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担心他抛下她?他忍不住失笑,他怎会抛下她?他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依为命,谁要是抛下谁,都不会感到好过的。
“我没有要抛下你,我只是出来暂时透透气。”他放柔嗓音,好声好气的安抚着。
“哪有人出来透气是一声不响甩门就走的?”
“在那种状况下,我很难保持理智的先告诉你们一声我要出去透透气。”
“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说那么重的话。”她急急的说着,“我答应你,不再管外头大大小小的事情了,你可以不要生气了吗?可以和我回家了吗?”
和他吵架并非她所愿,想到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她的心好怕、好痛,为了讨好他、挽回他,她只能先低头,放软姿态,只求他能回心转意。
“我也该向你说抱歉,我的口气的确太强硬,也是有不对的地方。”他明知她就是个静不下来的人,却强逼她别再继续管闲事,虽然的确是为了她好,但他的态度确实不该如此直接,这一点他刚才已经反省过了。
“那我们和好了好不好?”她终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抹掉脸上的泪,“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说真的,我也不想再和你吵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伤人又伤已。”他感同身受的说。
两人又对望了好一会,颇有默契的同时轻笑出声,顿时两人之间的尴尬生硬也跟着化解开来,雨过天青。
镜灵在一旁看着他们俩的气氛由坏转好,轻勾起一笑,乐见两人关系的改善,不再始终处于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接下来两人的相处情况会越来越好的,她如此深信着不经意间,她发现这个小巷道非常熟悉,一种极强烈的感应也随之而来,她不由自主的往巷道的尽头处靠过去,而赵莞清也在同一时间感到身子被拉扯,发现镜灵的异样。
“镜灵,你怎么了?”
镜灵没有回话,只是一直往巷道尽头过去,纳闷的赵莞清与鞍作俊彦也只好跟着走过去,看镜灵到底想去哪里。
出了巷道,他们来到另一条马路上,镜灵最后停在一间大门深锁的宅院前,神色迷茫的瞧着,几乎像是失了魂似的。
沉默了许久,镜灵终于回过神来,指着这间大宅,“我……似乎是从这儿出来的。”
“真的?”赵莞清开心的漾起笑,她这阵子带着镜灵到处走,可是第一次见到镜灵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赶紧抬起头来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灵镜作坊?”
灵镜作坊?鞍作俊彦纳闷的轻蹙眉头,对这名字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他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或看过这个镜作坊的名字……
第5章(1)
“灵镜作坊?我想想……喔,我想起来了,那是几年前扬州城数一数二的镜作坊,他要说自己是第二,可没人敢称自己第一。”王峋拍掌回答。
因为灵镜作坊大门深锁,似是久无人居,所以赵莞清他们还是决定先回到王记镜作坊,先搞清楚灵镜作坊的来历再说。
镜灵在见到灵镜作坊后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她只记得自己似乎和灵镜作坊有非常深的渊源,但其他的她还是想不起来。
“那灵镜作坊怎么看起来像是荒废了?”鞍作俊彦又问。
“好几年前他们的坊主好像出了什么事,灵镜作坊突然关门,里头的人全都跑了,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赵莞清和鞍作俊彦对望了一眼,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点线索,却卡在灵镜作坊早已人去楼空,想要询问镜子的来历也无从问起。
真是令人丧气的发展,再这样下去,他们该如何查明镜灵的身世?
王峋见他们俩已经不再剑拔弩张,突然扬起有些暧昧的笑,“司马大哥,你和赵姑娘……和好了?”
鞍作俊彦和赵莞清突然一阵尴尬,鞍作俊彦不想回答这种问题,直接拍了王峋额头一记,“小孩子别多嘴。”
“哎唷!”他哪里小?他都已经十八了!接下来的数日,鞍作俊彦又出门几趟,去灵镜作坊附近的商家问问,看能不能多问出一些线索来,结果同样所得不多。
问不到想知道的事情,他又回到王记镜作坊,才一回到镜作坊的大门前,一辆停在门墙边的马车马上有所动静,看来已等待他多时。
“司马公子,请留步。”
镜作坊的大门才刚被他开了一小缝,他回头朝马车的方向望过去。
紧接着坐在马车内的美艳少妇下了车,笑着对鞍作俊彦行礼,“司马公子,咱们可终于又见面了。”
她是谁?鞍作俊彦对她没什么印象,只当她也是求见镜仙女的人。“夫人是想求见镜仙女吧?镜仙女近日不堪负荷,正闭关休养,夫人请回吧。”
“奴家并不是来见镜仙女,而是来见司马公子的。”
“咱们素不相识,夫人为何要见在下?”
美艳少妇一愣,她对自己的美貌可是极有自信,只要是男人,见过她一次,就绝不会忘了她,鞍作俊彦对她全无反应对她来说可是一种耻辱。
不过她还是漾着笑,努力挽回劣势,“司马公子,多日前奴家在路上因日烈头暈,幸得公子帮助,公子可回想起来了?”
经她这么一说,鞍作俊彦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那名少妇到底长什么样子,早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原来是当时的夫人。不知夫人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当时奴家已经说过,事后会好好答谢公子一番,只不过公子并未留下大名,奴家可是花了好一番心力才打听出来,原来是司马公子救了奴家。”
鞍作俊彦记得自己当时也说过并不需要什么答谢,所以美艳少妇的再度出现,对他来说反倒是一种困扰。
“夫人不必多礼,小事一件,根本不必夫人大费周章前来道谢,在下承受不起。”
“不,商人首重信诺,只要说出口,就一定要做到。”美艳少妇顿了下,才笑着解释,“奴家的丈夫是做生意的,自然也沾染自家丈夫做生意的习性,请公子别觉得奇怪。”
“不会。”
“奴家夫君姓朱,那日奴家回去之后,向夫君提了司马公子相助之事,便交代非得好好摆一桌酒席谢过司马公子不可,为了表示诚意,便由奴家亲自送请帖来了。”话说完,朱夫人就将一封请帖从袖中抽出,递到鞍作俊彦的面前。
鞍作俊彦微蹙眉头。只是顺手把她扶到路旁,需要如此大费周章摆酒席道谢?这肯定有问题,没这么简单!
“司马公子,请别误会咱们对你有任何意图,夫君是个豪气之人,又爱五湖四海广结友人,才会如此小题大作。”朱夫人见他戒心十足,迟迟没有把请帖接过手的打算,继续说道:“仅此一次,摆过酒席谢过之后,奴家便不会再来叨扰公子,请公子放宽心。”
鞍作俊彦考虑一会,最后还是收下朱夫人的请帖,朱夫人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在上马车之前,她还特地对着鞍作俊彦回眸一笑,那媚眼勾呀勾的,要不是鞍作俊彦对美女早已免疫,恐怕很难不动摇。
等马车离开之后,鞍作俊彦转身入屋,没想到他才一踏入门,门后顿时出现一张臭脸,吓了他好大一跳。
“你千万不要去。”
鞍作俊彦愣了一下,表情不变的反问:“你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