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文烨紧紧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期待的间:“喜欢吗?”
“喜欢。”徐卉丹用手指轻触那朵奢华的牡丹,感觉丝丝甜蜜钻进她的心房。
“喜欢就好,我走了,你赶紧安置了,别再看书,小心熬坏了漂亮的眼睛。”戚文烨眷恋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身子消失了。
徐卉丹忍不住探出身查看,可是已经不见他的身影。
“这个人的动作会不会太快了……”徐卉丹依依不舍的将身子缩回来,一只手将窗子拉上,然后捧着珠宝盒回床上。
看着珠宝盒,就忍不住唇角上扬,这个男人对她真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不要胡思乱想,他们是志趣相同的知已,他对她好乃出于本能……虽是如此,她的唇依然含笑,她的心依然溢满甜蜜。
此时,戚文烨已经坐在藏身暗处的马车上,马车一动,他便命令张晋往他身上脸上洒酒。
“王爷喜欢人家,直接娶回府里就好了,何必如此冒险?”张晋忍不住嘀咕。
戚文烨瞪了他一眼。
张晋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难道他说错了吗?徐家大小姐若是进了硕亲王府,王爷就不用努力塑造贪杯又有断袖之癖的假象。
“张晋,本王若是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你认为本王还可以活到现在吗?”他也不喜欢成日将自个儿弄得满身酒臭,还养了一个戏班子,经常与戏班子的主角鬼混,误导别人以为他有断袖之癖,可是,有何法子呢?他无法再忍受抱着府里那些女人睡觉了,也只能将自个儿弄臭弄脏,好在徐卉丹知道他并非如此没出息。
张晋不由得叹了声气,王爷也是很无奈啊。
回到硕亲王府,戚文烨一路摇摇晃晃,不时推开张晋作势要扶他的手,嘴里喃喃说着。“本王没醉……没醉……再喝……没醉……”
终于回到逍遥苑,再差几十步就可以不再装模作样时,他们被赵侧妃挡下来。
“不是叫你别再让王爷喝酒吗?”赵氏在院子的凉亭等了一个时辰,不满的情绪已经涨到最高点,口气当然坏透了。
“赵侧妃。”张晋连忙行礼,很无辜的申辩。“赵侧妃也知道王爷的性子,岂会听得进奴才规劝?”
“王爷。”赵氏上前扶戚文烨,可是却被他不留情面的甩开。
“本王没醉……”戚文烨继续迈开摇摇晃晃的脚步往前走。
张晋匆忙行礼致歉,赶紧追上戚文烨。
赵氏目送戚文烨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若不是她不懂得讨好皇后,沦为棋子嫁给戚文烨当侧妃的人就不是她了……她好恨!真的好恨!即使是棋子,她也想嫁给心仪的男子——那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而不是这个像废物的男人!
每次看着芍药的来信,徐卉丹总是笑得无比灿烂,虽然她与芍药的接触一直是建立在书信往来,可是,不知是否因为原主与芍药是双生子,她对芍药有一种很微妙的情感,见芍药有困难,她想帮忙,见芍药日子过得好,她很开心,芍药就是这样牵引着她的思绪。
看完信,徐卉丹旋即烧毁,欢喜的道:“我真的放心了。”
以前听人家说过这么一句话——荒地也可以开出美丽的花朵,当时她并不是很明白,如今懂了,苦寒的北燕郡在有心人的努力经营下,已经绽放成一朵欣欣向荣的花儿。
“大小姐,哥哥说有些事不方便在信上陈明,请我口述给大小姐听——北燕郡和哈尔国已经化敌为友,两边要结盟通商。”
徐卉丹闻言两眼一亮。“结盟通商,这不就表示有生意可以做吗?”
“大小姐的商队都还没组织起来,恐怕不能去那儿做生意。”
之前为了全力协助北燕郡的商队,她不得不先暂时放下自个儿的计划,不过,这不代表计划永远只能停留在纸上。徐卉丹不减热情的道:“我一直想开一间铺子,专门经营从异邦来的物品。”
这种感觉真是不妙,碧芳不由得谨慎道:“大小姐还是先将商队组织起来。”
“商队可以慢慢来,但我一定要先去瞧瞧。”徐卉丹从炕上跳下来,穿上鞋子,咚咚咚的跑到小书房,找出大梁的舆图。
碧芳追着徐卉丹来到小书房。
徐卉丹打开舆图,搜寻到北燕郡,然后指箸北方的哈尔国。“我要去哪儿瞧瞧。”
碧芳的眼睛越瞪越大,半晌,只能挤出一句话。“大小姐疯了吗?”
“没有,我很认真,这个京城真是越来越不可爱。”当今皇上坐上龙椅两年就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像话吗?虽然她的生意没有受到影响,有钱人继续挥霍,可是看到越来越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她真的觉得很郁闷,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她会不会很悲惨的遇到大梁亡国?
“这是不可能的事,大小姐别想了。”
“为何不可能?”
“大小姐是千金之躯。”
“我可以扮成公子哥儿啊。”
碧芳真的是无言以对,大小姐那张绝世容颜就算是扮成男人也无法遮掩,可是,大小姐从来认不清楚这件事,完全察觉不到自个儿的美貌会带来危险。
“大小姐,太太来了。”秋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碧芳不由得松了口气,太太绝对不会同意大小姐大胆的想法。
徐卉丹开心的跑上前迎接。“女儿正好有件事想与娘商议,娘就来了。”
“何事与娘商议?”
徐卉丹搀扶孙氏在软榻坐下,再亲自为孙氏沏了一盏茶,一副很狗腿的样子。
“娘来我这儿应该有事,娘先说吧。”往常这个时候娘刚刚处理完家务事,累了一个上午,必然先回福德院休息,绝对不会绕到竹芝轩。
“以后你要常常跟娘出门,明日红绣庄的掌柜会过来,帮你做四套衣裳,至于头面首饰,你去自个儿去挑两套,由公中支付。”
“娘为何以后要常常带我出门?”她又不是真的傻子,当然明白其中含意,可是依然不解何以做出如此大的决定。
“如今京城的人已经淡忘你是傻子的事,而你的亲事也不能再拖了。”
“我还不想成亲,人家看我是傻子,我就当傻子,无所谓。”
“人家看你是傻子,你就当傻子……我看你是真的傻了!”孙氏实在搞不懂她的想法,一开始不愿意教别人知道她不傻了是出于自保,如今府里太平了,老太太近来精神越来越不好,也无心管孙子孙女的亲事,她何必继续糟蹋自个儿的名声?
徐卉丹看了碧芳一眼,碧芳明白的退到小书房的门边守着,她的声音转为低沉。
“娘听我说,如今父亲称病淡出朝堂,不与朝中大臣往来,这是为何?还不是因为皇上荒淫无道。若是皇上再不思振作,弭平民怨,国中必定生乱。”
孙氏闻言大惊。“你是说有人会……”孙氏实在不敢说出“造反”两个字。
“如今京城权贵人人自危,女儿都是远嫁,不就是担心结错亲家,惹祸上身。”
“娘若不信我,可以问父亲。”
“我不是不信你,我知道如今你比我还清楚京城的情势,可是,不至于因为如装断了你的姻缘。”
“如今时局混乱至此,嫁错人,我连命都没了。”一顿,徐卉丹紧接着又道:“而且,我想去北燕郡看芍药。”
孙氏惊俜的张大眼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