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欧阳延彻派人注意周劲保、命马夫检查马儿,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最后当然就不了了之,没再继续关注。
接着,伍士全五十大寿的日子来临了,欧阳延彻与伍冬鸳在傍晚时动身前往伍府祝贺,贺礼依旧是由伍冬鸳作主,就是前世准备的紫砂壶茶具。
这一晚,伍府非常热闹,众人带着贺礼上门祝贺,门前车水马龙,府内人来人往,处处都是嬉笑谈话声。
今晚伍府大摆宴席,宴请所有宾客,府内仆人尽数忙碌着,端着茶酒菜肴来来去去,没一刻空闲。
身为今日主角的伍士全当然更是忙碌,不断与前来贺寿的客人们寒暄谈天;方氏也在厅堂内殷勤招待来客,同样不得闲。
而在伍冬鸳抵达之前,她的两位哥哥早带着妻子回伍府,帮着方氏打点一切。
伍冬鸳和欧阳延彻好不容易才逮到空档,赶紧拿着贺礼来到伍士全面前祝寿。
“爹,祝您福如东海深,寿比南山高。”伍冬鸳开心地笑道。
“岳父,别来无恙,您看起来越来越硬朗了。”欧阳延彻有礼问候。
“你们俩回来啦。”伍士全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今日人多,我无法分神多招呼你们,你们就自己随意吧,不必拘束。”
“岳父,咱们特地准备了一组紫砂壶茶具给您,希望会合您的意。”
欧阳延彻朝身后的曹渊看了一眼,曹渊即刻捧着大红礼盒来到伍士全面前,恭敬的递出贺礼。
“呵呵呵……你们人来了就好,以后不必如此费心还准备什么礼了。”伍士全笑呵呵的回道,身旁的仆人顺势接过曹渊手中的礼盒。
这时又有客人上门了,伍冬鸳等人退到一旁,不再打扰伍士全会客,随后到方氏那儿问安,顺道又聊了几句。
不知周家人会不会来?若是来了,周劲保会不会出现呢?伍冬鸳分神瞧了厅内众人一圈,倒是还没见到周家人的身影。
“冬鸳,你在找什么?”欧阳延彻纳闷地问。
“呃?没什么。”伍冬鸳赶紧收回视线,有些心虚。“厅里人多,又吵又热的,咱们还是去外头透透气吧。”
欧阳延彻没有继续追问,顺着她的意离开前厅,到外头的庭院去。
今日来贺寿的客人几乎都是在朝官员,认识欧阳延彻的人也不少,看到他出现在伍府,当然不免过来寒暄一阵,应酬一番。
伍冬鸳不想打扰他们男人谈论事情,就带着巧莲在庭院到处闲逛,也遇到了些陪同前来赴宴的官家女眷,彼此小小聊了几句,气氛和乐。
寿宴中,男人谈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的,各自忙碌,但就在这时,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走开,快让开!”
“你们在干什么?这里是尚书府,岂容你们随意闯进来放肆!”
十多名不知从哪儿来的男子趁着伍府门户大开,门仆忙着招呼各路宾客时突然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拿出暗藏的粗木棍随意破坏,显然是来闹场的。
伍府仆人赶紧前去制止,两方很快便打成一团,但这些闹事者可是有备而来,其中几名身手特别俐落的乘机突破包围,迅速闯入庭院里,看到花盆就挥棍砸破,引起另一阵混乱。
“啊——”
“快跑呀——”
庭院内的宾客们吓得赶紧躲避,就怕被波及,众女眷们连连惊叫出声,吓得花容失色,全慌乱成一团。
发生什么事了?伍冬鸳讶异的瞧着来作乱的人,不明白怎会有人挑这种时候来闹场,难道她爹得罪了什么人吗?
“小姐,咱们快躲进屋里吧!”巧莲担忧的催促,也很怕被波及。
“可是延彻……”伍冬鸳转头寻找欧阳延彻的身影,担心他的安危,不愿自己逃命。
同一时间,欧阳延彻也发现了有人闯入生事,庭院内已经乱成一团,其他人由随侍护着避难去,可他却不顾危险,执意要先寻到伍冬鸳,曹渊只好跟着,紧护在侧。
“王爷,王妃在那儿!”眼尖的曹渊先发现伍冬鸳的行踪,指向左方靠近凉亭的方向。
“冬鸳!”欧阳延彻快步冲过去。
“延彻!”伍冬鸳欣喜一笑,同样快步往欧阳延彻的方向走去。
但这时欧阳延彻发现有名拿着短棍的男子从伍冬鸳后方快速靠近,来意不善,他心急的大喊:“冬鸳,小心后面!”
“什么?”
伍冬鸳猛一转身,才发现一陌生男子目露凶光,高举短棍,从后方快速逼近,而她的脑袋顿时一空,愣在原处,只能睁大双眼看着男子即将挥棍而下。
“小姐!”巧莲在一旁害怕的大喊。
“冬鸳——”
“啊——”
欧阳延彻猛然扑过来,将伍冬鸳重重的压倒在地,她跟着惊叫出声,分不清东南西北,过没多久,她感觉到有黏热的液体滴到她脸上,血腥味扑鼻而来,越来越浓厚。
是谁流血了?她抬起头,发现鲜血正从欧阳延彻的侧脸流下,而他双眼紧闭、眉头深锁,模样看起来似乎很痛苦,难不成……他受伤了!”
一旁的巧莲完全呆愣住,她目睹欧阳延彻扑抱住伍冬鸳,代替她挨了重重一棍,而行凶的男子在挥棍后马上转身跑走,转眼不见人影。
“王爷!”曹渊冲到欧阳延彻身边,扶起他,惊见他脑后被砸破一个洞,正不断渗出血来。“您受伤了!”
“我……不要紧……”欧阳延彻虽然头又痛又晕,还是努力想保持清醒。
“都流血了怎会不要紧!”曹渊焦急地大喊:“快来人!来人帮忙啊!”
伍冬鸳也跟着坐起身,担心的瞧着欧阳延彻。“伤得严不严重?你怎会不要命的冲过来呢?”
看他受伤,比她自己受伤更难受,更别说还是为了救她,这让她更是自责不已,如果她能再多注意一下四周状况,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别担心……只是受了点伤,会没事的……”欧阳延彻扯动嘴角,扬起淡笑,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见她有危险,当下他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她,哪还顾得了其他事?就算他因此受伤也无所谓,只要她没事就好。
此时,更多伍府家仆前来制止滋事者,来人见情势越来越不利,终于停止破坏,赶紧逃窜离去。
四、五名伍府仆人迅速靠了过来,连忙将受伤的欧阳延彻送入客房,并先替他包扎止血,曹渊则命人去宫中请太医,房内气氛紧张,众人都不敢大意。
欧阳延彻一被抬上床,很快就昏厥过去,伍冬鸳红着眼眶守在床畔,焦心的盼着太医快快到来。
没多久伍士全也来到客房,一得知欧阳延彻受伤,他也无心再办什么寿宴,让火人及儿子们代替他向众人道歉、送客后就急急赶来,非常担心欧阳延彻的情况。
“冬鸳,王爷情况还好吗?”
“还不清楚,要等太医过来看诊。”伍冬鸳眼眶泛泪的回答。
“别担心,吉人自有天相,王爷是个有福之人,绝对会度过这一劫的。”伍士全此刻也只能如此安慰。
他没想到居然会有人闯入府中破坏生事,还因此伤了欧阳延彻,他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只能命人赶紧去追查,否则实在无法交代。
等了好一会儿,太医终于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所有人退到一旁,让太医诊治。太医花了好一番心血才处理好欧阳延彻的伤势,但他丝毫没有松懈下来,神色依旧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