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酒精浓度不低的酒调好,交给小朱,阿紫漫不经心地往Pub最阴暗的角落望夫,却正好见到哥哥玉章和几个脑满肠肥、鼠目獐头的男人互拍肩膀、握着手。
「小朱,那桌客人是几时来的?」由于玉章不肯跟阿紫的同事们见面,因此全pub里没有人认识他,否则阿紫必然早就知道他在这里了。
「来了好一会儿了,刚才我送酒的时候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大赚一笔,大概是sales之类谈生意的吧!」小朱心不在焉的回答她。「干嘛?」
「没事,只是以为看到熟人了。」阿紫喃喃地说着,看着用公文包遮遮掩掩自己的脸,匆匆忙忙跑出去的玉章,心里非常纳闷。
从她结束了在NICK家的管家工作后,日子变得单调得可怕。这是种很怪异的感觉,以前成天忙得昏头转向,但精神却很愉快。而现在,除去阿诺Pub的工作之外,她有着整个白天的空档,可是她并不快乐!
就连哥哥玉章也变得非常忙碌,常常阿紫苦候至夜半,才等到醉醺醺的玉章,讲不到三句话,他就已经呼呼入睡了。
他究竟在忙些什么呢?何时起仓管员也有这么多的应酬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的雄心大志、考律师的抱负呢?
许许多多的问题在地心里如雪球般的越滚越大,她再也忍不住,一把剥下围裙扔给阿诺,头也不回地追了出去。大街上车并不多,她借着微弱的月光,远远地见到哥哥跟那些人走进条暗巷子里,她立即摄手践足地跟了过去。
「小靳,做完这次后,我们兄弟就真正发啦!」那个穿著吊带的胖男子,搭着玉章的肩,还不时打着酒隔道。
「老张,我实在不明白,我每天都偷搬几十箱的ic板给你们,可是隔天的计算机报告表「为什么都恰好报废那么多的零件。」甩甩公文包,玉章住口袋里摸了很久,这才摸出一包香烟,自己并不吃,却整包递给那个男人。
「哈哈,小靳,这点道理你都搞不懂,可见在里而使太久,把你的脑袋都坐坏了。」
「是啊,人家是越坐越聪明,怎么你跟人家不一样?我看啊,你一定是念太多书:人家说念书念书,越念越输,我看是很有道理!」另个瘦皮猴样的男人嘻皮笑脸地用力,拍玉章的背挪偷他。
「大概是吧!唉,反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那些读很多书的人一辈子要嘛就很艰苦的过日子,要嘛就做个骯脏的政客,又比我们清高到哪襄去?」玉章也附和他门地发着牢骚。
「所以啦,小靳你跟我们合作,包管你可大鱼大肉!报告的事你就别担心啦,会计部的主管是我们的人,她每天在别人上班前就已经改过计算机里的资料了。放心吧,没有人查得出来的。」胖子扯着嗓门大叫。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玉章提高了声量。
「放心啦,早点回去睡觉吧!明天台湾有家公司要二百片IC板,我们明天还有很多工作做呢!」
胖子和瘦子一前一后踉踉跄跄地朝路旁一招,立刻钻进出租车内,绝尘而去。
阿紫紧紧地咬住自己下唇,因为若不如此,她怕自己会哭出声来。摄手践足地退回巷子口,她才敢拔足狂奔,任泪水滚落颊上,在路人侧目中逃回Pub,将自己锁进厕所,这才敢哭出来。
怎么办?哥哥他竟然又……而在巷子的阴暗处,浑然不觉的玉章自口袋中拿出个小小的录音机,面无表情地将带子再听一次,然后用笔注明日期,这才疲倦地走出那片阴影。
「阿进,你一定要帮帮我!哥哥曾走错过一步,现在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又重蹈覆辙!」打电话向阿进求救是慌乱中的阿紫,唯一所能想到的办法。
紧紧地搂着阿紫,阿进轻轻地呼出口气。吓死我了,三更半夜接到这种一拿起话筒就是顿啜泣声的电话,真会让我活活给吓短了十年寿命。尤其又是来自这个令我孜孜念着耿耿于怀的女人!
「阿进?我知道你跟Nick、老金、小李是比亲兄弟还好的朋友,我……我相倍只要你开口,Nick必定能网开一面,放了我哥哥。好不好?求求你,阿进?」
保住哥哥成为此刻充斥在阿紫思绪中仅剩的念头。虽然难以启齿,但她强迫自己去哀求,而这,不是她所习惯的事。
阿进拥着她往停车场走,一面在心里思索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事儿的真相。刚开始老金跟Nick告诉他这件事时,他的反应是人疯狂了,但等Nick跟老金说新玉章那小子也同意后,他已经不能确定疯的是谁!
故事很简单,靳玉章答应跟那些盗卖仓库存货的人合作,协助Nick他们捉到这条庞大而隐没的高科技间谍网。事成之后,由Nick和另外几个参与计画的大厂提供资金成立给甫出狱,更新保护会保护下,改过自新的人一个自新的机会。
这个基金会成立于一套严谨的制度:有资金训练这些新生人一技之长;有特殊的养家办法,协助他们安顿家人生计;更有数个企业愿意提供工作机会,使他们更安稳地走回社会。
而这些全都奠基于靳玉章自我的觉悟,他仍想考律师,还是希望成为弱势族摹的正义伸张者。只是,他的想法更成熟了,要从最基本面去改变世人对他们这群曾经迷途羔羊的看法。
每每在靳玉章再次搭上更上一层的大鱼之后,NICK和老金就会将一卷卷标有时间、地点、人物的录音带拷贝几份,分送国内外各大科技企业,彼此商讨出围堵的方法。
最新的发现:这个科技窃盗集团,成员分布极广且多,在有些企业内甚至是权位极高的决策主管级人物,这也使得靳玉章的涉险性越来越高了。
不只一次,Nick动念要小靳退出目前诡异的情况,改交由情报部门接手,但却总被他断然否决。
「不,我已经快可以接触到幕后那只真正的黑手了。」借着秘密聚首,靳玉章
脸上有着股坚毅之气。
「这也表示你的处境更危险了,如果……」
「不,暂时我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因为我是个很好用的替死鬼;一个有前科的食管员,还有谁比找吏适合背这个黑锅?他们就快要收手了,在下一次的货赚够了后。」
「下一次?」老金的注意力立即全聚精灌裨了起来。
「嗯,你们快去查查是哪家公司有批超导体和光纤融合的新技术。另外,还有什么防雷达周波的新隐型涂料,我昨天听他们说这两种上等货,够他们躲到瑞士或纽西兰逍遥后半辈子了。」小靳说完之后,立即头也不回地跨上他用以代步的电单车,漫不经心似的离去。
「阿进?求求你!」眼见阿进整个人如被魔法定住了般地开着车,恐惧之色缓缓地漫上牠的昨子。
他为什么都不说话?他……会答应吗?还是,他决定要将这件事告诉Nick,让Nick叫警察,把哥哥再送回监狱中……是吗?不,我不能让哥哥再失去自由了。我答应了爸爸的……闭上眼,阿紫彷佛又回到那今她懊梅又感伤的时刻。
在她母亲被送到医院时,阿紫也被其它交相指摘她的理发女郎,及那些按摩女郎和保镖们一起带到医院。在旁人争相责骂声中,阿紫崛强地站在那个浑身破血浸湿的女人面前,身畔是赶来的父亲。
「阿……紫,妈妈……对不起妳……阿……」在那个她该称呼为母亲的女人面前,阿紫选择别过头去。
「叫啊,妳妈妈已经快没时间了。妳就喊她一声妈妈,妳这女孩子怎么心肠这么硬?」母亲一旁的众姊妹们,哭红了眼地吆喝着阿紫。
在其它人的催促声中,阿紫扶着因中风初愈,走路仍有些颠跛的老父,冷冷地揪着那些人。
「爸,我这辈子没有妈妈,只有我们父女跟哥哥相依为命。我发誓,我会好好孝顺你,还有照顾哥哥,我水速不会离开你们的,我绝不会!」阿紫的话刚说完,忽然见到言语尚不清楚的老父流下几滴泪水,她擒着微笑,像是示威又似鄙夷地瞄向床上的女人。
「好,是我不对。阿紫,既然妳不认我……」床上的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伸手将那把刀抽了起来,一时闲鲜血失控地四处喷溅,引起急诊室中尖叫连连。
拘不过老父的坚持,阿紫撬着他缓缓向已被医生宣告急救无效的母亲走去。她的眼睛并未阖上,直直地盯着阿紫,和她嘴角那抹怪异的笑意,成了阿紫挥之不去的梦魇,时时刻刻地纠缠着她。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将哥哥盼了回来,爸爸又在疗养院中养病。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保护哥哥?不,我不能任Nick他们将哥哥送进牢里去……不行,不行……想到这里,她伸手覆盖住阿进搭在转波棍上的手,令阿进讶异地急忙煞住车,莫名其妙地望着她。
「怎么啦?阿紫,妳的脸色很难看,这件事我……」
阿进的话末说完,即被阿紫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搂住了阿进的颈子,两片红唇轻轻地画过阿进诧异待半开的唇。
「阿紫?」摸不着头绪的阿进只能盯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怎么了?虽然我很喜欢她的吻,但这其中实在太奇怪了,令人怀疑!因为我所知道的阿紫,绝不是个善于表达内心感受的人。
「阿进,你还要我吗?」虽然感到极端的尴尬,但阿紫命令自己说下去。「你如果还要我,我可以……可以……跟你在一起,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心里已经有数,但阿进仍不动声色的等着她的下文。这女人,
她到底把我范进当成什么样的人啦?他气得直磨牙忖着。
「你……你要的Nick放过我哥哥,就这么一个条件。」阿紫期期艾艾的说着,话刚离口却发现自己被阿进炽热的唇狠狠地吻着,过了许久他才快快地放开她。
「可真伟大啊!妹妹愿牺牲自己一生,去救哥哥。阿紫,妳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样下三沛的流氓了?」用手烦躁地抓抓头发,阿进将头抵在方向盘上,近乎咒骂地大吼。「天,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像个霸王硬上弓的土匪!」
「不,阿进,妳是个很好的人,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可是,你要怎么跟Nick说呢?如果我是妳的女人……」
「即使妳是我他妈的姑妈,Nick也一样公事公办。阿紫,难道我在妳心里就那么不堪?逼得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做交换?既然如此,妳又何必这样急急忙忙的打电话给我?」挫败地抹抹脸,阿进望着外面刮着凉风的夜空。老天爷,我已经快被这女人给搞疯了。她就那么盲目到看不见、听不见,感受不了我的心?
眼见阿进阴霾的脸色,阿紫的心直线地往下掉。
「对不起,阿进,我把事情搞砸了。我只是……只是……」泪水又不听使唤她涌现,今阿紫为之哽咽。
「妳只是一厢情愿地躲在妳自己达起来的壳里,崛强又可怜地活着。妳为妳妈的死而愧疚,所以妳封闭了自己的心,径自在那裹折磨自己。然后无论外人多努力,妳总是一把推开别人,继续过妳那没血没泪没心没肝的生活。妳哥哥他比妳聪明,他懂得自重自敬。而妳呢?妳却把自己排除在杜会之外,过着哀怨的生活。比起来,妳比小靳更可怜,因为他生的字虽然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但他的心却依然自由;看看妳自己,用莫名其妙的愧疚当牢房,虽然每天晃进晃出,却像个活死人似的!」
阿进一口气地吐出积压在心底已久的话,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却见到阿紫怔怔地坐在那里流泪,而两手十根手指却绞扭得全浮现白印!令青紫色的血管更明显了。
「阿紫……我说的话或许重了些,但都是我放在心里很久了的话,妳哥哥的事妳不要担心,他不会有事的。我送妳回去。」阿进说着拉松了手煞车,此时阿紫却爆出一阵哭声。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每次你对我越好就越令我害怕。」急促地说完后,阿紫唇畔浮现朵忧伤的笑意。
「害怕什么?」拍拍她的手背,阿进试圃用轻松的语气打散充斥在空气中的低凝气氛。
「害怕……你使我害怕自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妳;更害怕妳会因为太爱我而受到伤害。」阿紫低声地告诉他。
「至于这点我没有办法给妳任何答案。阿紫,我已经没有办法将妳自我心里驱逐出去了,以前我从没有这么痛苦过。我想大概是因为我从没有认认真真好好地去爱过一个女人吧!虽然很痛,但我还是很高兴。我爱上个崛强又盲目的女人,对于她给我的痛,我还是甘之如饴。就像有首歌说的:我爱上了妳给的痛了。还能怎么办?」将阿紫的手放在唇畔不时轻吻着,阿进带着无奈又自嘲的语气调侃着自己。
「阿进,我不知该说什么,从小我就很害怕人家说我像我妈妈,因为她的离家出走,使我们一个家有了裂痕,若不是如此,哥哥不会出事;爸爸也不会生病。我很害怕,我不要像她……我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做出拋夫弃子的事,我真的好害怕!」神经质地笑笑,阿紫抽回了自己的手。「人家不是说什么骨肉遗传之类的话吗!」
「妳不是她;我也不是你爸爸。或许他们之间有着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问题,我们不知道。但阿紫,她是妳的母亲,上一代的恩怨让他们去解决,跟你没有关系。」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阿进,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哥哥再出事的话,爸爸跟我都会受不了的。」
「相信我,他不会有事的。来,我送妳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醒过来,妳就会发现,世界又不一样了。」
惶然的心情虽仍有些浮动,但阿紫发觉自己竟然很愿意相倍他所说的话。这是为什么呢?她凝视着窗外不停飞驰而过的车辆,忍不住一再地问着自己。
为什么我会立即拨电话给他?以前有任何事我都是在第一时间内找阿诺或美绫的啊?我找阿诺夫妇,是因为我信任,并且依靠着他们。他们或许是我截至目前为止,最能放开心怀交往的人:但对源自内心的害怕,我谁也没说过,但对阿进,我望着专心开着车的阿进,阿紫陷入了沉思之中。
心不在焉地调着酒,阿紫偷偷地衬着坐在吧抬前的阿进,纳闷着他究竟有何意图。自她一出家门,他即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态度,亦步亦趋地跟她恨到Pub。到了之后,她即上工,而阿进叫了杯「周一忧郁症」(MondayBlue)后,像根木头似的呆坐在那裹。
今晚Pub里的气氛很奇怪,空气中有着极为紧张的压力,而且附近生了好些不像是来喝酒作乐的人。当了好些年的酒保,阿紫对客人的判断力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一般而言到Pub里的人可分几类:下班后三五成群集体前来的打工一族;喜热闹赶流行的新新人类;郁卒的上班族,九其是业绩不好的营业员;失意来喝问的人……不一而定,但她从没有看过,到Pub喝酒却个个正襟危坐,不时交头耳一番的人。
「阿进,你今天来找我还是来喝酒?」眼看阿进又一口干掉那杯MondayBlue,阿紫趁他凑过来点济时,决定问个明白。
「都是。」阿进端起阿紫倒给他的白兰地,头则缓缓地摇动着,眼尾不时地望门口。「阿紫,妳上次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呃,什么话?」将调好的酒迭出去,阿紫用抹布擦着手问道。
阿进手伸进吧抬内,将阿紫的手拉了过来,在她左手的中指上套上个闪烁各色彩的心型钻戒。「这个!」
「你……」被他的举动搞得一头露水,阿紫讶异得说不出话来。
「等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之后,妳是不是就可以安心的跟着我?」阿进拉拉胸前两条吊带,懒洋洋地问道。但旁人不难自他腼腆的笑容中,轻易地看出他的紧「阿进,我……我如果,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给你任何保证……我……」徒劳无功地挥挥手,阿紫尝试要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件事啊,这妳就不必操心了,我范进可容不得我的女人逃掉,即使她躲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她撤出来。夫妻在一起是靠缘分,缘分没了,感觉差了,那就大家把话说清楚,再各自拍拍屁股走入,我可……」
「夫妻?妳是说你要娶我?」阿紫意外地叫了起来。
「那当然,我爱上个叫靳紫君的女人,戒指都套上她的手指了,她却还在怀疑我要不要娶她!」阿进夸张地对着身旁一脸严肃的人说,那个人却伸出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阿进喋声。
「目标进袋。」那个人低头对着藏在胸前的对讲机说完后,和附近的钱个人交换着眼神和手势。
顺着阿进的眼睛望过去,阿紫几乎叫了出来,但阿进伸手握住她的手,以日光要她刚作声。
进来的是牠的哥哥靳玉章,还有那天曾见过的胖子和瘦子,另外几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她没见过,其中有个女人,阿紫认出牠是那天那个员工餐厅和老董吵架,事后又对哥哥百般凌辱的女人:她是会计部的主管。
他们选了张角落边的桌子坐定,小朱过去给他们点酒后,紧张兮兮地回来。
「阿紫,别费事了,他们要一瓶XO,要最好的!」
酒并不是小朱送过去的,有个男人在阿诺的首肯之下,穿上了侍应生制服,慢吞地迭酒,并且滑落了两个玻璃杯,而后手忙脚乱地扫抬着玻璃破片。
在他站起来之前,他轻轻地按了按桌子,然后带着歉意的笑容离开。像在看哑剧般,阿紫不时地藉调酒的动作,偷偷地打量着那桌的动静。
他们在争执,而后那个胖子自衣冠楚楚的男人手中拿了一大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得意洋洋地走出去,在那像是首领的男人头一点之后,瘦子也尾随胖子出去「目标减二,外围注意。」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对着怀里的对讲机说完之后,做二个手势,原先站在吧台附近的男男女女,忽然之间都不约而同地朝那角落附近的厕所走。
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最前头那个醉醺醺彷佛已经快要倒下的男人,突然往玉章他们的桌子倒了下去。接下来是一片混乱,在连声咒骂中,玉章他们那桌的士、人人全部被逮住了。
「张家宝,现在罪证已经完全被我们所掌握了,你还有什么话说?」坐在阿进身畔的男人,掏出了他的工作证,对那个首领般的男人喝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个诚实守法的生意人,这个姓靳的说他有办法弄到比市价便宜很多的ic板。我是个做生意的,这恨我完全没有关系,你们要抓就抓他,我拿的是台湾护照……」
「无论你拿的是哪一国的护照,我们都有办法控告你。」警官翻起了刚才那个假侍应生按过的桌子,在桌脚下摸出个小小的窃听器。「刚才你们所说的话,已经全被我们收录了。张家宝,这回纵使你有通天本领买通那些律师,我也要把你送进牢里去。而后,美国跟日本司法单位都在等着你。」
「这……我只是来买ic板的生意人,要抓就抓这些香港人,货是他们偷的,我……」张家宝还嘴捞叨叨地兀自强辩着,警官一招手,立即有人过来把他跟那些共犯,包括玉章一起带走。
阿紫还来不及追出去,阿进已经伸手将她拉人自己怀里,不停地用他宽厚的手拍着阿紫的背。
「不要出去,不要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
「他是我哥哥,我怎么可以……」阿紫反应激烈地,拚命要挣脱他的怀抱。
「阿紫、阿紫!冷静下来听我说,妳哥哥是我们派他去卧底的,所以他不会有事。可是我们现在要小心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妳哥哥会有大麻烦的,明不明白?」
震惊的消息令阿紫皱起了眉头。「妳是说哥哥他……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
「我们……」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过我,害我在那里担心害怕!你!难怪你会这么有把握,原来你根本就是知情的人!」阿紫嘟侬地被阿进拖着走,在来到他的车旁时,她越想越气地端了轮胎几脚。
「不要端轮胎,端伤了妳的脚我会心疼,如果妳真的非端东西出气不可的话,那就踹我吧!」阿进两手一摊,脸上带着疼惜的表情说道。
「你好可恶!」阿紫闻言立即双手握拳地往他胸口陆了几下,但又突然停住了手,因为阿进括着胸口往旁退了几步,令她吓坏了。「你……你没事吧?」
「没……没……妳忘了妳手上戴着戒指吗?那打起人来挺痛的咄!」阿进在阿紫猝不及防时,将她自后环抱住,脸颊在她耳安闲厮磨。「现在,妳愿意嫁给我了吗?」
抬起头认真地町了阿进半晌,阿紫突然重重地叹口气。「阿进,你是说真的吗?」
「我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样的情况,但就我而言,这辈子除了妳,我绝不对别的女人说渲句话了。」
感动地对他笑笑,但阿紫条然又睁大了眼睛。「阿进,我还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像……」
阿进以唇堵住她未说完的话。「嘘,谁在乎那些什么劳什子的问题!」
「阿进,我是很严肃的要告诉你,我……」又再一次地她的话被阿进的物所打眼看她似乎没有罢休的打算,阿进最后妥协地叹了口气。「好吧,如果妳造么坚持的话,那我们想个法子来解决好了。妳爱我吗?我爱妳吗?造简直是废话,好吧!妳能爱我多久?一个月?三个月?六个月?一年……」
看到阿紫那茫茫然的表情,他握住阿紫的手。「这样吧!我们来签个契约。」
「契约?」阿紫看他的眼神,好似他突然长角了。
「嗯,一年一期。在这一年的时间内妳都不可以解约,即使要离家出走,也得忍耐到契约终了。等第一年的契约结束,我们再来讨论明年要不要续约,这样可以吗?」
「唔,似乎还不错!」挺新鲜的说法,阿紫同意道。
「好吧,那妳没有异议了?」
「没有。」她老实地回答。
「好,排期去吧!」阿进又忙着将她推进车裹。
「现在?」阿紫的眉扬了半天高,这人是怎么回事?
「对!我要在妳反悔之前去登记。」
阿进拉着阿紫走。
「阿进,你知道吗?你真是个很疯狂的人。」
「我知道,而这一大半都要归功于妳这棵难缠又辣人的小辣椒!」阿进趁红灯,捏捏阿紫的鼻子。
「哦?」感受到他的亲腻,阿紫斜倪他一眼。
「我就知道自己早晚非栽在这个女人手里。那天在Pub里见到妳穿那件短得会教人脑充血的裙子晃来晃去时,我就告诉自己,这下子不太妙了。说到这点我得告诉妳,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绝绝对对不要穿那么短的裙于晃来晃去,听到了吗?」阿进非常正经地说着。
「唉,我尽量就是了嘛!」说完忍不住噗哧一笑,她和阿进在笑声中看着车子转进Nick象的车道。
靳玉章被无罪释放了,他所主持的更生基金会成了许许多多自新人的家。至于Nick、老金、小李、柔柔、宇薇,甚至那两只叫大麦小麦的斑点狗,仍是很和乐的一家人。
只是他们每年到了固定的某大都必须忍受柔柔、宇薇那似乎永远没啥进步的厨艺。这天阿进放假,他必须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合伙人:阿紫,重新签订他们的爱情契约,他们搞不懂这封夫妻是怎么回事?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大伙儿活得尽兴愉快就好,细节又何必太追究。
你,找到那个想签爱情契约的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