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今晚内勤不是他,你可以放心了。”周师颐笑了声,道:“有事想跟你讨论,你等等方不方便?”
“没问题啊,哪里见?”
“你都要过去地检了,就我办公室吧,我现在过去。”结束通话,他起身,拎了外套和公事包,看着眼巴巴望着他的小女友。“我和苏队长约了,现在要过去办公室一下,你早点休息。”
“我能不能跟你去?”她满脸期待。
周师颐笑,“原来你这么黏人?我们两个男人碰面,你就不怕我们是要去酒店消费,你跟着去,合适吗?”
她愣一下,觑见他眼底笑意,她默默拎起包,慢吞吞地朝门口走。
“喂,生气了?我开玩笑的。”周师颐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只是在想,你不是还不到四十,怎么也跟人家一样只剩一张嘴了?”锁了门,转身下楼。
耍嘴皮子,她也会啊。
“……”周师颐愣了几秒,摸摸鼻子,跟上去。
“最近好像常看见警察?”温雅琦刚走进男友住处大门,还朝门外望了一眼。
“巡逻的,没什么事。”吕彦峰掩了门,手搭上她腰身,轻推她进屋。
“为什么这么频繁?最近这附近有什么事吗?”
“没有。大概就是……”他苦笑一声,低声说话:“报应的时候到了。”
“什么?”她未听清,回首询问,笑得很甜。
“我说,大概因为附近住的都是地院和地检的同仁,年底又有选举,最近开始有查贿防弊的动作,时机敏感,所以多了点保护。”
“所以最近会很忙?”温雅琦在椅上坐了下来。
“还好,得看检警那边能不能抓到什么证据。”
她点头,看着面前桌上摆了几个盛装热炒的纸盒。“消夜这么丰富?”
傍晚时给了她电话,约她一道吃消夜,以为要去哪家店,他却让她过来他这里。
“我晚餐还没吃,所以多买了点,听说这家山猪肉和炒面很不错。”他连碗筷都备好,为她盛了半碗海鲜炒面。
“怎么不去那家店吃就好?这样你等等还要收拾,不是更麻烦?”她吃了一口,微瞠大眼。“味道好鲜!”
“想跟你独处。”他抬手抚过她刚洗直的长发。“染回黑色了?”
“好看吗?”她笑意盈盈。“我亲友都说,洗直又染回黑色,变清纯了。”
“你一直都很清纯。”他盯着她的假睫毛,说:“如果妆淡一些,更漂亮。”
她咯咯笑。“你今晚怎么了?怎么还不动筷?光是甜言蜜语又不能喂饱你。”
他静静凝视她,将她脸蛋看了仔细,心念一动,道:“我们结婚吧。”
“啊?”她瞪大眼,惊诧不已。
“我满喜欢南投的环境,下个月会填迁调意愿表,我打算填南投,要是顺利的话,我们马上结婚,搬到那里住,你觉得怎么样?”
她呆了几秒,放下碗筷。“我……我还没有想过结婚的事。”
“是吗?”他视线落在未知处,有些茫然的表情。半晌,他抬掌抚摸她一头秀发。“我不会逼你,但请你认真考虑看看。”
“从没听你提过结婚,今天怎么这么突然?”
“怕失去你。”
说得如此深情款款,她只笑了笑,“怎么会……”
吕彦峰低下眉眼,好一会,她听见他轻轻的笑声,她疑惑凝视,就见他将脸庞埋入掌间,像是身陷某种痛楚。他……今晚很奇怪。
“雅琦,我认真的;你回去后,好好考虑结婚的事。但在这之前,我想跟你坦白一件事,你听了后,要是不能接受我,我也不逼你。”
他表情令她有些不安,疑惑开口:“什么事?”
“你记不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
温雅琦笑了笑。“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在他每日报到的早餐店买早餐,晕在他面前,他撑住她,搀她坐在椅子上休息,还问她需不需要帮她找家人。
“那时候,你排在我前面点餐,忽然就快晕倒的样子,虽然你嘴里说没事,但我真担心你在路上又晕倒,才坚持要你请家人来接你。”
“我跟你说我一个人来这里工作,家人不在身边,你就在早餐店陪我,直到我精神好一些你才去上班。我那时候就想,你人真好,如果有机会再遇上你,要请你吃饭,想不到隔天买早餐又遇上你。”她笑咪咪地说。
他眉眼温柔,像是想到她提的画面。“你说要请我吃饭时,我有点受宠若惊。只是小事,你却放心上。本来不想占你便宜,但是我发现你笑起来的神韵让我想起我初恋情人,你又刚好与她同姓,我拒绝不了你,为此,后来还追求你。”
“你意思是,你追我只是因为我笑起来的样子像你初恋情人?”温雅琦佯装生气,“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初恋情人回来了,我这个影子必须退出?”他摇首,笑得温柔而感伤。
“当然不是。只是想跟你坦白我跟她的过去,因为我心里一直有她的存在。”他靠上椅背,未看她,只掀唇,开始忆初恋。
他高中读的是综合高中,念的是日后升大学的普通科。学校每个年级只招收两班普通科,其余皆以职技为重的科系。
初恋女友是校花,尽管她低调,从不认为自己美。他们高二开始交往,碍于学校对于普通科特别严格,也碍于双方家长并不认同高中早恋一事,恋情偷偷摸摸,只敢在放学后在校外偷偷牵手,或是到隐密处拥抱、接吻。
那一天,他知道双亲会晚归,他带她回家,两人按捺不住热情,在他房里做爱。他在A片中看过女生身体,但亲眼见识更令他兴奋难耐,他在她身上起伏抽插,热汗淋漓,结束时,意犹未尽。
他知道女生第一次会痛,他看见她身下有一丝血,疼惜不已;他擦去她小腹上他留下的体液后,埋在她两腿间,用他的唇取悦、安抚她。
她好像很兴奋,身体里不断渗出湿滑,他含住她双腿间的敏感处,感觉它硬了起来;他从她身体得到了爽快/感,他希望她也能得到与他相同的快/感,舌尖很努力、很温柔,口中忽有热潮涌入,他兴奋地想,她得到快乐了吗?
他抬首,看见她紧闭着眼,身体仍在颤动,肌肤泛出漂亮的粉泽——她真的高潮了。他愉悦、欢快,想着原来做爱这么舒爽。抽了面纸,吐出口中她高潮而出的体液,看见浓白时,怔了瞬。
目光下移,落在她两腿间,他愀然变色……
“我没有经验,第一次做爱就遇上这种事,不知道该问谁,或者,也不能找谁问,我不想她被人指指点点。”他哑声说着。
“然后呢?”温雅琦漠然地看着前方。
“然后……”他声微哽:“我不晓得该怎么面对她,我想问她究竟怎么回事,但遇上她,又怕被她缠上,怕她要我负责。”
“你在人家身上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负责?”她罕有地粗鲁。
“因为不知道她那么特别。”他闭了闭眼,展眸时,眼泛潮湿。
“我躲着她,放学故意留在操场打球,一天打玩球回家,发现书包里的日记本不见了。我书包放球场边,应该有人刻意去翻,把日记本拿走,我怎么样都找不到,几天之后,机工科的许朝翔在球场堵了我,他把日记本给我,说……”
她两手交握,指甲掐入掌心。“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