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他在诊所和她家里都找不到湘琳的人,急得快疯了。所以当他得知她今天已恢复上班后,连忙赶来。
“湘琳现在正与患者在里面,你不能进去。”惠玲欲阻拦哲安进屋。
然而哲安却不顾一切连门也不敲地冲了进去。
这个鲁莽的举动令湘琳与患者都大吃一惊。
“你究竟是失踪到哪里去了,我都快急死了!”哲安劈头就说。
“我现在正在进行辅导,请你出去。”湘琳不悦地说。
“我一天打几百次电话给你,都找不到人,你是故意在躲我吗?”哲安对湘琳所言充耳不闻,继续追问下去。
面对激动的哲安,湘琳无奈的投给患者一个抱歉的眼神,示意今天就到此结束。
对方亦识相地离去。
“好了,你赶走我的患者了,这下子你满意了吧!”湘琳冷冷的说。
“不满意,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哲安仍然情绪涨扬。
“我没有躲起来,我只是生场病。”湘琳淡淡地说。
“你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哲安心疼地捧起她的脸,“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唉!你怎么又瘦了呢?”
湘琳轻轻将哲安推开,“别这样,哲安。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结束?!湘琳,你在说什么?”哲安不可置信,“那一夜的事真的对你影响那么大吗?难道说我们之间真的这么禁不想考验吗?”
“不要为了我与你家人起冲突,那样我会不安的。”湘琳虚弱的说。
突然,哲安捉住了湘琳的手,将她拖向门外。
“你想做什么?”湘琳使尽力气挣脱他,却徒劳无功,“你要带我去哪?”
“公证结婚!”哲安简而有力的说。
“哲安,不要闹了……我不可能在你家人的反对之下嫁给你的!”湘琳伸手抓着门,努力支撑不让哲安将自己拖出门外。
“不可能?为什么?当年你也是在同样的情况下嫁给至德的!”哲安气急败坏地住了脚,盯着湘琳看。
“正因如此,我更不能重蹈覆辙……”湘琳无力的跪了下去,滚滚热泪夺眶而出,“当年是我年幼无知,才会草率行事,结果证明了是场悲……何况,那时我是完整的,如今我却……我配不上你,我不能害了你……”
“湘琳,我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爱情之间没有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妄自菲薄?”哲安亦跪了下去,抚慰着湘琳。
“可是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高氏财团的长公子。现在知道了,情况就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哲安闻言痛心,“不要管我的家庭背景,我依然是我呀!”
“当然有所同。像你那样显赫伟统的家世,我高攀不起……”湘琳自卑心作崇,泪流满颊,哲安掏出手帕亲昵地为她拭泪。
“湘琳,早安!此时一位不速之客捧着一束紫玫瑰进来,“鲜花赠美人!”禁声愕然,“我错过了什么精彩的场面吗?”
哲安抬起头来看这位访客,不免大吃一惊,“庄至德?”
“高哲安,你为什么把湘琳弄哭了?”至德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哲安没有回答至德,只是看看他,又看看湘琳,一副略有所悟的样子,“我明白了,说什么不能重蹈覆辙,说什么高攀不起,原来全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庄至德回来了,你们旧情复燃了!”
哲安一阵狂笑,心痛地大步迈出。
“哲安,你误会了,不是这样的。”湘琳赶紧迫出去,但却已来不及了,楼梯间早已不见哲安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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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你是真的很爱他。”到德递过一杯水给情绪稍微缓和下来的湘琳。
湘琳茫然地点点头,思绪不晓得落在何方。
“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释清楚?”至德迟疑的开口。将心爱的人拱手让给情敌?开玩笑!只是他亦不忍见湘琳难过。
“不用了,谢谢。我怕事情只会越描越黑。”湘琳凄然一笑,“其实这样也好,反正我们本来就不会有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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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平静的大海,湘琳努力思索这一阵子发生的一连串的事,重新整理着凌乱的心情。
最近,她的爱情事业皆不如意,心情跌到谷底。
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要帮患者解决心理障碍,简直可笑,她自我嘲讽着。也许该考虑改行了。
开始起风了,宁静的大海亦开始起浪。潮起潮落仿佛她起伏不定的心情。
海风一阵阵地吹在她脸上,她顿时感到清醒不少。
生活就是这样,无论欢喜悲伤,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
往前看吧,她告诉自己,别再自艾自怜了。
“湘琳,你果然在这里。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一有心事就来此处看海。”一阵温暖的声音在湘琳身后。向起。
哲远?湘琳回过头去,却看到哲远站在她后面。
大学时代,他们曾是无所不谈的知音好友,因此哲远十分了解湘琳。
“你找我有事吗?”湘琳知道哲远的出现绝非偶然。
“我是想和你谈谈有关大哥的事。”哲远开门见山的说。
“别说了,我和他之间已经过去了。”湘琳看着海鸥在海面上无忧地飞翔,内心一片平静。“你知道吗?我在这里坐了一上午,悟出了许多道理。我已经彻底醒悟,爱情并非人生的全部,我又何必作茧自缚?”
“你别这样说好不好?”一副看破红尘的样了,我真担心你会想不开跑去出家。”湘琳的冷静令哲远不安。
“是想开了才会去出家。”湘琳纠正他,并摇摇头,“放心吧,我对红尘还有许多眷恋,不会轻言出家的。”
“湘琳,承认与否,我都知道你仍然爱着大哥,所以有些话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听,我都一定要说。”哲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如果说,你是为了我爸妈反对你们的婚事,就将大哥三振出局,这对你、对他,甚至对我家人,都不公平。”
“不公平?怎么会?我是如你父母所愿地退出。他们应该感到称心如意才对。”
“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你一向善解人意,应该能够体广谅天下父母心。”
湘琳不解地望着哲远,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妈并不是真的讨厌你,她只是观念较古板罢了。换句话说,她是属于旧时代的人。”哲远苦笑着,“大哥与你爱情长跑那么久,我亦一度迷恋着你,一向以儿子为荣的妈自然对你有所误解。但我相信,只要给她机会认识你,她会对你改观的。”
是吗?湘琳沉默不语。
“至于我爸,你知道的,他一心希望大哥能接手他的事业,大哥却一再地令他失望。”
“这,与我何干?他哲安可不是为了我才去读心理学的。”湘琳幽幽地说。
“不错,当心理医生一直是大哥的志向所在。可是这些年来,爸须发渐白,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孝顺的大哥自我煎熬着,终于决定放弃理想接手高氏企业岂知……”哲远突然停下来盯着湘琳看。
“岂知怎样?”湘琳不由自主地蹙起眉头。她知道,哲远接下去要讲的,一定又与自己有关了。
“大哥在正式进公司的前夕,忽然为了湘燕的事,随你去了英国,爸自然是把这笔帐记在你头上。”哲远叹了一口气,并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你能说服大哥回高氏集团的话……”
湘琳挥挥手,示意哲远别再说下去了。
既然这种种的误会心结,都是在阴错阳差之间,也许真的是命中注定她与哲安今生无缘。
“不要轻易认命。”哲远像是能看穿湘琳的思绪,“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的。人生的美丽总是稍纵即逝。湘琳,能不能适时把握,全在你的一念之间。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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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琳战战兢兢踏人位于软化南路上的一座华丽宽广的高楼大厦内。这是宏伟建设的办公大楼,换言之,它是属于高氏企业集团的产业。
她搭乘电梯上顶楼,要去见威名远播的高总裁。
当她接到高展鹏的电话,表示想见她时,她十分意外。不知对方的用意何在,不知所措的湘琳,其实并不想赴约。她已经遍体鳞伤,不想再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然而她耳边却不断地响起哲远的那一番话:幸福是靠自己去追求……
是的,她不愿再做不战而败的逃兵了。
她想知道,高父有何指教?
就算会再受伤害,至少她尽力争取了,今生也该了无遗憾了。
经过了秘书的通报,湘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挺胸的走进高展鹏的办公室。
“高总裁,您好。”湘琳不确定该如何称呼高父才好,于是采用了最保险的头衔。
“这样称呼,你不觉得太见外了些吗?”高父点燃一根香烟,“湘琳,你可是哲安的女朋友。”
湘琳愕然,一时之间无法习惯高父突然的友善。
“我想,那夜您已说得够清楚了,您并不希望我和哲安在一起。”她缓缓地开口。
“可能我已改变初衷了。”高父直截了当的说:“你处变不惊的表现我很欣赏,我看人一向很准,知道你一定会是个贤内助的。”
“什么意思?”湘琳仍然很迷惑。
“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只有你能让哲安重新振奋起来,好好经营高氏企业。”
“高伯父,您太高估我了。”湘琳坦言,“我想接不接手高家的产业,要看哲安自己的意愿如何。而您也别指望我去强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
“湘琳,高氏企业是我白手起家一手创立出来的天下,它对我而言,宛若是我的第四个儿子。”高父吸了一口烟,“岁月不饶人,我一天天地在老,眼看着高氏企业就将后继无人,你教我情何以堪?”
“哲远和哲扬不是在您的公司上班吗?您怎么会后继无人呢?”湘琳不解。
“他们欠缺独当一面的果断,否则我也就不会勉强哲安接手了。”高父叹了一口气,“湘琳,你也许不懂,一个好的销售员,也许擅于接洽生意,却不代表他能成为一个好的经营者。哲远、哲扬就是属于这类型的。唯有哲安,他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威严和魄力,上懂得养兵之计的人材。唯有他,才能使高氏企业继续发扬光大。”
刹那间,湘琳明白高父的用心良苦了。她动容地看着高父完全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湘琳,过去是我不对,还没认识你便先对你有成见。但我现在明白,你和哲安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愿意与我这个自私的糟老头握手言欢,协助哲安茁壮于企业界吗?”高父首度卸下了惯有的商业面孔,语气诚恳地问。
“您不介意我不能生育吗?”湘琳对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
高父摇摇头,“正如你说的,我还有哲远、哲扬,不怕高家无后。
“可是,高伯母……”湘琳仍有顾虑。
“放心,只要我首肯,她没有插嘴的余地。“高父打断湘琳的话,十足大男子主义的表示。
“这……不太好吧?我希望高伯母能够要从心里的接纳我。”湘琳总觉得强迫高母去接受她是不对的。也许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弹,造成难以抹灭的后遗症……
“会的,会的。湘琳,你是个有魅力的好女孩,只要你肯给她一点时间,相信她也会喜欢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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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我是高哲安,很抱歉现在没办法接你的电话,请你留下你的姓名电话,我会尽快给你回电。谢谢。哗——”
唉!又是电话答录机,这几天已经不知留过了多少口信了,还需要留言吗?何湘琳缓缓放下电话。她知道哲安是在刻意回避她,否则哪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在家,永远是电话录音。
说来好笑,现在她取得了高父的谅解认同,却遭到哲安的误解。为什么他们的情字这条路,会是荆棘满布、崎岖难走呢?湘琳感到一阵无奈。
然而,她并不怪哲安的冷漠,因为她明白自己将他伤得很深。
解铃还需系铃人,她知道自己必须主动采取行动,光坐在家里等待哲安回心转意是没有用的。
当她由电话边站起来欲出门时,却感到一阵头痛。
天呀,怎么在这个时候犯偏头痛的老毛病?她从药柜上拿出一颗头痛药出来吃。也许先睡一觉再去找哲安,否则以目前精神不济的情况来看,也无法与他静下心来好好谈一谈吧?
于是她转身进卧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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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湘琳看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他失魂落魄的过着马路,完全没有注意到有车迎面而来。而超速的驾驶员亦没料到会有人突然冒出在马路上,紧急刹车却已来不及了。
“碰——”车子狠狠地撞上了行人,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哲安,不!哲安……”
天呀,她居然梦见哲安被车子撞倒!她知道自己的噩梦通常都是具有预警性的,例如上回梦见湘燕遭不测……难道说,哲安最近会出车祸?
不,不会的!湘琳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她慌张地跳下床,迅速地换上外出的衣服前往哲安的家,顾不得现在是三更半夜。
此刻她唯一的念头是,她必须去警告哲安,预防不幸的发生。
“叮咚——叮咚——”
该不会是不在家吧?湘琳暗忖,却仍锲而不舍地继续按铃。
都这么晚了,应该不会不在家的。
“凌晨三点,会是哪个疯子?”湘琳仿佛听哲安叽叽咕咕的声音,就在瞬间,门开了。
“湘琳?”哲安眼中闪过转眼即逝的喜悦。“你来做什么?”他扳起面孔,冷淡的问。
湘琳不怪哲安的冷漠,他们之间的误会还没有澄清叫。只是她现在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哲安的生命要紧。
她急急地说明来意。
“怎么,你不相信我?”湘琳见哲安面无表情,十分着急,“哲安,你应该清楚我梦境成真的本领才对。”
“我只清楚你水性杨花的本领。”哲安残忍地说。他的心,早被湘琳撕碎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走吧!”
“哲安,你听我说,”湘琳欠身挡在门口,不让哲安把门带上,“你真的误会我和至德了,我和他之间没有什么。但那并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如何化解你将临身的危机。”
“什么危机不危机的?你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哲安似笑非笑地望着湘琳,“何湘琳,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捏造这样一个故事就可以赢回我的心吧?告诉你,没有用的,你请回吧!”
“哲安,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何必故意扭曲呢?我是好心好意……”
“够了,不要再说了!哲安神情痛苦,“湘琳,我爱你,真的很爱你,可是我已经累了,真的好累了,再也没有办法陪你玩这场追逐游戏了。你走吧!”
“哲安……”湘琳脸色惨白。
“你走吧,我已经心冷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哲安见湘琳原地不动,大步地迈出公寓,“算了,你不走,我走!”
湘琳连忙跟在后面。
“哲安,别这样,你听我说……”
哲安不理会在身后追赶呐喊的湘琳,一径地跨越马路,也不管左右是否有来车。
一辆超速的汽车迎面而来,没料到深夜通畅的马路会突然冒出行人,一时之间刹不住车。
天呀,来不及了!湘琳使尽全力冲上前去推开哲安,自己却回避不及地被车撞个正着。
“湘琳——”被推倒在地逃过一劫的哲安,连忙起身冲到昏迷不醒、浑身是血的湘琳身边,“你怎么样?你撑着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而肇事者则慌忙地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天呀,可别闹出人命才好,否则自己可就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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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急依室外,哲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的来回走动。
“大哥,你就稍安勿躁吧,地板都快被你跺也一个洞来了。”哲远一闻得风声,便连忙赶来医院安抚哲安。
“湘琳是生是死都还不知道,你教我如何静下心来!”哲安此刻真的是恨透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湘琳的警告呢?!他宁可被撞的是自己。
“我知道你心急,可是你这样走来走去也无济于事呀!我都被你弄得眼花缭乱、昏头转向了!”
“你知道吗?我爱她,我是真的爱她!其实我明知道她是个懂事的女人,我还故意扭曲她,与她呕气,才会造成这个不幸的局面!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哲安欲哭无泪,自责不已。
“大哥,别这样,你要振作些,湘琳她需要你。”
哲安怔怔地望着还闪着红灯的手术中的牌子,苦笑首,“需要我?她已进去那么久了,还不出来,不知道熬不熬得过?”
“会的,一定会的。大哥,你在要有信心。”哲远也只能这样安慰他。
忽然间,只见手术中的红灯熄灭,医师由急诊室内走出来。
“湘琳她怎么了?”哲安急急向前拉住医师。
“她伤得不轻,目前还没有完全脱险,需要转到加护病房加以观察。”
什么?!还没脱险?!哲安觉得自己快休克了,“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不能让她死,不能够……”
“高先生,你别激动,我们会尽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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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了三天,湘琳总算是脱离险境了。然而她还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期间,调养内伤。
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由于伤及坐骨神经,医师揣测她也许下半身是瘫痪了。
在湘琳昏迷的这一段期间,哲安总是不分日夜的守候在她身旁,因为他不希望湘琳醒来的时候,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要自己是湘琳睁开眼时,第一个看到的人。
因此当湘琳清醒后,医生便以要替湘琳的脚做彻底的检查为由,强迫哲安回家去休息一下。他不希望看到哲安因为体力透支而累倒下去。
“医生,请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残废了?”湘琳摸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绝望的问。
医生面露难色,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怕湘琳会情绪失控。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受刺激的。
“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吧?”湘琳凄然一笑,“其实,当我扑向哲安为他挡车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如今侥幸活着,我就该偷笑了,失去双腿,算什么,是不是?”她的语气充满嘲讽的意味。
“你目前虽然是不能走了,但也许这是暂时性的,你不要灰心。”医生安慰的说。
“何必给我假希望呢?”湘琳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我宁可你老实对我说。我想我还能够承受后果。”
“何小姐,我是在和你说实话。你的瘫痪是暂时性还是永久性,还有待观察。”
这个时候,哲安轻轻敲门,带了一束紫玫瑰走了进来。
医生知趣的离开。
“小美人,你总算是醒了。”哲安坐在湘琳床边,在她耳边轻吼着,“这几天,你可把我给吓坏了。”
“哲安,我和至德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湘琳对于那场误会始终耿耿于怀,一见到哲安就急急地要对他解释清楚。
“我知道。”哲安疼惜的轻抚她的脸颊,用手指头整理她凌乱的发丝,“是我嫉妒心作崇,辨不清是非,你原谅我吧。”
“只要你明白,我就满足了。”湘琳忽然别过脸去。
“怎么啦?”哲安察觉她的异状。
刚才知道自己也许终身瘫痪的湘琳,还没有时间调适心情,更别说是面对哲安了。既然已经误会冰释了,她宁可自己独处冷静思考一番。
“湘琳?”哲安有点紧张。
湘琳将头埋在枕头里,虚弱地说:“我好困,想睡了,你让我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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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安离去之后,湘琳迟迟无法人睡,她无法释怀自己可能终身残废的事实。
离开哲安吧,她突然告诉自己,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要成为他的绊脚石。
“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湘琳连忙拭去眼泪,却难掩浮肿的双眼。
门外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高伯母……”湘琳没料到高母会来访,还带了一锅她亲手炖的鸡汤,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湘琳,怎么样,好些没有?”高母亲切的问:“瞧你眼红红肿肿的,一定是哭过。很痛,是不是?”
“不,不。托您的福,我已经好多了。多谢关心。”不知对方来意是善是歹,湘琳小心翼翼地说着客套话。
“别这么客套,这样未免显得太见外了。”高母坐了下来。
一时间,湘琳不知所措。
“谢谢你救了哲安一命,我想我过去是错看你了。”高母垂着头承认说:“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和世界,我这个老太婆实在是不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多管闲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不会再出面阻扰了。”
言下之意,高母是不反对这门婚事了。
可惜不会有婚礼了,湘琳叹息着,她不会让自己成为哲安的包袱的。
“谢谢您。”湘琳由衷地说:“能取得您的谅解,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只可惜,我和哲安已经没有未来可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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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安,我有件事想请求你。”高母的来访提醒湘琳她对高父的承诺,因此当哲安再度来看她时,她告诉自己要忠人之托
“什么事?”哲安投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先前他还担心,湘琳会如上回般不想见他。
此时此刻,无论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关于继承高氏企业一事,”湘琳顿了顿,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你……你不该把这个重任丢给两个弟弟去承担,自己却……却在一旁逍遥吧?这是不负责任的做法。伯父是希望你能接手的……”
“咦,什么时候,你成了爸的说客,我竟然不知情?”哲安眯起眼来研究着湘琳。
湘琳的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我……”一时间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哲安见状会心一笑。聪明的他,一看就知道湘琳与父亲已站在同一阵线上了。这表示父亲已经接纳了她。
“你放心吧,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不孝子。其实我早就有心要接手,只是时机一直不对。”哲安轻吻着湘琳的发丝。“虽然那并非我的志向所在,但人生就是如此,总有许多摆脱不了的义务包袱。我早就已经觉悟了。”
湘琳轻轻推开哲安,拒绝让他亲密的动作撩动她平静的心。
既然她已转达了高父的话,而哲安也接受了,那么她的义务已尽,该是下逐客令的时候了。
“那你可以走了。”她尽量冷漠的说。
“我都还没有进入主题,你就要赶我走?告诉你,你这辈子是别想甩掉我了。”哲安可不是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发掉的。
“哲安……”
“嘘——”哲安轻轻将食指点在湘琳的唇上,示意她别出声。
他由口袋抽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结婚戒指?湘琳心头一震。
“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是不会接受的。你的人生已有够多的义务和包袱了,我不想再加重你的负担。”湘琳别过脸去。
“不要故意扭曲我刚才说的那段话,”哲安伸手将她的脸转回来面对他,“你明知道你永远不会是我的页担的。嫁给我吧!”
“你这是同情怜悯还是内疚?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瘫痪了吗?”湘琳情绪涨扬。
“我不在乎。嫁给我吧,湘琳。”哲安诚恳地说:“我爱你,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不要因为我替你挡过一劫你就觉得有义务要娶我,你并不亏欠我什么,因为我是心甘情愿的。”湘琳苦涩地说。
“我也是心甘情愿要娶你,不要怀疑我。你永远不会成为我的包袱,因为紧紧维系在你我之间的是无尽的爱。”哲安深情的表白令湘琳感动,却也更加深了她不愿拖累他的决心。
感谢上天安排你走人我的生命,能够短暂拥有你,此生我已了无遗憾了。像你这么完美的人,应该得到最好的,而那绝对不是我……对不起,哲安,我是因为爱你所以不得不放弃你,相信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