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赵姨娘对裴绍谦和尧儿都不上心,原来是和裴绍义有一腿……
这是通奸,在古代里是要浸猪笼的!
裴绍谦知道他的妾室搭上他二哥吗?
“娴儿!”
余孟娴抬起头,看到裴绍谦在前头不远处朝她挥手,她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像作贼般快步往前跑,并将他拉走。
她没看到的是,房间里有人抬起头望向窗外。
“怎么了?”床上的女人因为男人的停顿而埋怨。
裴绍义没看到什么,倒是清楚听到“娴儿”两个字,神色闪着诡谲。
余孟娴拉着裴绍谦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不停的喘着气。
她当然得把他拉走,要是让他撞见他二哥和他的妾室背着他偷情怎么办?
余孟娴并不希望他听到下人们对他的批评,更不想让他知道这种龌龊事,他是如此的单纯,他的心肯定比一般人还细腻敏感,她不希望他受伤。
“娴儿,为什么要用跑的?”裴绍谦也喘着气,疑惑的问道。
“有、有两只老鼠……”余孟娴只挤得出这句话。
“老鼠在哪里?”裴绍谦往回走,想捉住它们。
余孟娴及时捉住他的手臂,“别过去……”她一怔,看到他手中握着一把玫瑰,双手被玫瑰枝条的尖刺戳得满是伤。
“娴儿,这花送你。”裴绍谦看她盯着花束看,将花递给她。
余孟娴蹙着秀眉,“怎么回事,你的手都是伤!”
裴绍谦憨笑了笑,“我只顾着想快点摘给你,忘了玫瑰有剌。”他看她一脸担心,又道:“娴儿,我不痛的。”
余孟娴心口一震,她的丈夫就像只忠犬,很爱讨好她,每天都会摘后花园的花送她,满手是伤还安慰她不痛,真是个傻瓜。
余孟娴心里更加坚定,她看到的那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绍谦,花很漂亮,谢谢你,可是我不希望你受伤,以后别再摘玫瑰给我了。”她朝他嘱咐道。
“是。”裴绍谦看出来她不高兴,顺从的点头。
余孟娴看他听进去了,放心了,心里也愧疚着,知道他摘花送花给她的原因是喜欢她,可是她只将他当成家人,无法回应他的爱。她只能对他很好很好,为他照顾一双儿女,做好妻子、人母的本分。
她从没想过要与他和离,去寻找真爱,她满足现在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背叛他。
巧遇丈夫,余孟娴也没了去林姨娘那里串门子的心思,索性和丈夫去找孩子们,以往孩子们看到她和他们的爹,都会热情的迎向他们,今天却反常,安静的坐在花圃边的石椅上,而阿智看到他们,像是找到救星般。
“少爷、少夫人,小少爷和小小姐好像被欺负了,一直掉眼泪,怎么问都问不出所以然!”
两人对看一眼,裴绍谦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孩子面前,弯下身问,“诗儿、尧儿,怎么了?告诉爹好吗?”
孩子们见到爹,委屈的噘起唇,眼泪仍是不停掉着。
“不哭不哭,爹这里有糖,来。”裴绍谦掏出糖给他们,见孩子们没拿,还是哭,他更努力使出浑身解数哄他们,还想趴下当马给他们骑,却还是徒劳无功。
他转过头,对着余孟娴道:“娴儿,怎么办,我要当马给他们骑,他们不要,也不吃糖……我、我……”
裴绍谦平时和寻常人没有两样,可以自理生活,但只要遇到无法处理的事,他就会慌慌张张的说不好话,结巴起来。
“我来。”余孟娴握住他的手,要他定下心,然后蹲下身对着小姐弟问道:“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
小姐弟看到娘来了,眼泪掉得更凶。
余孟娴说道:“诗儿,你是姐姐,你说吧!”
诗儿咬咬唇,哭道:“我听到他们又说了,爹是傻子,娘嫁给爹很委屈,总有一天娘会受不了爹、会抛下我们^娘,你不要走好不好?”
“娘,爹很好的,你不要讨厌爹好不好?”尧儿也哭着说。
余孟娴可说是震惊得一颗心泛起疼来,她原本还怕这些话被裴绍谦听到,没想到更糟,竟被孩子们听到了!
“他们又说了什么?”她没遗漏诗儿说了“又”字。
“他们说,爷爷会生病是爹害的,因为爹变成傻子……”
“他们说爷爷讨厌傻子,爹不是傻子,我们讨厌爷爷……”
小姐弟哭得好激动,阿智也红着眼眶,裴绍谦跳出来抱住他们,安抚道:“爷爷没有讨厌爹,爷爷只是生病了,不哭了。”
余孟娴想起礼亲王想摸孩子的头时,孩子排斥的往后退,当然了,听到爷爷讨厌自己的爹,孩子们心里怎会没疙瘩。
“娘不讨厌你们的爹,也不会抛下你们,你们是听谁胡说的?娘去找他们,去跟你们的二奶奶说,他们以后就不敢胡说八道了。”私下闲言闲语就罢了,但她绝不原谅他们让孩子们听到这些话。
闻言,裴绍谦松开了孩子,着急地对她道:“不,让二娘知道的话,那些下人会没工作的,他们不是坏人,也要养家活口。”
“你真的是……”余孟娴简直被他打败了,这男人真善良,都被嘲笑是傻子了,还惦着别人要养家活口,他们那些人有为他想过吗?怕是他知道自己被当成傻子,都忍了下来。
“娘,不要让二奶奶知道,阿好婶和小梅都对我很好。”诗儿道,为下人说起话。
“上次我的球飞上树,是小狗子帮我取下的。”尧儿也求情。
余孟娴无可奈何,裴绍谦教出来的孩子都那么善良。
阿智也没辙的朝她耸耸肩。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但余孟娴记住了阿好婶、小梅和小狗子这些名字,会私下要他们别再传这些伤人的谣言。
裴绍谦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吓了一跳,“做什么?”
“娴儿真好。”裴绍谦满足的冲着她微笑。她说她不讨厌他,不会抛下他和孩子。
余孟娴脸一红,“你是我丈夫,我当然要对你和孩子们好。”
她别过脸,明明觉得他傻傻的,自己不会对他产生情愫,可为什么一看见他好看的笑容,她的心脏便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少爷,章嬷嬷来了!”
阿智冷不防喊了声,两人往前望去,就见章嬷嬷和几个丫鬟朝他俩走来。章嬷嬷是周侧妃的陪嫁嬷嬷,很得周侧妃重用,在府里颇有威望,周侧妃会派章嬷嬷来,肯定是有要事说明。
章嬷嬷朝裴绍谦夫妻行礼后,禀明来意,“过两天是礼部林侍郎的生辰宴,但王爷的身子状况是没法去的,周侧妃得照顾王爷也去不得,世子还病着,二少爷那日有事,三少爷身分不合,只有四少爷您能去。周侧妃可特别嘱咐,四少爷您成亲生子了,总得学着独立,学着做点事,就趁这机会去见识见识。”
得知周侧妃对自己的期许,裴绍谦顺从的点了头,“我知道了。”
章嬷嬷微笑又道:“周侧妃会拨一笔钱下来,用来采买礼部林侍郎的贺礼。周侧妃说礼部林侍郎是王爷多年的老友,在您小时候也抱过四少爷您,周侧妃希望四少爷能好好表现。”
余孟娴和裴绍谦思考着该送什么贺礼,又找了王嬷嬷商量,然后差人到金饰店挑有松柏长青之意的昂贵宝玉。这宝玉雕功精细,又不失大器,送给长辈做为贺礼最好。
当天,他们一块坐上马车出发,裴绍谦显得很紧张,垂着头不说话,余孟娴看得出来,他很在意周侧妃说的话,他没有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