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的,你们全都疯了吗?我们活在西园二?一一年,不是古代耶!什么叫做人家愿意付三千万聘礼,买下我们祖传秘方、香囊,还有我?”
宋隐儿瞪着家人,没想到她一趟东部旅行刚回到家,行李箱还没打开,家人就给她送上了这样一份大礼。
“你不要骂脏话,没水平。”宋隐儿的哥哥送立穿着一身名牌西装说道。
“没水平的人是你!好吃懒做也就算了,还自以为是理财大师,借了钱去玩什么融资、融券,把爸妈店里的积蓄全都赔光不打紧,去年还偷偷把店拿去贷款了几千万!你有本事就用自己的钱去玩,干么连累所有的人!”宋隐儿瞪着那个自诩为雅痞的哥哥,她的嗓门越彪越高,小脸也胀得通红。
“小声一点,让邻居听到了丢脸。”宋隐儿的妈妈古秋荷扯着她的手臂说道。
“见鬼了,如果你真的觉得丢脸,就不该让宋立胡搞瞎搞!”宋隐儿圆睁着眼,继续喷火。
“我就是看你做得很辛苦,才想说让你嫁个好人家。我上网查过,那个拓跋司功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古秋荷拍着女儿肩膀,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你怎么知道他是真的拓跋司功?现在骗子那么多。”宋隐儿翻了个白眼,看着这两个没出门工作过的老小姐和大少爷。
古秋荷和宋立对看一眼,她尴尬地说道:“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真的。”
宋隐儿一看到妈妈心虚的眼神,马上知道大事不妙;当他们刷爆信用卡,还是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时,就是这副神态。
“马的,你们已经收了人家的钱了?”宋隐儿眼冒火光,脱口说道。
并肩而立的古秋荷和宋立,俩人同时后退一大步。
“我的天!”宋隐儿一掌拍向额头,原地用力跺脚三次。“你们居然收了人家的钱!居然收了人家的钱!你们收了多少?”
她朝哥哥逼近一步。
“就拓跋司功先生答应给的聘金三千万。”宋立低声说道。
宋隐儿觉得脑子一阵晕眩,有一分钟的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们居然收了一个连我的脸都没见过的男人的聘金!你们这些人全都有病!”她从齿缝里迸出话来。
“拓跋先生看过你的照片,而且还看了很久,应该是很满意吧!”古秋荷连忙说道。
“这样也不对!这年头会花钱买老婆的男人,一定有问题。”
“他长得一表人才。”古秋荷说道。
“穿着定制西装、皮鞋,手上戴的那款很像是全球限量的雅典白金表,一只可以买下一栋房子。”宋立露出羡慕表情,完全无视于妹妹的臭脸。“总之……整个就是很有气势,很像有钱人,配你这种小家碧玉还算是让你高攀了。他想要的应该就是白糕的祖传配方和那个香囊,只是听到外婆那两样东西都只传给你,所以才不得已决定要娶你的。”宋立冷嘲热讽地瞄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妹妹。
“好啊,你如果对他那么中意,那你去变性,我把配方传给你,你去跟这个一表人才的拓跋先生在一起好了。”宋隐儿双手叉腰,不客气地瞪着他。
“隐儿,你不要无理取闹。”古秋荷说道。
宋隐儿不能置信地看着这两个做贼喊捉贼的家伙,她深呼、深吸、深呼、深吸,努力拿出她最大的。
天啊!要不是因为外婆和老爸过世前,千交代、万叮咛,要她守着这个家、照顾这两个人,她真的好想掀桌子走人,管他们去死!
“好,我们就事论事。”宋隐儿紧握拳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老娘不嫁,你们把钱吐出来还给他!”
古秋荷和宋立两人并肩站在一起,低着头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们听到了没有?”宋隐儿眼皮跳了一下,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有钱了。”宋立吶吶地说道。
“三千万都没了?你们是在开玩笑吧?那是三千万,不是一个屁啊!”
宋隐儿无力地沉入一旁椅子里,任凭她在这个家以足智多谋著称,遇到这种事,她还能怎么办?
“融资三天内如果不汇款进去,我就要倒大楣了;加上这房子已经不能贷款了,总不能要我叫妈卖房子吧!”宋立一耸肩,一副莫可奈何的模样。
“见鬼了,你那是什么态度!你还有脸装无辜吗?那堆贷款不也是你搞出来吗?”宋隐儿松开马尾,觉得头皮整个大胀痛。
当年,外婆说要把房子过户给她时,她不该因为顾念妈妈的心情,硬是要外婆先过户给妈妈。现在好了,所有鸟事全都一股脑儿发生。
“老娘不管了!你们想把这个饼铺搞垮,想把房子卖了,我都无所谓了!”
一股火气直冲胸口,宋隐儿拎起她还没打开的行李箱,冲出办公室,冲出店门。
“隐儿……隐儿……”古秋荷苦苦追赶着。
宋隐儿听而未闻的冲出饼铺门口,招来出租车,一个闪身便上了车。
“站住!”
正好走到饼铺转角路口的拓跋司功大声命令道,无奈出租车还是扬长而去了。
他冲到店铺门口,从出租车后车窗看着她的背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久久不能自已。
没有错!那是他在照片中看到的宋隐儿,也正是他梦中的女子!拓跋司功紧盯着出租车,直到它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为止。
他原本只是从饭店散步过来,想看看旅行的她是否回家了。因为她的家人说她没有手机,之前曾说过这几天回到家。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看到了她一眼——
她是“她”,可她的那双眼眸却更明亮有朝气!
或者,是因为她正在气头上吧!那张娇俏笑脸看起来有几分咬牙切齿。
“隐儿!”古秋荷站到门口,没找到女儿,却看到拓跋司功。她先是一愣,却又马上陪着笑脸说道:“拓跋先生,你怎么来了,真是不巧,隐儿刚走……”
“我看到她了。”拓跋司功没耐性和人打交道,打断她的话问道:“关于结婚的事,她怎么说?”
“小女生嘛,总是会害羞……”古秋荷勉强挤出笑容。
“她不愿意。”拓跋司功冷冷地说道,看向宋隐儿离开的方向。
“她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而已……像拓跋先生这种青年才俊……”古秋荷对着店里大叫着:“宋立,拓跋先生来了。”
拓跋司功皱了下眉,不想再和这对可以为了钱卖了女儿的母子进行无意义的对话。
他们是他可以利用来得到饼铺及见到宋隐儿的工具,如此而已。
“我搭明天的飞机离开,叫她过来找我,你们有我秘书的电话。”拓跋司功转身大步离开。
“拓拔先生,我开车送您回去啊……”宋立追在他身后说道。
拓跋司功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背影冷绝得让宋立不敢再追上前。
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梦中之事如此执着,如同他也不知道当他看到宋隐儿的照片时,那种心肝被拧紧,鼻尖发酸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毕竟,他之前一直认为他对其他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仔细想想,一切似乎都是从他在拍卖会上看到那个鎏金团花八棱银奁开始的。
只是,他血液里的渴望一旦被挑起,他就一定要得到!
这是他事业成功的原因。所以,他他相信宋隐儿成为他的人,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罢了。
胜利,永远都是在他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