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披散,一双大手在她身后为她搓洗着沾满草屑的秀发,水芙蓉一双小手在水里摸到他同样赤裸的窄腰。
“别乱动!”很严肃的喝止。
她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想要她吗?他灼热的分身一直渴望能摆脱他的意志力,侵理她嫩滑的身子,劳累了一天的她,怎能承受得住他的欲望。
水芙蓉转身,双手搭在他黝黑的猿臂上,细白的肩头,可爱的锁骨,露在水面以上,美好如玉的娇躯就这样进入他的眼眸。
被水气烘热的芳唇,大胆地舔吻着他的胸膛、上臂、颈项下面的伤口,碰触的力道犹如蝴蝶飞过。
一阵酥麻与时冷时热的感觉排山倒海而来,低咒一声,他拉过她的身子,借着水波温柔地袭入她微分的双腿间。
诱人的呻吟撩人的响起。
氤氲雾气里,他们狠狠地榨干彼此,抵死缠绵,用最古老的仪式将心中的感情展露到极致。
水芙蓉最后体力不支,靠在霍炎庭的胸膛上昏睡过去,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酥软和酸痛令她不由得逸出声来。
“我怎么又在帐子里了?啊!你不会就这么抱我回来的吧?”水芙蓉脸蛋涨红了。
“嗯。”霍炎庭平淡地哼道。
“路上有没有人看见我们……肯定能猜到……”
“现在才想这个太晚了吧。”
“你应该叫醒我的嘛。”她嘟起嘴来。
霍炎庭弹弹她洁白的额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来,把手泡进来。”
“这是牛乳?”水芙蓉看着铜盆里白白的乳汁,伸出小手。
“嗯。”
“用来做什么?”
“你的手上有太多旧伤。”他浇起牛乳浸没小小的手和玉腕,那上面布满深旧不一的疤痕,“我娘说牛乳对女子的肌肤有好处,正好也帮你泡掉那些薄茧,也可以让臂上的伤痕淡一些。”每每看到那道狰狞的伤痕,他便会想起在秋马寺,她为他倾注的一切。
这是她爱的证明。
“我十二岁就跟爷爷在厨房做事了,这些刀伤、火烧伤、烫伤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时候一不小心,油钢里飞出来的油点子都能烫起水泡来。”
“不让你进厨房,你会不知所措吧。”他心痛她的劳苦,可也知道让她远离厨房是不可能的。
“嗯,”水芙蓉诚实地点头,“高兴了,就一定要在火房里烧几道好菜,稿赏自己;不高兴了,把所有不开心都揉进面团里,蒸出成山的馒头、包子、花卷子,就不会不高兴了。”
霍炎庭忍不住爱怜地揉揉她丰腴的颊,她好可爱。
“回去以后,我为你做一辆马车吧,昨日见你在马车上并不怎么害怕,比起轿子来,马车还是比较适合青睚堡的山路。”
“你真的要给我做一辆我的马车?”
“嗯,小小的,适合你的身量,让你驾驭起来顺手些。”普通的马车对娇小的她来说尺寸过大,不易操控。
“炎哥!你为我设想得其周到。”他人虽严肃,对妻子却是百般疼爱。他也这样疼过叶锦娘吧?思及此处,水芙蓉心里难免觉得不舒服。
“那辆马车,每一寸我都会亲手完成。”
“好,到时候能不能让龙驹来拉车?”
他笑了,“你不是不喜欢它吗?怎么又点名要它?”每次都叫它道貌岸然马,叫得它火大,好几天脾气都很大。
“没有啦,其实一直觉得它好辛苦,戴着宝马光环,即使面对自己最爱的糖球也要装得若无其事,还不如霍光的枣红马霍飞的小乖霍康的知路,想吃就吃,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坦率自然。”
“瞎说!”马儿怎会如同人一样复杂。
“我就是知道。”
他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你舍不得吧?”听说龙驹如今的身价很可观呢。
“你想要龙驹,就给你,只是到时候它脾气上来不肯拉车,我可帮不上忙。”
届时很有可能龙驹会抗议罢工,闹起脾气来。
“你放心好了,只要快快把车做出,它一定会给我老实拉车的。”糖球在手,那匹道貌岸然马还能不低头?
他们憧憬着马车打造好的那一天,可那一天突然变得遥不可及。
返回青睚堡,一入青睚堡巍峨大门,霍炎庭首先察觉出不对劲。
“少爷、少夫人,你们回来了。”迎接他们的佟伯眉头紧锁,目光闪避。“夫人说请你们先到老太爷的别馆一趟。”
看着佟伯的样子,霍炎庭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一定是出事了。
第8章(1)
无声对视半晌,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乘上霍光所驾的马车,两人匆匆赶到老太爷的东山别馆。
只见霍家老太爷身披厚缕,吃力地坐在主位之上,田春光及霍磊心事重重的立在他身后。
水芙蓉眼睛一扫,便看见老太爷所坐的主位旁跪着一个身着襦裙的盘发妇人。
她感觉得到当丈夫看清那女人面容时,他浑身都在颤动。
她是谁?那个有着一双妩媚凤眼、樱桃小口的女人是谁?
“炎儿啊,锦娘……锦娘回来了……”
她是叶锦娘?!被数次提及的名字,瞬间有如闪电般劈来。
霍炎庭的正房夫人,叶锦娘,那个在应鹊城失踪的叶锦娘,那个令霍炎庭寻找了十年的叶锦娘?!
水芙蓉顿觉天旋地转。
“锦娘……”霍炎庭不由自主上前几步,双眸死死地盯着那个女人。
她变得比以前更清瘦,下巴尖了,玉颊敷着厚厚的粉,眸底没有了原本的娇气,多了几分俗气。
有些地方变了,有些地方仍是老样子,她仍然是她。
“你……”
“相公……不,我不配再叫你相公,我……”叶锦娘偏过头,垂下珠泪。
“霍堡主,我女儿找到了,但她已非清白之躯。今日我就带她见你们最后一面,算是给你霍家一个交代,失去贞洁,她没脸再活下去,我叶家世代都是读书人,容不下这样失贞的女儿,所以她必须死。”叶锦娘的父亲从后堂走出来,站在堂中间,狠毒地望着霍炎庭。
一个被山贼劫走的女人,贞洁早已不复存在,礼教压人的年代,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叶锦娘她只有死路一条。
霍炎庭和水芙蓉同时面上窒了窒。
“锦娘,给老太爷磕头,谢老太爷一直以来对我叶家的照顾。”
“使不得呀,亲家,你就这么一个女儿,咳咳咳……”老太爷焦急地看着霍炎庭。
“爹,别急。”霍磊皱起眉头,担心老父身体扛不住。
“公公,小心身体。”
“锦娘,你好好看清楚,看清楚霍炎庭,不是爹要逼死你,当年谁把你扔在应鹊城,谁让你被山贼劫走,是谁间接污了你的名节,你都记好了。”
“爹……爹,别这样说相公,别这样,都怪锦娘不好,当时不该负气独行,都是女儿不好,不要怪我的相公。”
“别哭,爹知道你苦,可也是没有办法呀,事已至此,容不得我们选呀。”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叶老爷,倏地号啕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呀,你怎么这么命苦,爹四十岁了才有你这样一个乖女儿,就被……呜呜呜。”
霍炎庭刚毅的浓眉皱在一起,心内复杂纠结。
“亲家!还有下人在,你这样叫人……”田春光看不过眼,出声说道。两父女一唱一和,看着十分的不对劲呀,可出于道义和对叶锦娘的愧疚,即使明知其中有鬼她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