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慕羽则觉得他眼前的姑娘有趣极了,她被他偷了香,并没有马上推开他,而是瞪大眼怒视自己?
“你真可爱。”他稍稍离开她的唇,不由得笑开了嘴。
可爱?她双眼一眯,正准备开口咬人,他竟趁势探舌而入
她怔愕的瞪着他那双饱含着魅惑的黑眸,他调皮的舌还亲密的舔吮她的舌。
是可忍,孰不可忍,胸口火气瞬间狂烧,她朝他击出一掌,明明就要打中了,他却适时闪开。
怎么可能是她太轻敌?她另一掌正要击出,他已笑咪咪的及时后退。
“小姑娘还会武功?但可能得再拜师习艺一番,因为爷不会武功,却……”他得意洋洋的高举手上的蝴蝶发饰。
蓝千蝶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调戏她之余,还能顺势抢走她头上的发饰,而且他还不会武功
“我看啊,杜爷调戏女人的功力更强了,那小姑娘的掌势虎虎生风的,看来颇有一回事。”
“中看不中用啦,女人一看到他那张潘安脸就神魂颠倒的晕了,出的招都是虚招。”
一旁百姓们促狭的谈笑声全入了两人的耳,杜慕羽的薄唇扬起一个得意的弧度,蓝千蝶则火冒三丈的再次出掌击向他,没想到他像只泥鳅似的闪过后,魅惑的唇又再次欺近她。
怎么可能她倒抽口凉气,急急闪躲,另一手要再探向他时,他的唇在眨眼间已贴近她的耳,她的后颈瞬间跟着发麻,随即感受到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吹拂。
该死!她的武功明明不弱,怎么可能会让这风流大少一再的占便宜?她略显狼狈的再往后一掠,总算拉开两人的距离。
她恼怒的用袖子抹抹红唇,再用力擦擦颈子和耳朵,恶狠狠的瞪着他。
杜慕羽看来仍是神定气闲,目光还带着眷恋的看着她唇形姣好的樱唇。
死淫贼!她想上前再攻时却犹豫了,他似乎没那么好应付,也难怪师父在她这趟下山前一再叮咛,京城不似南疆,三教九流汇集,卧虎藏龙,绝不能以貌取人,何况她长年与师父同住偏远山中,未曾独自闯荡江湖,师父更是再三嘱咐,一旦直觉不对,还是闪人为先。
但她算是人财两失啊!被他当众轻薄,发饰也被拿走,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摸摸鼻子走人?
蓝千蝶眸光一闪,手一伸,“罢了,本姑娘就当自己被疯狗咬了、被癞虾蟆抢了,自认倒霉,但那发饰还是得给钱。”她总得捞一点好处。
能把英挺俊美的杜慕羽说成疯狗、癞虾蟆,还不忘要钱,这小姑娘恁地特别啊,围观百姓个个一脸惊奇的看着她。
杜慕羽亦看她愈看愈有趣,弹弹手指,向同样看愣的丁华点个头,“钱。”
丁华立即回过神来,从怀里拿出一袋银两,快步上前交给呛美人。
蓝千蝶接过手掂了掂,满意后,“银货两讫。”她率性的转身就走,完全不在乎自己仍是众人的目光焦点,自然也不在乎被偷走的吻。
杜慕羽凝睇她洒脱的身影一会儿,才拿了战利品回到醉仙楼二楼楼台,撩袍在软榻坐下后,开口道:“美人儿全看到了。”
绮琴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口气带点娇怨,“爷太坏了,趁人家小姑娘措手不及时偷香得逞。”
“我的美人不赏吻,爷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他懒洋洋的笑道。
她娇嗔的瞪他一眼,但心里仍有怨啊,在这么多火山孝子中,杜慕羽的相貌最优秀,只要魅惑一笑,便是光芒万丈,让每个女人都目眩神迷,她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并非没给过他暗示,甚至明示愿意从此跟了他,想要他收她为妾,但他却只是邪笑调戏,从未正面答覆。
在她陷入思绪间,杜慕羽已将银蝶发饰温柔的插入她发中,点了点头,连声赞叹,“美,美极了。”
“谢爷赏赐,爷先喝杯酒,绮琴替你演奏一首曲儿。”她笑容满面的为他斟满酒,再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她手上的白玉杯,缓缓啜饮。
绮琴回头向丫鬟点个头,丫鬟明白欠身,不久即将琴备妥。
她起身,步步生莲的走到琴前,缓缓坐下,一手按弦、一手拨动琴弦,悠扬的乐曲瞬间流泄而出,再次吸引百姓们驻足欣赏。
第1章(2)
琴艺是绮琴的骄傲,没有人知道她花了多少心力才练到余音绕梁的精湛琴音,一如这段日子以来,没有人知道她得花多少心力才能压抑自己心弦的荡漾春水,制止对杜慕羽投怀送抱。
就像现在,杜慕羽一双凝睇的深邃黑眸就足以让她沉溺。
只是琴音撩人,但杜慕羽此刻脑海里想的人不是她,而是刚刚的那个小辣椒。
其实,寻花问柳的日子过得有点儿腻了,罕有人—尤其是女人敢给他脸色看,更甭提呛辣直言了,而且趁机劫色的吻,滋味特别迷人,可惜了,他应该再跟她多玩会儿,再让她离开的。
不过,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要有心,还怕找不到她来增添生活情趣吗?
他再次露出魅惑笑容,绮琴见状,误以为这个笑容来自于她的美丽,她笑得更是灿烂了。
但两人都没注意到,某个娇小身影在走到对面街角时,刻意回头,再仰望他们一眼后,露出一个神秘笑容。
哼!敢招惹本姑娘,那就慢慢“享受”吧!
大龙皇朝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还算政治清明,各行各业繁荣,只是在纸醉金迷的京城,皇亲高官与朝廷间仍有世代纠缠的争权夺利,而百姓们在忙于柴米油盐酱醋茶之余,就爱嚼舌根,尤其是从高高云端跌下来的前户部侍郎杜慕羽。
这两年来,他也从未让他们失望过,生活过得精采、话题不断,但近日却反常的鲜少看到他的身影。
“听说了吗?杜爷变得好安分,不仅没在花街柳巷出现,也没在京城里走动。”
“你消息旧了,杜爷已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多天了,倒是一个又一个大夫不时的进出他住的广千园。”
“我听说他得了怪病,好像是玩女人玩太凶,得脏病了。”
不管是大街小巷、茶楼、店家、饭馆,大家嘴里说的、耳里听的全都是杜慕羽的大小事。
“有人说他见不得人,俊脸溃烂。”
“何止,连身体都腐烂,第一美男的称号看来是要换人了。”
有人说得口沫横飞、有人听得瞠目结舌,茶余饭后,聊聊杜氏家族的恩怨情仇,谈其他嫡系对他避之唯恐不及,连上门关切的身影也不见。
就在众人议论长舌时,位于西街的广千园里,一名老大夫提着药箱面对老总管的关切询问仍是尴尬摇头,“厉总管,还是另请高明吧。”老大夫脚步匆匆的走人。
花木扶疏的庭园中,厉总管不知所措,十根肥肥的手指看了看,心里默数着京城里还有没有没上门替主子看病的大夫?
他叹了一声,看着正对着园里的垂花门,穿过它,就是一座精致院落,也是广千园的正中心,更是他家主子住的院落,但这几日,主子连这垂花门也走不出来。
院落里有三间正房及东西两间厢房,居中亭台楼阁、叠石荷池,右侧就是富丽堂皇的开放式厅堂连接的寝房及书房,偌大的室内,多是描金漆饰等昂贵家俱古董。
此时,杜慕羽躺卧在床榻上,不时的盗汗,一张俊俏的脸庞涨红又见汗水,他全身都不舒服,却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身子沉重无力、头也重,一天内还会有四至五次的莫名剧痛发作,每次的痛楚历时约莫快一个时辰,其他的时间他才得以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