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姌阴沉的瞪过去,“你就这么瞧不起我的针线活吗?”
“不是……”若是告诉小姐,昨日国舅爷的丫鬟来找过她,问了小姐擅长哪些科目,然后她什么都招了,小姐会不会跟她断绝主仆关系?好吧,她只能期望国舅爷只是单纯的想多了解小姐,没有其他用意,要不往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穆姌骄傲的抬起下巴,“你等着瞧好了,我真要有心,没有什么难得倒我。”
“我相信小姐。”
“真的吗?”见到红杏很用力的点点头,穆姌满意的笑了,拍了拍胸膛,慷慨的道:“今年你的生辰我绣一个荷包给你,里面给你放一个二两的银锭子。”
“谢谢小姐。”
穆姌摆了摆手,开始全神贯注投入手上的针线活,以至于红杏被某人赶走了她都没发现。
“你在这方面根本没有天分,何苦如此费心?放弃吧。”
“没错,我的手笨死了,可是愚公可以移山,我又岂会连个针线活都摆平不了?这是笑话,放心,我答应给你绣荷包,绝对不会食言。”
“你真的要给我绣荷包吗?”
“当然……”穆姌终于察觉红杏的声音变成某人的声音,而且四周氛围明显的变了,这种情况下应该尖叫喊救兵,可她真要干出这种事就是个白痴,而他们俩的关系就会变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很期待你绣的荷包。”李允晟的声音显得很欢快。
第七章动用特权(2)
穆姌生气的抬头瞪他,对他龇牙咧嘴的,“我何时说要绣荷包给你?”
“我刚刚亲耳听你说的。”人人皆言他俊若谪仙,为何这丫头看他鼻子非鼻子,嘴巴非嘴巴?他是不是变丑了?
“我以为你是红杏。”
“你耳朵不好,这岂是我的错?”
穆姌错愕的张着嘴,可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人家又没有刻意掩饰,是她自个儿粗心没有察觉,有错,也是她的错。
“若是为了绣荷包给我,你就继续努力,至于学院的女红课,你别浪费心思了。”
“这是我的事。”
“若是不再上女红课,你还会如此费心吗?”
“这个问题不值得浪费心思琢磨了。”因为加退选的三日期限已经过了,穆姌真想哈哈大笑,胜利终究站在她这一边,真是爽啊!
“你还是用点心思琢磨,你的女红已经换成骑术了。”从红杏提供的讯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骑术很好,至于琴艺和舞蹈,八岁落水之后就不行了,而如今她的课程也有了更动,园艺和制香没了,惨不忍睹的只剩下女红,正好他不必费心评估,直接用骑术取代女红。
“嗄?”
“你回学院上课就会知道,你已经从女红课程中除名,成为骑术课的学生。”
“骗、骗人!我又没有更动课程。”穆姌努力控制想要冲口而出的尖叫。
“你还记得我的身分吧?我想更动你的课程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他一直不太喜欢国舅爷这个身分,可是最近他发现当国舅爷也不是令人讨厌的事。
“你——我不承认!”穆姌扔下手上的笸箩,气得站起来跳脚。
“三日过去了,你不承认也来不及了。”换言之,这是她自找的,谁教她生病,若是她今日去了学院,他想顺利更动她的课程还真不容易。
“你——你这个无赖!”
“我不是早就说了,你说是就是。”
穆姌真的很想扑过去咬死他,可是一想到他武力值有多高,她瞬间蔫了,索性装可怜跟他讲道理,“我就算拾弃女红课,改上骑术课,我也拿不到第一。”
“我会让你拿到第一。”
她难掩惊愕的瞪大眼睛,“这种事也可以作弊吗?”她一直以为学院评分很公道,不分出身背景,完全凭实力。
“我会好好调教你,保证让你拿第一。”
他要调教她,她就让他调教吗?穆姌挑衅的扬起下巴,“你知道吗?有些人天资驽钝,即使悬梁刺骨也成不了状元,我以为你就别费心了,免得被我活活气死。”
李允晟对她可是深具信心,不过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这丫头是一只小狐狸,花样可是很多的,真要激怒她,他绝对讨不到便宜。“若不希望我出手,你就争气一点。”
事已至此,穆姌也懒得跟他废话了,“你可以走了吧?”
目的达到了,李允晟倒是很爽快的离开。
这会儿穆姌也没心思猜想李允晟何以知道她擅长骑术,忙着挑灯计算如何避免挤进前三名。
若说宫里何处让李允晟可以忍受,非御书房莫属。
皇上对御书房的要求最为严厉,没有皇上发话,后宫女人不可踏进这儿一步。倒也不是因为御书房有什么机密,而是皇上觉得女人吱吱喳喳的不适合此地,御书房应该是清静,充满墨香和茶香。
进了御书房,李允晟通常会陪皇上下棋,不过只有一盘,因为他从来不让皇上,杀得皇上落花流水,若非皇上修养太好,很可能下到一半就掀了棋盘,大声嚷嚷不下了。
今日的情况也是一样,可是魏琰并没有追着此事抗议,反而温情脉脉的说:“小舅舅就不能主动进宫吗?老是让成均浩四处找人,成均浩不觉得累,朕都为他叫累。”成均浩是亲卫军指挥使,可以说是皇上最看重的亲信。
李允晟嫌弃的瞥了成均浩一眼,“皇上何必为他叫累?皇上看看他这副德性,若不多跑多动,很容易变成胖子。”
成均浩很想大声抗议:哪副德性?我不过生得比较高大魁梧。
“小舅舅,成均浩只是丑了点,但是不胖。”
成均浩很想大声抱不平:我只是长得方方正正,并不丑,好吗?
“微臣倒觉得成均浩生得好,有男子气概。”李允晟不喜欢自个儿的长相,过于阴柔,也因此每次带商队出门前他会刻意蓄胡子,要不然就是贴上假胡子。
成均浩在心里大声赞赏:国舅爷真是有眼光,家中娇妻也夸我有男子气概。
“朕都不知道小舅舅原来偏爱成均浩这模样的。”
成均浩努力撑住的国字脸终于龟裂了,魏琰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皇上别逗他了。”虽然早已习以为常,李允晟还是很受不了皇上喜欢拿他们两个开玩笑。
然而他知道,对皇上而言,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示,在其他人面前,皇上可不会如此轻松随意。
“小舅舅,成钧浩会变脸,为何你不会?”
“微臣不像成均浩喜欢装模作样,微臣是真性情。”
怔楞了下,魏琰笑得更大声、更欢快了,而某位面孔龟裂的汉子差一点尖叫。
李允晟脸上完全没有笑意,依旧冷冷的道:“皇上今日不会是专门找微臣进宫说笑吧?”
“小舅舅应该常常进宫,朕就可以常常开怀大笑。”
李允晟索性闭嘴。除了小狐狸,他可没有兴趣逗任何人。
魏琰收起玩笑的心情,切入正题,“朕今日找小舅舅有两件事,先说第一件,朕想知道小舅舅对南越的想法。”
李允晟想起云锦山的困惑,索性挑明了问:“皇上何必如此在乎南越?”
“大魏与南越原是一家人,如今还有许多官员的亲人都在南越,总是牵绊。”
皇上所言并非毫无道理,但他觉得内情恐怕不是如此简单。“这倒也是,不过南越也有相同的问题,可是南越不但竭力欢迎大魏的商贾前往那儿经商,更是欢迎大魏百姓移居南越。”
“居心叵测。”
“南越确实居心叵测,可是不能否认因此提升大魏百姓对南越的观感,若是将来大魏出现暴政、朝廷官员苛刻百姓之事,百姓很可能就会不顾一切移居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