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洁珊双手抱着抱枕,像是只懒洋洋的猫咪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着她心爱的男人唐国华回家。
是的!唐国华是她深爱的男人。
那他呢?他对她的感觉又是如何?是恋人?是朋友?抑或是兄妹?
她问过店国华无数次,在他眼中她到底算什么?而他却总是笑着说她孩子气,像是长不大的女孩,从没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每一次她都很想再继续追问下去,却总是迷失在他灿烂如阳光般的笑容里,久久无法自拔,等到她回过神时,他又像一阵风般的离开她身边。
是的,他像风,一道捉不住的风,而她又怎能让无法拘束的风停留在自己身上呢?
明知他身旁围绕着无数的莺莺燕燕,她却选择留在他身边,期望有一天他累了、倦了,当他想休息时,他会记得她,而她会敞开双臂,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只是,这样的日子,她还能再过多久?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她能够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他吗?
韩洁珊叹了口气,都已经一点多了,他还没回来,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又跟女人去厮混了!
不过,他倒是不曾带任何一名女子来过他的住处,她是头一个,或许,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吧?
这种天真的想法,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韩洁珊再叹口气,自言自语着:“算了,该回去了。”
他们既然不是恋人,当然不可能同居,也没有发生肌肤之亲,他们只是……
是什么?她也不知道!
韩洁珊苦笑了声,当她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餐桌上的饭菜怔愣好半晌,她的一番苦心又自费了。
对于他们的未来,她开始迟疑了。
韩洁珊甩甩头,不愿再去多想,她毅然决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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碁雅设计公司是一间由数十名员工所组成的公司,由于员工都很年轻,公司里自然漾着青春气息,活泼又有朝气。
韩洁珊懒洋洋地趴在办公桌上,双眼瞪着设计图,脑袋里却不知在想什么,她的表情不似在思考,倒像是发呆。
座位在她后头的况家齐与何欣欣,这回又兴致勃勃的赌起来了。
“欣欣,我跟你打睹,国华八成又换新女友。”况家齐是个温文儒碁雅,书卷气浓厚的男人。
何欣欣嗤哼一声,“才不是!应该是被国华放鸽子,所以今天上班才会有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韩洁珊这模样一星期中少说也有一次,几年同事下来,她已经习惯了。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次好像比较‘严重’。”况家齐的表情严肃,一副极将发生大事的模样。
“有吗?”
“你没发现她这次的姿势功维持得比较久?”
何欣欣睁大眼看着况家齐,“对喔!”
况家齐看了看手表,“这次的姿势维持了两个小时十八分又二十五秒。”
何欣欣想了一下,“对喔,她以前的最高记录是一个小时三十二分又五秒,这次的确比较久。”
“所以,国华一定是换新女朋友了。”况家齐十分肯定地说。
“那我跟你赌,一定是洁珊等不到国华。”
“好,赌什么?”
何欣欣偏头想一下,“五星级牛排三客二”
“三客?肥死你!”
“赌不赌,一句话。”
“好!”
况家齐一应允,何欣欣马上走到韩洁珊身。
她轻声问道:“洁珊,你怎么了?”
韩洁珊理也不理何欣欣,仍瞪着设计图发呆。
何欣欣在她耳旁说道:“洁珊,国华来了。”这是百试百灵的方法。
韩洁珊的姿势依然不变,仿佛不知道何欣欣在身旁。
况家齐笑得十分得意,好似在说着——欣欣,你输了。
何欣欣哪肯轻易服输,她伸出手搭在韩洁珊的肩膀上,猛力摇晃,看能不能将她的三魂七魄摇回来。
韩洁珊受不了何欣欣的摇晃,懒洋洋地问:“欣欣,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欣欣唤她的第一声时,她就已回神了,只是懒得出声回应罢了。
闻言,何欣欣停下手,她刻薄地道:“你的三魂七魄总算回来了,干嘛一大早就摆出这种死人脸?”
韩洁珊不甘示弱地回道:“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这么损我?”
何欣欣轻扯嘴角,“你总算正常了。”
韩洁珊回给何欣欣一个要她放心的笑容。
她们的对话向来是尖酸刻薄,斗嘴斗个不停,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她们是在吵架,其实她们的感情好得很。
况家齐好奇地问:“洁珊,是不是国华又换别的女伴?”真搞不懂!洁珊明明知道国华的心定不下来,为何还不肯看破,另找幸福?
韩洁珊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因为没有女朋友,所以心情郁闷,否则怎么会一天到晚希望别人劳燕分飞?”其实她也很清楚,况家齐是关心她,不希望她再继续执迷不可。
况家齐捧着心,一脸委屈地看着她,“我的心受伤了,我这么关心你,你竟伤了我这颗玻璃心广
韩洁珊被他滑稽的动作逗笑了,“你真的可以去当喜剧泰斗。”
闻言,况家齐当场表演起来,“哎呀!你明知这是我的梦想,为什么还要故意这么说?你是不是看我现在还是个小小的职员?”
韩洁珊反驳道:“课长,你如果是小职员,那我们这些员工岂不是打杂的?”
何欣欣看着他们一搭一唱,仅是捂嘴猛笑。
“笑!小心皱纹跑出来。”况家齐指了指何欣欣的亮丽脸庞。
听到他的话,何欣欣连忙止住笑,皱纹是女人的敌人。
“怎么了?和华吵架?”何欣欣一本正经地问。
她最关心的是这件事,不单单只为了赌注。
闻言,韩洁珊垮下脸,“没有,只不过昨晚等不到他的人。”
就算是圣人,耐性也是有限的,她一次又一次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与伤心,对他,她的耐性还能有多少?
何欣欣抛给况家齐一个胜利眼神,好似在说着一一你看,我说得没错吧?
况家齐看到何欣欣的眼神,摸了摸口袋,唉,钱又飞出去了。
“洁珊,别再对国华有所期待了,他是一只不倦的飞鸟。”看在好友韩洁珊的面子上,再加上唐国华是她的顶头上司,历以何欣欣很客气的批评。
韩洁珊的神色哀怨,过了一会儿,她细如故鸣地说道:“我想再给自己三个月的时间。”
昨晚从他的住处回去后,她想了很久,如果放弃这段感情,她会好过一点,那为何她不放弃呢?真的毋需再执着什么了。
其实她也很清楚,谈感情若真能说做就做,也就不会有“为惰所困”这句话了,只是……她真的好累呀!
舍不得好友难过,何欣欣连忙搂着韩洁珊的肩膀,微笑道:“别一副苦瓜脸,开心点!待会儿况家齐要请我们吃牛排。”如果不好好用况家齐一笔,实在太对不起自己了。
况家齐看看何欣欣不怀好意的表情,又看看外面湛蓝的天空,怎么突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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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况家齐遵守承诺的请何欣欣与韩洁珊享用牛排。
三人用完餐正在闲话家常,突地何欣欣的双眼睁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骇人的事,她眨了眨眼,想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最后她猛向韩洁珊使眼色。
韩洁珊起初不解,而后随着何欣欣的目光望去,只见唐国华挽着一名娇柔的女伴出现。
“哼!"韩洁珊气呼呼地道:“我就知道,唐总经理身旁绝对不能没有女人。”一早上没见到人,原以为他是去洽公,没想到他竟把上班时间挪去把美眉。
何欣欣忿忿不平地拍着韩洁珊的手,“拜托,国华要找也找个正经一点的女人,你看看那女人,现在是春天又不是夏天,她穿得那么少,裙子又那么短,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精。”
“对,狐狸精。”韩洁珊点头跟着附和。
况家齐无奈地摇摇头,洁珊也算是个理性的女人,可一碰到爱情……
唉,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人家明明穿得很得体,标准的人家闺秀,哪像她们所说的那么放浪?
“她不是狐狸精,她叫高绮君,是高董的独生女,是代表高查来和国华洽谈生意的。”况家齐耐心地为她们解释。
“你怎么知道是纯粹洽谈生意?或者是在床上洽谈‘生意’?”何欣欣颇不以为然,花名在外的男人,不能相信。
“国华对漂亮女人都是这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况家齐点出事实。
韩洁珊也知道唐国华对每个女人都是计和有礼、温柔大方,所以很容易让女人产生错觉,误以为他对她们有好感;可这次不知为何,她对高绮君有种很不安的感化,仿佛有什么事会发生。
何欣欣看着韩洁珊发呆的表情,突地喊道:“洁珊!”
韩洁珊回过神,对上何欣欣充满关怀的眸子,她连忙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来掩饰不安。
“什么事?”
“你怕了吗?”何欣欣用美丽的薄唇努向高绮君,带着挑衅意味。
“谁说的!反正他的狐狸精让我吓退那么多个,多吓一位有什么差。”韩洁珊不肯轻易服输。
每次,她只要见到唐国华身旁带着女伴,就会恶质的逼退她们,反正唐国华也默许。
老实说,她有时候会疑,她是不是唐国华逼退女人的挡箭牌?
如果他对那个女人厌倦,只要她一出场,那些女人都会乖乖的退了下去,不再纠缠着他,而他也乐得当个好男人。
男人的坏,是否有时是女人宠出来的?
何欣欣拍了拍韩洁珊肩膀,为她打气。“要不要我帮你?”
“好!”韩洁珊爽快的答应。
何欣欣一愣,她只不过是开开玩笑,况且洁珊从不要别人帮她膛浑水。
韩洁珊笑道:“没办法,这只狐狸精看起来挺厉害的。”她又瞄了一眼笑意盈盈的高绮君,心中那股不安强烈地动荡着。
何欣欣微笑点头,表示了解。
凭良心说,唐国华这次换的女伴,已不同往常那般热情如火,她那种大家闺秀的高贵气质,很容易今男人折服、动心。
况家齐自知阻拦不了她们,只好乖乖的坐在座位上,静观其变。
韩洁珊、何欣欣二人姿态优雅的来到唐国华面前。
她们故作巧遇般笑问:“总经理,你也来用餐啊?”
唐国华一见是自己公司的员工,便取笑道:“怎么是你们二人来这里吃牛排,这未免也太不搭调?”
闻言,韩洁珊的怒气渐渐升起,脸上虽是挂着甜美笑容,口气却难掩酸意,“是不太搭调,哪像总经理艳福不浅,女伴一位换过一位,快得让我连芳名也记不住。”
她意有所指,顺道说给高绮君听,像唐国华这种花心男人,她还是识相的少沾染,免得日后徒留伤心。
“那明天我请你,如何?”唐国华不怒反笑。
韩洁珊一见到他如阳光般的笑容,心中怒气渐渐退去,为何每次一见到他,就无法发脾气,难不成他是生来克她的?
“国华,别欺负人,你看她脸都红了。”一旁的高绮君笑了笑。
韩洁珊望向高绮君,远看便觉得她长得柔媚,凑近一瞧更为惊艳,浑然天成的独特气质,再加上连声音都轻轻柔柔的,别说是国华了,连她听了、看了也觉得舒服。
“好,美人开口,我当然遵命。”唐国华嘻皮笑脸地回应。
高绮君羞怯一笑,“国华,你还没为我们介绍。”
唐国华—一为对方介绍。
大家因秀通常很会收服人心,但何欣欣怎么瞧就是瞧高绮君不顺眼,再看见韩洁珊有退缩之意,不由得心中一火,说起话来自是十分冲。
“俗话说得好,柔能克刚,就不知道美丽大方的高小姐能不能挂得住一匹野马的心?”
高绮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从来没人敢这么无礼的讥讽她。
“别在意,欣欣讲话一向如此刻薄。”唐国华笑着解释。
心仪的男人都这么说了,高绮君也只能轻笑点头,表现出她的大方。
“总经理说得没错,我们的对话一向如此。”盯着气质出众的高绮君,韩洁珊附和唐国华的话。
闻言,何欣欣美眸一瞪。
洁珊在想些什么?没看到爱人的心直往别人身上偏,她竟还帮着唐国华?
韩洁珊看着唐国华的俊颜,心狠狠地掀紧,强压下想哭的冲动,她淡淡地道:“总经理,我和欣欣还有事,先失陪了。”话落,她连忙拉着何欣欣离开,否则依何欣欣的火爆性子,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待何欣欣一坐定,她劈头便骂:“洁珊,你疯啦!国华让着狐狸精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帮他?”
“我知道,可我觉得高绔君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看见她,连捉弄她的念头都没有,她一到需要人保护的模样,你教我该如何?”高绩君柔弱的姿态,令身为女人的她也想保护。
“那你认了?”她何欣欣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
“我不想去多想。”感情的世界中没有输赢,只有得到或失去,而她,似乎和前者无缘。
何欣欣和况家齐望着韩洁珊失落的表情,互相对看一眼,不由得为她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