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在天空上,发挥它炙人的威力,大地如同一个烤箱,热得让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傅熙蕾走在大太阳底下,挥着汗水,依照手上的地址,努力爬上大斜坡,就在她气喘如牛、险些瘫倒在地上时,终于爬上了顶端。
好累人!要是现场有张床的话,她一定想也不想地倒下来。想到床傅熙蕾的双肩垮了下来,今天她难得一大早就爬了起来,梳妆打扮,这对一向都是睡到下午的她而言,可是难得又破天荒的纪录。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倒头继续睡,睡到天昏地暗,就算天垮下来也不干她的事,可是她知道如果继续睡下去的话,再过不久她就要无家可归,然后饿死街头了。
傅熙蕾相当哀怨地叹了口气。
噘着小嘴,颇为无奈地看着天空,好像在责怪老天爷让她沦落到这种地步。因为经济不景气的关系,她这个小小的会计在三个月前被公司资遣回家吃自己,靠着为数不多的资遣费,她省吃俭用,但到最后也有用尽的一天,再说工作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得到。
她凭着大专的学历却四面碰壁,要怪就怪经济实在是太不景气了,就连一个倒茶小妹的工作,大伙也争得头破血流。
傅熙蕾有自知之明,自己是绝对争不过其他人,论学历和经验她都不比别人强,而且她很懒,懒得与人争,懒得与人论,反正她只相信一件事,天无绝人之路,所以她过了一段懒散的日子。
虽然她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希望,可是终究敌不过残酷的现实。
呜呜呜……眼看银行存款越来越少,而下个月的房租也快要缴了,再不找工作,真不知道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她看过她隔壁的房客就因为缴不出每个月三千五的房租,被房东赶了出去,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轮到她了。
想到这,傅熙蕾冷汗直冒。
钱钱钱钱钱……她到哪里去生出钱来?
去偷?!不成,她没有那么利落的身手,只有被逮的分。
去抢?!啐!她身材娇小,力气比得过人家吗?
瞧瞧自己不到一百六的身高,再加上四十五公斤的体重,随便一个大胖妹就能把她给撞飞了。
那就挑与她差不多身材的女人下手好了。傅熙蕾异想天开,可是笑容僵在嘴角,不由得自怜自艾了起来。
奇怪了,自己真的有可悲到动歪脑筋的地步吗?
傅熙蕾双肩垮了下来,吁叹一声。
反正想归想,她也不可能真的去实现,可是再不想办法找到工作的话,下个月就真的惨了、完了。
所以最近她在积极地找工作,可是运气实在有点背,找到的不是色经理在面试时,语多保留地暗示他们可以暗渡陈仓,让她倒尽了胃口,要不然就是女人担任面试官,嫉妒她的美貌,毫不考虑便说不会录用她。
唉!难道美丽是个错误吗?
就算她长得一副很会勾引人的狐狸精模样,但她从小到现在还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可以轻易地以貌取人?!
傅熙蕾真是越想越哀怨,不知道该怪父母替她生了一张祸水的脸孔,还是该怪天下人老爱把清纯的她与狐狸精划上等号。
想想这些年来,这张脸不知道为她带来多少麻烦,学生时期被角头老大看上,闹到警察都要出面保护她,要不是靠着朋友的关系解决那件事,以后上下学都要由警察来接送,多么麻烦呀。
工作之后,情况照样也好不到哪去。
就拿这一次的资遣来说,她很怀疑是不是那个色迷迷老爱吃她豆腐的副总的复仇手段,因为他上一次把手放在她胸脯上,她想也不想便打他一巴掌。
傅熙蕾耸耸肩,是不是这个原因,老实说她也不在意了。
人生是要向前看,一直在意过往,脚步会停留在,原地流连不去,那倒不如忘了过去,展望未来,这可是她一向遵循的至理名言。
“怪了,那人不是说爬上斜坡很快就可以看到鹭鹰山庄了吗?怎么还没到?”傅熙蕾喃喃自语。
记得电话里的那位方先生明明就跟她说,只要爬上斜坡就会看到鹭鹰山庄,可是她已经爬上来了,却没有看到写着鹭鹰山庄的大门在哪,难道他欺骗她?
傅熙蕾的眉头蹙了起来,微启着红唇,哀怨地轻叹了一声。
唉!没想到找个工作,竟然这么难。
为了省钱她用坐公车和走路的方式,跑到离她住处有十公里远的地方应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久没有运动了,才爬个坡就累得半死,全身骨头都在抗议,不过话说回来,这坡还真陡、真长。
傅熙蕾慵懒地靠在围墙上,太阳晒得人头昏眼花,她用手背拭去额头上的汗水,老大不甘愿地移动双脚。
瘫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再往前走几步看看吧,那位方先生应该不会欺骗她才是,再说欺骗她他也没什么好处。
傅熙蕾缓缓移动双脚,全身的力气正一点一滴地流失,最后到她已经累得没力气走动时,眼尖地注意到前方有一扇大门。
她眼睛立刻为之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
镂空雕花的铁门显示出这个房子的气派,两旁砌高的红砖围墙看不到尽头,里头正传来喧哗的笑语以及热闹的音乐声,要不是门牌上写着“鹭鹰山庄”四个字,傅熙蕾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她在门口徘徊,不知道该不该按门铃,因为看样子里面好像在举办派对,她此时跑来应征管家,会不会扫了主人的兴?
可是明明是他在电话里叫她来的,否则她才不会那么辛苦地爬那陡峭的坡,也不会让自己累得半死。
傅熙蕾理直气壮地想道。
手指停留在门铃上,可是迟迟不敢按下去,她犹豫了好久,最后双肩垮了下来,心里嘀咕着。
算了,她还是拨通电话确定一下好了。
手才正打算伸进皮包里拿移动电话,这时远方有,一名穿着一身黑的男子走了过来。
黑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紧身裤,穿在他身子不但不
觉得恶心,反而衬托出他完美的身材;黑色紧紧贴在他大腿上,好像他的第二层肌肤,腿上的肌随着走动而起伏着,他看起来就像只优雅的黑豹。傅熙蕾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健壮的身
材让人想人非非,再搭配上他那张阴柔邪气的脸孔,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双狐媚的眼睛好像在四处放电,只要是女人,很少逃得过他邪恶的魅力,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似乎也在勾引着她。
阿弥陀佛,幸好他并不是她所喜欢的那一型,要不然整个人的心跟魂都被他勾引了过去,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他看到傅熙蕾,眸底闪烁着一抹兴味,嘴角噙着坏坏的笑容,让傅熙蕾头皮发麻,不自觉地往后退。
奇怪了,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像只躺在砧板上鱼,等着任人宰割呢?
傅熙蕾吞咽了一口唾液,双脚不由自主地往退,脑海里闪过危险的讯号,小心翼翼地盯着眼前男子。
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格外的清新人。
傅熙蕾越看他的笑容越觉得胆战心惊,不知道什么看他笑起来时,她全身寒毛直竖。
好冷!他笑得越开怀,傅熙蕾越觉得冷。
当他锐利的眼眸微眯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险被吓得停止跳动,眼前这名男子有一股说不出的危气质,尽管他笑容可掬,可是她心底明白那只不过是他的保护色,真正的他是个危险、教人后悔招惹他的男子。
老实说她怕眼前这名男子,总是挂着莫测高深笑容,就像戴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