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现在顶多是被将军而已,我们还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一副事不关已的轻松模样,让夏川夜真的很想开打。
“你不要告诉我,现在我们就只能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地等人来救。”深吸口气,她冷静地说。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他点点头说道。
能够不必费力的时候,当然就不必太费力,把劳动的机会让给别人不是挺好?
闻言,夏川夜差点晕倒。她发誓,等安全了之后,她一定要踹他一脚。
“两位如果商量好了,请到这边来坐。”Naifu站到沙发那边说道。
“为什么要去那边?”夏川夜防备地问道。
“坐着,应该比站着舒服吧?接下来,直到拿到赎金为止,我都会好好招待两位,不会让两位冻着或是饿着,但也请两位务必配合,毕竟如果你们试图逃走,也会增加我们的麻烦。”Naifu一副很有礼貌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招呼客人咧。
有肉票不想逃走的吗?夏川夜根本不想理他,被绑在身后的手腕暗暗挣动着,试图解开绑得很扎实的绳索。
“夜,过去那边比较好。”菊池凤先诚挚地建议。
“不要。”她才不要当肉票,呆呆等着别人来救。
“既然那边不要,那──那边好了。”下巴指了指另一边。
“做什么?”
“听我的话,不要站在这边比较好。”查的,这里离门太近了,非常不安全。
夏川夜狐疑地望着他,被他以手臂推着走。
“Naifu先生,我和夜站在这里就可以了,没事的话,请你速速进行联络勒索的动作。”
有这么快乐地叫绑匪快点去勒索自己家人的肉票吗?
真的,要不是站在同一阵在线、要不是身在险地,同方人士不宜内哄她一定会揍他。
“对了,请问需不需要我提供我家祖父大人的联络方式?”他竟然还非常配合地这么问。
夏川夜瞪着他。他脑袋坏了吗?
“你要提供?”他太配合了,让绑匪先生也觉得奇怪了。
“是啊。”菊池凤先点点头。“不过,如果可以面对面谈,应该会更清楚一点。”
“面对面?”
绑匪先生还没反应过来,砰地一声,整片门就突地被踹开,然后从门口、窗户涌进一堆人。
“不要动!”
手枪!长枪!一身黑漆漆的警察!
“所有人手举高、面向墙壁。”率先攻进来的高大警官命令道,一双锐利的眼没放过任何人的动静。“你最好别妄动,否则一发子弹,很快就会光顾到你身上。”他指的,正是Naifu。
高大警官示意自己身后的两人移动,将所有人铐上手铐,再派两名人员紧接着搜身,将所有危险、具有攻击性的物品全数搜出。
“守日,搞定了没有?”
一道略显沙哑,却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出声者是一个看来有些年纪的身影,但是似乎还很健壮。
“回太爷,已经搞定。”高大警官守日立刻回道。
“很好。”菊池广成的眼神顿时转到双手被缚在后方的孙子,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还不快帮小夜解开绳子。”
这种小事根本难不倒他,他是在装模作样给谁看?
“是,祖父大人。”像变魔术似的,夏川夜解不开的绳子,他不必两秒就挣开了,然后上前帮她解开。
“你……”夏川夜呆呆地望着他。“这种绳子根本绑不住你,那你干嘛还乖乖被抓着?”
“总要配合一下,不然绑匪先生会很没有乐趣的。”他解释道。
绑、匪、根、本、不、需、要、有、什、么、乐、趣!
实在被他弄得好气,夏川夜终于忍不住一腿踢了出去。
“夜,这样不太好吧?”菊池凤先轻松地闪着。
“我才不管你好不好!”一击不成,就再继续。“明明有人会来救我们,你为什么都不说,害我白白担心!”
“我有说,我们只要站在这里乖乖等人来救就可以了。”总不能在绑匪面前,大剌剌地说他早有准备了,他们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行勒索吧?
“才怪!你故意不说清楚,就是想捉弄我,看我紧张。”他的恶劣个性,她还不清楚吗?
“绝对不是。”他发誓。
“绝对是!”她才不要信他,不踹到他一下,她绝对不甘心。
“夜……”哎哎,真是解释不清了。
“没错没错,他就是这么爱捉弄人。”站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菊池广成,不由得出声附和。“小夜,不要客气,用力一点教训他,不然菊池爷爷很乐意帮妳。”
说完,他手上拐杖一转,立刻变成武器。
菊池爷爷一出声,夏川夜才想到现场有很多人,而她当着很多人的面这样攻击菊池凤先……
一想到自己很没有气质地变泼妇,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呃,菊池爷爷,我……”她竟然当着人家长辈的面,这样追打他的孙子,实在是……
“没关系、没关系,爷爷懂,绝对是这小子自己欠揍。”菊池广成非常了解,因为他也常常被这小子气得很想追打他。
更气的是,他老是打不到!
这小子的脑袋不但比狐狸还狡猾,身手也像泥鳅一样滑溜,真让人搞不懂,这看起来气质优雅得像贵族的浑小子,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呃……”实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夏川夜只好什么都不说。
“乖,小夜,有没有吓到?”暂时放下修理不肖孙子的念头,菊池广成先关心地问。
这可是老友的宝贝孙女呢,绝不能有半点损伤。
“没有,我很好。”夏川夜回道。
“都怪这个浑小子,没事想这种鬼计谋,害妳受委屈了,痛不痛?”拉过她的手腕一看,都红肿了。
“这没什么,是我自己磨到的。”刚刚挣扎得太用力,磨到粗粗的绳子,手腕才会痛得发红。
“浑小子,你看看,你怎么赔人家?”不管什么理由,一律先骂自己的不肖孙子就对了。
“是,我的错,祖父大人,‘我会负责’。”长辈的责骂最好乖乖听,菊池凤先相当有心得。
咳,不过最后那四个字,希望祖父大人千万别听错。
“你怎么负责?”菊池广成凶巴巴地问。
“我不是把一个好好的夏川小姐,还给祖父大人了吗?”菊池凤先笑着
说。他有把人保护好,完整无缺角,在场人都是见证。
“那这个呢?”直接把红肿的地方拿到他面前。
“我会找到最好的药,让她的伤复原。”这类大小问题,一律找浩旸就没错。
“这还差不多。”菊池广成暂时不跟孙子计较,转向夏川夜,“小夜,我这个笨孙子没好好保护妳,菊池爷爷在这里代替他向妳说声对不起。”
“菊池爷爷,你别这么说……”
“来,爷爷送妳回去,妳别担心,以后不会有人敢伤害妳的。”菊池广成让她牵着往门口走。
“谢谢菊池爷爷。”夏川夜乖乖地响应,然后好奇地问:“菊池爷爷,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有,这些人是……”
赫!
走出门口才发现,除了里头的黑衣部队,外面还有好几十个人在待命。
这些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今天出门之前,凤先已经先跟我报备过了,他身上带着追踪器,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这里。至于这些人……”菊池广成不在意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菊池家的私人警察部队而已,预防万一用的,不是很重要的事,妳不用在意。”
私人警察部队?没什么?
菊池爷爷说得那么轻描淡写,让夏川夜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下子,她有点理解凤先的个性到底是遗传谁了。而且,他还比菊池爷爷更难应付。
“哦,对了,”临上车前。菊池广成不忘回过头来交代:“守日,这些人交给你处理,记得先把夏川先生送回家。还有,不用理那个浑小子,他自己会想办法回去的。”
说完,他便拉着可爱的小夜上车,走人。
正好听见这句交代的菊池凤先,只能笑着摇摇头。
祖父大人绝对是故意的,逮到机会就想整他。
为人孙者,这时候只能配合着玩了。
☆☆☆
那天,菊池广成平安把老友的孙女送回家,夏川震感谢又感动,也在听完整个过程,以及在夏川夜与好友的劝说下,答应帮夏川英人解决财务问题。
其实,夏川震并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从三年前开始,他就劝说过夏川英人许多次,只是夏川英人一直不听劝,执意继续在银行间贷款补亏损,最后连融资公司都去借了,利滚利、洞补洞,到最后就是被利息压得喘不过气,财务的漏洞也愈来愈大。
等到没有人、没有地方可以再借钱的时候,才知道来求自己的伯伯,所以夏川震才会不肯帮忙。
解决完自家的事,两个爷爷又兴高采烈地商量起她和他订婚的事。
菊池爷爷明明几十分钟前,才把自己的孙子从头数落到脚,但是在老友面前,又立即改口说自家孙子是多么的聪明英勇,把她保护得毫发无伤,害她在场听得差点喷茶。
菊池爷爷的表现,落差会不会也太大了一点儿?
当下实在很怕失礼地笑场,所以夏川夜借口说累了,便回房休息去。
而后,日子恢复平常,直到现在,过了整整四天。
事情解决了,预告信的威胁也没有了,而菊池凤先──也像人间蒸发一样,完全没有消息。
也不过才四天哪,她没有必要一直念着他,可是,每天早上的期待、每天回家时的失望,部让她连想骗都骗不了自己。
她知道,他还在日本,要主动找他当然可以,可是……她却不想。
四年前,他们说了再见;然而四天前,他们连再见都没有说。她连他会不会再出现,都没有把握。
因为,菊池凤先太像一阵风,让人就连想寻找他走过的痕迹,都那么困难,更何况──是抓住他。
“可恶……”沐浴完毕,她穿着浴衣趴在床上,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他干嘛这样突然出现又消失?分别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出现了又对她那么温柔,存心让人放不下。
“可恶……是在骂我吗?”
阳台上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夏川夜立刻坐起身,然后她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这个地方出现的人。
“凤先!”这里是二楼耶,他从哪里爬上来的?而且落地窗还被他打开了。
夏川家的外观虽然还是采日式建筑,但是二楼以上的房间,却融和了西洋风格的装潢,所以她的房间才会有落地窗。
“我记得我有上锁。”回神之后,她冷淡地望着他。
她很确定,而且家里的保全系统为什么都没响,是放假了吗?
“嗯,妳有。”他点点头。“不过开镇是小事,不用太介意。”
“谁介意这个,重点是你根本不应该在这里。”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是“非法潜入”。
“为什么?”他走进来,坐上床沿。
“喂,谁允许你进──”她凶巴巴的语气,被他突然的搂抱堵住。
“嗯,妳很香。”低头闻着她发梢的味道,是淡淡的水果香气,有点甜、有点酸。
“而你很过分!”她挣扎。“不要随便乱抱人,还有,你快点离开,不然我要叫人来了。”
他是怎么回事?这么理所当然地出现,随便就抱住她,不见时又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夜,我不会没说一声就离开。”光看她这种反应,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
夏川夜挣扎的动作一顿。
“谁知道!”她别开脸。
“妳对我,这么没有安全感吗?”抬起她下颔,他望着她问道。
“对。”深吸口气,她点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更不知道除了那些你说的事之外,又瞒了我多少事。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在下一分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知道,我笨笨记挂你四年多,而你,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视我……”
“夜,很多事妳不知道,如果我要一一解释,也很困难。但只有一点妳不可以怀疑,那就是我喜欢妳。”只认定她一个。
“你这句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但它是我的真心话。”他淡淡一笑。“夜,旁人对我的评价,妳应该多少听过,我从不说假话,也从不为了哄人,就随便承诺什么。四年前遇上妳是意外,但四年后的重逢,虽然提早,却在我的计划之内。”
“那又怎么样?”即使她在他心里有重量,也一定不多,不然他不会一直忙着其它的事,却将她摆在那么后面。
“一旦我和妳正式交往,那么依我们两个各自的爷爷的个性,会产生什么情形?”他突然问道。
“尽快送入洞房。”订婚省了,结婚愈快愈好。
“妳会希望这样吗?”他再问。
“当然不希望。”想都不用想就摇头。
她的感情、她的意愿,和爷爷们的乐趣无关,更不是他们可以玩的东西。
“很高兴我们想法相同。”低头亲吻了她一下,这是他来了之后一直想做的事,不过却惹来她一记白眼。“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好解决,但重点是,我们的事一旦成定局,无论是我还是妳,都躲不开家族事业的包袱。”
他或许不必一定要继承什么,但是公司有事,他就得服其劳,这几年虽然他人在国外,但其实对菊池一族的国内外事业,都页献良多。
而她更不必说。
她是夏川爷爷唯一认定的继承人,如果她没有经商能力,那么将来娶她的人,就有义务得替她担起这项责任。这,不就是她当初因为太清楚自己的未来没有选择的自由,所以作出逃家决定的主因?
“无论你怎么样,我都还是一定得继承夏川家。”即使可以争取婚姻自主,但担起夏川会社的未来这个责任,她是躲不掉的。
“如果可以选择,妳想做什么?”他温声问道,一手轻抚她的背,安抚着她藏在亮丽外表下所背负的沉重压力。
“这么问,有意义吗?”她低语。
“不管有没有意义,回答我好吗?”她这样的表情,让他根本舍不得逗她,只想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宠。
“我……我想去很多地方,把我去过的地方,都记录下来;我喜欢研究商业动向、喜欢投资,可是我却不想被束缚住……”这是在遇见他之后,她才慢慢了解到的自己。
上了大学后,她替自己规画了几种投资方式,刚开始赔得多,然后慢慢进步到盈亏参半,后来,赔的部分几乎没有了。虽然她拥有的资产并不多,但是如果光看她这四年的成绩,获利率却相当可观。
这都要归功于,她有一个好老师吧。
“那么,愿意跟我走吗?”他再一次问。
她望着他,表情是犹豫的,眼神却带着复杂与感情,还有不顾一切的任性。他忍不住紧紧抱住她。
“妳这样,会让我很自责。”他半叹息地说。“好像我真的亏欠妳很多。”
“是我自找的。”无论在旁人眼里,她有多聪明、多优秀、多高不可攀,但在他面前,她从来没有聪明过。
“我不见妳,是因为妳还有学业没有完成,虽然我可以带妳走,可是妳一定放不下夏川爷爷,也下不了决心。”并不是感情不够坚定,而是她懂得体谅与责任感,也是她对自幼相依为命的爷爷的体贴。
一走了之,她会一直担心自己的爷爷,也会责怪自己让祖父伤心,那么她永远不会快乐。
“原本我想等妳把书读完再见妳,这段日子,妳可以当一个快乐的学生,可以随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妳有资格好好享受自己的学生生涯,不应该为我而放弃。这是我爱妳的方式。”
爱?她一怔。
“我不需要妳为我牺牲什么,我要听的是,妳想要什么、妳真正的心愿。而不是妳为了不错过什么,或不愧对什么,而不得不作的选择。”这其中的差别,她明白吗?
“所以,你不见我、不影响我的决定,给我时间成长、让我替自己作决定?”她低声地说。
“对。”他们之间,总是他说了一半,她就能知道后面的结论。那是一种莫名,却极其自然的默契。
“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不会选择其它人,然后把你忘了?”是有感动于他的心意,可是,他的自信却让她很不满。
他就这么肯定,她绝对不会变心?
“是没有很大的自信,只是下了赌注而已。”下注在他们在北海道的最后一夜。
夏川夜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在与他分开、隔了两年后,她才终于明白他那句话的意思。
那句──“吃亏就是占便宜”的真正意思。
确实,他答应了她的要求,又给了她一个愿望,而换得的是──她的无法忘记。
无论在哪里、无论见到什么样的男人,对她来说最好的男人,就只有他,谁都比不上。
这──是他算计好的吧。
别的男人或许不会这么深谋远虑,但是他就是会!她有这种直觉。
“这四年来,我在做什么,你都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这样,你能肯定,我没有对别的男人动过心吗?”
“能。”毫不犹豫。
“为什么?”
“因为妳的吻。”他笑得非常灿烂。
当他吻她的时候,她的反应还是很生涩,也有些震惊,那代表──她从没和任何人有这种亲密的最佳证明。
她很泄气地望了他一眼,用额头撞着他胸口。
“我好不甘心。”
“为什么?”唉,又来了,这种撞人的习惯……菊池凤先有点头痛。
“什么事都被你料中了,那让我觉得我很笨。”真的很笨。
“那么,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为妳伤脑筋,很划算吧?”他含笑低问。
她讶异地抬眼,三秒后噗笑出来。
“这是求婚吗?”真是──有创意。比那些什么爱妳一生一世、疼妳宠妳一辈子、发誓爱妳一辈子之类的话有创意多了。
“是。”他点头,眼神认真。
她笑了,爬坐到他腿上,这样她就比他高了。然后她低头,主动吻他。
可是主控权却很快换到他那边,他同时加深了这个吻。
好一会儿,她才低喘着回答:“好。”有点害羞,也有点缺氧,所以她双颊排红,看起来无比诱人。
但随即,她又疑惑地问道:“可是,你要怎么带我走?”
他会来,一定是都安排好了吧!
“妳先换上轻便的外出服,我们现在就走。”为免“好事多磨”,速战速决是必要的。
“现在?”
“学业方面,如果妳不介意,可以去了美国再补修,我们现在如果不走,三天后就等着变成订婚宴的男女主角。”
这四天,除了为好友的事忙碌之外,两位祖父大人打的主意当然也没逃过他的观察。
“三天后?”这是怎么回事?没有人告诉她啊!
“这下妳应该可以放心了,依两位祖父大人的行动力和计划力,夏川爷爷还可以再带领夏川会社纵横二十年。”他轻拍她安慰道。
“等我一下。”点点头,她很果决地从衣橱里挑出衣服,进了更衣间。
三分钟后,她走了出来,已是一身T恤、棉质长裤,配上弹力极佳的运动鞋。
这么轻雅率性的打扮,让他忍不住涌起一阵渴望。
他走向前去搂着她,再度索取一吻──
“怎么了?”她是不排斥被他吻,不过他也吻得太顺了吧。
“只是突然想吻妳。”又浅啄了一下,他才握住她的手说:“接下来紧跟着我,然后赶到车站,搭夜车前往北海道。”
“好。”她小心地跟着他。“可是,为什么要去北海道?”
“去跟一些人会合,路上我再详细告诉妳。”如果预计无误,在北海道,她应该会认识不少同伴。
于是,就在这个寂静无月的夜晚,菊池凤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带走夏川家的千金小姐,速度快得让两家的祖父大人扼腕不已。
早该知道凤先这小子不会那么乖,却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胆大到潜到人家家里,把人给直接带走,然后私奔。
这种情况,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菊池广成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查是个不肖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