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他发莫名其妙的脾气,只是想获得他更多的关注,绝对不是在耍千金小姐的骄纵……还有更多都来不及讲。
双月合一一级棒?简克用惊讶得无法言语。这谜底影射的文字居然是……
白雪是被痛醒的,明明上一秒还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下一秒就觉得脑袋里有一群大象在开舞会,每一记舞步踩下都让她出现耳鸣现象,最糟的是,她发现自己无法说话,声音细如蚊蚋,双眼看见的全是粉蓝色墙壁。
这里是哪里?
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回到二十八岁的躯体里才会他X的痛成这样。
简克用应该没有事吧?她记得自己倒下的瞬间听见他的惊慌呼叫,这是百年难得一见,可惜无法亲眼看见后续发展。
不晓得她有没有改变历史?抑或偏离轨迹只是上天允许的恶作剧,最后又被拉回正轨?
有很多问号期望获得解答,偏偏这副身体不受控制,她连捏死一只蚂蚁的力气都没有。
“小姐,你醒啦?我马上联络医生进来。”看护按下床头的叫人铃。
虽然拉丁口音偏重,但是白雪知道她讲的是法语,所以这里是法国?简克用最后还是把她运出利比亚?那么他人呢?
尽管想保持神智清醒,不过虚弱的身体显然已经启动保护机制,视线开始模糊,她知道自己又要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简克用……帮我找简克用来……”用尽最后一丝精力,强撑着交代完话,她再度沉睡。
“简……简什么?”看护吃力的倾听,但是白雪的声音太细微,口齿也含糊,最后只能放弃,当她是呓语。
脑科主治医生会同医院主任大阵仗的连手进行诊疗,没多久,白博仁也接到消息,赶到医院,睽违许久的人气开始沸腾,这一切全是因为白雪醒过来。
“妈咪的白雪小公主,感谢老天垂怜,你会没事的,小宝贝。”这段日子里,白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如果不是夫家重男轻女的老观念作祟,女儿明明就应该握在手心呵疼,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那么危险的国家?
“别再哭了,白雪不是醒过来了?!”白博仁也饱受焦躁和不安的折磨,两鬓呈现花白。
“我不管,我们马上安排医疗专机把白雪带回家。”
“这要经过医生的诊断,白雪才动过脑部手术,如果贸然乱动她,万一机舱的压力影响她的脑压怎么办?你忘了吗?医生说她脑部的出血状况还要观察。”
白夫人知道丈夫的担忧是正确的,只能闭上嘴。
“医生,我女儿的状况怎样?”白博仁看向医生。
他接获消息,抵达法国时,医院正在帮女儿进行脑部手术。没有亲属在场签名的手术应该不符医疗法规,但他认为这是基于人道救援立场才执行的措施,一直到最近几天发现主刀的医生居然远从巴黎应聘前来,并非这所医院的主治医生,当下震惊不已。尤其这位主刀的威尔斯医生可是脑科权威,多次在医学期刊上发表惊人的手术成果,奠定了不易撼动的地位。
这种大医生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来到马赛这种港口医院,还刚巧替白雪动手术?
第6章(2)
白博仁的疑惑无法获得解答,原因无他,威尔斯医生对于病情以外的事情一律拒绝回答。
“为了确保病人的病情稳定,我们会再进行一次脑波精密扫描,从现阶段瞳孔对光线的反应判断,小姐确定是清醒了,接下来的三天会进入观察期。”
威尔斯医生简单的向家属陈述病情,随即离开病房。
在走廊上,威尔斯医生掏出手机,按下一组号码,铃声响了两下,对方就接听了。
“对,她有短暂的醒过来,目前没有太大的问题……对,我会回英国,不用客气。”
眼看医生挂断电话,一旁的护士终于忍不住发问,“医生,对方到底是谁?怎么你肯卖面子,大老远的来我们这里帮病患开刀?”
“谁教他是我的实验室金主!”
金主?
白雪终于醒了!
结束通话,看着窗外的夜色,骨节明显的厚实大掌轻易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
“怎么不开灯?好暗。”门被推开,一道爽朗的男声响起,手指轻轻的滑过墙上的感应钮,晕黄柔和的灯光从墙面四角流泄而下。“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闷酒?”男子抓着他的手,闻了下杯子,恶!“这是什么味道?巫毒草?”
“养生茶,中国老祖先的智慧。”简克用不动如山的坐在沙发上,内心的激昂却无法用言语形容。
“怎么这几天狂喝这鬼东西?难不成喝了有魔力?”棕发男子想要再闻个仔细。
这回简克用已经有防备,轻松的闪过他的突袭。
“实验成功了吗?”他知道这几天是成败关键,每个人的压力大到连嘴角都抿得死紧。
“当然,六年的心血耶!我已经开始期待诺贝尔。如果真的到手,那我们有可能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得奖主,一扫活最久才能入手的诺贝尔传奇。”棕发男子脱掉皱巴巴的白袍。
简克用放下杯子,迅速起身,朝门口走去。
“简克用,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看我老婆。”
“喔!看老婆是应该的……什么?老婆?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棕发男子后知后觉的尾随在后。
这可是大新闻,一旦确定简克用结婚,他就会跃升成为实验室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不对!那岂不是表示他要接受那堆饿女的觊觎?
“简克用,你说清楚,你刚才是戏弄我的,对不对?我们认识好歹也七、八年,同进同出窝一起,没道理你娶老婆我不知道……”啊!幸好闪得快,差点被门板打到他俊秀的脸蛋。
“凯恩,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罗唆。”对探头进来的棕发男子,简克用忍不住翻个白眼。
“谁教你平常这么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还以为你的老婆就是实验室里那些冰冷的仪器。”趁着简克用的心情还不错,凯恩得寸进尺的再问:“你说要去看老婆……是真的还假的?”
“我老婆现在在法国。”
“你不等新技术签约吗?这牵扯到庞大的利益和至高无上的荣耀。”
“我等她非常久了,久到我以为这辈子会等不到。”对简克用来说,新药和白雪,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你花在新药的研究上有六年的心血耶!”
“我等了她十年。”简克用边说边将护照、皮夹和简单的一套换洗衣物放进行李袋里。他对待自己,永远是轻便、简捷为主。
十年?凯恩错愕不已。
简克用离开实验室,这种归心似箭的情绪只有白雪才会让他产生。
谢天谢地,他在这十年间的预防总算是有成果,没有白费苦心。
“白小姐有可能是脑部遭到重度撞击,才会产生记忆错乱的情况。脑部的构造非常复杂,尤其是掌握记忆的海马回就是血块堆积的地方。”医生解释。
白夫人吁口气,紧张的情绪稍微舒缓。
白雪却无法产生任何共鸣,怔忡的看着医生离开。
怎么会这样?
“所以简克用在十年前离开后,就没有任何消息。”
断了线的风筝能从何找起?更何况是断了十年的风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