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必须花多久时间才能养回灵力?”
赵莞清瞧了瞧镜灵,听到镜灵的回答才又说:“短时间内,很难。”
意思就是他们必须暂时留在这里,短时间内别想回到二十一世纪去了!
鞍作俊彦大叹口气。这下子他不认命都不行,在镜灵能够送他们回去之前,他势必要想办法在这里生活不可。
他们已经管不了二十一世纪的时间点在他们消失之后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对他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在古代这个时间点活下去。
思考了一会之后,鞍作俊彦才一脸凝重的对赵莞清说:“赵小姐,我们俩得想办法先在这里生活,目前最重要的是先解决吃跟住的问题。”
他看天色似乎有暗下来的感觉,要是他们不能在短时间内赶紧找到一个落脚处的话,恐怕就要露宿街头了。
赵莞清也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有些糟,但她完全没有野外求生的能力,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
“大哥!”
鞍作俊彦话还来不及说,却突然有个青年冲入他们躲藏的暗巷,不由分说死死抱上鞍作俊彦的腰,万分激动的连声大喊。
“你终于回来了,大哥呀……”
鞍作俊彦脸色大变,他都不准女人随意吃他豆腐了,更何况是男人对他“乱来”?他全身冒鸡皮疙瘩的与这个男子拉扯起来,“该死!快放开我!”
“大哥大哥…….”
青年死抱住鞍作俊彦不放,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脸不断被鞍作俊彦推开。
赵莞清觉得眼前两个男人拉拉扯扯的情景非常荒谬好笑,但她还是努力忍住笑意,帮鞍作俊彦拉开这个缠错人的家伙。
“请你放手,你认错人了,他并不是你大哥。”
“是,他就是我大哥,我等他回来已经等一年了!”
青年虽然终于被扯开了,但还是不死心的想继续扑上前去。
他刚才见到大哥出现在风沙大起的街道上,几乎都快喜极而泣了,然而他都还未与大哥相认,大哥却抓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女子跑走,害他急着一路在后头猛追,就怕追丢他。
青年一甩开赵莞清的手,再度扑向鞍作俊彦,然而鞍作俊彦这次早有准备,双眸一眯,身手俐落又漂亮的使出一记擒拿手,将青年一只手往背后扭,然后狠狠的将他整个人给压趴在地上。
“啊……痛呀,救命呀……”
赵莞清讶异的睁大双眼,没想到鞍作俊彦斯文归斯文,居然也会防身术,而且身手还非常了得。
“呜呜……大哥为何要这样对我?咱们兄弟好不容易才又见面的呀……”
“这位小哥,他真的不是你大哥,你认错人了。”
赵莞清见他哭得这么惨,只能再次帮鞍作俊彦澄清。
鞍作俊彦皱着眉瞧瞧脚下的神经病,再瞧向赵莞清,终于问出自己从刚才就非常困惑的问题,“你怎么会说他们的语言?”
从刚才出现在街道上时,他对身旁所有人的嘀咕就没有一句听得懂的,但赵莞清不但听得懂,还能非常流利的与这个神经病对谈,完全没有沟通障碍。
“呃?”赵莞清这时又用回鞍作俊彦听得懂的语言,终于发现其中奇妙之处,“或许……是因为镜灵的影响吧……”
她从一开始就察觉镜灵用的不是她所知道的语言,现在想来,镜灵说的应该就是唐朝时的语音。
虽说中国从统一文字之后各朝代所使用的官方文字大致相同,但语言发音不断演变,二十一世纪的人听不懂唐朝人说话,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赵莞清和镜灵的磁场相合,因为镜灵的影响,她也自然而然听得懂这时的语言,甚至还能和他们自然沟通,变换自如,完全没有隔阂与障碍。
这阵子鞍作俊彦遇到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够吓得了他,也毫不困难的接受赵莞清的说法。
但如果他听不懂这个时候的语言,对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困扰,如果能够有解决办法就好了。“镜灵有办法解决我语言不通的问题吗?”
这下子换动弹不得的青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嘀咕些什么。他的大哥什么时候学会说番话了?
赵莞清瞧向身旁的镜灵,镜灵在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回答,“我试着渡一点我的气给他,应该会对他有所帮助。”
“但凭你现在的身子状况,还分气给他不会有问题吗?”赵莞清担心的问。“只是极少量的气,不会有大碍,我会量力而为的。”
“那就好。”
镜灵朝鞍作俊彦的脸吹了一小口气,他只觉得有一道凉风吹来,然后双耳奇怪的嗡嗡作响,像是收音机收不到频率时所发生的杂讯一样。
等到杂音消失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他怎样都听不懂青年到底在讲什么,在这一瞬间都一清二楚,完全没有障碍。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若非亲身体验,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
“大哥,你怎么就是不认我呢?呜呜呜……”青年继续哀号。
“谁是你大哥?”直到现在鞍作俊彦终于明白这个神经病为什么扑向他了,既然没有恶意,他也就放开他,不再将他当犯人看待,“你认错人了,我没有弟弟,根本不可能是你大哥。”
其实他是有兄弟姊妹的,只不过那是在二十一世纪,在这个什么鬼时代当然不可能有兄弟。
青年在没了箝制之后,终于挣扎起身,一脸困惑不解的瞧着鞍作俊彦,“你真的不是我大哥?但是……”
明明就很像呀!虽然眼前的大哥衣服是怪了些,像西域装扮,头发也短得有些……奇怪,但声音和样貌都很像。
“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你原本的大哥呢?”赵莞清好奇的问。怎么他们才一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就发生认错人的乌龙事,也太巧了点吧?
见鞍作俊彦始终不承认是自己的大哥,青年万分沮丧的叹了口气才回答,“我叫f王峋’,本来与大哥一同在这儿做生意……”
经由他的解释他们才明白,这个叫王峋的青年今年十八,原本与大哥王岱一同做生意,但王岱在一年多前外出洽商后就再也没回来过,而王峋原本就不擅经商,在大哥行踪未明的这一年内生意一落千丈,原本在他们底下工作的师傅们也跑光了,即将关门大吉。
而从王峋的口中终于能够确认,他们的确是在扬州城内,甚至刚才出现的地点就在东门旁,而他们现在是在开元二十五年,刚入秋没多久,当年鞍作真一随着日本遣唐使船将铜镜带回日本去时是开元二十二年,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
王峋不死心的继续瞧向鞍作俊彦,“那请问你……如何称呼?”
鞍作俊彦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司马俊彦。”
赵莞清讶异的瞧了鞍作俊彦一眼,不懂他为什么把自己的姓氏给改了?
其实鞍作家的先祖姓“司马”,是东晋司马皇族其中一条支脉,在东晋灭亡后辗转流亡到日本,才由日本天皇改赐“鞍作”之姓。但“鞍作”这个姓太过特殊,为免其他人好奇他的来历,他干脆暂时改为司马比较省事一些。
果然王峋在听到鞍作俊彦的名字之后沮丧的叹了口气,多么希望这个人真的是他大哥。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鞍作俊彦此刻真的没心情同情其他人,因为他都已经快自身难保了,“我们还得赶紧去找今晚的栖身之所,就此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