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在晚上儿子入睡之后来拜访,在天亮人们醒来之前离开。然后神奇的是,经过了一个多月的密会,至今都没有曝光。
连夕葳将这不可思议的发现告诉蓝斯。
「所以你希望我的身份能快点曝光吗?」蓝斯挑眉问。「这个简单,我马上安排,现在就打电话给记者。」说着,他伸手作势要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
「别闹了。」她笑着打了他一下,将他的手给拉回来。「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闹!」
「说真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给我名份,帮我正名?」蓝斯坐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蹙眉问道。
连夕葳微僵了下,知道自己已不能再躲。
这个问题在过去这段时间,他们已经讨论了不下十次,只是每次的沟通都让她顾左右而言他的带过,后面两次她甚至还用了美人计才惊险躲过。至于这一次,因为她也有话想对他说,所以决定不再躲了。
她也跟着坐起来,先将被单拉高塞到腋下,这才认真的看着他。
「采儿跟我说,你已经躲在她家超过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你都没有工作要做吗?」她关心询问他。
「她除了跟你说这个,还说了什么?」蓝斯不答反问。
「她说你手边的合约,包括经纪约和唱片约都到期了,你好像正在思考要续约还是换东家的问题。」
「对,事实上我已经决定不续约了。」他坦白告诉她。
「经纪约还是唱片约?」
「都是。」
「所以你已经有了接下来要合作的对象了吗?」
「有了。」
他的回答让连夕葳的心感觉到一阵凉意,虽然她早知道他迟早会离开这儿,回到属于他的闪亮舞台,但一知道消息,她还是无法遏制内心油然而生的寂寞滋味。
「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她揪着心问。
「离开去哪儿?」
「工作。」
「我已经决定不续约了。」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再次开口。
「所以你才得回台北去和新的合作对方签立新的合作契约,不是吗?合约一旦签立,工作就会如雪片般的接踵而来,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邀约的工作大概排到二○一二年也排不完吧?」她笑道,但笑容却很牵强。
他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道:「我的合作对象在这里,我为什么要回台北?」
「合作对象在这里?」她听了愣住,不是很确定的看着他。「新竹有什么大的经纪公司或唱片公司吗?我以为那些公司都在台北。」
「新竹没有大的经纪公司或唱片公司,即使有,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说你合作对象在这里?」
「没错,在这里。」他伸出手,直指她胸口。
她呆呆的看着他,愣住了。他是什么意思?
还来不及开口问他,房门却传来把手被转动的声音,喀喀两声,然后门外的人因为发现门被锁了,而扬声呼唤。
「妈?妈!」
连夕葳被吓得一瞬间从床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的跳下床,寻找衣服迅速的穿上。
「妈!」门外的儿子开始敲起门来。
她一边穿上裤子,一边往房门走去。不对,等一下,她猛然回头,只见蓝斯竞还四平八稳的躺在床上。
「你在干什么?快点起来呀。」她立刻走回床边,压着嗓音将他从床铺上拉起来。
「起来干什么?」
他竟然还敢这样问她!
「你没听到儿子叫我的声音吗?他待会儿就要进到房里,你快点藏起来。」她匆忙的将他散落在床边的衣服捡起来,塞进他怀里。
「你要我藏去哪儿?趁这机会介绍我们俩相认不好吗?」
「不好!你快点藏到厕所里去。」她将他推往套房厕所的方向。
「厕所?我不要。」他坚决抗议,双脚像扎了根似的,一动也不动。
「那衣橱好了。」她将他拉往衣橱的方向。
「衣橱?你想闷死我吗?」他再度抗议,双脚依然站着不动。
「妈!妈!妈!」门外得不到她回应的儿于瞬间叫得更大声,门也敲得更用力了。
「没地方躲了,你躲床下好了。」
「什么?床下?」
「没时间了,快点进去,我昨天才擦过地板,不会脏。」心系房门外的儿子,连夕葳直接将他压低,往床底下塞了进去。「待会儿在我叫你之前,你别说话喔。」床罩裙摆落地,她匆匆走向房门。
躺在床底下的蓝斯无言以对。
他没事说什么厕所不要,好歹厕所的空间比床底下还要大!还有衣橱也不错呀,至少它比床底下的地板要温暖也柔软许多呀!
想他堂堂的天王巨星蓝斯,Superstar蓝斯,到底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待遇,光溜溜的躺在床底下呀?真是无语问苍天。
连夕葳大步走到房门前,打开房门。
「怎么了,小希?你不是睡着了,怎么又起来了?」她对着站在门外的儿子柔声问道。
连希的嘴紧抿成一直线,紧盯着妈妈的双眼中有着余悸犹存的惊恐。
「怎么了?」她柔声再问一次,「你是不是作恶梦了?」
连希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点点头,然后将目光移到她身后。
连夕葳知道儿子在看她房里的床铺,过去他每回半夜作恶梦被吓醒后,都会跑来和她睡。可是今晚她房里可不只有她一人呀。
「那只是作梦而已,不是真的。来,妈妈陪你回房间。」她走出房门,牵起儿子的手说。
「妈,我可不可以睡你的房间?」儿子站在原地上,双脚一动也不动的抬起头问她。
她微僵了下,在儿子面前蹲下身来。
「小希,你已经长大了喽,不能再因为作梦就跑来跟妈妈睡,你必须要勇敢一点。」她认真的教导儿子。
「最后一次好不好?妈。」连希可怜兮兮的哀求。「都是唐明厉今天讲了一个鬼故事,我才会一直梦到有妖怪飘在半空中,我一张开眼睛,它就飘在床的上面张大眼睛瞪着我——」
「好了!」连夕葳急忙出声打断儿子,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已经有种毛骨悚然、背脊发冷的感觉了。不用说了,儿子怕鬼这点完全遗传自她。
「来吧。」她对儿子说,母子俩手牵着手一起走进房间,然后爬上床。
对不起了,蓝斯,你再忍一下,儿子很快就会睡着的。
连夕葳在心里对着床底下的倒楣鬼说。
当然,床底下的蓝斯不会读心术,根本听不见她的对不起,只觉得她一定是在整他,不然怎会把他塞在床底下,又把还不知道他存在的儿子带进房里来睡觉。
「哼哼。」他低哼了两声,看事后他怎么报复!
「什么声音?」床上的连希耳尖的听见奇怪的声音。
「可是老鼠或蟑螂吧,不用理他。」
蓝斯难以置信的圆瞠双眼,呕到差点没吐血而亡。
这个女人竟然这样说?
老鼠或蟑螂?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一定要报复,此仇下报非君子。
老鼠或蟑螂?
噢,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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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儿子上学后,连夕葳被修理了。
蓝斯昨晚没离开,一等儿子睡熟了就摸上床,和他们母子俩挤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然后等天亮儿子醒来前,暂时躲进套房的厕所里,直到儿子出门上学去,这才现身。
再然后,他就直接把她拖上床,将昨晚所受的一肚子不平之气、怨气、闷气、鸟气,全数化为欲火,狠狠地修理她直到她叫不敢。
连夕葳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是被他累到睡着,还是激情太炽,受不了而晕了过去。
总之等她醒来,床上只剩她一人,而窗外的太阳正炙,时间刚过午后一点时分。
她起身下床,双腿间的酸痛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下。
他真的有点过份,她又不是故意把他塞在床底下的,也不是故意要把他说成老鼠或蟑螂的,而他竟然这样惩罚她,实在是有够小心眼的。
可是,她忍不住微微地勾唇一笑。她必须老实承认,这种惩罚还不讨人厌就是了。
穿上衣服,她开门走出房间,确定了她刚才在房里没听错,客厅里的电视果然是开着的,而那个小心眼的家伙就像十年前与她同居时,那般自由自在的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茶几上堆满了被他吃光的零食外包装。
「你醒啦。」看见她,他朝她咧嘴笑道,脸上带着暧昧的满足戚。
连夕葳忍不住又羞又窘的娇瞪他一眼,然后再看向茶几上那堆垃圾。
「你吃了这么多零食,午饭还要吃吗?」她问他。
「要!你要煮给我吃吗?」他双眼发亮,之前翻冰箱时,他发现冰箱里塞了不少蔬菜水果,一看就知道她平常有开伙,而他甚至连尝都还没尝过的手艺耶,他想吃死了。
「想吃饭还是吃面?面十五分钟,饭半个小时。」她让他选择。
「面。」
连夕葳点了点头,立刻走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煮了一锅什锦面,端上餐桌。
「面可以吃了。」她扬声叫道,同时布置碗筷。
蓝斯闻言,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飞奔到餐桌旁。
「好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飘散在空气中的香气,赞美道。
她微微一笑,装了碗面递给他,然后就见他拉开椅子,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再向她要一碗,直到吃完第三碗,这才满足的停下来,瘫在椅子上,抚着凸起的肚子,老实不客气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
「嗝。」
连夕葳忍不住被逗笑了,心想这画面若让蓝斯的歌迷、影迷看见了,肯定会因幻想破灭而哭泣的。
「你在笑什么?」他挑眉问她。
「笑你现在这不修边幅的模样,若让你的歌迷或影迷看见了,他们肯定会哭泣。」
「没差,反正我都要退出演艺圈了。」
闻言,连夕葳猛然呆住,震愕的瞪着他。「你刚刚说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已经决定要退出演艺圈了。」
她张口结舌的瞪着他,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拒绝相信的表情。
「别开玩笑了,你昨天晚上才跟我说你了有新的合作对象,那对象就在新竹这里……」
「没错,就在这里。」他点了点头,然后目不转睛的凝望着她,缓慢地说:
「我要签的合约有一个比较正式惯用的名字,叫做婚约,签定以后,还会自动更名为结婚证书。至于我想合作的对象,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决定了,她的名字叫连夕葳。合约内容还没定,因为这要经双方讨论过才能确定,不过我先想到一条,那就是立约人双方必须相互信任、深爱对方,直到咽下最后那一口气为止。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意见?」
连夕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只觉得鼻头发酸,泪水迅速地在她眼眶堆积,然后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怎么可以这么突然,却又用这么平静、理所当然的口吻,像真的在谈一纸工作合约般向她求婚?真是太没诚意、太不浪漫、太过随便、太——
「你愿意当我的合作对象吗?连夕葳小姐。」他的手心朝上,坚定地向她伸了过来。
她在模糊的视线里看着他的手,努力压抑着不让泪水从她眼眶滑落。
这么没诚意、不浪漫又随便,甚至连个戒指都没有的求婚,她当然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答应、不能……
灼热泪水突然滑落脸庞,连夕葳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激动,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
十年的梦想,十年的等待,十年的思念与不敢妄想的奢望,她终于要美梦成真,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蓝斯趄身走到她身边,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温柔的拥进怀里,然后一一的替她拭去脸颊上的眼泪,但是不管他怎么擦拭,总有新的泪水掉落下来。
「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么爱哭呀?」他叹息的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不断地吻着她的眼、她的脸,直到她不再掉泪为止。
「你的答案?」他轻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询问。他还没听见她说我愿意,一颗心竞戚到不安。
她伸手轻抚他的脸,深情无悔的凝望着他,沙哑的开口,「我不在乎有没有那个名份,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但是我在乎。」他亲吻她一下。「我可不想永远当你见不得光的秘密情人,我要正名,当你名副其实的丈夫。」
她伸手紧紧地环抱住他,将脸颊埋进他的颈窝。
「快说你愿意嫁给我。」他圈紧她纤细的腰身,催促的说,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连夕葳沉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凝望着他说:「我愿意嫁给你,但不是现在。」
蓝斯错愕。「不是现在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他松开她的腰,改抓住她的肩膀,眉头紧蹙的盯着她追问。
「你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如果现在突然结婚,又爆出你已经有一个九岁大的儿子,你能想像会有什么后果吗?」她轻抚着他英俊的脸,柔声提问。
「我才不管有什么后果,而且我刚才——」
「不能不管。」她坚定的打断他。「那是你辛苦工作了十年,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山,我下能让它因为我而毁于一旦。」
「它不会因为你而毁于一旦,因为我已经决定要退出演艺圈了。」
她微愣,摇头轻斥道:「不要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一脸认真的对她说。
她瞪着他严肃的神情,被吓得呆若木鸡。他是认真的?
「蓝斯,如果你是为了我和儿子的话,我——」
「不只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不让她白费唇舌游说他,他告诉她原因。「我累了。」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害怕这只是他想安慰她的藉口罢了。
「你还这么年轻,甚至三十岁还不到,怎么可能累了?这只是你用来安慰我,不想让我自责的藉口对不对?」
「不,我是真的累了。你知道最近这两年,我每天都必须靠安眠药才能入睡吗?」他沉声告诉她。
连夕葳整个呆住。不,她不知道,甚至连听都没听过。
「你骗我。」她紧盯着他,声音却不由自主的绷紧。
「我可以让你看我的处方签。这件事只有我的助理和齐哥知道而已,否则传出去肯定又会被媒体大肆炒作,『天王巨星罹患忧郁症,两年全靠安眠药入睡』,这标题你觉得怎样?」他自我揶揄。
连夕葳笑不出来。她从没想过在萤光幕前总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的他,竟然会有失眠的问题,还有忧郁症?
「怎么会?」她严厉的盯着他,眉头紧蹙的沉声问道:「为什么你会失眠?医生怎么说?还有忧郁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愿意嫁给我吗?」他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些怎会不是重点,你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快点告诉我。」她既生气又着急的追问,没办法接受他竟会把自己的身体搞出问题来。
在他周围的人到底都在干什么,这些年来是怎么逼迫他工作赚钱,却没让他好好休息的?他们到底是怎么照顾他的?她觉得好生气,好生气!
「如果我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考虑不嫁给我了?」他开玩笑的问。
「柳蓝斯!」连夕葳斥暍他。「我很担心,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不好?」她瞪着他,说着说着,眼眶不由自主的再度溢满泪水。
蓝斯被她突如其来决堤的泪水吓了一大跳。
「嘿嘿嘿,」他柔声叫道,手足无措的抚去她滑落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不开玩笑了就是了。我没事,真的没事。」
「没事为什么会失眠?没事为什么要吃药?没事为什么会得忧郁症?」她泪眼汪汪的紧瞅着他,哽咽的直问。
「那是……」他顿时无言以对,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她一脸坚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知道没法蒙混过关,蓝斯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地吐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找不到生活的重心,以及活着的意义,不自觉的想太多,想到无法入睡又有点忧郁而已。」他轻皱眉头,轻描淡写的道出前因后果。
闻言,连夕葳的眼泪瞬间有如滂沱大雨般不断掉落,它掉得又急又猛,把蓝斯吓呆了。
「嘿,亲爱的,宝贝,你怎么了?我已经回答你的问题了,也没有再开玩笑,你为什么一直哭呀?嘘,宝贝不要哭了,嘘,乖,宝贝,乖。」他温柔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断轻抚着她的背,轻声细语的安抚着她。
但她依然哭个下停,泪水一滴一滴的淌进他胸口,灼痛了他的心。
天啊,如果摘下天上的星星送给她能止住她现在的泪水,他绝对愿意倾尽所有,为她飞到外太空去摘那颗星星。
「嘘,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哭得我都心都痛了。」他低声请求。
「我……没有……办法……」她抽抽噎噎、哽哽咽咽的低诉。
「为什么没有办法?」他想,也许诱她说话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停止她的泪水。
她埋在他胸前,沉默不语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湿了,仍没有止住的迹象。
蓝斯无声叹息,拥着她,不得下正视让她伤心落泪的主因。
「最近我已经慢慢地可以睡了,尤其是有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他轻声对她倾诉。「你的心跳、呼吸、体温和香味,是帮助我入睡的最佳良药,以后有你和儿子做我生活的重心,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相信我,我现在真的已经没事了,失眠的病症很快就会痊愈的。所以,你不要担心,不要再哭了,嗯?」
连夕葳又抽噎了几声,哭了一会儿,才有办法开口说话。
「我不准……不准你再说找不到活……活着的意义这种话……」这样太悲哀了。
「好。」他立刻回应,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答应。
「也不准你再……再胡思乱想,不准你再失……失眠……」
「好。」
「不可以再得忧郁症……」
「好。」
「要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
「好。」
「不能再让我担心……」
「好。」
听到一连串的好,她忍不住抬头怀疑的看着他。他回答得这么快、这么顺口,像是没经过大脑只是在敷衍她,他真的有把她说的话全部听进去吗?
「你有认真听我到底说了什么吗?」她问他。
「当然。」
「那你说,我刚才说了什么?」
原本紧蹙的眉头,因见她不再掉泪而松了开来。
「你说不准再说那些让你伤心的话?」他见她点头后,才继续说:「不准再生病让你担心,还有要把我的身体照顾好,要把我全部的财产交给你,你想要一栋新房子,一颗五克拉的钻石戒指当婚戒,以及——」
「等一下,我哪有说这些?」她瞠目结舌的脱口打断他。
「你没说,那是我说的。」他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我想用我全部的财产、一栋新房子,以及一颗五克拉的钻石戒指和你求婚。」一顿,他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二度开口求婚。「连夕葳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