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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Mr.Right? 第二章 作者:陈秋繁
    杨瑞丹不敢相信刚才所听见的话,摇了摇头,似乎想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些;但是他发现,他试图振作的理智,受到异常严格的考验。他愈发清楚的意识到,江文静贴在他胸膛上的柔软双峰。

    “江小姐,你——我——”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们不应该靠得这么近。”

    谁知道江文静听到他这话之後,不但没有後退,甚至将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为什么不应该?”她奇怪的问:“如果我不靠你这么近,那我们要怎么做爱?”

    不知道为了什么,江文静一点也不感觉任何羞赧,她觉得这样的姿态,以及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是再自然不过了。

    “做爱?!”杨瑞丹又重复了一次她最後的话。这一次,他百分之百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天啊!他真的听到江文静对他提出做爱的要求。

    “是啊,你不是要证明我很有魅力吗?”

    证明一个女人的魅力,并不需要做爱——基本上,一个男人和女人做爱,并不一定是全然受到那女人的媚惑:大多时候,是来自於他们体内过剩的男性贺尔蒙和原始本能的呼唤——甚至可以说,会想要以做爱来证明自身女性魅力的女人,是个十足的笨蛋!

    江文静明白这一点,但是她让自己刻意忽视它,

    此时此地,她就是想和这个也叫杨瑞丹的男人做爱——不为什么原因,也不为任何藉口,就只因为她想。

    “你不觉得这方法最快也最直接吗?”她的双手不安分的摩挲着他的颈後。

    她眼前的杨瑞丹,有副令男人嫉护、令女人发狂的身材,

    她不清楚一个男人,要做些什么、吃些什么,才会有他这副结实又温暖的身材。当她靠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散发的气息时,她可以察觉到自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力,将她整个人紧紧缠绕、包围,

    这感觉让她浑身虚软无力,非得要紧攀住他,才有法子站稳。

    “这……”她的提议让他心动,甚至想付诸行动。但是,一想到她只是想找个男人来报复那个同是杨瑞丹的男人,他那酷热得足以将他焚烧的欲念,瞬间犹如被一场倾盆大雨给浇熄。“很抱歉,我不能答应。”

    听到他的拒绝,江文静心里觉得一阵失望。

    “为什么拒绝我?”

    “因为,我不能乘人之危,乘虚而入。”

    说穿了,他只是不想成为她报复另—个男人的工具。如果,她对他有那么—丝好感,那么他是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

    “乘人之危?”她可一点都不觉得他是乘人之危,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想什么。她并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状况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你为什么这么想?”

    “难道不是吗?”他想推开她的身子,却绝望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仍紧紧的将她抱住。“你想报复那个和我同名的男人,所以想随便找个男人,证明自己并不是没有男人要。」

    听到他这样说,江文静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她真想这么做,那么过去这两个月来,她搞不好已经和数不清的男人上过床了。

    “难道不是吗?因为他为了别的男人而抛弃了你,你想报复,所以才会提出这个要求。”

    可恶!为什么她的嘴唇看来这般红艳,让他情不自禁想吻住这性感的双唇。

    “他爱男人是他的事,为什么我要因为他和男人跑了,就随便和个男人上床!我为什么要为了他,躇蹑我自己糟蹋自己?”

    她是气他没和她商量便决定逃婚的行为,丢下她一个人,面对整个混乱的场面;如果他事先知会她,那么她也可以学他,在婚礼当天来个不告而别。

    “如果不是为了报复……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听到她这么说,杨瑞丹纠结成团的心,顿时舒展开来,手也不自觉的滑到她臀部上。

    他这是什么蠢问题!她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她想和他做爱啊。

    “很简单,因为我想嘛!因为想,所以我才这么说。”

    如果在以前,打死她,她都不可能会对一个陌生男人提出这种要求。不过现在,她却明目张胆的对个男人确良示爱……只能说,世界在变,人的观念也可以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有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你确定?!你确定这真是你要的?”此时此刻,他十分希望她是清醒的。

    “当然!”她知道自己身上是带了点酒味,可这并不表示她没有思考判断的能力。“你什么答案都不准说,除了说‘是’”她强悍说着。

    说完,她吻上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话——不管他愿不愿意,她都要和他做爱。

    杨瑞丹被她这大胆的举动给鼓舞了,双手从臀部捧起她,让她的双腿扣住他的腰部,好让她可以更轻松、恣意的随兴吻他。他抱着她走到大门旁,按下电动按钮,让铁卷门自动关上,

    在这春宵一刻的时候,杨瑞丹当然等不及大门完全落下,便抱着热情如火的江文静,一步步的往二楼走,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於回到自己的房间。此刻的他,完全没时间去想到仍在风雨中补货的妹妹,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没回家;甚至忘了楼下,还有—锅炖煮的卤肉等着他……

    江文静的情形也比杨瑞丹好不到哪去,

    她应该在找到电话之後,立刻拨一通电话给陈小竹,要她来接她;而不是像个失了神、发了狂的女人,不断因为杨瑞丹的深吻而嘤咛着……

    他的吻让她沉沦,让她忘了家里还有个对她叨念不休的母亲,让她忘了同事在她背後不断的窃窃私语,嘲笑她在婚礼上被新郎抛弃的种种难堪……是啊,他让她忘了一切。

    这感觉真好,为什么以前都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这么好?

    她的手像是有自由意识般的离开了他的颈项,继续朝他壮硕的双肩栘去。在触及他那火热的肌肤时,留恋不已的左右徘徊,不忍离去,他温暖的身躯就像具大型的暖炉,将她整个人笼罩在温热中,丝毫感受不到周围空气的冷冽。

    虽然六月的天气,气温高得吓人,但是今天是个狂风暴雨、气温骤降的日子。照理说,应该会有些许凉意:但是这会儿,她却犹如身处塔克拉马千沙漠中一般,炽热难耐,全身火烫乾渴……

    而他的点点轻吻,一如沙漠中的珍贵甘泉,滋润舒解了她的乾渴。

    她紧攀住他,那力道强得让她的手在他肩上留下十道指印,而她的唇更片刻下离那带给她无上欢愉的双唇……

    两人横躺在杨瑞丹那张加大号的双人床上,他以双手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尽量不让自己庞大的身躯造成压力。

    但是,他的温柔她并不领情。她只想要他完完全全覆在她身上,没有任何间隙,就连空气也不许介入;她要感受他结实、有力的肉体整个覆在她身上,那种几近窒息般的快感。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她不断将身子朝上抵,并试着将他的身子往下拉;原本平放在床上的双脚,也因此自动的环上他的臀部,不停的往下施压。

    虽然她没开口,但是由她身体所传达出来的讯息,让杨瑞丹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意,因此配合的将身子慢慢往下栘,直到两人完全的密合。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她的反应,一旦她有不适的反应,他便马上从她身子离开,还给她一个自由呼吸的空间。

    欲望在她的体内蔓延着,似乎领着她沉溺在一个陌生的领域,这感觉有些无助,却又像罂粟花那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怀里,她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备受呵护、宠爱的女人——一个极富吸引力的女人。

    她张开迷蒙的双眼,看着杨瑞丹那投入的神情,好似光这么吻着她,他便已经心满意足,达到浑然忘我的境界。

    “你……”

    她该怎么叫他呢?杨先生?不,这称呼太生疏了,不适合。但叫“瑞丹”又会让她想起那个不顾她颜面的男人。

    “我——该叫你什么?”或许她根本不必为这问题伤神,应该把这问题丢给他。

    “你想叫我什么都可以。”杨瑞丹被她推开之後,在她唇畔低语。“只要你喜欢就成了。”

    “那……”

    她突然想起《天龙八部》中,虚竹和西夏公主在冰窖里缠绵悱恻的情景。那时他们两人同样也是看不清楚对方的长相,不知道对方的名称,彼此都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梦,於是互称梦姑、梦郎。

    对她来说,现在她所做的事,何尝不也像是一场梦?

    “那我叫你新爱的好了。”

    是啊,亲爱的——在这一刻,他的确是她最亲爱的温柔情人。

    “亲爱的?”杨瑞丹重复了一次她对他的称呼。“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听到她用柔细娇软的口吻唤他“亲爱的”,他顿时感到全身一阵酥麻,血气翻涌。

    “亲爱的……”

    江文静用手细细的描绘杨瑞丹的轮廓,似乎想藉此将他深深的印在脑海中,留作永远的回忆。她明白,这是她平淡一生中唯二次的放纵。

    杨瑞丹在她轻触他脸颊时,也凝眸回视她,想探进她内心,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我爱你!”不加思索的,他将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

    江文静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後摇摇头。

    “你不爱我,你只是爱现在的感觉。”

    她从来不曾觉得自己真正爱过。

    老实说,她甚至不清楚什么叫爱,又或者哪种方式才叫爱。有人说,爱是没有任何原因理由的——如果真照这种讲法,她从来不曾爱过;因为过去她那些短暂的恋情中,理智总是凌驾其它的情绪。

    当她听到他对她说他爱她时,她心里隐约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绪给撼动了;但是,她的理智却不允许她继续深究下去——因为那太危险。她脑中的警铃响着,警告她别想太多。

    “不,我爱你!”杨瑞丹明白这不是一时的意乱情迷,骚动的不只是他的肉体,还有那许久不曾感受的心灵悸动。“或许你不相信我,但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证实,我会让你相信的。”

    “我们现在别说这些好吗?”江文静楚楚可怜的模样。

    “好吧,”这时的确不是讨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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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达成了共识,决定将先前的问题抛到脑後,在这如梦般的时刻,是不该有争执存在的。

    他一个翻转,将江文静抱到身上。如此一来,他可以清楚看到她脸上的情绪转变——即使是最些微的差异,他都不想忽视。他要知道在这一刻她是不是快乐,是不是乐於接受他所提供的。

    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认为自己是否能达到高潮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她是不是能获得满足,享受这一切。

    杨瑞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不再是那青涩的十五二十时。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谈过几次恋爱,对於性这件事,虽不是那么熟稔,却也不是全然不知。况且,从某方面来说,这可以说是本能——他相信所有的男人全看过A片,真没看过的,还真是少数中的少数。

    他将手覆在她背上,轻轻的拉起她的T恤,将一双因为工作而显得粗糙的手探入其中,感受她那若凝脂般的柔滑肌肤,轻轻抚过她那完美的背部……一切是如此的迹近完美。

    “文静,你不介意我脱掉它吧?”他的手就停在她胸罩的拙环上,

    “什么?”她有些听不懂他的问话。

    杨瑞丹的手让她为之疯狂,所及之处无不激起阵阵酥麻,教她只能娇喘连连,从口中吐出一些无意义的呢喃。

    “我可以脱掉你的胸罩吗?”

    就算他已经快被她的呻吟给逼疯了,但他仍坚持要得到她的同意,才进行下一步。

    江文静真不晓得他为什么要问,但是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於是她靠着他的胸膛,轻轻点了点头。

    在得到她的回应之後,他迅速解除了障碍,彻底的抚触这片柔软……

    而她也微微的撑起自己的身子,将手采到他胸前,一颗颗的解开衣服上面的扣子。隔着衣服,她可以清楚感觉得到,他那不逊於任何一个男模特儿的俊伟体格。

    她还记得在滂沱大雨中,隐约见到一个有着伟岸身形的男人,拿着一把大伞朝她快速走来。当时,她只庆幸天无绝人之路,让个好心人来帮她,压根没多注意他。

    等到了他店里後,他也没给她机会让她好好瞧她——因为当时自己正像只落水狗般,努力甩着身上过多的水分,只顾着拭乾身子,直到她洗完澡後,才真正仔仔细细的看他。

    他的长相,实在很难界定他是帅或不帅。

    他的额头高阔有型,但是那过於分明的棱角让他显得有些严肃、难以接近;挺直的鼻梁,让她联想起上回在天母一家德国餐厅看到的主厨——真巧,两人的工作都和厨艺有关,或许有这样鼻子的男人,全是些厨艺高超的人——反正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容易亲近的男人。

    但是,他那深邃的黑色瞳眸,却又给人—种如沐春光的温暖;而他那稍嫌薄了点的双唇虽然没有上扬;但从唇角和眼角四周深浅不一的纹路来看,他似乎是个常带笑容的男人……

    他帅吗?不,她绝不会这么想。因为他的五官太过粗犷,和俊美有段距离。

    他酷吗?这也不。他给人的感觉是温暖、恰然自得的,和那些人号称酷男的大冰男,完全扯不上关系。

    如此说来,他不酷不帅;但是,她发现他是个善良、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一个她满欣赏的男人。

    如果她能早两个月认识他的话,或许她就不会和那个“杨瑞丹”发生一场颜面尽失的婚礼,可能现在就能幸福快乐的过着属于小俩口的美满生活…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

    毕竟,她不是两个月前认识他的:同样的,现在她也不是两个月前的她——对於男人,尤其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她已经在潜意识里,贴上一个“不可触摸”的标签。

    她自知现在的行为,有点触碰禁忌的意味在;但老实说,现在的她,压根不去多想这样的事。

    她要的,他现在能提供,那她为什么还要拒绝?

    一个会爱女人的男人,一个她欣赏类型的男人;尤其是一个能证明她女性魅力的男人——是啊,她没必要拒绝的,

    她伸起手,配合着他的动作,让他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脱掉。她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赤身露体感到困窘,反倒是他脸上的一阵阵红晕及逐渐升高的体温,明白显示出:他深受她的影响。

    她撑起双手,仔细的看着他,然後毫不费力的拉起他,一翻身坐在他腿上,感觉到他的坚挺正隔着牛仔裤抵着她最秘密的地方,这种感觉好禁忌、好刺激,让她不由得的想靠他更近。

    她急切的想要感觉他那结实的胸膛,希望它能毫无遮掩的展现在她眼前,好让她能慢慢探索他身上的每一处肌理……

    她明白现在自己的行径像是个饥渴的女色情狂……但是,她不在乎!她现在感觉棒透了!她就是要这样去了解一个男人——不再处於被动、不想再让人主宰,她要自己去发现他的每一寸。而这样的冲动、这样的行径,是她这辈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为了这唯一的一次,她不计後果,也顾不得未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执意要顺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再说,她已经二十八岁,不再是少年十五二十时,是一个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年龄:就算有人非议那又何妨,这是她的人生,她选择的道路,她不会为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後悔——这是她向来的原则。

    话又说回来了,她何必如此看重这件事呢?

    这是人之欲,可说是人之常情;是太多的人在这方面既不了解又有太多的误解,所以才会将它视为不洁,又加诸了许多禁忌……真是好笑!如果这种事全不许做,那下一代要如何繁衍呢?

    “你想,如果我们有了小孩,不就完成了人生的意义?”她不知怎的,这时突然想到国中时背的三民主义课文。

    “是啊。”在意乱情迷中,他只能随着附和;对於她话中的意思,倒不是真的非常明白。“有了小孩,当然是人生另一阶段的开始。”

    那表示他会有个完整的家——有个他爱的老婆和可爱的小孩……这的确是人生的另一个新阶段。

    “不过,现在谈实在是有些杀风景——”

    先前的刺激,已经让他硬挺起来;而她现在的表现,更是直接满足了他男人无可药救的自尊心,更让他兴奋难耐。

    只是,他要真这么做,岂不和头野兽没什么两样?再说,他又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他爱的女人?

    他爱的女人?!

    嗯,虽然一见锺情这事不太常发生,可它现在就真真实实的呈现在他眼前,那力量强得让他连抗拒、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这强烈的情感带着他起伏。

    唉!早知道这事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不知道她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只知道她叫江文静——他就不该老取笑瑞恩,说她总是看些无关痛痒、不着边际、不合逻辑的言情小说。

    瞧,他现在岂不是自食其果。昨天还在嘲笑自个儿的妹妹,今天就碰到了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景,

    “你准备好了吗?”

    虽然他很想要她,但是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已准备好接受他;如果她临时反悔他会很痛苦,但是,肉体上的痛苦并不是那么难熬;如果他真伤了她,那良心的苛责才会教他更痛苦难耐。

    江文静全身像是瘫痪了一般,全身上下唯一正常运作的就只有她的听觉和嗅觉。

    她的视线迷濛,喉嚏也好像乾渴得发不出声。她听到他那磁性略带沙哑的声音,嗅到他那混和着肥皂和汗水味的男性体香……隐隐约约,她听到他在徵求她的同意。

    她勉强抬起头,透过迷蒙的双眼看着他那早已汗湿的脸庞。

    “我很期待的!”

    她是交过不少男朋友,但那并不表示她是个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事实上,在这之前,她从不曾和男人有过亲密关系,因为她清楚那些男人都不是她要的。

    更不是她刻意想保留处女之身直到结婚——她自认没有处女情结。她只认为女人应当忠於自己的情感,做身体的主人;除非自己真的想要,否则一辈子当个无性的女人也无所谓。

    总之,是没有一个男人,让她有想一尝禁果的滋味——除了她身下的这个男人。

    此时他的理智溃决,欲望如河水般泛滥、汹涌而出。他快速的脱去身上仅剩的衣物,和她裸裎相对。

    她是不曾体验性爱的真实情形如何,但据可靠的消息指出——大多是一些已婚,或者是愿意分享个别经验的女性朋友所提供的一手资料——初夜的疼痛,其实是依每个人对疼痛的忍受力而定。

    这时,她当然不会想那么多,毕竟她是二十八岁的成熟女性,要是再没些常识的话,那么她这些年也算白活了。

    当他的坚挺第一次接触到她最私密的地方时,霎时,她整个人像是被点穴般的动弹不得。

    “你要是真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停下来好了。”杨瑞丹十分体贴她,压根没想到这是她第一次经验。

    “没关系,我们继续。”

    其实江文静并不是那么难受,虽然下体传来阵阵酸痛,倒也不是痛得让她受不了——比起打针,她觉得这还只是小意思。但是,有个男人的一部分就在她身体里,这事让她非常不习惯;再加上来自肉体那股陌生的酸痛,更是教她不知如何泰然处之。

    不过,现在退却已经太迟,倒不如—鼓作气完成……或许,那并不真的那么令人难受。

    “可是,你好像不太舒服。”

    他虽然不是什么花花公子或是猎艳高手,但好歹也有过几次经验;虽然他的经验并不多,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喜欢做爱。

    她是不舒服,不过她猜想,应该不会有太多女人在第一次就能享受鱼水之欢的闺房乐趣吧。

    “不打紧,第一次都这样。”

    这话若是从一个试图安慰女人的男人口中说出,或许不是那么怪异;但是从一个皱着眉头、咬着下唇的女人口中说出,说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第一次?!”杨瑞丹被她说的话吓了一跳。

    “你是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你是第一次?!”

    原本他想说的是: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但这么说又怕显得有些大男人主义,於是他选了一个较为折中的说法。

    “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不懂他为什么如此大惊小怪的。中国人不是都要女人保持处女之身直到结婚吗?怎么她现在这样,反倒教他讶异。

    虽然她不是真为了遵循传统而保持处女之身;但她是个处女应该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毕竟她认识了不少人,情形和她差不多,只不过每个人的理由各异。

    “没有……”杨瑞丹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你——你难道不後悔吗?”

    既然这是她的第一次,那么就不该发生在一个落难的台风日,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她应该是和一个相爱的男人在一起才对。

    他知道自己爱她,可是他想她或许不这么想;如果他真和她发生了关系,日後她要是寻得了她心爱的男人,那她是不是会後悔,曾经如此轻易的交出她的第一次?

    “後悔什么?我是个有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对於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然能够负百分之百的责任;既然如此,哪有什么地方需要後悔的?”

    “这……”她的话倒是考倒了他。“但是,这事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

    至少在他的观念、想法中,它应该是重要的。

    江文静不可思议的盯着他瞧,心想:竟然会有像他这样的男人!

    在这之前她绝不相信会有男人,会在紧要关头还劝女人最好得三思而行的话。

    老天!他们现在正袒裎相对,而他居然还会在这种情况,对她说出这么一串“晓以大义”的话!这男人要不是自制力高人—等,要不就是她不够有魅力,不能让他兴奋得失去理智—蓦—於女人的自尊,她宁可相信他是自制力高人一等。

    经过这一小段插曲,先前让她颇感不适的入侵感已明显缓和,她的身体已放松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紧绷。

    “瑞丹,我已经不痛了……我想你可以继续了。”

    她想,两人再继续争执这事着实没什么意义;因为就某方面来说,两人确实已经发生了关系。而她是不是个处女,也不会因为她的处女膜是不是完整而有所改变;既然如此,倒不如尽早结束所有的话题。

    “真的?”杨瑞丹还是担心伤着了她,因此向她再次确认。“你确定真的已经不痛了?”

    江文静叹了口气。

    “如果我痛我会叫,我会痛扁那个弄痛我的人,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她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女人,她绝对会让他知道她的感觉为何。

    他点点头,不再迟疑,继续完成他未完的事——她猜,他对她的回答应该是相当满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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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文静伸伸懒腰,一张开眼睛,便看到杨瑞丹倚在她身边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她猜自己大概睡得挺久的,因为他已经点上了灯。“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她的头有些疼,她想,八成是几个小时前那几瓶啤酒惹的祸。

    “没事。”他笑着摇头。“我喜欢看你睡着的样子……好美!”

    事实上,他这样看着她起码看了有一个小时。

    “哦?”江文静听到他这话,不知为什么,身子一热,感觉到脸上泛起一片绋红。“谢谢你!”

    她居然会害羞?在两人坦诚相见之後,她居然会为了他的一句话而脸红……看来,她其实比自己所想的要纯情许多。

    “不必谢我,这是事实,而我只是把看到的事实说出来而已。”

    “这个……”

    她该怎么说呢?直截了当的承认,还是顾左右而言它?

    平常的她,早就大言不惭、大方的接受他的恭维;但现在的她,却像个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面对心怡的异性,不由自主的脸红……

    等等,心恰的异性?!她什么时候对他有意思了?他不过是她一夜的情人,她怎么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异样的情愫。

    “既然我看不到自己睡着时的模样,所以也没法子对你说的话做任何评论……不过,既然是让美我的,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你的赞美了。”

    冷静,她千万得冷静,不可以让他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有哪个男人,会愿意和一个才见面没多久就提议上床的女人,有任何情感上的羁绊?

    算了!她还是不要自作多情,就让这段关系到此为止,免得他对她的评价更低。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连忙转开话题。

    “外面的风雨好像小了很多。”

    她望向窗子,从它的震动情形看来,台风威力已经减弱不少。

    “是啊,可能到傍晚雨就停了。”

    “喔,那我该走了。”

    是啊,此刻不走,难不成还等他下逐客令吗?随即,她将抛在床边的衣服,迅逸的穿在身上。“对了!我可以借用你的电话吗?”

    她没让杨瑞丹有拒绝的机会,一穿好衣服,立刻拿起放在床边的电话,拨了她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电话。才刚一拨通,对方马上接起电话。

    “喂?小竹,我是文静,十五分钟後车站见了。”

    她在出发之前,曾以电话和陈小竹联络过大致的时间和地点,只是那时根本没料到会有这场暴风雨出现,以致延宕到现在。她知道电话那头的小竹还有许多话想问她,不过,她不认为现在是闲聊的好时机,

    “嗯嗯……就这样,有什么事等到了你那里再说。”

    挂上电话,她回头看着杨瑞丹。

    “谢谢你的帮忙,要不是你,恐怕我铁定会重病一场,那么,就此告辞了。”

    她故意避开任何敏感话题,不等他有所回应,便迅速走出了房门,直接下楼拿起她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

    当他回过神追到楼下时,恰巧见到她提着行李远去的背影,他想追上去,但是不知道自己有何立场追上去;就算追上去,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说他爱她?要她别走吗?

    得了吧!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相信的。再说,他又有什么资格,能让一个女人愿意为他留在这种连间7-11都没有的乡下?

    还是别痴心妄想了。他不过是间小面店老板,又不是什么富商巨贾,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他。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他叹了口气:“就当这是场梦吧!”一场美得过於不真实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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