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饥渴难耐地上下滚动,所剩不多的理智被她甜美的笑靥击得支离破碎,他终于情不自禁地低头,将娇脆的笑声吞进嘴里。
不知是醉意还是他的热吻让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身体本能地迎合着他的逗弄,灵活的大掌态意地在她身上点燃情欲火焰,然后,他将她抱进卧房里,向她证明了小礼服的细肩带果然是一扯就断的。
“主、主人,你刚刚给我的那一杯是酒吗?”
“不是啊,怎么了?”
“因为我的头更晕了……”
“嗯嗯。”
“身体也更热了……”
“嗯嗯。”
不让她有机会再开口说话,裴子骥只准她发出喘息声、娇吟声,还有让男人自尊无限膨胀的爽叫声,但色令智昏的大野狼却忘了喝醉酒的人常常会做出难以预料的行为,所以……
“丫头!那不是棒棒糖,千万别——喔!噢!”
“主、主人?”
“痛……”
“会痛?”
“……痛……痛快啊?!”
激情的缠绵过后,裴子骥像只贪婪的大狗趴在她香软的娇胴上,意犹未尽地在那比婴儿还娇嫩的雪肌上轻啃吮吻着。
“丫头,你真的让我无法不爱你啊……”他着迷地发出作梦般的喟叹。
“嗯?”她还有些迷迷茫茫的。
鼻尖在她肩颈处蹭了蹭,他贪婪地嗅闻着她淡雅的体香,将她搂得更紧,在她耳边温柔地倾诉爱语。
申净熙惊愕地扳开他的头,被他示爱的言语吓得理智回笼,用双手夹住他的脸庞,秀眉紧蹙地问道:“主人,你喝醉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需要给这种伤人的回应吗?我没醉,清醒得很。”裴子骥不满地冷哼。
“但我、我我我……我是机器人啊。”人类怎么可以喜欢上机器人?
她不小心“酒后失身”已经够糟了,这个男人该不会是“酒后乱性”
分不清楚东西南北了吧?
“说明书上不是说要把你当成人一样看待吗?”
“咦?不是!唉唷……”她快急哭了,没想到天才少女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一天。
裴子骥深深注视她片刻,轻叹口气,大掌抚上她细致的粉颊。
“爱上就是爱上了,这根本是无可奈何的事,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主人,我……”
“丫头放心,主人会在EJXOO的试用表上,请申博士让我留下你,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
但她不能演一辈子的“机器人”啊。
申净熙不晓得该怎么形容此刻又惊又喜、想哭又想笑的心情。
在明知她是“机器人”的情况下,他怎么还能把“爱上”这种字眼说得如此坦荡、如此自然?
而且,他不只是说了,还“做”了!
听见他的告白,申净熙却吓得脸色苍白,小手急忙地揪住他的头发。
“主人!你不能把我留下一辈子的!”
拉下她的手用大掌紧紧地包住。“为什么不能?丫头不喜欢主人吗?”
“不、不是!是因为我、我……主人,你别开玩笑了!”
“我没有开玩笑!我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真正动心过,一旦动心了,就不会让自己后悔……想抱你、亲你、占有你……挣扎得好辛苦,你知道吗?”
不,她不敢知道!
“丫头,”他的额抵住她的,醇厚的嗓音又轻又柔地唤着她。“从你第一次喊我主人,我就发现你在念这两个字的时候有鼻音,声音甜甜的,像棉花糖一样,听起来好像在撒娇……现在想想,或许我那时候就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他珍重地捧住她的小脸,俯首在她额头烙下绵长而深刻的一吻。
“主人考考你,你知道亲吻额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不知道……”
“果然是笨丫头,亲额头就表示“我爱你的灵魂”,不管你是活生生的人还是机械都一样,爱上你是必然的结果,我根本逃避不了,只能接受。”
申净熙讶然地屏住呼吸,从他幽黑的瞳仁里看见揉杂着苦涩又无奈的坚定,不由得有种想嚎啕大哭的冲动。
要有多么滦刻纠结的挣扎,才能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地承认他的所爱“非人”?他喜欢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丫头”,而不是“净熙小姐”,她要怎么面对他知道真相后的愤怒与失望?
如果在这时候把真相说出来,他会因为“净熙小姐”这个角色而否定掉“丫头”的一切,还是否定掉这段感情?
“主人,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不喜欢“净熙小姐”吗?”
“哼,我跟她八字犯冲,你问再多次都一样,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申净熙笑了,又酸又苦地笑了。
不喜欢……
从一开始,她就是带着谎言住进这间小木屋,为了自私的目的将谎言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但再大的雪球都禁不起摊在阳光下的事实,在她不管怎么努力也不能扭转他痛恨“净熙小姐”的情况下,他炽热的爱与恨只会将这段感情化作尘烟。
她情深眷恋地抚上他的脸颊,轻颤的指尖细腻地描绘着那如刀凿般深刻迷人的五官,在第一次主动献上香吻的同时暗自做了个决定。
“主人,我也爱你。”
这句话,不是谎言。
第8章(2)
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的鸟叫声在小木屋外响起,叫醒了还在贪眠的裴子骥。
眼皮颤了颤,裴子骥万股无奈地睁开了眼,慵懒地坐起身来,低头望向一旁凹陷的软枕,眉心一皱。
一睁开眼就能看见心上人是多么幸福的享受!那个笨丫头是跑到哪儿去了,怎么可以剥夺他的权利呢?
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经过简单的梳洗后就急着走出房间,寻找那个熟悉的小身影,但小木屋中却是一片静悄悄。
以往这时候,因为他卧房的盥洗室和她的房间仅隔一道墙壁,只要一听见他开水龙头的声音,她就会赶紧揉揉眼睛跳下床,等着吃他做“热呼呼”早餐。
“丫头?”
他一边张望着走进厨房,意外地在餐桌上看见一盘卖相差到极点的三明治。
唷,传说中的“基础料理”终于从食谱里面蹦出来了?
只需要一刀对角裁切的吐司面包,居然有人笨到可以切成锯齿的扇形;夹层的火腿和荷包蛋都鼓了出来,还没入口就先沾得满手油腻。
他嗤笑了声,瞥见厨余桶里有许多残缺不全的吐司尸体和砸得稀巴烂的鸡蛋汁,可见笨丫头一大早就爬起来练习了。
有点迟疑地撇撇嘴,看在她精神可嘉的份上,最后他还是很给面子地拿起三明治,硬着头皮咬了一口。
嗯……还好,除了焦掉的荷包蛋里面有蛋壳、调味料的比例乱放之外,应该吃不死人;但能做出这种简直是污辱三明治的小笨蛋到底跑哪儿去了?
不经意地一个转身,又看见一盒手工饼干,盒盖上贴了一张写着娟秀字迹的便利贴——
亲爱的主人:饼干请主人带去公司,配咖啡很好吃唷!丫头回研究所去做例行检查了,祝主人今天上班愉快。
“笨丫头,也不写一下什么时候回家……”
裴子骥淡淡一哂,撕下便利贴,转头看了看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小木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竟莫名地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急匆匆地走到客厅去,拨了通电话到他给她的手机,却听见手机铃声从她房里飘了出来。
慢慢地挂上话筒,悬着一颗越来越沉重的心又是回厨房,大掌贴上她留下来的饼干盒,长指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