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默默地注视着这张照片,眼神有些空洞。这张滑稽的照片是沈浅要拍的。那个时候他没告诉她,他留级一年,她以为他要走了,便拉着他朝照相馆借了照相机让南南拍的照。
那时照片洗出来以后,沈浅欢呼地递给他。
“这是我们的结婚照,到了大学,尽量放在显眼的地方,不时的拿出来炫耀一两个小时。”
“浅浅,我们两个好傻啊。”
“你才傻呢,反正听我的,放在显眼的地方,天天挂着。”
“天天看你这么傻样,我会吃不下饭。”
“谁要你看啊,我是让别人看,这一看就知道你是我的人了,谁还要你这个二手货。哼。”
第8章(2)
沈浅突然拿起一支笔,在相片的右下角写着:浅浅宝贝,我爱你。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你好不要脸,自说自唱。”
沈浅拽着他的胳膊,荡漾着这张傻逼样的照片看啊看,自我满足地说:“回头把其他照片也添上几笔,真有意思。”
“你该不会写上,然然宝贝,我最喜欢你了。”
沈浅一顿揣他,“是啊,我喜欢到想直接阉了收藏。”
“那你以后就不幸福了。”
沈浅无所谓地说:“我可以找别人给我性福。又不是你一个人。”
“也是,你提醒了我,不该只给你一个人‘性’福。”
事后,某男知道给一个人‘性’福,已经很吃力了。
尤然回想起来,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沈浅在看到这傻逼的照片以后,一脸黑线。天啊,她当初这么傻逼?比现在还傻逼吗?
她赶紧翻了一页,结果还是这张照片,只是上面没涂鸦,而是在右下角写了一行字:沈浅是尤然的女王。
沈浅默了一会儿,对尤然说:“你写的?”
“你认为可能吗?是你自己写的。”
沈浅怀疑,她当初是个脑残。
她又翻了一页,还是那张照片,右下角还是用水笔写了一行字:尤然是沈浅的骑士。
沈浅忍不住又默了,她想,她花季的时候,有些妄想症。
沈浅再翻一页,结果还是这张照片。沈浅忍不住翻白眼,他们就照过这一张照片吗?这张照片没有写字,干干净净,只是在旁边夹了一张纸条,但上面的字还能清清楚楚地看的到:再见。
沈浅一愣,她再去翻找,什么也没有了。她疑惑地去看尤然,“什么叫再见?”
尤然不说话,只是把沈浅的手握得很紧,甚至害怕她抽手,力道猛了些。沈浅被握得手疼,但也不吭声,而是用询问地目光看向妈妈,“这‘再见’是什么意思?”
妈妈说:“你跟妈妈走了,所以再见了。”
沈浅半信半疑,把目光转向尤然,尤然淡淡地笑,“再见的意思就是再次相见。”
沈浅在这几天里,真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幸福。早上陪妈妈去晨练,到了将近中午跟尤然去菜市场买菜,他主刀,他后勤。然后等她妈妈回来吃饭,聊聊天,吃吃饭,话题平淡,却带着温暖。晚上痛苦并快乐的被某只禽兽折腾。
她以为以后可以这样一直下去,直到迎来不速之客。
那天,沈浅和尤然买菜回来,便见到一辆上得了档次的车停在院子门口。尤然见到这车,感到一丝困惑,他认得这车,于家的私家车。
沈浅还笑道:“难道我邻居赚大钱了?”她边说边笑。
当差不多走到自己家门口的时候,菁菁从自家门口窜出来,“浅浅姐,你跟哥哥是私奔回家的啊?”
沈浅哭笑不得,“谁说的?”
“你家有个阿姨,朝你妈妈一直哭,求你妈妈让你跟她走一趟。”
沈浅蹙了蹙眉,也不知这个不速之客是谁,为什么突然造访,而且还提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尤然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变化莫测。
进了屋子,只见沙发上坐着的除了妈妈,还有两个人,便是……胡女士,于天阳的妻子还有大女儿于南南。
沈浅愣了一愣,站在她身后的尤然则是把目光瞟向胡女士,只见胡女士见到尤然有丝诧异,眼神不断的逃避他的注视。
“妈,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面无表情地对胡女士说:“我女儿长大了,这事你还是跟她说吧。”妈妈撂下这句话,就进了里屋,留下分外尴尬的几人。
胡女士咬了咬牙,看向站在门口的沈浅,幽幽地站了起来,她走到沈浅面前,声音不大地说:“沈小姐,我是于天阳的妻子。”沈浅阴着脸,不说话。
“你母亲说你知道你的生父是谁。”
沈浅冷了一张脸,“你放心,我不会找他。”
胡女士眼睛一闭,朝她跪了下来,顿时泪如雨下,哽咽地说:“求求你去救救你的爸爸,你爸爸得了白血病,他一直不告诉我,现在化疗也于事无补,只能骨髓移植。但是我两个女儿的血型都不行,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
“妈。”南南想拉住胡女士,偏偏她不依,依旧死死跪在地上
沈浅大惊,被胡女士突然的下跪震惊外,还震惊那个前不久还见到的男人居然生病了。
不过,莫怪沈浅冷血,她没感到一丝难受,而是惊讶。
“这个男人真可笑,到了快要死了,才来找我,认我?”沈浅不冷不热地说,也不扶起跪在她面前的胡女士。
胡女士静默一阵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下,“他从来不知道他还有个女儿,这次是我自己私下来的。”
沈浅苦涩一笑,“你们现在是有求于我,没诚意。”
胡女士不说话,站在一旁的南南终于说了一句,“要不是你妈的出现,我爸爸和我妈妈关系不会这么糟,你还好意思说没诚意?都给你跪下了。”
“把责任都推到我妈身上?是那个男人管不好自己吧?有什么资格说我妈?”沈浅激了,第一次放开声音。
南南愣怔地说不上话,胡女士怒瞪她一眼,让她闭嘴,然后和颜悦色地对沈浅说:“他毕竟是你爸爸,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我又不一定能救他,不要把我看得太重了。”
“多一个机会是一个机会。”
沈浅冷着脸,“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的吗?我不会去。”她一字一顿地说完后面那三个字。
胡女士闷着不说话。南南看不下去了,她拉住胡女士,“妈,我们走,我们不受这个气。”
“可是南南,你爸爸……”
“妈,我爸爸那么对你,你还对他这么好?从小到大,因为那个女人的介入,你们天天吵,每次吵得爸爸夜不归宿,你在家里砸东西,我和妹妹总是半夜被送到外婆家。是他对不起你,你现在为了他去求一个害了你一生的人,你要不要这么犯贱。”
“啪。”一个巴掌打在南南脸上,胡女士咬牙切齿地说:“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是你爸爸!他再怎么错,也是养我们一家的支柱,给你锦衣玉食生活的男人,你个不孝女。”
胡女士睨了沈浅一眼,恨恨地离开。南南抹了把泪,跟了上去。沈浅傻愣愣看了这一出戏,不知道哭还是笑了。
尤然走过来,把她搂在怀里,安慰说:“还是专心对一个女人好,不招惹别的女人,也不让自己的女人伤心,对吧?浅浅?”
沈浅哭笑不得,“你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