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声音?”幼梅睡得迷迷糊糊的,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人家说愈睡会愈累果真是那么一回事,幼梅只觉得得全身骨头好像被大像踩过一般地疼痛难当,唉,都怪她在学校睡了一下午,回到家后又锲而不舍地睡了这么久,会有这种全身凌痛的下场,有一大半原因要归咎于她的“自作自受”。
但是,幼梅委屈地扁扁嘴,要不是诗尧在晚餐前用那么气人的愉快语调说,他要以“哥哥”的身分来替她审核她的“男朋友”,她也不会逃难似的躲回客房,想藉着睡觉将这件令人伤心的事暂时遗忘。
呜……她怎么那么可怜?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她?为什么她会遇到爱人不爱我的这种悲剧?
不行了、不行了!她满肚子的哀怨闷气,必须要立刻发泄出来,否则幼梅相信她一定会闷到得内伤。
瞥见矮柜上的电话,幼梅像溺水之人看见浮木般地扑过去。
“喂?是阿芳吗?”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陈信芳知道,她可以说是幼梅的爱情顾问了。
“怎么了?”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莫非有什么最新进展要报告?”陈信芳兴奋地追问。
“哪有什么进展,我快不行了……”幼梅像个可怜的小弃妇一般,无限哀怨地将晚餐前的事叙述一遍,只差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真是一点勇气也没有了。”幼梅完全没了主意。
“当然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啊!”陈信芳鼓励道。“你才刚去第一天,他当然还是把你当成妹妹一般看待呀,你住到他家,为的就是要与他多接触,好让他发现你的好、进而爱上你呀!”
“我也是这么希望的呀。”一想到将来能偎在诗尧宽阔温暖的怀中,幼梅那颗情窦初开的少女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停。“但是如果他到最后仍把我当成小妹妹看待而已呢?”
“哎呀.你都还没努力,就想在失败要怎么办,这可不像是你的个性。”
对呀,她方幼梅向来是开朗的乐天派,就算当初硬着头皮去向女扮男装的诗禹表白,她是啥米拢无惊地勇往直前,怎么这会儿一遇见周诗尧,她一贯的洒脱开朗就全不见了呢?
唉,谁叫她真的太在乎诗尧了。
太过重视的结果,就是变成得失心太重,他的任何一句话,甚至是很随意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有牵动她的心思、左右她的悲喜。
“真搞不懂你还在迟疑什么?这样吧,我问你不想和心爱的人一起手挽着手,甜甜蜜蜜地并肩而行?想不想和他在深夜里,到阳明山上看夜景、数星星?”
“想!”她当然想!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别说是上山看夜景了,就算是一起到街上吃个路边摊,也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
“所以喽,找都敢拿出我的私房钱、我未来的嫁妆来跟你打赌了,只要你继续努力,相信你一定可以如愿以偿地和心上人浪漫畅游日本——而且还是我‘免费赞助’的。所以喽,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放弃!”陈信芳替幼梅打气。“你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我相信你的白马王子一定会被你掳获的。”
“讨厌啦,我又不是捕蝇草,什么掳不掳获的。”幼梅嘟哝着抗议,消沉的心情也逐渐好转。
“好啦,听你的声音,你已经又打起精神来了。”陈信芳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我这个爱情顾问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吗?”
“嗯,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把你挖起来。”
“不用客气,将来别忘了请我喝喜酒就好了拜拜。”
挂断电话之后,幼梅又软叭叭地倒在枕头下,全身依旧软弱无力。
“唉!爱情真是耗费体力和精神。”幼梅忍不住叹口气。
咕噜——咕噜——咕噜——
咦?这个声音……不就是把她吵醒的元凶吗?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叫……
“啊!”幼梅仔细侧耳聆听,这次罢不能的咕噜声,不、就是从她的小肚子传出来的吗?
幼梅轻抚着肚子,饥饿的感觉一发不可收拾。
这真的不能怪她嘴馋,谁教她中午只吃了一块小小颀包,晚餐又半点东西都没吃,也难怪她可怜兮兮的胃要大声抗议了,看样子要是不快点找些东西来填饱肚子,恐怕她明天一整天都会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般,手脚无力兼两眼昏花。
看看时间,哇!已经快十二点了,想必人家都已经上床睡觉了!怎么办呢?总不能把大家吵醒,要他们三更半夜爬起来煮东西给她吃吧?
“啊,有了!”幼梅灵机一动,暗忖:不如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饼干之类的,再不然泡面她也是很乐意接受的!
为了怕吵醒别人,幼梅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往厕房移动,在经过诗尧房间时,她发现有灯光从他的房门下透出来。
原来诗尧都这么晚睡呀!一想到现在整个周家可能只有她和诗尧两个人还醒着,幼梅就感到莫名的幸福。
“这么容易满足,真像个傻瓜!”幼梅轻敲自己的头,取笑自己的傻气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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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光最后一口泡面的汤之后,幼梅心满意足地笑了。
“呼!真饱。”幼梅拍拍圆滚滚的小肚子。
现在吃也吃饱了,睡也睡足了,该找点事情来做,否则这长夜漫漫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打发。
“啊,对了,不如趁着这个时候来修改舞台剧演员的服装设计图吧!”
取出一张张的设计草图,幼梅认真地在上面修修改改。
冻死鬼——就让他穿着一件青紫色的紧身背心、短裤,露出来的两双手臂以及一双腿则以保鲜膜紧紧包裹住,让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撑死鬼——在他的肚子位置寒满衣服,表示吃得太撑;脖于和双手则挂满各式各样的食物,表示他在撑死后还不断拼命地猛吃。
黑心鬼、自大鬼、吝啬鬼、倒楣鬼、懒惰鬼……各式齐样的鬼一应俱全,所有的服装造型也一一成形,就差幼梅自己的白无常造型迟迟没有定案。
“哎哟!”幼梅挫败地趴在桌上。“怎么白无常的服装造型那么难设计呀!
如果光披着一块白布,那就太像个木乃伊;但若是弄得太花稍,却又一点白无常样也没有,真是令她大感头疼。
“怎么办呢?说好这两天就要设计出来,偏偏现在一点灵感也没有。”幼梅泄气地扁扁嘴。“要是我有诗尧的一半天分那就那了。”
咦?诗尧?
“有了!”幼梅灵机一动,匆匆地抓起桌上的设计图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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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引起了诗尧的注意力,然而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的手上的时尚服装杂志。
“请进。”大概是诗禹吧,他猜想
房间门轻轻地打开,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进来,诗尧不禁感到疑惑。“怎么了?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怎么……”
诗尧的话在抬头看清门外的人时,便突然顿住。
“我……我……”幼梅的芳心大乱,一颗心狂烈的跳动、不能怪她有这么不正常的反应,她实在是被眼前的景象给迷住了。
瞧!刚淋浴过的诗尧头发微湿,略显散乱的黑发他原本优雅俊逸的五官增添几许性的魅力;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浴袍,从开衩的领口隐隐可见他结实壮硕的胸膛……幼梅从来没见过客观有魅力、这么男子气概十足的诗尧。
看着幼梅那种崇拜爱慕的眼光,诗尧不禁大感不妙。
怎么都说了他只把她当成妹妹一般,她还是不死心呢?幼梅是这么天真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他可不希望因为感情的事,而伤了她的心。
“你……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嗯。”幼梅连忙把心思从浑身散发着男人魅力的诗尧身上拉回,将藏在身后的那张白无常服装设计图递给诗尧。
“这是什么?”诗尧疑惑地盯着那张涂涂改改的设计图。
“是这样子的,这次我们话剧社的毕业公演,我除了是演员之外,还担任服装组组长,要负责所有演员的服装造型设计,所有的角色造型我都设计好了,但是就剩我自己演的白无常迟迟没有定案,我涂改了半天,就是弄不出一点白无常样来,所以……如果你不太忙,而且不太麻烦的情况下……不知道你是不是肯指点我一下,或是给我一些建议?”
说得这般合情合理,相信不会不给她面子地一口回绝她吧?
果然,只见诗尧瞥了一眼那张设计草图,淡淡地说:“放着吧!我会帮你看一下。”
还是这么的冷漠,不过幼梅已经心满意足了,毕竟诗尧终究没有对她不理不睬,这表示他们之间也许并不是真的那么绝望。
她还是有机会的!这次的设计图只是个出发点,往后她更会积极地替自已制造机会的。
“很晚了,你先回房去吧!”
“嗯。”幼梅柔顺地点点头,但她在走出房门前又突然回去过头来,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诗尧轻叹了日气,狠不下心赶她走。“怎么了?还有事吗?”
诗尧轻柔的语气鼓舞了幼梅,她鼓起勇气说:“今天载我回来的是我的同学陈信芳,她是女的,不是男的。”幼梅刻意强调、特别声明。“我没有什么白马王子、护花使者。”
诗尧愣了半响,才淡淡地应了句。“是吗?”
“是的。”虽然诗尧仍是一贯的冷淡口吻,但是幼梅还是咧了一张笑脸离去。
看着她那张毫不掩饰的快乐笑脸,诗尧怔忡了片刻,感觉一股释然与愉悦的情绪不受控制的自心中泉涌起——那是因为受到她阳光般灿烂笑容的感染,绝不是因为她没有护花使者的原因——诗尧这么告诉自己。
唉,面对幼梅这么天真可爱、善良纯真的女孩子,他也想像大家一样地宠溺、疼爱她,就像是哥哥对妹妹那般无杂质的喜爱,但幼梅偏偏要迷恋上他——小孩谈恋爱、论婚嫁一般的荒无稽。
诗尧失笑地摇摇头,抓起笔来在幼梅的那张白无常服装设计图上修修改改。
在话剧社的例行排演结束之后,导演蔡育仁将所有的演员召集起来开检讨会。
“现在每个的舞台走位都已经确定了,大家的肢体动作也差不多都没问题,但是你们对于角色情绪的投入还不够。尤其是你,幼梅。”蔡育仁矛头指向幼梅,皱眉责备道。“身为一个勾魂摄魄的索命白无常,应该是阴森森、冷冰冰的,怎么你这个白无常却从头到尾笑眯眯的,你以为你是演散欢乐的微笑天使啊?”
语毕,所有人的眼光全部望向幼梅,只见她仍在傻傻呼呼地微笑,真是气坏了向来严格要求完美的导蔡育仁。
“算了,算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下一次排练的时候,希望大家都能进入状况,拿出最好的表演成绩来,解散。”
正当大家忙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陈信芳突然一把将幼梅抓到礼堂角落,像审问犯人似的劈头就问:“快点从实招来,你到底‘暗扛’了什么好康的事?瞧你一整天乐得像中了两百万元发票似的,是不是和白马王子有第一类接触?他吻了你了?”
“吻?”幼梅脸红地摇头,“哪有那么快嘛……”虽然她心里也很憧憬小说里描述的那种甜蜜、缠绵、令人全身骨头都酥软掉的吻,但是她身为一个女孩子,总不能饿虎扑羊似的强吻吧!
吏何况,以她娇小的身材要顺利地强吻高大挺拔的诗尧,恐怕还得先练练跳高的技巧吧!
“那到底是什么?快说!”陈信芳性急地追问。“是朋友就快点从实招来!”
“唉呀,也没什么啦,不过就是……嘻嘻嘻……”一想起诗尧肯替她修改服装设计图,幼梅就忍不住露出幸福的傻笑。
“拜托你别又来了!”陈信芳忍不住翻起白眼。“我已经看了你一整天的白痴笑容,可不可以请你暂时恢复一下正常?至少你得先好心地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就是这个。”幼梅从背包中拿出那张诗尧修改过的服装设计图,献宝似的在陈信芳眼前晃来晃去。
“这是……哇!”陈信芳眼睛一亮,惊叹道:“这个造型真棒!是你的心上人帮你设计的?”
“嗯。”幼梅开心地点头。
“哇!那你不就是穿着著名服装设计师的作品上台表演话剧了?”陈信芳羡慕极了。“可不可以让他也帮我这烟死鬼设计个造型?”
“啊?这……我也不知道耶……”幼梅露出为难的表情。“说实在话,他肯修改我的白无常造型,我就已经受宠若惊了,毕竟他每天都这么忙……”
“唉,好吧!好吧!反正我是没那个穿名家设计衣服的命,只好靠你这个三脚猫功夫的服装组组长喽!”陈信芳认命地叹气。
“别这样嘛,阿芳,我真的不是不愿意你。”幼梅愧疚地望着她。
看着幼梅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表情,陈信芳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逗你的,瞧你那种表情。啊,对了!”陈信芳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幼梅。“有人要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你。”
“这是什么?”幼梅疑惑地望着那粉红色的信封,念出上面的字。“给最亲爱的幼梅?这是谁写的?”
陈信芳耸耸肩说:“我也不知道,是一个不认识的学妹交给我的,她说是别人请她转交的,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我想大概是某个害盖的仰慕者写给你的情书吧?”
“这么神秘,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幼梅好奇地拆开一看,里面一张散发浓郁香水味的粉红色信纸,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
我爱你,请你晚上七点到学校操场的司令台,我有满腔的爱意要向你倾诉。
知名不具
“知名不具?”幼梅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是谁呀?”
陈信芳把信拿过来仔细端详。“我看一定是某个既没勇气、又无聊的男生吧,你看这字写得歪七扭八,活像毛毛虫似的,搞不好是怕被人家认出来而用左手写的。”
“真是的!故弄玄虚,我怎么可能猜得出他是谁嘛!
‘七点在操场司令台?你要去赴约吗?”
“当然不,你忘了诗尧今天要去担任新杯服装设计比赛的审吗?”
“是呀!而你不是看人家的服装设计,而是专程去看评审的,对不对?”陈信芳坏心地笑道:“这么不给参赛者面子,你不怕被人家团杀呀?”
“讨厌啦!就算被团杀也要拉你当垫背。”幼梅笑着对陈信芳做鬼脸。“快点走吧!来不及就惨了。”
“是是是!我这个免费司机可真是命苦,要三不五时骑着我苦命的爱驹,陪你天涯海角地追随白马王子。”
笑闹之间,幼梅急切地拉着陈信芳离去,那对飘着香水味的信早就被遗落在舞台下的阴暗角落。
空荡的礼堂中,又有一对幽怨、仇恨的眼阴森森地瞪视着那封不被当成一回事的信。
一间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饭店宴会厅,衣香飘影地挤满了人,其中有服装设计师,有时尚杂志社的编辑的,有各大报社的记者,还有今晚的主角一一来自全省各地参加这次服装设计比赛的新秀和他们的模特儿们。
这是一场别开生面的盛会,它结合了比赛与酒会这种贴心的安排无非是为了要让所有的来宾皆能尽欢,让大家在仔细欣赏这场服装比赛的同时,还能一边浅尝醉酒、聆听悠扬悦耳的音乐,恣意享受一个兼具知性与感性的浪漫夜晚。
“嘿!你猜我瞧见了什么?”杨凯威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脸上挂着兴奋愉悦的笑容。
“什么?”诗尧轻啜了一口手中的鸡毛酒,笑问。
“瞧你兴奋成这样,我猜是看到了什么电影明星偶像了吧?”
“虽不中,亦不远矣!我刚刚看见今晚上台的模特儿们,虽然她们都只是业余的,但是姿色、身材各方面可一点也不输给专业模特儿。
“模特儿?”诗尧的眉头微皱。“原本你喜欢模特儿?那以后乔安娜就麻烦你来帮我招架了。”
并不是他对模特儿这个行业有偏见,只不过诗尧实在看太多她们矫柔造作、爱幕虚荣的一面。因此虽然他也相信在模特儿圈子里仍有不少认真努力的人存在,但是对于女性模特儿,全还是秉持着少惹为妙的信念。
尤其在领教过乔安娜的死缠烂打之后,诗尧对于模特儿可是避之唯恐不及,相当感冒得很!
“乔安娜?你饶了我吧!”杨凯威发出不敢恭维的怪叫声,“这种麻烦还是少碰为妙。”
“怎么?你不是对模特儿很感兴趣?”
“是没错呀!但那也仅限于利益交换上的考量。”
利益交换?诗尧的浓眉微挑,“什么?你什么时候染上这种嗜好的?”
“什么?我……”杨凯威正想开口反驳,却被两个蹦蹦跳跳的女孩突然窜过来而打断。
原来是陈信芳拉着幼梅直夺诗尧的面前。
“你就是周诗尧吧?”陈信芳对着诗尧霹雳啪啦连珠炮似的说个不停。“幼梅今天求死求活的非要我载她来参加这个服装设计比赛不可,像上你的服装发表会我们也有去,幼梅她可是你最忠实的支持者呢!
“是吗?”一反刚才的谈笑风生,诗尧冷淡地凛着脸,漠然地回应。
其实,知道幼梅这么支持自己,诗尧心中涌上一阵暖意与感功,但是陈信芳把话说得这么露骨暧味,让诗尧连想向幼梅回以微笑都不行,就怕又让幼梅心中充满太多憧憬与期待。
幼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若说刚才陈信芳一阵露骨的抢白搞得她尴尬万分,那么现下诗尧冷淡的态度更叫她无地自容。
他的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讨人厌的哈巴狗。
讨厌!他为什么就是不肯对她温柔一些嘛?
杨凯威疑惑地瞥了一眼古怪反常的诗尧,随即嘻皮笑脸地转向幼梅,以笑闹的口气试图减轻幼梅的尴尬。
“这位小姐好漂亮,我有这个荣幸认识你吗?”
不等幼梅回答,诗尧快一步地抢答。“她呀?也算是我的妹妹,如果你想追求她的话,得先好好地巴结我。”
“呃?”幼梅震惊地望着诗尧,不敢相信他打算把她推给别人。
幼梅那对受伤的眸子令诗尧好生不忍,但他刻意忽略心头的苦涩,一迳对杨凯威说:“不过对像是你的话,我信得过,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理想好男人。”
怎么会变成这样?陈信芳眼见苗头不对,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我们先失陪了。”赶紧抓了幼梅转身就跑
杨凯威若有所思地望着躲到会场角落的两个女孩,他才刚转头想提出他的疑问,谁知道诗尧劈头就是一句:
“我不准你碰她。”眼神却是担心地凝望幼梅伤心离去的背影。
“呢?”杨凯威愣了半响,对诗尧突然转变的态度感到不解。“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想撮合我跟那位小美人?”
诗尧的脸色一凝。“总之你别打她的歪主意。”
基于多年的交情,诗尧原本是很信得过杨凯威的为人,只不过刚才杨凯威对于和女模特儿之间的“利益交换说”言犹在耳,教他怎么放得下心把幼梅交给杨凯威呢?
即使他压根就不打算对幼梅的盲目爱恋有所回应,但是他也无法放心地将纯真善良的她,推入任何有大野狼嫌疑的男人怀中。毕竟幼梅还这么年轻稚嫩啊!
杨凯威在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今晚的诗尧实在是太怪异了。“为什么?至少给我一个不能一亲芳泽的理由吧?”虽然他并没有“辣手摧花”的打算,但他总有权利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大显身手,就被判出局了吧!
“她就像我妹妹一样。你要找女模特儿‘利益交换’,我不会阻止你,但你就是别碰幼梅。”
“可是……”杨凯威的疑惑不灭反增。“我又不打算找她来当模特儿,何来利益交换之说?”
这下轮到诗尧露出微愣的表情。“当模特儿?原来你指的利益交换就是……”
“就是找那些业余的,但是很有潜力的女孩子来当我们服务设计公司的模特儿呀,不在你以为是什么……啊哈—我知道了!”杨凯威恍然大悟,忍不住斜眼地望向诗尧。“你想歪了,对不对?啧!这么久的朋友,还这么不了解我?”
“不,是你的话太暖味了,任何人都会想歪的。”诗尧耸耸肩,完全不理会杨凯威那张促狭脸。“怎么样?那现在我可以去追求小美人吗?”
诗尧震了一下,手中的鸡尾酒险些洒出。
“这……你想追就追,何必问我?”奇怪,为什么心中竟浮起了一丝怅然?
杨凯威把诗尧的反应全是看在眼里,他也不点破,只是问出心中的疑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个小美人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人家小女孩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怎么你还不给人家好脸色看?不怕打击了她幼小的心灵?”
诗尧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她还幼小,那就该知道我为什么会刻意对她这么冷淡。”
“为什么?怕把她给始乱终弃了?”
诗尧瞪了杨凯威一眼。“她是我未来妹夫的妹妹,甚至比我妹妹还小,连大学都还没毕业呢!你以为这种年纪的小女孩真懂什么是爱吗?她对我只不过是盲目的偶像崇拜罢了。”
“那么你对她呢?真没半点感觉?”
“有,当然有感觉,我感觉如果我跟她在一起就像老牛吃嫩草、老头子配小妇娃儿。”诗尧心烦地啜口酒。“相信我,她不适合我这样的男人,而我也不适合那样稚嫩的女孩。
“所以你故意疏远她,也是不希望伤害她。”
诗尧点点头。
“但是你一再地拒绝她,已经对她造成伤害了。”杨凯威客观地指出事实。
“该死!我不是故意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要要让她伤心。“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能等她自己从迷恋的情绪中清醒,我想这样对她比较好吧?”
“是吗?真的是对她比较好吗?”杨凯威要不像诗尧这么地肯定,因为他清楚地瞥见了幼梅那张泫然欲泣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