声,你叫他送你回家,难道他也住你家吗?」有人试探性地问道。

    安彦声淡淡笑着,没有回答,但从那抹笑容看来,大家已经知道答案为何。

    「这里的照烧猪排很好吃,你要不要吃一块?」就在大伙儿聊得很开心时,低头吃饭的傅少东忽然抬起头,冒出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被他问的对象──安彦声,看了一眼猪排。「弄一块给我吃。」

    傅少东立刻叉起一小块猪排给安彦声,他也就着叉子一口含住猪排。

    「味道不错吧?」

    「嗯,挺入味的,我也叫一盘好了,不过我可能吃不完,有没有人也要吃?」

    安彦声刚问完,傅少东连忙接腔:「我帮你吃剩下的半盘好了。」忙了一下午,他可饿坏了。

    「你还真能吃,好吧,叫服务生过来。」

    看见安彦声对傅少东的态度特别亲密,两人的行为又那么亲昵,大家越来越认定也们是一对。

    服务生过来,他们又点了几盘餐点,大家分着吃。

    一旁的齐展翔眼神越来越阴沉,他看见傅少东正要喝汽水,故意以手肘撞他的手臂,害傅少东把汽水洒在身上。

    「快点擦一擦!」有人急忙递过面纸。

    齐展翔假意地道歉:「不好意思。」

    傅少东看了齐展翔一眼,淡淡的说:「没关系,我自己去洗手间弄干净。」他向眼务生问了洗手问的方向后,便起身离开。

    等傅少东回到位子上时,齐展翔又坐回安彦声身边的位子,傅少东暗自生气,却没有表现出来,他默默坐在齐展翔身边继续吃他的照烧猪排饭。

    他转过头去,视线刚好瞧见齐展翔把手放在安彦声的腿上,他相当不喜欢看见这一幕。

    齐展翔的长相很清秀,看起来有点像中性的女孩子,个头也比自己矮上一截,但他对安彦声的欲望清楚地写在眼底,他看得十分明白。

    可惜傅少东是属于他的,而他很小气,一点都不喜欢他的人被其他人觊觎。

    「呃。」太久没有喝醉的感觉,安彦声有种反胃的不舒服感。

    「彦声,你怎么了?」齐展翔热心地搂着安彦声。

    「我想吐。」安彦声捂着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齐展翔赶紧扶着他。「我陪你去厕所吧。」

    「不用了,少东,你陪我去。」

    听见安彦声钦点自己,傅少东觉得有种骄傲的喜悦,这代表了安彦声还是比较相信自己,

    他立刻接替齐展翔的位置,一手揽过安彦声的腰,带他到厕所里的马桶前,然后就听见安彦声呕吐的声音。

    安彦声冲了马桶之后,走到洗手台前漱口洗脸。

    「你没事吧?」

    安彦声盛了水泼在脸上,弄湿了头发,神智似乎清醒许多。「没事,只是有点醉了。」太久没有醉过,今天喝太多,反而无法适应。

    傅少东透过镜子注意到安彦声整张脸都红透了。「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大概吧,刚才跟朋友聊得很开心。」所以他今天才会想喝醉,不想太清醒;因为心情好的时候太短暂,他希望藉由喝醉来延长这样的感觉。

    安彦声拧眉,靠在洗手台前,低着头说:「帮我拿杯浓茶好吗?」他不想让其他人看见他这副醉态,他在外人面前向来都很理智,很少失态。

    「好。」

    安彦声暂时闭起眼睛,没多久又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眼睛时却看见齐展翔拿着热茶来到他面前。

    「喝吧。」

    「谢谢。」安彦声接过茶,慢慢喝完。「你怎么会进来?」

    「怎么,我不能进来吗?」齐展翔反问他。看着这张拒绝自己的脸,他心中是爱恨交杂,因为他实在不明白凭自己的条件为何无法引起安彦声的注意。

    安彦声不置可否,喝了茶后,觉得比较舒服的他正要离开厕所时,却被齐展翔抓住了手臂。

    「彦声,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安彦声不喜欢被人质问,冷着脸抽回手。「我说过,我不喜欢你。」

    「但我没办法忘记你!彦声,我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给我一次机会试试看!」齐展翔欺近他,趁他喝醉没什么力气,扣住他的双手。

    「齐展翔!」

    「别说话,我想听你身体的回答……」

    语毕,齐展翔疯狂地吻住安彦声的唇。

    他对安彦声如此死心塌地,为何就是无法让他爱上自己?

    「彦声,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头晕加上酒醉,安彦声根本没有力气阻止齐展翔侵犯他的身体。

    齐展翔笑得很美,身体紧紧贴着安彦声。「彦声,跟我做爱吧,我的技巧会让你爱死我的。」

    砰!傅少东猛力地推开门,却不见安彦声和齐展翔两人,于是一间一间找,终于在第三间发现他们。

    齐展翔把安彦声压在墙壁上,两人衣衫尽褪,身体已经交缠在一起,傅少东气得推开齐展翔,把安彦声像拎小鸡般拎出来。

    高涨的情欲被人硬生生地打断,齐展翔语带责怪地问:「你做什么?」

    「你还敢问我做什么?」傅少东真想揍齐展翔一顿。

    「别那么大声,我的头很痛。」安彦声头疼得要命,索性在傅少东的身上寻找可休憩的地方,最后靠在他的肩上。

    齐展翔穿妥衣服走出来,表情十分难看。「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们的好事?」

    「这里是公共场合,麻烦你搞清楚!」他对齐展翔越来越没好印象。

    齐展翔耸肩,毫不在乎。「那又如何?你以为他很纯情吗?他还曾经跟学校的教授上过床呢!」他非常嫉妒傅少东竟然能得到安彦声的青睐。

    安彦声居然连教授也敢动?要不是安彦声醉了,傅少东一定会好好教训他。

    「他已经醉了。」傅少东找了理由替安彦声开脱。

    「醉了又如何?刚才是彦声主动抱着我的,可见他喜欢的是我。」即使无法得到安彦声,他也不会让傅少东得逞。

    傅少东冷笑一声。「他已经醉了,就算现在全世界最丑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也会来者不拒的。」

    「你!」齐展翔气得瞪他,「我告诉你吧,他很花心的,你别以为可以霸占他很久,他的情人从来没人超过三个月的。」

    「多谢提醒,那我会更努力地留住他的。」

    「哼!」清楚此时自己无法占上风,齐展翔只好扭头离开。

    「好在你进来,要不然我恐怕又会做错事了。」等到厕所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安彦声才抬起头来迎视傅少东责怪的眼眸。

    「你是清醒的?」傅少东有些愕然。

    「是啊。」安彦声再次打开水龙头洗脸,将情欲冲走。

    「那干嘛装醉,为什么还要跟他……」接下去的话,他说不出口了。

    「那是因为齐展翔一直听不懂我的拒绝,无论我明示还是暗示,他就是不肯死心,所以我想或许由你来说可能比较有说服力,毕竟我对你很『特别』啊。」他扬起一抹充满算计般的优雅笑容。

    傅少东这才发现安彦声叫他过来,不只要他当司机那么简单,最重要的是要他来帮忙「善后」。

    「你的心机可真重。」他突然觉得比起自己下手毫不留情,安彦声借刀杀人的行径更教人害怕。

    安彦声肩膀一耸,毫不在意地反问:「会吗?我只是希望你帮我,让齐展翔别再迷恋我而已。」

    「不喜欢就该断然拒绝啊!可是,你刚刚差点就跟他……擦枪走火了!」

    傅少东实在不喜欢安彦声明明不喜欢竟又接受齐展翔的行为;若是在他面前的人不是安彦声,他是半点兴趣都没有。

    一想起他跟齐展翔相拥的画面,就让他嫉妒不已。

    「都是男人,难道你不能明白我的冲动吗?」安彦声提出再恰当不过的解释。

    「这不能当理由,既然不喜欢,就不该给对方希望。」

    安彦声微微地笑了一下。「你很正直呢!」

    他最怕遇到这样的对象,好在傅少东不是他的情人,要不然他早晚会被烦死。

    「别扯开话题!」傅少东真的很不喜欢安彦声的行事作风,太个人主义、又太不遵守道德规范。

    安彦声走近他,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他伸出舌尖沿着唇瓣轻舔。

    见到这一幕,傅少东犹如触电般全身战栗,动弹不得。

    安彦声突然一手搭上他的肩,拍拍他。「真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回去吧!我在这里喝酒的兴致全没了,回家再继续喝。」

    只要能找出越多不喜欢的理由,就能避免爱上这个单纯的傅少东,这样才不会受伤,安彦声只能这么对自己催眠。以往他总是恣意伤害爱他的人,如今为了不想受伤,他终于也尝到这种苦了。

    他不是安彦声喜欢的类型?

    听了安彦声的话,傅少东的心中有股不好受的滋味升起,那种感觉像针微微扎着他的心。

    他抓着安彦声不让他离开,然后推开最近的一间厕所的门,将他拉了进去。

    「你要做什么?」

    「跟你做爱。」他双手迅速地扯下安彦声的长裤,却遭到阻止。

    「我不想在这里,外头还有我的朋友。」安彦声真的会被傅少东这种疯狂的行径弄得发疯。

    傅少东一双燃烧怒火的眼睛直视着安彦声。「但我想要。」

    「少东,不要……」

    傅少东压根儿不管他的抗拒,恣意地在他的颈边留下痕迹,又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热源,要他明白自己已经蓄势待发。

    「放心,半个小时就好了。」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安彦声叹了口气。「好了,快点吧。」

    其实,他的身体也渴望着傅少东。

    得到许可,傅少东扬唇一笑,开始了攻势……

    四十分钟后,他们离开厕所,安彦声推说自己不舒服就跟着傅少东先行回家,他也管不了那些朋友要怎么想他了。

    回到家里,安彦声要傅少东帮他拿出冰箱里的啤酒。

    「你不想喝的话先去睡好了。」交代完毕,他独自坐在客厅里喝酒。

    客厅留着一盏晕黄的灯,为冷清的气氛增添几分暖意,傅少东注视着他孤寂的身影,十分心疼。

    傅少东也跟着拉开一罐啤酒。「一个人喝酒很闷的。」

    安彦声见他举起啤酒罐,笑了笑地碰了他的罐子。「两个人喝酒还不是一样闷。」

    「可以聊天。」

    「我可不认为我们熟到可以聊天了。」安彦声很快地筑起心防。

    白天的他像阳光,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线,教人看不真切;深夜的他却如同黑幕,将自己完全包裹住,不让任何人窥视。

    「那有什么关系,不认识的人都能聊了。你不说,那我就先说说我的事好了……其实我家还算满正常的,不过他们一定相当头痛,竟然会生出我这种孩子,好几次我都替他们带来不小的麻烦。

    我高二的时候,差点杀了一个学长,后来学校不得已要求我退学,我爸妈觉得我是个麻烦,就送我去看心理医师,整整治疗了一年;后来复学,本以为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同学不知从哪里知道我曾看过心理医师,就把我当作病人一样看待……」

    傅少东一口饮尽啤酒,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在安彦声俊俏的脸上,晕黄的灯光下,竟让他有种依恋的感觉。

    安彦声眯起眼睛微笑,没想到傅少东的过去也挺曲折的。「放心,在我眼中,你不是病人。」

    傅少东朗声一笑。「好了,我说完我的故事了,现在换你。」

    连喝了三罐啤酒,安彦声的身体已经沉重地需要躺在沙发上,他的脚则不安分地跨在傅少东的腿上。

    「有什么好说的,我的比你更乏善可陈。」

    「我想听。为什么你一个人在外面住?」有关安彦声的一切他都有兴趣。

    「因为我的父母去世了,我只好一个人住罗。」

    「难道你都没有其他的亲人?」

    安彦声又喝了一口酒,目光不自觉地放远。「我不喜欢麻烦别人,反正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这些年来也证实他一个人能活得很好,毋需麻烦他人。

    「没有人能一辈子都一个人生活的。」傅少东不喜欢看见安彦声眼底透露出来的寂寞。

    安彦声摇晃着手里的啤酒罐,笑道:「怎么不可以?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这样不会寂寞吗?」

    安彦声顿了一下,随即收回自己的脚坐正。「我从没想过这问题,没有办法回答你。」

    傅少东进一步追问道:「是不想还是不能?」

    「别再问了,我不想回答。」安彦声恼怒地蜷曲着身体,把头埋在膝间。

    傅少东凑过去好奇地问:「那你为何喜欢男人?」好不容易安彦声喝醉,他能多问一些是一些。

    「男人为何喜欢女人?」安彦声反问他。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吧。」傅少东理直气壮地回答,用膝盖想也知道。

    「我喜欢男人也是天经地义,再说我也是挑对象的,看不上眼的人我不会出手,我跟所有人都是你情我愿,绝对没有逼迫这种事情;而且我都有做防护措施,半年定期检查一次,我应该算很干净了。」他对自己的作法可是相当自豪的。

    安彦声很早就发觉自己与众不同,当他开始注意男人的身材之后就更清楚了;但他未曾迷惑过,不想掩饰、不想纠正,更不认为自己爱男人有错,从头到尾,他都认定自己是正常的。

    曾经有人当面问他是不是同志,他也大方的承认,喜欢就喜欢,不需要掩饰。是同志又如何?他还是安彦声,不会变的。

    「那我喜欢你也是天经地义的。」

    「哈哈……」安彦声朗声笑了几声。「拜托,你又不爱男人,不过是一时胡涂,别傻到自己跳进来。」傅少东的话让他太震惊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傅少东眼神迷蒙地望着他。「为什么不能?」

    「反正……就是不能。」

    正当安彦声想要离开,逃避这个问题时,傅少东却把他抓了回来。

    「坐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真的很累了。」刚站起来又被拉下,害得安彦声感到一股晕眩。

    「我感觉得出来,你应该没有真正爱上过一个人吧,难道我不够资格?」他等了两年,这次不会再让他逃开。

    就算他不是同性恋又如何,他喜欢的人还是安彦声,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不需要……」

    「为什么?」傅少东一步步逼问。

    安彦声突然板起脸回答:「因为你们只想尝个鲜,玩完就走人,像你们这种不负责任的家伙我看多了!不过是一时胡涂、一时受到引诱,所以才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所以别对我说你爱我这种话,我也只是跟你们这种人玩玩而已,一夜情最好别放进感情,要不然苦的是你自己,听懂了吗?少东。」

    傅少东没被安彦声的话激怒,反而笑了。「我好久没听你喊我的名字了。彦声,再喊一次好吗?」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家伙竟然若无其事地要他再喊他的名字?安彦声当然没有照办。

    傅少东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近,疯狂地亲吻,如暴雨般落下的细吻布满安彦声的身上,热情一旦点燃,就无法熄灭。

    对于安彦声,他永远也要不够,真想将安彦声绑在床上任他予取予求,别再去爱其他人。

    安彦声醉了,傅少东充满力道的亲吻安抚他的愤怒与不安,教他情不自禁地热情回应。

    傅少东不停在安彦声耳边低语:「彦声,相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绝对不是玩玩而已,跟我在一起吧!」

    他的声音缭绕在安彦声的耳际,挥之不去。

    他能够相信他吗?能吗?

    安彦声在心底不断地自问着。

    结束欢爱之后,安彦声合着眼睛,喃喃自语道:「你知道吗?其实我还有一个妹妹,可惜还来不及出世就死掉了……我父母也死了。」

    说了这段话后,因为太过疲倦,他终于睡着了。

    傅少东疼惜地抱着安彦声,轻轻一叹,合上眼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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