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忍不住的用力睁开眼睛,正当要一口咬下他的唇泄愤时,他的唇蓦地移开改落在她颈上并且用力吸吮了一下,接着不久后便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他趴在她身上睡着了。
她僵住,也傻住。
这一夜,她既推不开他也离不开这张床,就这样脸红心跳外加心惊胆跳的睁着眼直到体力不支才终于睡去。
但她睡不到一个时辰,便传来小君高八度的声音——
“天啊!两人睡一道了!”
“喜事,喜事啊!”不只小君,连李骆也出现了,还欢喜的击掌呢。
糟了,让人撞见了!涂白暍倏然醒过来慌张的要起身,可一动才发现自己身上还压着人,这时闻东方也醒了,正瞪着她瞧,那表情像是不解她怎会在他床上。
她不禁咬牙切齿,这家伙非礼她过后,果然将昨晚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他才开口,她马上推开他。
“我是不小心经过这的,你喝醉酒了,我照顾你,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你什么也别多想!”她火速坐起身,在李骆和小君暧昧的眼神下匆忙要逃离,可双脚在床底下捞了半天都捞不到自己的鞋。
正尴尬时,鞋终于捞出来了,她忙套上去,虽然感觉不太合脚,但眼下哪管这个,急急忙忙要走,而这一起身又发现手上还抱着妍贵妃的牌位,她只得慌忙的回身将牌位塞进闻东方怀里,并且用被子覆上不让李骆和小君他们瞧见。
“这……这你自己收好了。”交代完才跑出他的书房。
李骆与小君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知她这是怎么了,只好望向床上另一个当事者,希望他好心给个答案。
但闻东方只是在她消失后皱皱眉,摸摸她临走前塞给他的牌位,陷入沉思。
李骆与小君见状晓得在他身上得不到答案了,两人撇撇嘴互递了眼神——三皇子这儿是不可能、也不敢逼供的,那就只能去问逃走的那个了。
涂白曝向来没架子,与下人们相处得也好,尽管仍将她当主子看待,但更多时候却像是朋友般的互动。
由于两人极度好奇昨晚书房里发生什么事,火速向闻东方告退后便立即飞奔去找涂白阳问个清楚了。
“三皇子妃,三皇子妃,请等等!”小君在涂白阳后头急呼。
小君嗓门大,一早喊这么大声是要让大家都听见吗?为免惹来更多注目,涂白阳只好停下脚步等小君和李骆两人追上来。
“你们做什么喊我?”她恼怒的问。
“三皇子妃,昨夜您没回自己寝房去,奴婢一早找不到人,最后在三皇子那儿见到您,您不用解释一下吗?”小君不废话,直接问重点。
“解释什么?难道我的行踪还得对你们两个报告?”她难得摆出主子的架式吼人。
两人见她这态度,摸着鼻子不敢再问,不过心想昨夜一定有什么,否则她何必恼羞成怒,再加上她手上有伤,似是让什么割伤的,两人越发好奇昨晚发生的事,但眼看是问不得了,实在挺失望的。
“滚滚滚!”她摆手,没留意到这语气可是与闻东方一模一样。
两人见她这般哪敢多留,识相的转身要走了,这时李骆忽然瞥见她脚上的鞋,脸色一变。
“您的鞋……”他指着她脚上的鞋,手都颤抖了。
小君跟着朝她的脚看去,立刻瞪眼问:“三皇子妃,您怎么穿错鞋了,穿了不同双的,而且左边这只红鞋还大了,这是您的鞋吗?”
涂白阳闻言也往自己脚上望,原来自己真穿错了鞋,可闻东方的床下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女鞋?
难不成,书房夜里会有女人?
思及此,她蓦然起了满腔怒火,这家伙避开她去睡书房,夜里竟招其他女人侍寝!
“这只红鞋不是我的,是别人的!”她光火的道,立刻将鞋子脱下,她不穿别人的鞋。
“别人的,难道三皇子书房里养女人?!”小君惊讶的说。
涂白阳脸色更沉,拾起鞋子交给李骆。“小骆子,将鞋子还给三皇子,让他好生收藏。”她磨牙道,话里酸得不自知。
然而李骆接过鞋子却像是见鬼似的,立即丢开。“不、不……这、这……”
“小骆子,你怎么了?”她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讶然问。
“这鞋、这鞋……”他脸色都白了。
“这鞋有问题吗?”她将鞋子重拾回来,问他。
“有……有问题!”他像是吓得不轻,说话都打结了。
“到底什么问题?”小君见他异常的反应,也好奇了。
“这……这鞋是……是小红的!”吞了半天口水,李骆总算说了出来。
涂白阳脸上写满震惊,小红的鞋?!怎么可能!
这时,蓦然见闻东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追上来,似乎是想将那东西交给她,可当他看见那只鞋时,神情倏地一紧。
“小骆子说这是死去的宫女小红的鞋,怎会在你的床下?”她僵硬的将那只鞋拎高,屏息问他。
他默不作声。
“我问你,你为何不答,这鞋哪来的?”她再一次质问。
他仍是不吭声,她瞬间怒不可抑。
“人人都在传,小红是得罪你才教你的煞气给咒死的,我不信,不信什么煞气怨咒的,更不信你是众人口中的厄星,可我相信谋杀这件事,请你告诉我,是你杀了小红吗?”她严肃的问他。她心情起伏极大,双腿在发抖,多希望他像往常一样
她一说出白期话,大声否认小红的死与他有关。
可他并没有,嘴角甚至缓缓带上一抹阴森的笑。“她连张嬷嬷都敢欺负,有这下场也是应当。”
“你……”她惊慑住了。
他森冷的瞧她一眼,邪气与杀气尽显,让人见了不寒而栗,她一个站不稳,当真要软腿了,幸亏小君及时出手扶住才没让她摔较。
“你是……恶魔!”她惊讶的瞪着他,最后吐出这两个字。
他脸色一变,变得凶残狠戾。“对,我就是,只要得罪我的人,我就让那人不得好死,就像其他人一样!”
“其他人……”涂白阳猛然想起小君先前说过十多年来南宫莫名其妙死了九个人,而这些人都是死于……
她不敢想下去,原来自己嫁的人是杀人魔!
她面容惨白,不敢相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小君与李骆同样惊愕,但两人都噤声不敢多话,这事说不得,是南宫天大的秘密。
闻东方见她投来的目光充满惊恐与嫌恶,心莫名的刺痛起来,无法多承受片刻这样的眼神,他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而他一走,涂白阳身子一软,便是连小君也搀扶不住,彻底跌在地上了。
第4章(1)
一个月了,一个月来涂白阳一步也未曾走出寝室。
她病了,真病了。
这副身躯虽然换了灵魂,但自娘胎起就不健朗,那日在书房让闻东方摔了一记又照顾了他一夜,体力已透支,后来得知小红等人的死与他有关,刺激太甚,隔日就真的病倒了。
她一连发了几夜的高烧,之后烧是退了,但连自己每日必去的小厨房也不去了,整个人懒洋洋的,成天躺在床上不肯下床。
小君为此着急不已又劝不动她,这回可真吓到她了,她不曾见主子这样过,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若主子再病恹恹下去,不会旧疾复发,脑子又出问题了吧?
想了想,她决定送消息去涂府让老爷与两位少爷想办法进宫来瞧瞧,否则主子若出了什么事,她真担待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