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要跟你住同一间房?”飞舞鼓着腮帮子埋怨,“我不想跟一个骗子有任何关系。”每一个字都充满浓浓的厌恶。
被当呆子要了将近两个月的怨气,不可能轻易消除。
樊之甚也不回嘴,任由她发泄。
“趁着我行动不便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带到你的房间关起来,根本就是软禁,是犯罪的行为!你这个诈欺犯罪加一等!”飞舞一边大声说话,一边抓起身边能丢的小东西,往他站的地方砸过去。
宣泄的过程中,每一句怒吼、每一次丢掷,她都意识到自己认真的程度。若非在乎,又怎么会伤心……
他也没有闪躲,静静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心头却有一股踏实感。
门铃响起,他这才转身去开门,让请来的医生人内,为飞舞的脚踝进行治疗与包扎。
在陌生人面前,她也不好意思发脾气,暂时收起翻腾的怒意,安静下来。
医生叮咛了几句后离去,两人突然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怎么不骂我了?”樊之甚瞅着缩在沙发里的她,打破冷战的僵局。飞舞别开脸,继而兀自生起闷气。想起他对她的赞美、对她的温柔体贴全都是假象时,胸口便闷痛无比。
她不懂,为什么男人对一个没有感觉的女人也能满嘴甜言蜜语?甚至可以为了玩一场游戏,而跟对方住在一起?
有钱人喜欢糟蹋别人的心态,她完全无法理解。
飞舞忽然抬起苍白小脸。“给我剪刀。”
樊之甚审视她几秒钟的时间,柔缓地间:“要剪刀做什么?”
“我做什么用得着你管吗?”她没好气的凶他。
顿了下,他徐缓而笃定的回答她。“现在开始,你的事我都要管。”他明确地表露心迹。
飞舞僵愣住,过了半响,她才撇嘴道:“你在说什么?鬼话连篇!”然而不中用的心脏又开始喧腾鼓噪。
樊之甚凝睇她因气恼而稍有血色的娇颜。“我会说到做到。”
他越说,她就越火大!明明满嘴谎言,却说得理直气壮、脸不红气不喘。“你不拿我自己拿。”飞舞效法红鹤单脚站立,打算扶着家具,用一只脚慢慢“跳”到书桌拿取。
樊之甚清楚她的顽固,尤其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可能听进去,遑论当真。
“你坐好,我拿给你。”他柔声命令。
飞舞不肯听从,把他当作透明人。
“你坐好!”他杵在她面前,阻断她的前进路线。“如果你希望扭伤快点好,就不要再造成脚部负担。”
他的提醒确实让飞舞迟疑,她不想剩下的几天都带着脚伤,只能待在饭店哪都去不成,度过扫兴的拉斯维加斯之行。
见她妥协,樊之甚才从书桌抽屉拿来剪刀,不过没有递给她。“要剪什么?我帮你。”
飞舞动手放下长发,一头晶莹漂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闪耀出水亮的光泽。
樊之甚皱起眉,洞悉她的动机。
“把剪刀给我。”她伸手索讨,口气硬邦邦的。
“你想做什么?”他臭着俊脸。
“给我啦!”她气急败坏的吼他。
樊之甚往后退了两步,冷冷觑着她。“把你的用途告诉我。”
飞舞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满腔愠怒,导致胸口剧烈起伏。
他的目光胶着在她泫然欲泣的脸庞,于是放软了姿态。“不要因为我,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他把利剪放到沙发的的古董茶几上,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如丝缎般的发丝。
飞舞明显缩起身子,泛着血丝的双眸里有着警戒,像是受到惊吓,也像是极度排斥他的触碰。
樊之甚受到了刺激,面色凝重。
“你是舍不得我剪掉你喜欢的长发吧!”她哽咽道。
“不是!你那么细心呵护你的头发,我不希望你后悔。”他由衷地说。
他喜欢她的头发,她就偏要剪掉!她趁其不备,倾身抓起剪刀,就要往自己的长发剪下。
樊之甚完全不假思索的握住剪刀锐利的部位,让她无法顺利剪掉发丝,避免了一场遗憾。
磨得锐利的刀刀在他的手背与手掌各留下一道伤,划破血管,鲜血直流。
血滴落在她的红色裙摆上,渐渐漫开、融为一体。
飞舞惊慌失措,急忙扔开剪刀。“你……”她一时失了方寸,只能任凭泪水溢出眼眶。
“不要哭。”樊之甚反而笑着安慰她。“伤口很快就可以恢复,但是这一头长发是你多年的宝贝,不要因为我的关系,轻易牺牲掉。”她仍只是哭。
“你为了保护灵灵而受伤,我为了保护你的头发受伤,算是扯平了?”他的嗓音低沉痦哑,无比温柔。
“你少用苦肉计……”飞舞抽抽噎噎的,四下寻找能够止血的物品。她这才发现,东西刚刚都被她当成武器朝他猛丢,散乱一地。
“苦肉计对你有效吗?”他扬唇,还有心情问。
“你好烦!”她紧握住他负伤的左手,看着浓稠的血液不断从指缝滑落,她的心揪得好疼;
他笑意更浓。飞舞决定暂时松开他,单脚跳过去拣几步远的面纸,抽了一大坨面纸压在他的伤口上。
樊之甚凝视她沾着泪珠的长长羽睫、挺秀的鼻梁,最后视线落在她因哭泣而瘪起的粉嫩唇办——
他用未受伤的右手拇指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她的肤触细致绵密,教他爱不释手。
飞舞微微抬起担忧的小脸,眼神迷蒙梦幻。
两人交集的目光缝绥,都没忽略彼此眼中深切的深情爱意,直到飞舞敌不过他强势的侵略性眸光,才垂眸回避。
殊不知,她眼帘半掩、含羞带怯的姿态,反而更添妩媚风情。
樊之甚单手固定她的头颅,俯身吻住她的菱唇。
飞舞先是一惊,身子往后仰了几度,随后在他霸道的占领下,情不自禁的闭上美眸,承接他纯然的男性气息。
在他一波波强力攻势下,飞舞卸下心防,臣服于他的魅力中,与他唇舌交缠,打算深藏的浓情烈爱,终究还是破匣而出。
即使她有本事欺瞒过所有人的耳目,也骗不了自己内心的渴望。两人热切索求着彼此,藉由这亲密的交融,确认了彼此的心意。
历经状况连连的一夜,激情热吻消融了心中的冰霜,飞舞只想暂时瘫靠在他宽阔温暖的胸膛,好好休息。
至于他恶意欺骗的行为,原谅与否,她已累得没办法思考。
樊之甚紧拥着怀中纤荏的娇躯,舍不得放开……
被扔得远远的西服外套里的手机响过无数次,他一次也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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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樊之甚的通知下,御霸集团总裁樊御丞偕同妻子骆凡仙搭乘专机,飞抵拉斯维加斯,为自家小女儿樊之灵上霍达华家登门赔罪。
霍达华大亨盛情款待,有他一句话,这起两家么女引发的激烈争吵风波,自然无事平息,甚至在谈笑间促成了一笔生意!
意外获得圆满解决,樊御丞带着疼宠有加的妻女,直驱沙漠玫瑰酒店。总裁突然无预警的亲临,酒店上下所有干部员工全部陷入慌乱,忙碌不堪。
樊之甚得知爸妈到来,走进置衣间挑了一套崭新的名牌衣物更换,很快的将自己的仪表打理妥当,左手的伤也重新上药,裹上纱布固定住。
虽然不美观,不过也没办法。他以为父亲会找他下楼,没想到他们找到了他的房间来。
“爸、妈,你们来了。”他语调轻松的问候双亲,然后无视在最后钻了进来的娇俏身影。
樊御丞脸色欠佳,迳自在沙发上坐下。
樊之甚和母亲交换了一记眼神,了然颔首,他走过去,询问父亲。“要不要喝点什么?”
“任飞舞小姐是被你带走的吧?人呢?”樊御丞冷冷的问。
这家伙竟然抛下自己的妹妹不理,还要他特地来一趟,去霍达华家低头道歉,说什么也原谅不得。樊之甚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瞥向一旁的小妹,不晓得她又告了什么状?
“我问你任小姐人呢?”樊御丞眼神锐利,压低的声调更具威严。
“还在房里休息。”他平淡的回答。“需要我叫她起来吗?”
“不必了,既然她还在睡,就不要打扰她。”樊御丞敛眸。“等她醒来,马上联络我,我要好好向任小姐道谢。”
他听了爱女樊之灵的说词,知道了昨晚事情的来龙去脉。
樊之甚若有似无的应了声。
“你马上收拾东西回台湾。”樊御丞瞪住儿子,突然下令。
面对突如其来的指示,樊之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丞,你冷静一点。”骆凡仙跳出来为宝贝儿子讲话。“他的工作才进行到一半,现在回去,要怎么完成你交代的任务?”
樊总裁冷哼。“如果他真的有本事,我们现在就不必出现在这里!”字里行间净是对儿子的否定。
“爸,只有我想不想做,没有我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樊之甚替自己平反。他很清楚父亲爱女心切的心情,昨晚的事他并非没有能力圆融处理,而是存心不愿处理,最好父亲能够舍不得小妹受委屈而一并带回台湾,让他可以好好工作。
没想到,结果竟然反过来了?被赶回台湾的人,居然是他?宠女儿也该有个限度吧!父子俩坚持已见,形成对峙的局面,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在樊家还是头一遭。
骆凡仙正想出面缓颊,就被一道细微的声音吸引,其他人也都转过头去。
飞舞一脸尴尬的站在客厅角落,硬着头皮的问:“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她醒来得好像很不是时候……
“飞舞姐姐,你醒啦!”樊之灵率先出声,一边热切打招呼,一边走过去对她笑着。
“灵灵,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飞舞由衷地感到开心。
“你就是任小姐吧?”骆凡仙也走了过去,噙着温婉柔美的笑容确认道。
“嗯,我是。”飞舞礼貌的点了点头。
“抱歉,吵醒你了。”骆凡仙歉然道。
“没有。”飞舞摇手,要对方宽心。
“飞舞姐姐,她是我妈眯,坐在沙发上的是我爹地,他们特地要来谢谢你昨晚帮了我。”
她怔了下,慢了几秒后,意识到眼前的一家人,他们的身份何其高尚显赫,有些慌张。“樊总裁、总裁夫人,你们好。”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皱巴巴的睡衣,不禁红了脸。樊之灵拉着她要走到父亲面前,没察觉到她的脚踝上了绷带。
“唔……”飞舞吃痛,忍不住逸出难受的低呼。
樊之甚连忙趋前稳住她的重心,让她靠着他,减轻脚部的负担。“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莽莽撞撞的?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他板起俊颜,责备粗心的小妹。
“我没关系,你别骂她。”飞舞漠着娇颜,赏他一记白眼。
两人的互动看在总裁夫人骆凡仙眼中,觉得格外新鲜。
“任小姐,听说你为了灵灵,手受了伤,伤势要不要紧?”樊御丞离座,也来到她跟前。
飞舞就这样被樊家四口团团围住,庞大的压迫感教她喘不过气来。“只是一个小伤口,过两天就会好了,不要放在心上。”
她觉得肌肉僵硬、神经紧绷,连笑容都不太自然。
“这份恩情,当然要放在心上。”樊御丞语气肯定。
“恩情?”飞舞被这夸张的字眼弄得不知如何是好。“真的不用那么认真。”她干笑着,继而瞄向樊之甚,发出求救讯号,希望他解围。
“他们想报答,你就接受,不必客气。”樊之甚反而还“落井下石”,在一旁帮腔。果然是一家人……飞舞没好气的瞪住他。
“今晚我设了一桌酒宴,请任小姐务必赏光出席。”樊御丞凌厉的目光不着痕迹的打量她。“回台湾以后,我会再次登门拜访答谢。”
“咦?呃……不必!真的不必这样……”飞舞扯动嘴角,成了苦笑。
“飞舞姐姐,你不要客气,等你的脚伤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逛街。”多了一个投缘的伴,樊之灵高兴极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晚上七点钟,我会派人来接你。”樊御丞虽然客套,但态度不容置喙。
送走了总裁夫妇,飞舞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飞舞姐姐,你要尽快适应面对爹地、妈咪,不然以后会很辛苦。”留下来的樊之灵赖在她身边,笑咪咪的说。
樊之甚翻阅文件的右手顿了下,质疑的望着妹妹,玩味着她的话。
飞舞眨着星眸,不甚明白。“为什么?”她不懂就直接问出口了。
“因为……你以后可能会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呀!然后也要喊他们一声爹地、妈咪。”樊之灵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理所当然的回答。樊之甚定睛凝望对座的飞舞,脑中闪过她成为樊家一员的可能性——
无外乎就是嫁给他,成为樊家的媳妇。他父亲会用这种方式,报答她的“恩情”吗?感觉像在演武侠片,只不过是救了人的女侠必须以身相许。
樊之甚勾起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至此,他完全把和好友间的赌约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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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舞换上雪白细肩带洋装,藉由她熟练的化妆技巧,完成了无懈可击的精致妆容。
“飞舞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发型?”樊之灵站在她身后,赞叹着她及腰的美丽秀发。
飞舞小心翼翼的梳理细柔的发丝,回想起昨夜自己冲动的行为,以及与樊之甚之间的冲突和亲密举动,心口没来由的掀起一阵激荡。
事已至此,她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自己也搞不情楚。
“就扎个简单的侧边发髻吧?”她开始动手整理,很快就完成她想要的样子,在樊之灵的搀扶下步出房间。
樊之甚已穿戴整齐,坐在厅里等她们。看到飞舞穿着他挑选的白色洋装,随即露出满意的神情。
他走过去轻揽她的腰,柔声称赞。“很美,很适合你。”
樊之灵虽然调皮,不过这回倒也挺识相,刻意让他们有谈情说爱的时间。“我先下楼,你们别拖太久喔!”未了:她俏皮的甜朝飞舞眨了眨眼,暧昧的笑了笑。
飞舞双颊酡红,挣离他的怀抱。“不需要你虚情假意的赞美。”她害怕交出真心,会换来他再一次的欺骗,她承受不住那样可怕的伤害……
若不是她的脚扭伤还没复原,她一定躲他躲得远远的。
樊之甚不奢望她能立即原谅他,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证明他真的对她动了心。他想留住纯白无瑕的她,想跟她斗嘴、想跟她一起喝酒,想惹她生气再逗她笑。
“飞舞,把头发放下来好吗?”他重新将她困在怀里,迷恋着她飘逸芳香的长发。
飞舞抿唇不语。他身上好闻的香味分散她的心思,让她产生片刻晕眩感。
他当她默许,遂轻缓拔去发间的夹子,贪婪的嗅着发问飘动的幽香,胸口有某种情绪被狠狠挑起,喉结蓦地滚动了下。
飞舞回过神,想推开他仿佛带着电流、并且每每惹得她一阵酥麻的触碰。樊之甚未受伤的右掌插入她的发丝间,细心的反覆为她顺直。
“不用麻烦了。”飞舞抬眼,对上他火烫炽热的凝视目光,那种眼神她昨晚也见过一在他吻她之前。
她突然感到口干舌燥。“灵灵还在……”她未说完的话,被他吞没而消音。
樊之甚终究还是克制不了冲动,低头品尝她柔嫩的粉唇,直到她逸出求饶的娇吟,他才放开她。
他开始佩服起自己,过去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时,怎么可以有那么强的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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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樊之灵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姗姗来迟的两人。
飞舞避开她慧黠的双眸,极力保持镇定,可是颊畔的红晕却泄露了她的羞涩。
三人一同来到宴席的场所,樊御丞及妻子已经在位子上等他们。见到大人物,飞舞的胃隐隐作痛起来。
“总裁、总裁夫人,晚安。”她强迫自己用工作时服务客人的心态面对他们,这样感觉自在些,笑容也很得宜。
“不用客气,请坐。”骆凡仙招呼她入座。
樊之甚为她拉开椅子,扶她坐下。
人都到齐后,一道道美味的菜肴也陆续呈上,席间气氛十分融洽,用餐接近尾声,樊御丞终于导向主题。
“任小姐。”
“总裁喊我的名字就行了。”飞舞的心情较为放松,微笑着央求。樊御丞颔首,脸部线条缓和许多。“去接灵灵回来的途中,我们有讨论过,要用什么方式谢谢你。”
飞舞对他们的坚持感到无所适从。“这一顿晚餐就够了,真的不需要再想这件事。”
她不贪不求、柔美典雅的气质,很得总裁夫人骆凡仙的欢心。樊总裁并未接受她的推辞,迳自道出决定。
“灵灵很喜欢你,加上我们也很希望再多一个女儿,所以想收你当干女儿,不晓得你愿不愿意接受?”飞舞呆若木鸡。樊之甚皱起眉。原来小妹说的……是这个意思?
“飞舞姐姐,你答应嘛!”樊之灵频频鼓吹。“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逛街、旅行、唱KTV、参加Party。”虽然她有个亲姐姐,不过个性差太多、喜欢的事物也不同,总是少了一点乐趣。
“你愿意吗?飞舞。”樊御丞追问她的意愿。
“她不可能答应!”樊之甚冷着脸,索性代为答覆。
“又没问你!”樊之灵没大没小的顶撞。
“飞舞姐姐要是成了我们樊家的一份子,她就是你的妹妹,哥哥不可以对妹妹乱来喔!”她又整到哥哥,报了一箭之仇了,嘻!
樊之甚不屑一顾。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你的计谋没有用。”
“你们在胡说什么?!”飞舞涨红了脸。
“没关系,不必急着给我们答案,你慢慢考虑,回台湾后,我们会亲自听取你的决定。”骆凡仙温柔的说。
“妈,怎么连你也……”樊之甚叹息,连母亲也不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吗?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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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星期后,台湾
樊之甚出席了与好友们的聚会,大伙都把他的事拿出来彻底取笑了一番。
“输了三百万不打紧,连女人都变成妹妹,这也太好笑了。”
樊之甚默不吭声,表情平静,似乎不受影响的迳自啜饮着酒。
临走前,他把三百万置于桌面,然后先行离开。
这一场游戏他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他的追逐却尚未结束。
事实上,飞舞最后并没有成为樊家的干女儿,这是他早料到的结果,但她也没有因此接纳他的感情。不过他很清楚,她不是对他没有感觉,也没有对他断了情,而是刻意考验他的真心,两人之间维持着看似疏离却亲密的关系。
是夜,他又来到她家门外,决定跟她做个“了断”——逼她坦诚心意。
门铃响了许久,飞舞才来应门——她知道这个时间,除了他没有别人,她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可是每回的情节演了什么,她一律不知。
因为她的心神都在想念他、等待他,等到门铃响起,她再故意馒吞吞、磨磨蹭赠,不情不愿的开门。
“你又来干嘛?”她压抑着雀跃,冷冰冰的间。
樊之甚直截了当的对她说:“飞舞,我每天都来找你,你一定觉得很烦。”
飞舞不置可否。他要是不来找她,她才真的会烦得无法入睡……其实她早就不生气了,惩罚他的同时,也在折磨自己。
“我想,今晚就为我们的关系,做个明确的抉择。”他沉声说道,听他的口气,好像有放弃她的打算?飞舞的心凉了半截。
“你还记得之前,我和凯瑟琳小姐的赌局吗?”樊之甚从口袋掏出一副全新的扑克牌,没等她回答,他便往下道:“我们也来比一次如何?一次定胜负,你赢的话,我会遵守约定不再来打扰你。”
简单却刺激的赌注。他把未拆封的牌完整的交给她。“你可以拿进去洗牌,我就站在门口等你。”
飞舞接过纸牌,赌气的照办。
“一样,你先抽。”他礼让女士优先。
飞舞心惊胆跳,迟迟出不了手。但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输,而是万一赢了,该怎么办?
好久,她才抽出其中一张牌,把剩余的五十一张牌让他选择。
樊之甚的食指迅速滑过牌面,稍作犹疑后指了中间的其中一张。“可以麻烦你抽出来给我吗?”
飞舞照他的意思,把那张扑克牌抽出来,递给他。
“如果决定不更换,那我们就开牌。”他凝视她,嘶哑道:“数到三,我们一起翻牌。一、二……”
“不必数了!”飞舞把牌撕了个破碎,捏在手里,彻底投降。
“不管我是输还是赢,我都要跟你没完没了!”
樊之甚被她激烈的反应和急切的告白吓了一跳,随后莞尔一笑。“对我这么没信心?觉得我一定会输吗?”
飞舞噙着泪,无辜的望着他。
他把手里的牌翻给她看——红心十。“知道这张牌代表的意义吗?”
她摇头,对赌博一知半解,从来不晓得扑克牌像塔罗牌一样,每张都有典故?
“它代表——满满的爱。”他柔声的说。这是他赋予的特殊意义。“你愿意收下吗?”
飞舞流下泪却笑了,接下了纸牌,主动投入他的怀抱。
其余千言万语,都化作缠绵的吻,互吐情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