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帝王将相,情有独钟,波折重重 >> 贪财小王妃作者:米恩 | 收藏本站
贪财小王妃 page 21 作者:米恩
    对龙卫这些自小便接受非人训练的暗卫而言,这不过是小菜一碟,然而对上官流烟这样娇生惯养的骑马新手来说,却是如同炼狱一段。

    若不是心系君楚漓的安危,她老早就倒了。

    海晔见她明明已是摇摇欲坠,却异常坚定的模样,也不再多劝什么。

    上官流烟看似娇弱,却与君楚漓一样固执,决定之事不论旁人如何劝说都不会改变,既然如此,不如加快脚步,毕竟他也十分担心君楚漓的安危。

    半日的时间很快便过了,月儿高挂,星子满布。

    就在上官流烟觉得自己就快到极限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哨响。

    那声哨响并不是特别尖锐,可听在几乎快昏迷的上官流烟耳中却犹如一声惊雷,她忙定睛一看,发现前头沙尘飞扬,而她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其中,身旁不知为何没有半个人,独自被一群人追杀。

    「保护王爷!」海晔见此立马冲上前,身后众人一涌而上。

    有了龙卫的加入,原本岌岌可危的局势顿时反转。

    黑衣人见不知从何而来的缓兵,脸色一沉,打了一个手势便要撒退。

    然而海晔岂会让人给脱逃,沉声喊。「一个不留!」

    君楚漓双眉紧蹙,非但没有因为他们的救缓松口气,而是面若寒霜。「你们为何会在此?王妃呢?」

    这是君楚漓发怒的前兆,好在在众人开口解释之前,一道虚弱的嗓音在他身后响起。

    「无忧……」

    君楚漓立即回过头,在看到一身风尘仆仆的上官流烟时,那几乎要杀人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烟儿!」

    君楚漓快步朝他走去,上官流烟也想如此,然而她却是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乖乖待在马背上等着他前来。

    可就在君楚漓来到她面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时,异变突起。

    看着朝两人极快飞来的银光,上官流烟蓦地瞪大了眼,想也未想的将身前的男人给用力推开。

    离两人最近的龙二与龙十拼命想要拦下,却是拦不住,仅来得及将利箭打偏几寸。

    「烟儿!」君楚漓大惊,只能眼睁睁看着利箭朝上官流烟的心口飞来……

    她这是又死了一次吗……

    上官流烟艰难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彷佛没有一丝知觉,动弹不得,仅有一双眼能够勉强转动。

    「烟儿!」几乎她一睁开眼,君楚漓便立马握住她的手。

    上官流烟缓缓的看向他,嘶哑的开口。「无忧?我……我这是没死?」

    眼前的男人十分憔悴,与以往风华无双、如晨雾般清冷的翩翩贵公子模样相差甚远。

    此刻的君楚漓一脸的胡碴,一双清明漂亮的琥珀色瞳眸满是血丝,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甚至还沾着血,就像一个失意穷困的男人。

    虽说他这模样仍然俊美过人,却让上官流烟很是心疼。「你一直在这守着我?你赶紧去休息,我没事的。」

    「没事?你这样叫做没事?」君楚漓那双因她苏醒而欣喜的双眼变得通红,一向冷情的他从未像此刻这么生气过,因为太过恐惧,让他忍不住嘶喊。「你是傻瓜吗!为何要来?为何要替我挡箭?」

    一想到她被箭贯穿的那一幕,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

    他这辈子从未这么害怕过,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了,什么继承大统、狗屁责任都比不上她的性命重要,就是此时此刻要拿他这条命去换她的性命,他都可以毫不犹豫的点头。

    上官流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不觉得自个儿有什么错,可泪水却是不争气的直落。「为什么不能来?你把龙卫留了大半保护我,那你呢?要不是我们赶来,你怎么办?你难道又要扔下我一个人,让我再一次经历前世的一切?」

    他害怕,难道她就不怕?

    他知不知道,当她看见他只身面对这么多敌人时,她有多害怕?她怕下一瞬那些不长眼的刀剑就会砍在他身上,她害怕上一世的惨事会重演,这一切,他难道没想过?

    君楚漓看着她眼中的控诉及那如珍珠般滚滚而落的泪珠,既心疼又不舍,胸口的恐惧顿时被她的泪给取代。

    他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拥入怀中,嘶哑的说:「对不起,烟儿!是我不好,都怪我考量不周,让你这么担心,还为了我这般奔波劳累,真的对不起。」

    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明知道盛丰帝不会放过截杀他的机会,却还是将龙卫中的精锐包括晔叔留给她,以为只要她性命无忧就好,却不知在她心中,他也是同等的重要,若是他出了事,她又该如何是好?

    他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一心一意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却没想到这傻丫头虽傻,却是十分的坚靭。

    想到海晔先前讲述她是如何与林双演戏,又是如何一路骑马追来,他十分感动。

    或许是他把她想得太过脆弱了,他的妻子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救他的傻姑娘,她已成长到足够与他并肩而立的高度。

    上官流烟原本只是无声哭着,听见他道歉,泪水落得更凶了,最后更像个孩子般嚎啕大哭起来。「呜……我不许你再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独活,就是要死,咱们也得一块死,听见没有……」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眼中的坚定让君楚漓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

    「好,我答应你,再也不犯。」他慎重的对她保证,轻轻的拭去她眼下的泪痕。只要她能不哭,他什么都可以答应。

    上官流烟哭了许久才慢慢地止住了泪水。「你为何会一个人在那儿?你带来的龙卫呢?皇帝不是还派了五千精兵和张虎与你一块去赤海关,他们人呢?还有,你有没有受伤?老实跟我说,不许骗我……」

    或许是大哭了一场,上官流烟那原本没有感觉的身子渐渐能够动了,就是十分酸疼,彷佛骨头散架一般,让她动作缓慢,但她还是不放弃查探君楚漓是否有受伤。

    「别乱动,你手臂上有伤。」君楚漓见她欲起身,忙轻柔的制住她,有些无奈的道:「你这傻丫头,自己才是受伤的人,还惦记着我?」

    也不知该不该说她命大,那暗箭可是直直朝着心口而来,速度之快,压根让人防不胜防,若不是先有龙卫将利箭给打歪,后有她在紧急时刻因体力不支昏迷而向一旁倒去,那只箭就会从她的胸口贯穿而出,而不是仅仅划伤手臂这么简单……

    一想到那画面,他至今仍觉得恐惧。

    上官流烟也没料到自己竟这样好运,在得知身子是因为体力透支才会暂时难以动弹后,这事便被她抛至一旁不管了,着急的追问他未回答的问题。

    「你快回答我!」她瞪眼,「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的?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合理的理由,我就不理你了!」

    她是真的很生气,气到宁可不理会他,也要表明自己的不满。

    君楚漓怎么可能让她与他呕气?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经过告诉她。

    「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一队商人,那些商人……」

    他们一行人赶了数十日的路程,只要再半个月就能抵达赤海关,一路上十分顺利,并没有遇到刺杀,然而君楚漓可不会天真的以为盛丰帝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提高了警觉。

    果然,就在今晨,他们的军队刚启程不久便遇见一队商队,那一行人神色慌张,且马车上还有几处刀痕,一个个萎靡不振。

    商队的老板自称姓林,是黔州的商人,在看见他们的军队后,当下便哭喊着自己的商队被鞑子给劫了,且那些鞑子就在前头不远处的贵州,连知县老爷都挡不住,让他们赶紧去救人……

    如此巧合,君楚漓如何会相信?不论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轻易前去。

    然而张虎却是「信了」,坚持派兵前往贵州查看。

    君楚漓自然不会去,但也不会拦着张虎,谁知他竟是一去不回。

    张虎带了一半的兵离开,剩下的兵因苦等不到他回归,便开始吵着要去寻。

    这样粗糙的把戏,君楚漓如何会看不出来?

    他并未听从他们的建议亲自去寻张虎,却也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阻止也没用,与其做没必要的争吵,不如顺势而为。

    最后他指派那吵闹得最欢腾的小将当首领,让对方带兵前去寻找张虎,而他便听从他们的「建议」在原地等待众人归队。

    第八章  千里追夫(2)

    至此,五千士兵全数离开,君楚漓的身旁仅剩下百名龙卫。

    以君楚漓对盛丰帝的了解,贵州若是陷阱,此地何尝不是?两人交锋多年,他对盛丰帝那狡诈的心思再清楚不过。

    他自然不会傻傻的待在原地,军队前脚刚走,他后脚便离开了。

    与其说盛丰帝派给他的五千亲兵是保护他至赤海关,倒不如说是催命符,于是他将计就计趁机摆脱,独自带着龙卫上路。

    就像君楚漓了解他一样,盛丰帝自然也了解君楚漓,早早在路上埋伏。

    盛丰帝为了君楚漓这条命,竟一连设下三处埋伏,可说是机关算尽。

    「我早知他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我,龙卫被牵制住也是意料中之事,他们以为只剩我一人便能顺利得到他们要的东西,若是真得不到,就是要杀我也是易如反掌,却不知我正带着他们往苍岭山去。苍岭山便是我养兵之地,只要到了哪儿,我的安全便能无虞,没想到竟在半路上遇见了你们……」

    他武功高强,虽说寡不敌众,逃却不成问题,为何会跑得这般慢,自然是为了将所有杀手一个不留的全引至苍岭山,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人,以免曝露了他的秘密。

    上官流烟听完,这才真正松了口气,但该交代的还是得交代。

    「这次就算了,下回不许你再将龙卫留给我,皇帝的目标是你,不是我,他们该保护的也是你,不是我,所以——」

    「没有所以。」他可以答应她任何事,唯独这件事。「烟儿,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龙卫保护你是理所当然之事。」

    她还想再说,君楚漓却不给她机会,吩咐人送来午膳,是一碗熬得香味四溢、软烂适中的蛋粥。

    她昏睡了两日才醒来,仅适合吃这般好克化的粥品。

    「我喂你。」他在她腰间垫了几个抱枕,一口一口的喂她喝粥。

    热腾腾的蛋粥一入口,上官流烟彷佛整个人活了过来,见他只顾着喂她,忙说:「你也吃一点。」

    虽然君楚漓没说,但她猜得出来他这两日肯定没离开她床边半步,见他那颓废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也没有好好吃饭。

    就在夫妻俩浓情密意时,外头传来海晔的声音。

    「王爷,时间不早了。」

    君楚漓动作一顿,沉声道:「再一个时辰。」

    「是。」海晔应声后离开。

    「我们要走了?」上官流烟问。

    她知道赤海关战事急迫,君楚漓必须赶在半个月内到达,若是没到便是抗旨,盛丰帝就有机会光明正大的治他的罪。

    「不是我们,是我!你待在这里好好的养伤,什么时候伤好全了就什么时候启程。」一次便够了,他不允许她再次策马赶路,她不会知道,当他看见她腿侧那磨破的伤口时有多么的心疼。

    上官流烟瞪大了眼。「可是……」

    「听话。」这点他十分的坚持,他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苦。「把身子养好,你现在这样子,就算我很想你,也舍不得……」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若不是她浑身伤痕累累,他恐怕早已化身化狼。

    他话中的露骨让上官流烟红了脸,最终还是没能说服他,被他留了下来。

    君楚漓在上官流烟伤癒之后,让人将她接至南阳城的一处府邸,这是他特地让人收拾的宅子,为了让她静养而用。

    他会放心让上官流烟留在此地,是因为南阳城是他的地盘,坐落在苍岭山的山脚下,上官流烟在这里能够受到足够的保护。

    「王妃可要起床了?」

    上官流烟才睁眼,身旁便极快的闪来一道人影,速度之快,让她连反应都来不及,只能额角一抽的说:「……海燕,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般神出鬼没的?」

    海燕是君楚漓派来照顾上官流烟的婢女,是有一年海晔出任务时在外头捡回的孤女,因与她十分投缘,就将她收为养女。

    上官流烟被君楚漓留在此地住了一个月,这才知道南阳城距离赤海关不过百里的路程,若是赤海关被攻破,头一个遭殃的是青明城,再来则是这南阳城。

    正因如此,君楚漓将楚家军安置在南阳城外的苍岭山。

    这些楚家军跳脱传统,不仅仅只有男人,还有女人,他们白日化做百姓叫卖吆喝、游街上工,过着与普通人一般的生活,到了夜晚便会轮流到苍岭山里操演训练,甚至是研读兵书,这么多年来,压根没人发现南阳城的秘密。

    上官流烟一直知道自家男人很厉害,却没想到竟是这么厉害,尤其在得知海燕不只是海晔的养女这么简单,还是天听阁的阁主时,更是惊讶到不行。

    天听阁可是楚日国最顶尖的暗楼,只要有想知道的事,交给天听阁就对了,他们会以情报讯息要价,情报越是难得,要价便越高,甚至有传言,天听阁曾经因为一笔情报,向委托人索要了百两黄金的高价。这要是换成其他暗楼,恐怕早已被斗垮,然而这么多年来,天听阁依旧屹立不摇,甚至一步一步成为楚日国最有名的暗楼。

    而这天听阁,正是君楚漓的产业之一。

    在得知自家相公竟是如此出众能干后,上官流烟再一次觉得困惑,智勇双全的君楚漓前世究竟是怎么栽在盛丰帝手中的?

    她真心好奇。

    对于上官流烟的问话,海燕没有回答,而是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王妃该吃药了。」

    上官流烟眼角一抽。「我不喝,我又没病!」

    她自幼身强体壮,会这样虚弱不过是因为不眠不休赶路的缘故,这都过了整整一个月了,醒来就是吃,吃完便睡,完全就是猪的生活,她的身子早已恢复健康,根本不需要喝这苦得令人反胃的药。

    「这是补身子的。」海燕毫不退让。

    「我身子好的很。」上官流烟也不妥协。

    「王妃身子好,不代表腹中的小世子身子也好,王妃骑着马折腾了五、六日,也就小世子生命力顽强,这才没事,如今可得好好养着。总之,这是王爷特地让大夫熬的养胎药,王妃若是不喝也行,奴婢这就写信告知王爷,让王爷亲自处理。」

    又用君楚漓威胁她!上官流烟突然无比想念自家的春暖及花开,两个小丫头虽没胆,可至少听话。

    她气得牙痒痒,瞪眼道:「海燕,王爷将你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怎么可以胳膊向外弯?我身子好的很,我管那什么小世子身子好不好,我说不喝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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