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那个会说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不是那个全心全意爱她的Aaron……尽管他的吻与Aaron如此相似、他身上气息也如他,但他不是他。
如果换上另一张脸,不是Aaron的脸,她还会像现在心跳失速、被他一吻就浑身瘫软、理智全失吗?她真的不清楚……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徐安澜的眼色复杂难懂,语气像是带了点责怪,又有些无奈,“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坏公子,”他低哑轻道,“你糟糕了,安澜不满意公子的答案,今晚,我们谁也别想离开这池子了!?”
说完,他热气袭来,吻她吻得再狠不过,她完全来不及深思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狂猛地进入她,她微痛闷哼,然而不适才一会儿,欲望立即漫上来,他在她耳边说着羞人的话……
“抓紧了,我今晚变着各样姿势对你好……直到你愿意说我想听的话,我的公子……我一个人的公子、我一个人的周念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的身子,只能为我敞开……”
第8章(2)
长长一夜,她在这热泉不歇的池子里,让他抚弄身子一回又一回,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一会儿在池边、一会儿在池子里,变换着姿势,有时羞人的逼她看着,他如何抚弄她……
她的身子被他拨撩得一次次疯狂了,她喊得嗓子沙哑,他只是温柔的笑,如何都不放过她,逼她一回又一回攀上高潮,直到她神智昏沉的低泣,说着她好喜欢他、好喜欢徐安澜,他才终于放过她,在她身子里释放热情。
顷刻,天色大亮了,她累得在他怀抱里睡着……
徐安澜抚触她柔嫩的脸颊,望着她单纯的睡颜,明明是张平凡至极的脸,却怎么也看不腻,越看越有滋味。
“你这丫头,怎就死活不怕……”徐安澜叹气,为她拭干身子,裹了衣裳,抱出浴屋往厢房走去。
天明明大亮,他却觉得眼前被阴霾笼罩,为她忧虑着。
徐安澜自小习武,机缘巧合下曾拜已退隐的江湖第一高手为师,他至今还没碰上过对手,武艺之外,他也仔细下过功夫习经读史,在这个世代,若非已是出身亲王世家,想考个状元也易如反掌。
在年轻世子群里,他文武出挑,曾极受烈成帝疼宠,年纪轻轻即有一品官职,掌理户部。若非镇国亲王“通敌叛国”,前途实是不可限量……
徐安澜将周念梓安置妥当后,走出屋舍,想着“这一世”的徐安澜,他的计划本可顺利进行,如今牵扯了周念梓,他……实在无法安心。
不知死活的丫头!
他不晓得自己是第几回骂着,每骂一回,心便添上一分忧虑。
何靖快返抵京都了,西夷王战死的消息,兴许要压不住,一旦西夷王死讯传回京,五皇子便无法安稳,真正通敌叛国的人,定会露出马脚……
严尉武其实早了一步将证据带回京,五皇子并不知晓,西夷王首回败战于西夷河时,曾遣使求和递表,呈上部分与五皇子私通的事证。
皇上不可能饶过西夷王,他知、三皇子知、何靖也知晓,当初五皇子设计陷害镇国亲王,暗中让西夷王捏造镇国亲王通敌事证,皇上不过是将计就计,松了五皇子的戒心……
其实,真正的局是当今天子摆的,等着意欲谋反的亲儿子踩进来,他、三皇子、整个镇国亲王府,安静无声配合着皇上的局。
五皇子不知,何靖明面上是站他那里的人,实际却是他徐安澜的人。
镇国亲王府上下一百六十口人,全让人牙子卖出,是皇上的意思。
按原计划,他该死在卖台上,让人抬去乱葬岗,再由宗駩送往边关,边赶路边治伤,抵达边关后,他助何靖斩杀西夷王,取得西夷王私通五皇子的确实罪证。
但周念梓坏了他们计划,他只得将潜守在封安关的五千精锐轻骑拨予何靖,幸而他的轻骑统领严尉武拚死斩杀西夷王,逼刚继承王位的西夷王长子交出这些年与五皇子私通的所有证据。
只有少数人知晓,皇帝一心一意为三皇子谋位。也该是如此!把天下交给为了大位不惜危及边关的五皇子,多不智!
烈成帝病着这两年,仍旧“耳聪目明”,五皇子的叛变,烈成帝早得耳目回报,西夷王身边重用的军师,是烈成帝的眼线。
五皇子见烈成帝病重,便递了讯,要西夷王起兵,意欲逼烈成帝将心思摆在边关,他盘算着烈成帝最多也熬不过仲夏,于是先扳倒镇国亲王府,去了三皇子的臂膀,再透过右权相取京郊卫骑统领权,只等烈成帝驾崩,他便能坐上天子之位,哪怕烈成帝先立了诏书,他也能凭借京郊上万卫骑的兵力,以护驾为由进宫,窜改诏书。
计划自然美好,五皇子没算到的是,一个在位三十多年的英明帝王,早在天下铺了张绵密大网,底纹下的皇亲、权臣、子民,谁的动静都逃不出网……
烈成帝早看出五皇子的野心,也早知五皇子不是适合继承皇位的英明帝王,在血缘亲情与天下黎民之间,烈成帝选择了黎民。
辕朝可以没有五皇子,不能没有一个英明君王。
这世界的徐安澜自小到大,只服烈成帝,皇帝要他卖命,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在他假死之前,他一心要让三皇子上位,不计代价,然而经历了假死,他身体里另一段蛰伏的记忆,完全醒过来……
如今他是活在这个时代的徐安澜,却也不再单纯是这时代的徐安澜了。
他对忠孝、君臣的封建观念看淡了许多……
最快也要再五日,何靖才返抵京都,何靖按计划提前三日向五皇子递讯,算日子五皇子应已收到何靖的信……
本是到收网的时候了!偏又是周念梓搅了进来……
他该拿周念梓怎办?她能熬得过几日黑牢生活吗?他真怕她连一日都没法子撑住……
那张明黄便笺……照计划该等何靖返京,五皇子坐实通敌罪名后,再由右权相府取出……
徐安澜烦躁着,看见外头灶台,思忖片刻,决定帮她多养些力气……
昨晚真气昏头了,他实在不该要她要得那样狠,她没了体力,又能怎么熬过牢狱之灾?!
他纵身一跃,使了轻功,离开院落,不消两刻钟,手里提了活鱼、野鸭、野兔,回到三合院边的简单小灶,虽是简易,但调料却是十分齐全,他处理了手中的鲜鱼,打算等会儿生火下锅。
接着他又踱到小灶旁,架起树枝,准备烤处理好的兔子肉,他站在火架旁想了一想,又回竹林刨了两支新鲜春笋,采了一大把山苏。
一个时辰后,清炒山苏、鲜笋汤、糖醋鱼、三杯鸭、烤兔子肉全上桌,他满意的朝木桌看,转身进厢房,将周念梓抱出来。
周念梓还在睡,乖巧的窝在他怀里,他在木椅上坐下,仍抱着她,拍拍她的脸,将她唤醒。
“醒醒,等会儿吃饱,再让你睡。”
“唔……”她闷闷地哼了声,慢慢转醒,睁开眼瞧一桌菜,有点摸不着头绪,再眨了几回眼,人彻底醒来。
“你……”她说了个字,又发现自己正坐在他怀里,挣扎着想下来,却让他搂紧,动弹不得。
“乖乖坐好,别逼爷又想非礼你。”
她一听,立刻不敢动。
“真乖,安澜替公子煮了这桌菜,别再说安澜对公子没有很好了。安澜不曾这样对一个人好,公子要记住。”他拿起木勺,舀来了热汤,吹凉些,朝周念梓嘴边喂,“乖,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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