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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在哪 第十章 作者:绪慈
    回到家中,他把满身酒味、意识不清的惟明押进房去,惟明倒在床上,也许是见他安然回来,放心了吧,笑了笑,便昏睡过去。

    他瘫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夜很深,惟明睡得很熟,只是暑假的打工弄乱了他的生理时钟。天没亮,他没办法睡觉。

    选台器握在手中,他转呀转地,最後落定在卡通频道上。

    他静静地看著,音量调到最小。萤幕画面上方浮现一行移动字幕,台风又要来了,这一回是中度的,晚上就会登陆。

    今年夏天台风特别多。

    他伸了个懒腰走进房里,逛了逛再走出来,到厨房发现没吃的,就站在冰箱前发呆。总觉得,台风要来前,空气就变闷,稀薄得供给不了他足够的氧气,血液似乎在凝结,有种,将要窒息的无力感。

    想起了什么,又走进自己房里。他在一堆杂物间翻出个有些旧的盒子,打开来,是那年从上石流里唯一救出来的东西,一对天使的翅膀,哥哥留给他的,最後礼物。

    看了几眼,他又把盒子盖上,将它再度埋进了那堆杂物中。就算天使真是淳安又如何,那个小恶魔,已经被他列入拒绝往来名单了。他现在能爱的,只有惟明而已。

    转了个身要离开,才回过头,却突然发现有个人影伫立在门口。

    他吓了一跳:「站著下出声,你想干嘛啊?」心脏差点停掉。

    惟明朝著他傻笑,醉醺醺的,喝得太醉,意识仍不清不楚,身形有些摇晃。

    「你怎么不睡觉,又跑了出来?」

    「我睡不著。」惟明走了过来,揽住了他。

    「你身上酒味好重。」他推也推不开,只奸任惟明搂著。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一路走到客厅,窝进沙发里。

    「去睡觉啦,别黏在我身上。」他眼睛注视著卡通频道,惟明则是靠著他的肩,打起盹来。

    「惟明?」他的肩头抬了一下,想把惟明弄醒,可是,惟明全无反应。只有那颗头显得沉重异常,缓缓地滑滑滑,滑到了他的大腿上。

    惟明就是,不想离开他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电视上,卡通演到了片尾,旁白说著:『一天终於又平安的过去了,感谢飞天小女警的努力!』

    惟明睡死了,霸占著他的大腿,让他下半身不能动弹,完全失去知觉。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要亮。

    他凝视著惟明的脸,手指,缓缓梳过惟明发际。

    如果,真能永远在一起;如果,幸福永远不会用尽……

    那就,太好了。

    ◆◇◇

    隔天早上,惟明还是睡得像头死猪。他把握时机,衣服穿了就跑出去,结果,在外头直待到中午才回家。

    打开门,对上的,是惟明苍白茫然的脸。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回他离开,惟明就是这副样子,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

    「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惟明见到他,大吼了出来。但是,可能因为宿醉的关系,酒的後劲很强,他这么一喊,头就痛得蹲在地上站下起来。

    「借酒浇愁、学人家喝酒,醉死你、痛死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他把钥匙丢在桌上,匡啷啷地发出响声。再把讬亭凤洗好的衣服抛到沙发上,双眼一眯,有些睏了。

    「好想吐……」惟明蹲在地上,抱着头。

    「想吐就去厕所吐。」

    他刚刚跑去机场送机,亭凤揪着他就在机场狂吻,上演离别记,还让他说了一百次『我爱你』,他现在,真是累毙了,没有时间再陪惟明玩。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在家里等了你一个早上,担心受怕了一个早上,你居然还对我说这种话。」昨晚受的气还没消,加上头痛欲裂,惟明说话特别大声。只是不料,这么一来又牵动疼痛的神经,惟明咬着牙,疼得叫了出来。

    「你担心受怕干嘛?我有说过要跟凤姐走吗?」他蹲在惟明面前,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你啊,真是想太多了。我一没机票,二没护照,三没签证,还是个英文白痴,怎么跟着人家去美国啊?」他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个笨蛋,自己吓自己,真受不了你。」

    「可是你的衣服全带走了,整个衣柜都空了。」惟明死抱着头,疼得无法思考。

    「那是因为洗衣机坏了,我把衣服拿给凤姐洗。」他指了指沙发上的背包,「现在,衣服全洗好了,我也都带回来了,你要不要自己确认看看?」

    「可是……可是我早上起来……就见不到你的人……」

    「我去送机,顺便拿回衣服。」

    「可是……」

    「你还可是?我人就在这里,还可是什么啊?」

    惟明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他,好像在确定他是真实存在,不是幻影般。

    惟明就这样呆呆地盯了他好一会儿,但,慢慢地,脸却又垮了下来,紧接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怎么了?」他觉得莫名其妙。

    「你的脸……」惟明咬牙切齿地。

    「我的脸?」

    惟明抱着头的手突然往他这里袭来,将他推到在地。他的后脑勺「叩──」地猛撞上瓷砖地板,发出了好大的声响。

    他震得差点脑震荡。如果被撞得脑袋坏掉,就糟了。

    「你的脸上都是口红印。」惟明恨恨地说。

    他摸了自己的脸一把,发现真的有口红的痕迹。那个亭凤临走前的狂吻原来是这么回事,真贼,问她舍不舍得他时,她还装做不在乎的模样。没想到居然心有不干,故意玩他。

    「洗把脸就好了,你别这么激动!」他费了番力气把惟明推开,想站起来,但,惟明硬是又把他压倒,整个人坐上了他身,令他动弹不得。

    「……」已经算不清楚是第几次被扑倒了,他沉默了一下,不懂为什么,每次在下面的,都是他。

    惟明俯身亲吻他的脸,吻着他的额,吻住他的眉,吻着他的眼。他叹了口气,只得任惟明为所欲为。

    惟明太重了,他实在没办法。

    惟明的吻,缓慢而仔细,拭去他脸上留下的所有印记,然后,停留在他被口红染红的双唇上,啮咬吸吮。

    刚开始,惟明只是专注着弄掉那些痕迹,但吻呀吻地,舌头掠上了他的耳,在他最敏感的地方,游移探索起来。

    他心想,又要开始了。

    「你为什么还要戴她送你的红宝石?」吻着他的耳,惟明发现他偷偷找回来的耳饰。

    「她留给我的纪念品,很贵的。」手不由自主地攀上惟明的肩,眉也不由自主地皱起,惟明真的很重。

    惟明将那对耳饰拔下,丢进了垃圾桶里。他想要阻止,但惟明却将他的T恤往上一拉,盖住他的头。倾身咬住他的乳首,喃喃唸着:「……你这浑小子……」

    「很痛耶。」他被蒙在衣服底下,扭动着身体,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靠着肤触,感觉惟明正在对他做的一切事情。

    他是不想承认啦!不过,说真的,可能是次数累积着经验,惟明对这种事越来越熟练,今天这一下,弄得他,连反抗的意愿都没有,完全把持不住。

    舌头顺着腹部而下,惟明的手忙着解他的腰带、他的裤。他压抑着要脱口而出的呻吟,拉链被拉下后,两个人之间出现片刻的沉默。但是没等多久,惟明的手就覆住了,他受不住激情而勃起的下半身。

    他倒抽了一口气。

    接着,他又感受到一阵爱怜般的亲吻,犹如惟明一贯轻盈占据他心的温柔,柔软而坚持地,落在他的灼热之上。

    拜讬,他知道惟明很喜欢吻他,但是,不用连那个地方也吻吧!

    推着惟明,想将惟明拉离自己,只是,那阵令人颤栗的感觉太过强烈,夺去他的力气,也,夺去他的反抗。

    他只能,任由惟明的唇恣意来回,撩拨起他无法抑止的情欲,进入惟明的口中,受湿润的温暖包围。随后,将一切释放入惟明的嘴里。

    喘息着,在悸动稍微平歇的时刻,他想,正中午就来个这么激烈的运动,现在,可以停止了吧!

    就在他放松全身紧绷的神经,拉下了盖在他脸上的衣服时,惟明突然又对上他的眼。

    沾着他精液的唇,异样诱人,微微动作说着:

    「我想要你──」

    不是吧,还来!?

    他没来得及拒绝,牛仔裤和内裤就一把被剥下。

    惟明的手指探入了他的臀间。

    他忍受不住而低声呻吟,感觉自己发出的喘息声,让惟明兴起一阵颤抖。

    和惟明做爱,虽然会有些痛,不过老实说,还是有那么一点舒服的成份啦!

    前列腺的刺激,跟女人的感觉,完完全全地不一样。

    他不讨厌惟明,不讨厌这样的做爱方式,几次下来,甚至,有些习惯了。

    只是,让他想不透的是……

    为什么每回从这令人销魂蚀骨中清醒的时候都会发觉,自己又给惟明压在身下,而且,被吃得一干二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每次被上的人,都是他?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好痛啊……」他在惟明耳边,无力地喊着。

    「那我慢一点。」惟明加深加长了动作。

    ◆◇◇

    晚上,抱着发疼的屁股回到请了N天假的超商打工。

    副店长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地将自己的衣服扒给旁边的淳安,骑着她的小绵羊,呼啸地扬长而去。

    「你姊又去兼差啊?」他问着慢条斯理地穿上制服的淳安。

    「对啊,她最近比较忙。」淳安从冰柜里拿出由麦当劳买来的奶昔。

    「她难道就不怕你又把店关了,跑回家去?」

    「唉,我现在学会按收银机了啦!别再提那件事了行不行。那天要不是你突然跑掉,我哪会把店关了啊!」淳安拿汤匙挖着结成块的奶昔,吃得挺愉快。

    「如果不是你突然袭击我,我怎么会被惟明捉回去?」一切都是淳安自己惹出来的。

    「唉,我就寂寞啊。都没人爱,久了,会心理不平衡的耶!你好吝啬,都不肯分一点点爱给我。」

    「我对你没那种兴趣!」他白了淳安一眼,进到休息室拿出水桶拖把,就拖起地来。

    半夜没啥人,淳安翻看着自己带来的杂志。他忙着点货、补货、煮茶叶蛋,没空理会淳安。

    偶尔,会有客人急忙忙地跑进来,抓了件东西就赶紧往柜台结帐去。大多,都是家里没存货,忙到一半才跑来买的保险套。

    每遇上这种情形,负责结帐的淳安总是摆着一副臭脸,愤愤地用力押收银机。

    没办法,现在没人爱,荷尔蒙失调,人就容易发脾气。

    等客人走了,淳安就继续吃他那些奶昔,看他的杂志。

    好不容易该做的事情都做完,该搬的货都搬完,时间也已经六点多了。

    他来到柜台后,拉了张椅子坐下,忙了整晚,力气已经用尽,现在,就等着七点下班而已。

    淳安看着杂志,边看边发出奇怪的惊叫声。

    他有些好奇,「你从刚才就一直在叫些什么?」

    淳安刚好翻完了最后一页,很豪爽的,就把杂志递给了他,「借你看吧!」

    原来,那不是他所以为的普通流行杂志,而是,以某个固定模特儿为主题所拍摄的摄影集。

    他翻了翻,对里头赤裸着背,在雪地里拍照的模特儿,感到莫名的眼熟。

    他再翻了翻,听见自动门叮咚地响了,淳安高兴地喊着:「姊,你回来了啊!」

    副店长仍然是那副酷酷的样子,「乖乖,去帮姊姊买杯冰沙,要摩卡的。」她看来有些累,但是仍挺直着腰,走进员工休息室里。

    他望着副店长的背影,再看看手中的摄影集。那完美的背部线条,和书上的模特儿感觉是一模一样。

    「漂亮吧,她天生是吃这行饭的。」淳安哼着歌,就跑出去外头,替他的姊姊买提神用的冰沙了。

    里面的时间设定,是由现在慢慢地推回到过去,翻到最后,摄影集里头,偶尔会有出现几张副店长的侧脸。看起来像是很久很久以前拍的了,她脸上的线条柔和,就像株大波斯菊般闪着耀眼的笑。

    那时候的她不是如此冷艳,十多岁的年纪,有着分化未清的少女的纯真,和,少年的气息。

    短短的发,穿着中性衣服,看起来,就像淳安现在的样子。

    她从里头出来,看见他手上的摄影集,瞄了一眼,「他怎么拿这东西给你看?」

    「这里面的模特儿,真的是你吗?」有些错乱了,摄影集里的女子,感觉就像副店长人格分裂后的产品,笑得很自然,有股自然生成的天然气息。他捂着头,无法接受,要脑神经衰弱了。

    「看不出来吗?」她淡淡地问。

    「谁看得出来啊!」根本就像两个不一样的人。她笑起来,脸上的细胞就像经过重新排列组合般,全变了个样。

    他拿起其中一页放在副店长脸旁与她对照。然后顿了顿,指着她本人说:「这是整容前?」

    再指指照片,「整容后?」

    她沉吟了一下面无表情地,以冷冷的口吻开口了:「扣你五百块。」随后,转过身去,蹲在柜子前排她的饮料。

    「不怕死的话,你想再多说一点也没关系。」

    啊,他忘了自己所向披靡的魅力对这个女人无效!于是,只好震惊地、悔恨地、无奈地、哀声叹气地,接受这个事实。

    然后他再翻呀翻地,就在快将整本书翻完的时候,在那最后一页,竟出现了一张他曾经看过的跨页照片。

    右边的标题写着:

    『天使在哪里?

    爱情在哪里?

    我寻找着你,却没发现

    你已悄然进驻,我心底──』

    左边,是那张裸身的天使少年。背上的翅膀张动着,栩栩如生。他当场愣住了,耳边,似乎又听见,那晚羽翼拍搏的声音。

    看着她忙禄的背影,再看看书里少年的背影。

    他怎么没想到,看不见正面看不见脸蛋,这个天使可能是男,也可能是女。

    淳安买了摩卡冰沙奔回店里,猛地就扑在她的背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

    「姊,我给你买回来了。」

    「乖乖,我的肋骨会被你压断掉。」

    这对姊弟,同一个工厂出品,不同性格,却有极为相似的身形。

    原来,他的以为是错误的。淳安根本下足那个天使少年。

    那个背影,是她未发育完全,所拍下的身影。

    看着他们两个黏在一起,他心里头的天使残像随之瓦解。

    理智崩溃、幻想破灭──

    ◆◇◇

    受了太大打击,打完工回家睡了一觉醒来,发觉太阳都下山了。

    走进浴室想洗把脸刷个牙,才推开门,就发现惟明刚拉下拉链,站在马桶前。

    惟明被他吓了一跳,原本想解手的,也停下了动作。

    他睡眼惺忪地拧起毛巾洗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想尿就尿啊,又不是没看过。」

    惟明整个脸红了透,急忙把拉链拉了上来。

    他接着刷牙,看了惟明一眼,「难道要我帮你吗?」

    「别……别闹了。」

    他嘴里含着牙刷,来到惟明身后,双手绕到惟明的裤档前,「你找我做爱的时候,从来没这么害羞过。现在怎么支支吾吾的,舌头打结了?」

    他才摸了一下,惟明连忙拨开他的手,慌慌张张地离开浴室,他觉得好笑,想不透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顺便洗了个澡,出去客厅时,窗外已经开始刮风下雨。

    心情不是很好,这几天一连遭受了很多打击,先是亭凤走了,然后几个身边的女人也不见踪影,接着又发现天使原来另有他人,但最严重的打击还是,他根本没有上过惟明。

    都是麻辣火锅惹的祸。

    吃了些惟明煮的东西,他照常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惟明替他租了些影片,喜剧类,他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一再受创,但是回到家里待在惟明身边,他却又有种幸福的感觉。看似平淡,极为安稳,惟明的眼,泛着笑。

    忙完了厨房的事,惟明来到他的身边。

    很自然地,惟明抱住他,指尖摩娑着他的脸颊亲吻了他一下,他完全没有拒绝。

    空气稀薄得要让人窒息,但是他晓得,惟明会立志成为他的氧气。

    他过阵子渴了,拿出从便利商店里买回来的啤酒要暍。

    「你还未成年,别喝酒了。」惟明想阻止。

    「未成年的还跟你做了爱,怎么不能喝酒?」他笑着顶了回去。

    惟明的脸又是一阵红。

    想来前几次是受了刺激,所以让惟明的肾上腺素爆发出惊人能量,摆出了一副谁也不能夺走他的样子出来。现在没事了,惟明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又温柔又体贴的模样。

    他喜欢惟明因他而脸红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递了罐啤酒给惟明,惟明不暍,他强迫性地拉开拉环,握住惟明的下巴就朝他嘴里灌下去,来不及咽下的啤酒把惟明的衣服都弄湿了。

    他这才满意。有大麦的香味。

    这么连看了几部片子到了凌晨,和惟明啤酒一罐一罐地喝到凌晨。反正只要他待在惟明身边,要惟明做什么,惟明都不会反抗的。

    所以,他就一直灌惟明喝酒。努力地灌灌灌,灌得桌上空瓶满堆,灌得惟明醉醺醺、茫茫然。

    为免惟明起疑,当然他也有暍。只不过他的酒量不是惟明可以比拟的,几瓶啤酒还醉不倒他,但对付惟明,却是绰绰有余了。

    凌晨三点,窗户外面风大雨大,他的心情不是太好,以致于有种恶劣的想法油然而生。

    把醉得倒在沙发上的惟明拖回床上,他坐到惟明身上,侧着头,打量惟明的睡脸一下。

    酒保说惟明和那个火锅男交往过,那,是谁在上面谁在下面呢?

    应该,不会是那个火锅男在下面吧!不然,惟明的技术哪会这么逊啊!

    他动手解开惟明衬衫的子,凝视着惟明的胸膛。

    奶油色的肌肤十分光滑,他伸出食指,顺着惟明的胸膛,缓缓地下滑,绕着惟明的腹肌画圈。

    惟明低吟了一声,睁开迷濛的双眼,不解地凝视着他。

    「你在干嘛?」惟明问。

    「你说呢?」解开惟明的牛仔裤,他倾身吻住惟明的唇。灵活的手指也随之探入了惟明的裤子里。

    惟明大概知道了,呢喃着:「别这样……不行……」

    「怎么不行,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只会想上别人,不想永远被上的。」他吻着惟明,「轮流一下,轮流一下我的屁股才可以休息。」不然,老是这么搞,会脱肛的。

    手里,惟明下半身的重点部位迅速地变硬。

    「小毕……」

    嗯,压倒别人的感觉实在好太多了。他还是,比较喜欢拥有掌控权,喜欢摆弄对方。

    醉得无力反抗的惟明很乖,一点也没有挣扎。他窃笑,看来,这下子今天可以好好扳回一成了。然后,也可以摆脱台风天给他的窒息感,留下个愉快回忆了吧!

    惟明是他的守护天使,他赖以活命的氧气。

    天使在哪里,是他一直以来想不透的问题。原来,天使就在这里。在,他的怀里、他的心里。而且待会,他就要把天使给吃了。嘿嘿嘿,吸一下口水──幸福。接着,准备开动,但是想了想,他决定顺便祈祷一下。

    主啊,谢谢你赐与我丰腴的食粮,虽然我和你不熟,但是我感谢你。阿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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