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老鹰的是什么烂老板啊?你为什么跟他是好朋友?!”裘心嫒想杀人的声音,透过越洋电话,传至方左轩的耳里。
“我跟你说过,海洋不好……不好找啊!”辛苦地把“惹”那个字吞下肚后,方左轩有点无奈又有点皮的声音,从太平洋的另外一端传来。
“是!我也知道他不好找,但你没跟我说过夏晨鹰这么难应付,而且……这里的人只要一听到‘海洋’两个字,就好像听到了某种诅咒一样,什么都不敢说了!这样下去,要我怎么跟海洋谈呢?”
“放弃吧!想办法在一天内拍完。”
“那是下下策。”
“下下策也是策啊!是你自己坚持要去找海洋谈的,我都出公费让你去了,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
“反正你时间不多,最后还是得投降,我看你不如放弃,先飞到加勒比海,跟导演他们谈广告怎么改才能拍得比较顺利……”
“绝不!”
“咦?”方左轩吓了一跳,他很少听到裘心嫒用这么决断的口气说话。
“你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夏晨鹰的私事,我想了解这个人。”裘心嫒说。她不想这样放弃,当初就是广告剧本太完美了,她才会为了那个完美的广告,四处寻找适合的男模特儿。现在,通过由海洋来担任了,她更绝对不会因为夏晨鹰那一点小小的不友善而退缩的。
“……”手机的另外一头一阵沉默。
“老板?”
“……”
“方左轩!”她语带警告。
“抱歉!”
“抱歉?这是什么答案?”
“连我也不敢惹夏晨鹰,你不要忘记了,他的品牌代理权虽然在我们手上,但是,他并不是很重视亚洲这块市场,他只是帮我而已。”
“换句话说,因为他给你代理权,所以是你的大恩人就对了。”
“可以这么说。”
方左轩根本不在意在她面前表现软弱,因为他早就认知到,要赚钱,就是要学会丢掉面子问题。
“原来你是个为了钱连腰也能折的家伙……嗯……不知道‘晚宴’的老板娘知不知道这件事。”
裘心嫒口中“晚宴的老板娘”,是方左轩的死敌,而且很不幸的,是她新交的,而且还挺谈得来的好朋友。
“啊?你……你威胁我?!”方左轩大叫。真是没天理,他竟然被自己手下的员工威胁!
“别这样说嘛!我只是学你而已。”
“学我?我这么光明磊落……”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请动海洋的?”
方左轩哑口无言了。
裘心嫒嘴角轻轻一牵,“怎么样?说点他的私事来听听吧!”
“这……”方左轩迟疑著,而裘心嫒只是等待。
她了解方左轩的个性,想必他也是用尽手段才让海洋又答应下海……不不!是出面一次的。
这几年来她出了社会以后,调查过不少关于海洋的事情,但他太神秘,没人知道他的消息,而且当年有人买回他所有的广告版权,害得后来他的粉丝们,包括她,都只能在拍卖网上,四处寻求跟他相关的任何物品或是广告片段。
由此可知,海洋根本不留恋演艺圈,而她老板之所以能说服他出面,一定又是用什么威胁的手段。
“好吧!”过了十秒左右,方左轩叹口气,“我只能跟你说,夏晨鹰最喜欢的一种昆虫是蚯蚓。”
“蚯蚓?”裘心嫒眉头皱了起来。
“对啊!蚯蚓,就是那种长长的昆虫。”
“那是环节动物,不是昆虫!笨!”
“咦?你怎么知道?我以为你念外文系的。”
“我是啊……咦?对喔!”裘心嫒也跟著一愣。她啥时知道蚯蚓是环节动物的啊?
“你在跟谁通话?”
身后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让裘心嫒吓了一跳,连忙关上手机。“啊,没事!”
她不能让夏晨鹰影响方左轩,万一夏晨鹰还是秉持初衷,要她滚蛋的话,难保方左轩不会听他的。
“没事不要乱晃到这里来。”夏晨鹰那双深蓝色眼眸,微露不悦。
“是你说我可以随便逛逛的。”
“是没错,但不是这种地方。”
这里一堆男人,虽然每个他都认识,但难保他们不会不小心对客人做出什么,再说,她该死的穿这么辣来酒吧干什么?!
灰色的棉质短裙底下,那双蹬著MandoBlahnik艳红花色高跟鞋的美腿,看起来比在牛仔裤的包裹下还要性感十倍,对他的影响力也大到令他错愕。
一想到其他男人也在欣赏这样一双美腿时,他的眼神不禁黯了下来,威胁十足地瞪了其他的酒客一眼。
“嘿!这酒吧不是你的吧?”
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像个父亲似的,真是叫人好气又好笑。
他看著她,什么都没说。
她很快了解他眼神的含义,两手一摊,“好吧!酒吧是你的,”突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她用那双明明是在打著歪主意,却依然性感明亮的美眸看了他一眼。
“干嘛?”看到她的眼神,夏晨鹰立刻意会出她有所图。
“既然这样,这五杯马丁尼,让你请吧!”她指了指自己座位前的五个小空杯。
她进来酒吧快两个小时,到处想打探海洋的事情,但都徒劳无功,而且那些男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海洋”两个字,原本对她颇有兴趣的眼神竟变得畏惧,害得在酒吧向来颇受欢迎的她,差点生平第一次自己付酒钱!
“我请?为什么?”他眉头重重地一皱。
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这么喝,这跟她当年自己跑去追抢匪一样的愚蠢!
“因为我要陪你聊天啊!”
“我又不想跟你聊。”
他说谎,他是特地来找她的。虽然上午、中午、下午都故意躲著她,但晚上他却特意去客房区,想假装不经意碰到她,没想到却找不到人,只听得玛莉安说,她一个人到镇上的酒吧来了。
“别这样嘛!让我们来聊聊,聊聊你最喜欢的蚯蚓。”
“谁告诉你我喜欢蚯蚓的?”
“啊?我猜的啊……”她仰头又灌下了一杯纯马丁尼。
深邃的蓝眸一眯,“你想起来了?”
“嗯?想起什么?”
“想起……不!没事!”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她并没有认出他是当年那个用蚯蚓救了她的人。
“别故作神秘嘛!”她假装有点不稳地拍了下他的肩膀。藉酒装疯,再趁机跟男人撒娇或是摊牌,这是她做公关最常用的伎俩。
“我没故作神秘。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他说完,搀起她的手臂,就要拉著她往外走。
“不要……不要你送,我自己有开车来。”她挣开他的手。
“我会叫人把你的车开回去,在世界各地,喝醉的人都不准开车。”
“我没醉啊!”
“你有,就算没有也不行!”他说得斩钉截铁,带著让人反感的强硬,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在故意装醉的裘心嫒耳中颇受用。
“你关心我?”
“我讨厌有人在我的土地上出事,现在,你是要跟我回去,还是要我扛你回去?”
“啊哈!”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朝他张开双臂。
蓦地,露出胡子外的少部分肌肤,有了泛红的迹象,他用力拉著她的手臂,把她拉下高脚椅,“走吧!”
虽然他很想扛扛看那个看来颇柔软的身躯,但他可没打算听她的命令做事!
被他牵著走的裘心嫒露出了一脸傻笑,跟酒吧里的其他人说再见,酒吧里的客人们,没有一个发现裘心嫒的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她是故意对他张开双臂的,因为她知道,夏晨鹰这个男人,就是那种你叫他往东,他偏要往西的男人。
酒吧里的客人全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夏晨鹰拉著她走出酒吧门口,接著,所有的人都挤到窗口,看著夏晨鹰把她扶上小货车,还细心帮她拙好安全带,然后又绕过小货车车头去开车。
望著小货车噗噗而去,酒吧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接著,视线一起转到酒吧里的某人身上。
那是小镇的警长——今年五十岁的艾克森。
“看我干嘛?他并不是每次都会把醉客丢给我,叫我带回去的。”艾克森说。
“除了这次,有哪次不是?”有个酒客突然问。
警长无言,对耶……真的从来没有过!
就连以往的特别客人,老鹰都会叫他负责载客回去,但这次……显然,那个来自台湾的高挑女孩,有著什么特别不一样的地方,才会让老鹰这样对待她。
她已经在这里打探海洋的消息一整天了,而他竟然都没有接获老鹰的赶人命令……真是奇怪啊!
难道说,老鹰已经遗忘了前女友——那个神秘的维纳斯,而转移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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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里……感觉好像度假区喔!连宿舍都这么美……感觉上住这里的人都很幸福!”
当车子开进了那个跟隔壁宿舍区一样,中庭有喷水池,后面有游泳池跟网球场等游乐设施的客房区时,裘心嫒突然有感而发地说。
“我只是给大家一个合理的报偿而已,住得好才会有精神工作。”
“你真是个大善人,你知道吗?世界上没几个老板会把自己员工住的地方,弄得这么舒适又漂亮的,这简直就像是童话故事中才会发生的事情。”
她是说真的,因为,在这边待了一整天,虽然没问出海洋的下落,但是她却知道,所有森林牧场跟小镇的人们,对他的评价都颇高,甚至可以说,只要是十三岁以下,还处于爱作梦年纪的小女孩,梦想都是长大要嫁给他……
她低沉的嗓音带著善意,伴著夜晚的凉风,听起来好舒服,舒服到夏晨鹰竟然有点希望叫她多说一些话,不要这样就停了。
所以,他只是专心听著,没有对她说的话给予任何的回应。
车子停了下来,她该下车了,可是,她却没有下车。
“你是不是在想,我一定是醉了才会这样说你?”她转头,慵懒地倚著车门,望著驾驶座上的他。
“你是醉了……”不然不会脸红得像彩霞,美丽得叫人栘不开目光。
他深沉的蓝眸不由自主地锁定她唇角边那朵神秘的笑花。
“我真的没有……”她微笑地看著他。
她不下车,夏晨鹰也不想先下车去帮她开车门,因为,有她在这辆破烂的小货车里,他第一次觉得,这辆破车竟然比他其他几部在纽约的百万名车,更豪华舒适。
望著她粉嫩的红唇,突然,他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渴望,想要接近她。
“而且,你知道吗?你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也很好。虽然表面上你对我很凶,但我知道……”说到这里,她又靠回椅背,望著前方空无一人的中庭水景,“搞不好……你是喜欢我的!”
她的说法引起了他的笑意,他缓缓接近她,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还有一种独属于她的花香味。
“茉莉花?嗯……我喜欢!”他忍不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想要汲取那丝漾在空气中的香。
“真的喜欢?哈……”虽然是她主动开的玩笑,但是听到他说喜欢她,她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是说这香味……”他低沉的声音带著取笑的意味,让她忍不住瘪瘪嘴。
“讨厌!没风度!”
“我没说不喜欢有这香味的女人啊!”
“啊!是吗?”听到他这么说,裘心嫒突然有种暖暖的感觉浮上心头,那略显酡红的脸蛋上,漾起了一朵好大的微笑,“这香味是我阿姨自制的喔!”
“阿姨?”
“嗯!就是我的继母,我从小就叫她阿姨,她每年去日本,都会买一种洗发精回来,一种纯天然的洗发精,然后,把我们家那个大院子里的茉莉花都摘下来,做成小瓶装的特制洗发精。阿姨要我每次出外部带著,说用了会保平……你想干嘛?”
原本说得开心的裘心嫒,说著说著,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痒从额角传来,猛一转头,顿时对上了那看起来粗刺,实际上触感却柔软得惊人的胡子。
她这才发现……他竟然靠她靠得这么近!
带著一种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她抬起眸来望著他。
那双深蓝的眸子里,映出她的不知所措,映出她的著迷,她望著那双深蓝里的柔情,迳自沉溺……沉溺……
“夏先生。”她心跳加速,声音带著不自觉的颤抖。
“叫我老鹰。”他的声音嘶哑,呼吸宛如带著电流一般,冲击著她的每一根神经。
他们近得让她可以闻到他的味道,那是一股带著清浅烟味的纯男性气息,叫她无法抗拒。她感觉血液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骚动著,更有种无法抵挡的热度在她的身体里蔓延……
“老鹰……你想……做什么?”
她的视线往下移,想逃开他那双彷佛有吸力的蓝眸,却不经意落在那被胡须包围著的柔软嘴唇上。
“我想让你知道……”
“知道什么?”望著他的唇,她感到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
“知道嘴唇被胡子扎到是什么感觉……”
那吸引著她视线的唇,突然消失在她眼前,取而代之的,是那双要吞没她的蓝眼……
“唔……”
不会吧!他……他竟然吻她?!
唔……她无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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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吻,仅止于四片唇办相贴,然后……静止,然后……他离开。
在冷空气碰到她粉嫩红唇的那一刹那,她愕然惊醒,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并没有喝酒,而她也没有暍醉啊!
可是……为什么……
她呆呆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则看向前方,那双蓝色的眸底,好像也有点震惊,更带著点难以分辨的情绪。
小货车的车厢里,一片沉默,但却不是叫人舒服的安静。
“那个……”她轻轻地开口了。
“嗯?”
嗯什么?她真想大叫,是他吻她的耶!现在只“嗯”一声是什么意思?!可是心中的狂吼到了嘴边,却变成小猫的呢喃:“很晚了,我……我要下车了。”
她嘴上是这样说的,但那只扣在门把上的手,却迟迟没有开门的动作。
“好!”他转头看她,一脸迟疑,彷佛有条无形丝线,牵住了他跟她之间。过了好半晌,他才说:“晚安。”
“晚安……”她打开车门,动作缓慢地想下车。
“其实……关于那个吻……”他突然说,同时,握住了她靠近他的那只手。
“啊?”她转头,一脸期盼地看著他。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抱歉这样唐突你……你能先把它当成一个单纯的晚安吻吗?”夏晨鹰说。
其实,他没后悔吻她,却后悔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他甚至还没给她时间了解他……他担心是否会冒犯到她。
“唐突?晚安吻?啊!原来是这样啊!”她脸上掠过了一抹失望,但那失望很快地被尴尬的微笑所取代,“是啊!我都忘了,这里是美国,你也不是台湾人……这很正常的,只是一个简单的吻……晚安吻……”
“心嫒?”他望著她,不懂她刚才脸上那失望的神情是从何而来。
“那……既然这样……晚安了!”她突然把手从他温暖的掌心中抽回,转身就下了车。
“等等!心嫒。”
她的动作带著一股他无法忽视的怒气,他迅速地下了车,绕过车头,在她要进门之前,又一次拉住她的手。
“听我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心底的失望陡地转变为惊人的怒气,她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但是却被他紧紧地握住。
那种握法一点都不痛,却毫无放开她的意思。
“为什么?我想吻你,所以我就吻了,我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他边说,边更坚定地握了下她的手,让她知道她的挣扎其实是徒劳无功的。
“对!我也不是故意要占你的便宜。”发现自己甩不开他,她只好回头瞪他,还回以相同的话,语气中满是讽刺。
“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虽然我一直以为,我的初吻会献给海洋……”
他身子一僵。
“没想到……你这大胡子吻起来感觉竟然也不差!”
夏晨鹰听到她那充满著受伤意味的反讥,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那是她的初吻?难怪她刚才僵直著,动也不敢动。
“不过,很高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晚安吻,我想我的法式初吻,还可以保留给海洋……啊!”突然被人拦腰一抱,害她说不下去也就算了,更叫她错愕的,是眼前那双隐带著怒气的蓝眸。
他在生气?!他凭什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她吧?!
“你想跟海洋法式接吻,吻个天翻地覆,是吗?”他恶狠狠地瞪著她,像是饥饿的狼瞪著肥嫩多汁的猎物一般。
“我……”她被他吓到了,他的眸子看起来好可怕,彷佛带著欲望的漩涡,可以吞没掉她的灵魂。
“你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只看过他的广告,就可以把他那张愚蠢的照片放在皮夹里这么多年,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想把初吻献给他?你该不会连身体也想献给他吧?”
夏晨鹰对于“海洋”这个身分,向来只有厌恶跟不耐,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嫉妒,嫉妒自己的分身……
“你……你当我是什么?”裘心嫒才想骂他,但转念一想,却吞下了本来要出口的话,赌气道:“哼!我就是想跟海洋上床,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想……”
“想怎么样啊?夏先生!大老板!说啊……”
面对著她挑衅的语气,夏晨鹰眼睛眯了下。
既然如此……奸!他低下头,在她耳畔道:
“我想……我会让你如愿以偿!”一说完,他陡地放开她,然后转身,朝小货车走去。
“啊?!”裘心嫒错愕地望著他的背影,看著他上车,然后小货车发动,倒退,开走。
他……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
如愿以偿?她有跟他说了什么样的愿望吗?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慢著!难道……他说的如愿以偿,是要帮助她跟海洋……
喔!一想起刚才那些脱口而出的气话,她就忍不住想找地洞钻。
开什么玩笑啊!她又不认识海洋,怎么可能……
天啊!他该不会真的是气到等一下叫海洋来跟她……
不不不!她猛地摇头。她把海洋当偶像是一回事,跟海洋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虽然那是她之前的渴望,但现在……她愕然停住思考,停止脑里的碎碎念。
她现在竟然完全不想跟海洋这个摆在她心中近十年的偶像,发生任何关系……除了公事以外?
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突然不喜欢海洋了?难道,只是为了一个在她生命中出现了几天的大胡子?!
喔!不……她得去找他道歉,解释清楚今天晚上这种尴尬又诡异的误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