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了吧!哪个男人不偷腥,更何况你又没老婆,医师又不是圣人,偶尔春风一度又何妨?别再装了,再装就不像了。咱们认识那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本性呢?”江凯东看西瞧,这间PUB是东区最有名的勾魂PUB。
男男女女个个打扮得时髦有型,要辣妹有辣妹,要酷哥有酷哥。
“哪!那个正点!”江凯相中了个红发的小辣妹。
巩群翰却没兴趣,此刻他的脑子已全被唐欢占据。
像今晚,他跷班了,他没有去她家咨询。美人当前怎可能坐怀不乱?他已无法忍受和唐欢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告诉自己,今晚他不醉不归,而且要醉卧美人膝。
目光涣散的他注意到PUB的角落有个女人。她独坐一隅,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那张脸若隐若现,煞是迷人。他举起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向她,今晚她就是他的猎物了。
“嗨!BABY,今晚你寂寞吗?”巩群翰用他性感的嗓音向美人问好。
美人卷珠帘,她用手撩开脸旁的发丝——
“唔——”巩群翰惊讶得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唐欢可真是阴魂不散。
“大夫,您今晚爽约了。”唐欢嗲声依旧。
“我今晚公休——”看到她,他酒全醒了。
“那我陪你休,改天你得补回来。把我医好,我自然会好好地打赏你的!”唐欢为巩群翰倒了杯酒。
“你会想好才怪!你少寻我开心。”巩群翰不悦地道。
“怎么这样讲,人家才不是呢!”唐欢的嗓音又甜又腻。
巩群翰瞥见她修长的双腿又换了个坐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引诱他,令他心神纷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扯开话题。
“寂寞的人都知道这儿!”她答得既玄又妙。
寂寞?大台北的东区夜晚,有多少颗寂寞的心?
“你真的想‘痊愈’吗?”他正了正身子,斜睨了她一眼。
“当然!”她撒谎是不会眨眼睛的。
“那得依我的方法去做——”他在打她的主意。老栽在她手里他也不甘心,是男人都想报仇雪恨。
“我都依你——”唐欢的嗓音媚到了极点。
“我要你日行一善,每天捐出一件值钱物品。”他冷哼道。“看你心不心疼!反正那些东西也是你不劳而获得来的。”
“这样也能治病?”唐欢一脸懵懂无知的清纯样。
“当然!”他重复她的用词。其实他是胡诌的,他根本不想医她了,她是明旋的朋友,他不想再和以前有任何牵扯。他只想早点脱离以往的噩梦。
“把你的水晶耳坠子捐给那个当了一晚壁花的可怜妹妹!”巩群翰指了指角落一个孤寂的女孩。
“那还不容易——”唐欢起身绕了一圈回来。她耳朵上的水晶坠子不见了。寂寞的少女已失去了踪影。
“功课做好了!有奖赏吗?”唐欢整个身子软绵绵地凑了过来。
巩群翰靠着沙发,他没地方躲,只感到一股热浪袭来。
“赏我一支舞吧!我这么认真听你的话!”唐欢把一只手递了过来,邀请他下舞池。
巩群翰心底挣扎着,心在说不要,手却不听使唤、脚也有样学样。“好吧!只是一支舞”,他如此自我安慰着。
巩群翰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手握着她如莲藕般的柔荑,随着音乐自然地摇摆。还好是慢舞,否则心都快跳出胸腔来了。唐欢的身子挨着他,丝丝秀发搔着他的胸口、鼻子、嘴唇,有些痒有些麻,香气沁人。不知她擦哪一个牌子的香水,简直诱死人了,他深呼吸一下,试图镇定心神。
突然之间,他竟舍不得音乐停止,他只想多跳一会儿,时间就此静止多好!
他的手不自觉地向下滑,停在她的臀部上。光滑的丝缕纱裙下,是怎样撩人的姿态?胸前的暖玉令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就在巩群翰沉溺其中之际,突然有一个女声喊了出来。
“我的钻戒不见了——”是一个芳华女子。她的男伴急得到处帮她找。
音乐声停止了,两人蹲在地上伸着手掌触摸地板。看到这景象,巩群翰的手立刻反射性地松开了。
他瞪着唐欢,要她给人家一个交待。他凭直觉猜测,是她干的好事。“别装一脸的无辜,除了你还有谁!”他的目光如此说着。
唐欢接收到了,她有股受辱的感觉。
“不是我——”她简单地说完便回座了。
“我不信——”巩群翰逼迫她。
“我说了不是我——”唐欢举起酒杯,不想再谈下去。
“除了你还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巩群翰不由分说地夺下她的酒杯。不说清楚,一口酒也别想再喝!
“信不信随你——”唐欢淡淡地说。
“你要我出卖你吗?向众人指证你?”他挑了挑眉,恐吓她。
“随便你,反正我没拿。那种两克拉的小货色我才看不上眼!”唐欢挪开他的手,她要喝酒。
“你没碰怎知它是两克拉!”群翰用手盖住酒杯。
“你太小看我了吧!凭我的专业眼光,看一眼就知道,还需要碰吗?”唐欢白他一眼,巩群翰兀自不肯让步,他认定是她。
“就是你功力太好了,所以才会得手!”他没好气地讽刺道。
“方才我的手不是被你握住了吗?”
“那只是你的一只手而已。”
“我的另一只手搭在你肩上。”
“你有‘三只手’不是吗?”他怒气腾腾地瞪着她。
“你强词夺理——”她微微发怒。
“你欲盖弥彰——”他立刻顶了回去。
“你先入为主!”她真的火了,这个男人不可理喻。
“你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态!你火我就不火吗?”
“方才我才日行一善,当了散财童子!”她无辜地辩解。
“所以你才要捞回来!”他一口咬定。
“巩——群——翰——你含血喷人,侮辱我,我要走了。”唐欢站起身来,她不想和他抬杠下去。不是她做的她为什么要承认。
“想走也得等我搜完身!”巩群翰下了最后通牒。他又喝了杯酒,算是乘机藉酒装疯。
“你敢——”唐欢杏眼圆睁地推着他。
“我怎么不敢,我是为你好。”两人在沙发上拉扯成一团。巩群翰上下其手地搜寻,非要找出戒指不可。唐欢又急又羞,一时之间又推不开他,他分明是故意找碴。
巩群翰的右手深入她的裙摆内,幸好他们座位偏僻,才不至于惹人非议。
“你住手!别太过份。”她胀红了脸,不想大声张扬。
“怕出丑就别乱来!”他另一只手已滑进她的胸前,这是女扒手惯用的伎俩不是吗?巩群翰心头有气。
唐欢的眼光闪烁,眼泪夺眶而出。
巩群翰没有察觉到,仍在做着警察搜身的动作。真正的警察也没有他这样投入,他根本是藉机在凌辱她。
就在两人推推拉拉时,有人高喊:“找到了——”
戒指找到了,原来是女人串通友人联合起来捉弄男友的,搞得男友面色如土,满头大汗。女人和友人笑成一团,男友则傻呼呼地痴笑着。
因为那戒指是他送给她的定情物。
“顽皮!”男人只是疼惜地捏了捏女人的鼻子。
闹剧结束了!音乐又响起,这回是热闹的快节奏舞蹈。
巩群翰错愕半晌,没想到他真的错怪唐欢了。
他这才发现唐欢脸上有着泪痕。
真是要命,怎会出这种状况。这下子丑大了。他愧疚得无地自容,他想扶起唐欢,却被她一把推开。
“对不起,我……”巩群翰想说些道歉的话。
原以为唐欢会赏他一巴掌的,他已经闭目受罚了。但是没有,唐欢看也没看他一眼,泪痕犹在,他真伤到她了。
“我罚酒三杯!”巩群翰自罚,可是她没反应。
“我学狗叫三声!”巩群翰尝试贬低自己,但仍然无效。
“我自己掌嘴总可以了吧!姑奶奶。”他已无计可施了。
突然唐欢奇迹似地开口了。“跳舞!你去跳舞给我看,我就当作没事。”唐欢终于开了金口。好!跳舞有什么问题,他可是舞林高手。
谁知她接着又说:“脱一件衣服喊一声‘明旋我爱你’以祭她在天之灵。”这是哪门子条件?唐欢的要求太过份了,巩群翰答应不下来。
“那你信不信待会儿你身上会多出一件贵重东西?”唐欢扬眉。木美人也会算计人的,她只是装傻而已,别小看了她!
巩群翰自讨苦吃,现在骑虎难下了。
众人看见有脱衣秀,纷纷让出中心位置来,让他跳个过瘾。
巩群翰难堪地扭摆着身子。舞技不是问题,脱衣也不是难题,但要说“我爱你”三字实在有困难,因为他真的不爱明旋。他是亏欠她,可是对她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脱——”
“脱——”
“脱——”
众人看了大乐,巩群翰已赤裸了上身,可是“明旋我爱你”这五个字他说不出口。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对明旋说这三个字。同样是三个字,意义相差极远,但他也很无奈。
“脱——”
“脱——”
“脱——”
巩群翰没再脱下去,因为唐欢已经不见芳踪。他连忙穿好上衣追了出去,已经看不见她那辆乳白色跑车,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在担心什么?担心她又四处去“犯案”。
是啊!医师关心病人是很正常的事。他回家的一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回到家他仍不放心地拨了电话给她,但是没有人接,她尚未回来。他不死心地再拨,仍然无法接通。
站在十一楼从窗口望出去,万家灯火,但她的家在哪?
被一栋栋大楼给遮住了。此刻他是如此地挂念她。“唐欢去哪了?还是她生气不肯接电话?”巩群翰无从得知。
今夜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想到了她念的诗句。
最恨又最爱没有星星的夜晚
因为它老是让我感觉到你的存在
连巩群翰自己都吃惊,他竟然记了下来,她也不过才念了一遍。
写在明旋札记上记不住,唐欢念了一遍他却记住了。这是什么原因呢?他不明白。他也不敢去弄明白,言为他害怕面对真实的自己。明天,明天如果见到她,他仍然是她的心理咨询师……
唐欢开车在东区绕了不知多少圈之后才回家,电话响了也不接。有些事她自己也不想明白。
她为何会流泪?对于偷窃她从未有过羞耻心。
她不懂,她几时变得如此脆弱?
她来到书房,拿出金笔和绿色札记,坐在长背椅上旋转着。她有感而发地提笔,记在札记另一页空白之处。
送你一颗星
希望每到深夜你就会想起我
虽然它不会绽放光芒
只要你真心相待
有一天
它就会发出爱的火花
呼唤星星的故乡
唐欢轻声笑了出来,多幼稚的口吻,仿佛十年前的她。而且比十年前更多愁善感!笑完后她把札记放回抽屉内。
计划是不会变的,她有信心巩群翰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只是之后呢?唉!到时候再说吧!她的心思有些混乱起来。
她从未为任何一个男人落泪,巩群翰是头一个……她想着想着竟痴了……
巩群翰对唐欢的治疗方法,已经完全和他所学的课程背道而驰了。他天天要唐欢“日行一善”。继上回舞厅之后,今天又要她把她的琉璃项链打赏给卖花小弟,他只希望她知难而退,别再找他辅导了。
唐欢却二话不说,让卖花小弟赚了一年工资。
两人坐在餐厅,看着落地窗外的卖花小弟喜上眉梢,巩群翰也不晓得自己做的对不对,他对唐欢已经有些黔驴技穷了。在唐欢面前,所有的“专业知识”完全派不上用场。
巩群翰和唐欢坐在一块儿,自然吸引一旁的男人频频侧目。巩群翰非但没有与有荣耀的感觉,反而恨不得枪毙了这些男人,再把他们的眼珠子一个个挖出来。
成何体统!口水都流满腮了。
唐欢则视若无睹地谈笑风生,她被人注意惯了。何况她的一颦一笑如此惹人爱怜,想不看她太难了,看到她之后想转移目光就更难了。唐欢并未显出虚荣的优越感,她的美是无心的。
好一个无心之过,巩群翰回瞪那些男人,恶狠狠的目光足以杀人。
天天和唐欢耗在一起“日行一善”,绝对是一种试炼。不可以,不可以爱上她,不可以和女病人有暧昧关系。他每天不断地提醒自己,说服自己,有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到底要证明什么?
唐欢美吗?她美。但他不会忘记,她是个美丽的“女扒手”。她什么都能偷,他更要紧守防线。他的“心”绝不能被她偷走。
但是为什么,每次看见她轻锁蛾眉,他的心也忍不住跟着抽动呢?
“嗨!小翰,你这阵子都躲到哪里去了?人家可想死你啦!”一个风尘味颇重的女人一扭一摆地走了过来。
巩群翰向左移座位,因为对方整个人都快贴了上来。
“怎么?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啦!唉!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女人名叫莉莉,是一名酒国名花,浓妆艳抹地昭告她的身份。
唐欢不动声色,只是静静地打量二人。
“这位姊姊怎么称呼啊?”莉莉刻意装小。
任谁都看得出来莉莉起码比唐欢大上七、八岁,但女人谁肯认老,何况是爱美的女人。
“莉莉,你别闹了。”巩群翰想赶她走。
“喂!咱们可是老相好了,总要叙叙旧吧!”莉莉大方地同他们一桌坐了下来,她可是这家西餐厅的股东。打从她“收山”之后,已好久没陪男人饮酒作乐了。
“来!小翰翰,我们干一杯!”莉莉先干为敬。
巩群翰斜眼看着唐欢,怕她误会也怕她不高兴。
唐欢没有插嘴,只是对邻桌垂涎她很久的男人笑了笑。这一笑可把巩群翰触怒了!居然有时间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他气得脸都绿了。
“小翰!你看,你以前送给我的手链现在我还戴在手上呢!”莉莉举起手来。
“你看,我多珍惜你送给我的东西,咱们可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人家一直都忘不了你的‘好’。”莉莉越说越露骨了,巩群翰真想用拳头塞住她的大嘴巴。
不知怎地,巩群翰就是很在乎唐欢的反应,他不希望她误会。当初和莉莉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那已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他不时地瞄着唐欢,看她是否有不屑的表情。
没有,唐欢忙着和左邻右舍的仰慕者打招呼。
过份,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们是一道来的。他的男性自尊在作祟了。
“唐欢!我们走吧!”巩群翰想离开这里。
“急什么?我和这位姊姊还没干杯呢!”莉莉缠着他下放。莉莉十分嫉妒唐欢的年轻貌美。
“莉莉阿姨,我敬您。”唐欢不慌不忙,巧笑倩兮地托着酒杯。
莉莉气死了,居然喊她阿姨,她立刻堆满一脸假笑。“噢!这位婆婆,小奴家这厢有礼了。”莉莉一饮而尽,眼睛绽放出狠毒的光芒,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她。
看两个女人争风吃醋,一般男人都会自豪不已。
但巩群翰可不!他知道莉莉是出了名的“小辣椒”。
“我们来划拳——”莉莉发起酒疯了。她刻意展现她手腕上的手链,以显示她和巩群翰关系匪浅。
“五、十——五——二十——”
唐欢没有划拳,她只是冷眼看着这个妒火中烧的女人。
“少假正经了!小翰的女人哪个不是骚到骨子里去了。”
巩群翰一听脸都绿了。又窘又怒的他拉下脸来——
“莉莉!唐欢是我的病人,我是她的心理医师。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请你嘴巴放干净点。”巩群翰表明立场,真的是“一清二白”吗?只有当事人心里有数。
“是吗?不会医到床上去吧!”莉莉是那种见不得别的女人比她美的人,她存心找碴。
“他的胸肌大小了、腹部有点凸、屁股不够圆紧、大腿弹性欠佳、臂膀厚实度偏低……”唐欢如数家珍地说完。巩群翰灰头土脸极了。
“你还想知道什么?”唐欢柔媚地沉着嗓子。
讲得好像两人已在床上“兵戎相见”大战三百回合似的。
莉莉愣住了,她一时语塞。“我去化妆室补个妆。”莉莉立刻给自己找台阶下。
她一扭一摆地踱步而去,老江湖居然给唐欢比了下去——
“唐欢!你说的并非事实——”巩群翰频频抗议。什么话!根本没有的事怎能无中生有。否则他也可以证明给她看,他的技巧绝对可以教她销魂蚀骨,久久不能忘怀。
“我也想去一下洗手间!”唐欢压根不理他。
片刻后唐欢回来,手上又多了条手链。她把手链丢入他的酒杯之中,态度极为轻蔑。
“以后别随便送东西给女人!”唐欢冷笑一声便起身要走。
巩群翰追了上去,他伸手抓住她的手。
“还给她,我送人的东西是不会要回来的!”巩群翰从酒杯中掏出手链,她为什么老改不了这个毛病。
“她不配——”唐欢沉下脸来。
“你别自作主张,我给了她就是她的,管她是贤良德淑还是残花败柳!”巩群翰有些声嘶力竭了。他不要她多管闲事,而且用这种方法。
巩群翰和唐欢拉拉扯扯,惹得其他在座男士频频侧目。
J位陌生男子走了过来。“放开她,女人是要受到尊重的,更何况是美丽的女人。”老是有人想“英雄救美”,唐欢的魅力可惊人得很。
“不干你的事,这是我们两个的问题!”巩群翰白了那色迷迷的鲁男子一句,他早看他不顺眼了。从唐欢一进餐厅起,那鲁男子就盯着她不放,口水都快滴到地上了。
“砰”的一声,鲁男子一拳打中巩群翰的鼻梁。
巩群翰不甘示弱地回敬他一拳,两人扭打成一团。唐欢立在一旁出奇地沉静,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巩群翰,半晌后她悄然退下。
而这厢两个男人兀自拚得你死我活,战况激烈。
最后巩群翰使出一记左勾拳,终于打倒鲁男子。乒乒乓乓地满地都是碎碗盘。服务生边收拾边计算损失,自然算在两个男人中败阵的人的账单之上。巩群翰则鼻青脸肿地站起身。
他看到莉莉,朝她走了过去,莉莉则还搞不清状况。
“还你——”巩群翰拭了拭嘴角的血迹,把手链还给莉莉,他以为那一定是唐欢偷的。没想到莉莉看到手链反而不好意思起来!
“你捡回来了?你真是主让我感动了,小翰。”莉莉上则抱住他。原来是她气不过把手链扔在化妆室的垃圾桶,反而是唐欢“捡”了回去给巩群翰!
他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就知道小翰最疼我了!让我亲亲,瞧你脸都肿了。”莉莉又靠了过来,可是巩群翰却一把推开了她——
他飞也似地冲出餐厅,他要见唐欢,疯狂地想见她。
他要去向她解释,他又“误会”她了。老天啊!他为何总是犯这种要命的错误?为何他总是不信任她?为何他又如此在乎她?
唐欢回家了吗?巩群翰只能一路找到她家来。
按了半天门铃,女佣只从门口的小洞看了他一眼,却不给他开门。
“唐欢!我要见你,快开门!”巩群翰猛力地拍门却没有回应。情急之下他步下电梯准备改从防火梯爬上去。
到底是什么动力让他非要爬上七搂去不可?
巩群翰的动作引起其他住户的注意,探头探脑地议论纷纷。
他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是非见到她不可。
“妈!那个人在做什么?”有个孩子比着窗口。
“别看了!妈妈去打一一○叫警察。”妇人怒斥道。
巩群翰全然不理会,为了红颜在所不惜。
“开窗!”巩群翰已经爬到了七搂,他气喘吁吁地敲着窗户。
窗内正是唐欢的香闺,有着粉红色的床单和床罩。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巩群翰,表情是复杂的。
“唐欢!请开窗,拜托!”他低声求她。
“为什么?”她走到窗帘旁。
“很抱歉!对不起!我不对!都怪我……”全都是三个字,可这一连串的三个字却无法完全表达他的心意。
他沮丧地猛抓着头,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你是黑夜带来的第一颗星
唐欢念着十年前的诗句“等黑夜来再说吧!”说完后,她拉上了窗帘,她真的拒他于窗外,看来巩群翰得捱到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