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
我动情了;
只是,
你却无动子衷,
教我情何以堪?
“你不喜欢你的生身父母,对不对?”她关心的问。
辜影一惊,不知她为什么会知道?难道他的外表已不自觉的泄漏了内心的情绪?“我怎么会呢?”
他不自在的笑了笑“母亲早逝,我怀念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有恨?哦!那个瀑布看起来近,可走起来似乎还满远的。”
“我们今晚住那里,那儿的水比较清凉干净,我们可以补充快喝完的水,明天绕另一处山路下山。”
辜影不再搭理她,他静静的跟在她后头,心里觉得暖烘烘的,她就是这么的善解人意。以他的尖锐配下她的柔软,他越来越觉得他们是天生—对。
他们在瀑布的源头处落脚,这一线瀑布远观虽为一直线,其实却是分成阶梯似的以三阶段往下倾泄,他们在第一道下泄的水源处休憩,强力的水源把这里冲蚀了一个小池,之后约有三十公尺的河道,才又往下倾泄,形成第二道瀑布。
水源果然洁净又清凉无比,四周绿树大石环绕,风星坠如识途老马,辜影随着她熟练的东钻西爬,他们又来到一块平台的大石上。
“你几岁时来过这里?”他怀疑着的问。
“六岁。”风星坠伸展两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六岁?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这么清楚?”
“嗯!那时候我养的一只小狗死了,爸爸们带我来这里散心。”
辜影的心念一动,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似是而非的记忆从脑海中一晃而过,他再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让他感到熟悉。“这块石头藏得可真隐密,你们怎么找到的?”他眼观四周,好奇的问着。
风星坠没有回答,状似忙碌的翻找着背包,她不敢告诉辜影实情——当时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多出了一对翅膀,所以她飞上天去,轻而易举的找到这块大石。
那对翅膀在她露宿这里的第二天使消失了,爸爸们说是山里的精灵把翅膀放错了地方,因此,悄悄的趁她睡着时收了回去。当时她确实深信不疑,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却越来越不了解为何她身上会多出—对翅膀?
自此,她把这件事埋入心中,她无法再次印证自已是否真的异于常人,因为,这对翅膀真的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
“我们去瀑布那里抓鱼吧!”辜影打断了风星坠的沉思,“运气好的话,今晚有烤鱼大餐可以吃。”
她为他的粗心吁了—口气,骞然笑开了脸。“看淮先到瀑布,输的人可是要负责烤鱼,”说完,便跳下大石,率先往前冲。
辜影当然输了,看着她像小兔子般的胡乱奔跑,他可不想她受伤,所以,只能远远的盯着她白色的身影来到瀑布。
池里的鱼根本不畏人类,他们捕获两条大鱼,辜影毫无困难的架起架子升起——
“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不会,还以为可以乘机糗你。”风星坠摸摸鼻头,笑着说。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完全是都市人。”
“所以无法在野外求生?”辜影扬起眉接口。
她对他扮个鬼脸表示他答对了,之后,露出不自在的表情。“你坐在这里烤鱼,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可以眺望邃山环绕,这里的风景美极了。”她努力游说他。
“瀑布这边的风景也不错呀!”
“哎呀!十五分钟后你再转过来嘛!”
“你要干嘛?”见她迟疑不答后,他恍然大悟,“你想洗澡?”
在这种场合,他大剌刺的说出这暖昧的两个字,风星坠的脸皮薄,早就变得局促不安。
辜影表现得很大方,他哈哈人笑的转过身,没有任何刁难,就称心了她的愿。
“你不许偷看。”她凶巴巴的威胁他。
“是!”他正经的承诺。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风星坠不想再伤神,她跑到池边,向头望向辜影时,看到他果然眼眺远山,—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洗澡不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嘛!他能怎么样呢?于是,她躲到大石后,卸下外衣,迅速的滑入水里。
呼!昨夜温存后的不舒服,真到此刻才得以纡解。她闭上眼,让水流按摩着自己,只要两分钟,两分钟便好,她告诉自己,但心念才这么想,一双巨掌便从水里圈上了她的腰,在她的惊声尖叫中,辜影将她整个抱起。
“还穿着衣服,这哪叫洗澡?”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凋侃道。
风星坠的全身兴起一阵战栗。“你骗人,你说不看的。”
“我没看呀!我只是也想洗个澡。”
他这么一说,她才发现他的赤裸,赶忙想挣脱他,却只让他抱得更紧。
在感觉到他贴住她的坚硬后,她僵硬得停止再蠕动,满脸的尴尬。
“你这人到底懂不懂害羞呀?”她娇叱道。
辜影嬉皮笑脸的想着,他要是会害羞就不叫男人了。“你穿着衣服,怎么洗澡?”
“我早就知道你这人不正经,所以这是为了防你的。”
“脱下来吧!”他甜腻的哄她。“不然,明天没有干衣服可以穿了。”
“我不要。”辜影审视着风星坠,大叹一声。“唉!我都看到啦!这衣服湿透后,根本遮掩不住你。”
她立即以双手护胸。
“好好!我不看便是。”他沉入水里,滑了两下,之后两手撑,俐落的上岸。“这次真的不骚扰你了。”他背对着她,毫不介意自己的赤棵。“把衣服脱下来好好洗吧!鱼好了我会叫你。”
他那全身上下没有处柔软的阳刚身体,即使风星坠从来不曾看过年轻的男性躯体.也知道他是美丽的。那身体曾紧紧的抱着她,在他的怀里,她温柔的回应他的强硬……她从来不晓得男女之间的差异竟会是如此的大!
哇!这才叫真正的洗澡。
她先舒缓的按摩头皮,然后将自己泡在水里,不知过了多久,在她感觉微冷后,她缓缓的睁开眼,立刻就看见辜影站在池边,摊开睡袋,用一种压抑后的热情,希冀的等着她。
他要她走过去,走进他的怀里。
男人,他们总是爱征服,但女人又何尝不希望躲进男人所建造的羽翼里?
风星坠忽然不再害羞,她仿如水中精灵般缓缓的走向他,在辜影露出仿佛征服了全世界的自满眼神中,她钻进他的怀里。
他抱起她,她本能的也罔住他。
这是不是就是会让天也荒、地也老,今日月也无光的爱呢?风星坠不知道,因为,她早巳无法再细想了。
他不急着占有地,他就像孩子般,总想把最好的部分留在最后,他轻轻的将她放在营火边,而她发现地上已铺好了他的睡袋。
“嘿!”他脸—红,赶忙强词夺理。“我可是冒着迷路的危险去拿睡袋,就怕你着凉呢!”
“这么说,我应该知恩图报罗?”
他一听,立刻欢喜的露出等着犒赏的表情。
“那当然。”
“好,”她像对待小狗似的拍拍他的脸颊。
“谢谢。”
“呃?就这样?”
“是啊!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是滋味?”她揶揄道。
“这哪叫知恩图报?”他大声的抗议。
“喂!你怎么—直邀功?没听人说‘大恩不言谢’吗?”
“找这是小恩,要马上感谢。”他耍赖的说。
她瞪着他一脸的坏相。“好吧,你说该怎么谢?”
“不急、不急,我们先吃烤鱼。”他咧嘴一笑,热心的拿起架上已发出阵阵香味的熟鱼。风星坠大声的叹气。“你的样子好像糖果屋里的巫婆喔!”辜影怔了怔,递给她一尾鱼。“什么巫婆?”
“没听过吗?一个小男孩带着妹妹,被继母骗到山里丢弃,结果兄妹俩委走着,便看见,糖果跟蛋糕做成的屋子,里面住的巫婆想要吃他们,她嫌兄俩太瘦了,便把他们关在笼子里,每天给他们吃山珍海味。”她天花乱坠的说了一半,见辜影没了表情,他只是垂下眼,专心的吃鱼。
“后来呢?”“咦?你真的没听过?老巫婆的眼睛不好,每大只能叫兄妹俩伸出手,摸摸看他们胖了没有?小男孩急中生智,用吃完了的鸡骨头当成是手来骗巫婆,一直等到他们的爸爸找来,才平安的脱险。”
“不可能。”辜影淡然的否决。
“什么不可能?”风星坠莫名其妙的问,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是童话故事嘛!当然不可有糖果做成的房子。”
“我是说.小兄妹的父亲绝对不可能来救他们。事实是,小男孩每天想着该如何救妹妹跟自己脱险,有—天,一个砍柴的樵夫受伤了,因为天色已暗,灯光吸引他走到这里,他被巫婆逮住了,但巫婆嫌他太老.肉不好吃,因此,用铁链将他拴住,折磨着他做苦力。
“小男孩虽然自身难保,但他非常同情樵夫,于是在巫婆靠近他们的笼子时,一反平时躲得远远的,他冒着被她抓住的危险,偷偷取走巫婆身上的钥匙。他终于救了樵夫,而樵夫用斧头砍断了笼子的锁,所以他们三人才得救了!
“樵夫无子,他非常欣赏男孩的勇气,最后收留了兄妹俩,从此快乐的一起生活。”他把故事的新版本告诉她。
“那他们的父亲呢?”风星坠不解的问。
“谁知道?”辜影耸耸肩,将鱼骨头用力的丢往山涧里。“控味只相信新婚妻子的谎言,早把死去的妻子委托他好好照顾孩子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了。
霎时,风星坠忽然明白辜影是在说他自己。他的父亲背弃他这……这种背叛加上去弃的行为,一定曾伤透了他的心,所以,纵使后来他有养父的疼爱,也弥补下了烙印在他心底的阴影。
她放下鱼,温柔的抚上他的脸颊。辜影望入她的眼里,她可以读出他想隐藏那段曾是少不更事时的脆弱。是因为如此,他才讨厌女人吗,继母不但抢了父亲的爱,又挑拨的将他扫地出门。她记得地说被收养时是十时是十四岁,在那之前,他流落在外是怎么过的呢?”一个还需要父母呵护的少年,他怎么面对现实的环境?
她欺上前,忍不住怜惜的吻了吻他。辜影心一震,不知道风星坠是否看出了什么,尽主动献吻。“你在干什么?”他沙哑的询问,此时,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她的同情。
风星坠又吻了吻他,但在他有所回应时又抽身而退。“亲你呀!”她调皮的学他咧嘴而笑。
“你不是要我感谢你吗?”她理所当然的说。“那用以身相许这个方法,你喜欢吗?”
辜影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情绪转变最快的一次了,他心中的阴郁突然消失,心情一下子飞扬了起来。“你准备怎么以身相许?”
风星坠从小腹升起一股战僳“由你为所欲为,你觉得怎样?”
“好极了!”辜影在俯身封住了她的唇之前,喃喃的自语。这点子好极了!
***
第二天,他们开始往山下走。
也许是即将回归文明,现实的生活又重拾脑海,使得他们一路上沉默不语,鲜少再开门。
辜影依旧是由风星坠引领,乖乖的跟在她身后,经过两夜的缠绵,在他的人生观里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在以前,他会思量着该怎么拍拍屁股走人?但现在,他想的却是该怎么继续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
“你……”
“你……”
他们同时开门。
这种异口同声的默契冲淡了一整个早上的疏离,两人相视—笑。“你先说。”
“不!女土优先,你先说。”
“也没什么啦!”风星坠笑了笑。“晚上如果要洗这些片子,我明天可能会晚一些到公司,先跟你报备一声。”
他点头轻应,心中却有些意外,在分离之际,她居然还一心记挂着工作?
“那你要说什么?”
他该说吗?生平第—次,他居然担心起一个女人的反应,他为什么对自己忽然没了信心?他想要时,通常不都是无往不利吗?
风星坠没听见回应,好奇的转身。“喂!怎么啦?”
“你对门后有什么打算?”他不敢相信自己竟会用这种迂迥的方式做开场白,他何时变得如此无用?
“呃?你是说这个案子之后吗?那就要看你要我做什么了。”
我要你搬来跟我一起住。“我是指……与平影的约期满后。”
“唔!”她不在意的耸耸肩,“大不了再回去给爸爸妈妈们养吧!”
“都长这么大了,你不会不好意思?”
“会吗?”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他们不会介意的啦!”
“是没错,”他开始给予她“中肯”的建议。“但你已成年,老让父母养你,不会说不过去吗?”
风星坠露出犹豫的神色,“会吗?可他们没有说过呀!”
“他们疼你当然不会说,但你要自己想啊!”他试着激她。
“要不,我再去找工作好了。”
辜影困难的摇头。“现在景气很不好,你又是女孩子。工作恐怕更难找了。”
“喂!你干嘛—直泼我冷水?难不成你有什么好建议?”
哈!他要等的就是这句话。只见他神色一整。“你可以考虑搬来跟我一起住。”
“我没工作,哪有钱付房租?”
“不用付房租,我帮你申请一张信用—扣,在你的户头里,随时会有一百万的现金可以动用,这样就算你不上班,也不需要依赖父母了。”
纵使再无知,风星坠也明白了辜影真正的意思。“你想包养我?”
“你可以解释成‘各取所需’。”他尴尬的说。
“哦?那我提供什么?身体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是也提供了我的吗?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我的身体。”他对这一点很有自信。
她绕过他,继续往前行“真是本性难改。”
“什么意思?”他将她扳回身。
“无论是什么,你这人总会让所有的事情变得价值化,是不是?”
“我只是优先为你的利益考量罢了。”
望着他露出一副好心没好报的模样,她叹了一口气。“感情的事也可以用金钱衡量吗?”
“哈!别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他嘲弄的语气刺伤了她。“少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她淡漠的说:“我又不蠢,怎么可能自寻死路?”
辜影一听,心中大感不是滋味。“那你的回答是什么?”
“不要。”她斩钉截铁的说。
“不要?”
“对!不要。”她毫无转目的望向他。“纵使我想把自己搞得这么惨,我的父母们也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件事你说错了,若要靠这种方式来养活我自己,那他们会情愿我吃他们一辈子。”
辜影放开她,冷冷的提醒道:“那是因为你一直是他们心中纯洁的大使,但这两天我都没有做预防措施,你很有可能已经怀孕了,到时候他们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她对他所提出的隐忧根本不担心。“无论我做了什么,我永远是他们的天使,这点就毋需你替我担心了。”
他第—次愿意让女人分享他的生活,他第—次询问女人的意愿,他也是第一次在—开始,就为一个女人没定了优渥的条什,而不是等他想结束时才用物质安抚她的心绪,但是,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居然用这么干脆的方式拒绝了他!他想保持风度,他不是一向秉持男女要好聚好散吗?“好好的想想吧!我只用,‘席睡袋就能让你上我的床,你能争取到这些条件,干嘛还拿乔呢?”
风星坠的背影立刻变得十分僵硬,她继续往前走,没有问头也没有反驳他刻薄的讽刺。
辜影正觉得无趣,却蓦然注意到她肩头的颤抖,她的手不再因走路而自然的摆动,它们握紧了拳,他可以看见她的关节泛白,他的话的确深深的刺痛了她。
这就是他要的吗?辜影觉得后悔极了!
他觉得自己既卑鄙又可耻,可她为什么不发泄愤怒呢?若她对他张牙舞爪,他或许还会觉得好过些,但该死的!她就是闷声不吭啊!
他们又沉默的走了数小时,“你……”
“这条路再往下走约一个小时就有车子了,”她回身打断他的话。“我们就在这儿分道扬镳吧!”
“你要去哪里?”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问。
风星坠指指前方不远的岔路。“我要往那条路走。”
“那我们一起走。”他顺口说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才不情愿的开口,“我想那不太好,我不想再跟你一起走了。
若是往常,辜影绝对会与她点个头后道再见,但此刻,他却只想巴着她不放,他厚颜的假装吃惊道:“你要放我鸽子?”
“我没有,这条路没有岔路,你顺着路走就可以到山下了。”她望向他,发觉他的表情仿佛是在退弄她,这才明白自己又上当了。“算了,你要这么认为也无所谓。”
“我不会让你独自回家的,”他不容置喙的否决了她的建议。“既然你父母知道你跟我上山,那我一定会安全的把你送回家里,这样才对他们有交代。”
“何必呢?我又不是没出过远门。”她婉转的拒绝。
“那是你的事,但跟我在一起就绝对不行。”风星坠知道自己斗不过他,只好叹了一口气。“那走吧!”没有再多说废话,他们继续往前走,直到他们重新回到已是灯火辉煌的都市。
“我送你回家。”
“你的车在哪里?”她问。
“家里。”
“那就不必了,我真的自己回家就好了,平常我也是这么回去的。”他知道她不愿意兴他在一起,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他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只知道他绝不会因为她的排斥而退缩。这是不是就叫强人所难?他已管不之这许多,所有的原则问题在遇上她后,似乎全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唯一想的就是继续与她纠缠不清。他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上路,防堵她再找任何藉口。
风星坠累了,不想再与他争辩,意兴阑珊的说出地址。
车子驶入山区,他这才知道她住的地方竟是如此偏僻,想到她总是一大早就来到公司,不禁好奇起她每天到底几点出门的?“车子走对了吗?正在往山里走呢!”
她有点发愣的看向窗外,之后点点头。
“这段路好像没有公车进来,你每天怎么上班的?”他好奇的问。
她淡淡的瞧了一眼。“爸爸们轮流载我。”
他正想着该不该取笑她增加父亲的麻烦,此时,迎面而来的一辆快速轿车直撞向他们,辜影反射性的将风星坠圈在怀里护着,只听到“砰”声撞击,计程车打了几个转后停下。
司机骂出一连串的脏话后下车。
“你还好吧?”辜影松开风星坠,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她,焦急的询问。
风星坠摇摇头,当地是瘟疫般的退开他的怀抱,久久不发一语。
辜影在心中感到很颓丧,他注意到司机正在与对方大吵,索性下车驱上前。
他们是—对男女,男的衣着光鲜,辜影不用近看,也猜得出他一身名牌出品,悲哀的是,那男人一点也挺不出名牌的架式,反倒让人感觉他的流气;女的美艳异常,火红色的紧身洋装把她的曲线展现得凹凸有致,她完全没有因出事而流露出惊慌,反倒有股看好戏的兴奋模样。
这个表情在辜影的记忆里似曾相识,他直觉的盯视那女人的脸,越走近,他对那恶意的微笑就越感到熟悉。他的心头突然一震,十四岁时的羞辱全盘呈现在他的脑海中,她正是把他推落深渊,小小年纪就有—肚子坏水的女人——他的妹妹。
女人感应到他的注视,早在她还不仅什么是欲望之前,她就了解当男人望着她时,总会露出渴望。这个陌生的男人看她的眼光不似以前她所遇上的男人般,但她想他们全都是一个样,他也一定早巳被她的外貌所迷惑。
他长的可真帅!她大方的打量,辜影,英挺的五官,高高的个儿,健壮俐落的身材,虽然他一身脏乱,但根本无损于他的魅力,跟她的男人—比,她突然觉得她的伴侣看起来好萎糜。
辜影不想与这个认不出他、也不任意伴侣如伺,却对他表露出兴趣的女人再有瓜葛。“各付各的吧!”他拍拍司机。“你的损失由我来支付,我们走口巴!”
计程车司机犹在喃喃白浯,但既然有人愿意赔偿他的损失,他也没什么好抱怨了。
“等等。”那女人见他们要走,急急的出声叫唤。“我们的车已经不能开了,怎么办?”
司机望着辜影,等着他的回答。
“回头再来接你们吧!”他懒得再罗唆,钻入车内,也不管风星坠的意愿便紧紧的环抱她。
风星坠怪异的瞪向他,发现了他冷漠的眼光,她在心中自问:怎么了?为什么他忽然变了个样?
车子安然做—百八十度的回转,她看见了红衣女郎志在必得的贪婪目光;不由得打个哆嗦,而此时辜影也俯下身,在她来不及防备前便吻上了她。
这个吻跟之前的任何吻都不一样,风星坠直觉得这名红衣女郎跟辜影—定有某些程度的关系,虽然他—副不认识那女人的样子,而那女人对辜影似乎也只限于有兴趣,并没有熟识的气氛,但她就是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在蕴酿。
车子到了蜂谷,辜影拿出名片给司机,风星坠怔怔的望着计程车离去。
“你怎么不走?”
“看在我刚刚护卫有功的份上,你好歹电请我进去吃个饭吧!”
她像看无赖似的瞪着他,他总是喜欢邀功的个性真让人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但方才他本能的反应实在不像作假,当他把她圈在怀里时,她的确可以感受到他准备代她承受外界来的任何撞击。
“星星,你回来啦?怎么不进去?”风云从路口走过来,一见女儿便笑开了脸。
“爸爸,”风星坠跳了过去,亲热的挽起父亲的手。“你去哪里?”
风云提了提尹中的东西。“下山去买些酒菜,难得今晚月亮又圆又大,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喝几杯。”然后他犀利的看向辜影。“这位是……”
“呃!他是我的老板,辜影。”风星坠支吾的介绍。“辜影,这位是我爸爸,风云。”
辜影伸出手,摆出一副彬彬有礼、完全可以信赖的绅土风度,但他注意到风云根本不为所动,他挑剔的眼光锐利的打量着他,仿佛知道他心怀不轨,打着想拐骗他的宝贝女儿的模样,好笑的是,他竟也如初次拜见泰山大人一般,一颗心不安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