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欢喜冤家,日久生情,波折重重 >> 顽童帝君作者:寄秋 | 收藏本站
顽童帝君 page 43 作者:寄秋
    「春柳,你跟我几年了?」感觉上好像很久了,她刚会走路时春柳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十五年了,小姐。」她犹记得第一眼瞧见穿得像小仙子的小姐时,她脸上挂着两行泪水,还走不稳就想学舞艺精湛的夫人跳舞,结果跳不好跌了一跤,拔着老爷养的牡丹出气。

    「你今年几岁?」她记不得了,好像大她两、三岁。

    「奴婢今年十八。」好快呀,一眨眼间,当年哭花小脸的小小姐都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眉眼如画,丽质天生,宛如出尘美玉般莹润。

    「咦,你都十八了,我居然没想过要为你配一门良缘,瞧我这胡涂性子,没有你们在一旁帮衬着,我怎能顺顺当当的活到今日。」她不是好主子,老是忘东忘西的,也没好好关注长年陪伴身侧的丫鬟。

    「小姐,你呀别心急,春柳姊姊还等着你出阁,当个陪房陪着你,省得你被夫家的姑嫂给欺负了,你找个小厮配了她,她也欢喜。」

    十八姑娘想出嫁,摇呀摇的坐花轿,一摇摇到夫君家……

    「唱什么小曲你啊,碧竹你这个死丫头敢取笑姊姊我,真是太久没搔你胳肢窝忘了痒吧!」

    这丫头连她也敢笑话。

    春柳臊着脸,追着碧竹满屋跑,欢笑声不断。

    过年前的岁末通常家家户户要除旧布新,宫里面也体恤尚仪局二十四司女官们一年来的辛劳,住得近的只要提出申请就能返家过年,一家团聚,而离得远光坐车就得一、两个月,来回往返不划算,大多留在宫中围炉,领领宫里发下约二十两的小红包。

    温拾兰赶得巧在腊冬前第一批出宫,那时枝头的梅花刚含苞还没开呢,这会儿瑞雪一过,一朵朵雪里红不就是台阁梅,赶着入冬提前开花,红梅满枝桠,缀得那银雪映红影。

    温季青是个大男人不懂得采买年货,年前大扫除也帮不上忙,这些拉拉杂杂的小事看起来不多,但忙起来会要人命,所以他早早避秽出门去,找了傅太医和几位朝中老友喝喝小酒下下棋,学人排词令。

    所幸府中有几名能干的老嬷嬷帮着处理,还有行事伶俐的大丫鬟们指挥若定,这才有个象样的规矩,无须对家务事一窍不通的两位主子烦心。

    「哎呀,好姊姊,别搔我痒,咯……咯咯……痒呀!我说错了,掌嘴,姊姊不想嫁还留着当姑婆,给小姐带娃儿,一个、两个、三个……百子千孙围着你要糖吃……」碧竹边跑边笑,绕着三足圆桌兜圈子。

    「小姐你瞧,碧竹越说越不象话,我看她肯定是思春了,早早给她订门亲,省得她怨你拖着她,十五、六七岁还抱不得自个儿的娃。」敢说她急嫁人,她送上两个大头娃娃添喜气。

    瓦烧的娃娃上了彩釉,头比身子还大,街上一对一对的卖,男娃是贴福着绿袄,女娃贴喜一身红,表示添福添喜,是喜庆的象征。

    「谁抱娃了,春柳姊姊才想郎君了,我看她和周管事那小儿眉来眼去……啊!

    杀人了,春柳姊姊用石榴扔人……」真是糟蹋了,一个一两银呢,有钱也买不到,宫里赏下的。

    「瞧你这张嘴又胡说什么,这事能由得你胡诌吗?想姊姊我臭了名节呀,该打!」春柳红着脸轻恼,瞋了不懂事的碧竹一眼。

    「是的,该打,该打,打这没脑子的。」一旁的银妹跟着帮腔,手指灵巧的做出一只布做的小蛙。

    绿云安静的站在旁边温茶,笑得含蓄。

    「咯……你们这几个没规没矩的丫头,平时太惯着你们是吧,真要闹起来也能把天掀了。」

    温拾兰捂着嘴轻笑。

    「是小姐疼我们,不忍心苛责,跟了好主子是奴婢们的福气。」从不打骂下人,也不曾高声斥责,当是府里的姊姊妹妹看待,只是偶尔犯点小迷糊,她是她们家的好小姐。

    「是呀!是老天爷给的福分。小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别冻着了。」绿云将温热的参茶递上前,冒着热气的清澈茶水飘着参香味。

    「又是参茶?能不能换点别的,都喝腻了。」以她和爹的俸银怎么禁得起一天三餐的老山参养气。

    「小姐,不能不喝呀,还有雪蛤膏和珍珠粉呢,世子爷送了一匣子来,嘱咐小姐一定要用,否则就要奴婢们大冷天的下池塘挖莲藕,给你做「藕粉蒸糕」。」

    明明是世子爷爱吃的糕点,偏偏赖是小姐贪嘴,每回抢得一块也不剩下。

    「那个无赖乔小三……」温拾兰咬着下唇碎念,低垂的眼眸中隐隐浮笑,桃腮梨窝现。

    「就是无赖没错,可咱们家小姐偏是惦着他,宁可熬夜不睡也要缝个小皮手套给他暖手,真不知他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口是心非的小姐脸红了,瞧她羞得瞪人了。

    「谁说是给他的,缝着打发时间不行吗?你们一个个都心野了,改明儿我跟爹说一声,找个媒人给你们说亲去。」就会臊她,巴不得她羞得没脸见人。

    银灰色皮毛映入眼中,温拾兰悄悄将缝了一半的皮套子塞入装着针线的编篮里,不让人瞧见她羞人的心意。

    「要嫁也是小姐先嫁,哪有小姐亲事未定下先嫁奴婢的道理,小姐和世子爷的好事也快到了吧。」他们俩打小就是一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看得人好生羡慕。

    「你要瞎说,没的事说得满嘴腥,我……」她眼神微微一黯,略显苦涩。「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辰时刚过。」春柳拿着件织花小毯盖住小姐的腰腿,让她不致吹风受凉,伤了身子。

    腰和腿对习舞者很重要,受了寒气不耐久站。

    「啊!我跟人约好了要见面,怕要来不及了,你们快去准备准备,别耽误。」

    迟到了对人太失礼。

    「是世子爷吗?」碧竹一说完,其他丫鬟掩口偷笑。

    温拾兰失笑的横了丫鬟们一眼。「是立羽,我之前在宫里跟他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岁末的河灯庆典。」

    「喔,立羽小公子呀。」一阵失望。

    「瞧你们,还真让人生气呐,小姐不能陪个孩子出游吗?」人家当初可没亏待她们,该赏的,该送的,一样没落下。

    这也是她先前怔忡、发呆的原因,立羽托人送来的信中约定了日期、时辰,还附上好几块毛色纯净的上等貂皮,说是秋猎猎到的猎物。

    可是据她所知那日的秋猎皇上带去的人并不多,其中并无孩子,怎么立羽夸口是他猎到的,而且知晓她想要貂皮,一口气送了她七、八块?

    莫名的,她想到云雪湘说过的话,雪湘曾说乔翊不见人影时,恰巧立羽出现了,而立羽一回家,乔翊又马上现身了,两人错开的时间太凑巧了,简直是一个人一下子变小一下子变大,交错出现。

    但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又是男子又是孩子,实在说不过去,让她想破脑子也猜不透,放在心底形成消不去的疙瘩,搁着很难受。

    所以她这一回打定主意,等见了立羽后要邀他一同到乔府,和长得跟他很像的乔翊见上一面,两人一比对,所有的疑惑也就烟消云散了,用不着再苦苦猜测。

    温拾兰这一次出门坐的是自家的马车,很朴实的外表,并不招摇,以实用为主,马车内部相当宽敞,能让四、五个姑娘躺着聊天,底下铺着厚厚的三层锦缎。

    不过她只带了绿云和银妹两个丫鬟,春柳为人较仔细,留在府内打理年关将至的大小琐事,而碧竹向来大剌剌,口无遮拦,她怕碧竹出门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因此留着帮春柳的忙,充任副手。

(快捷键:←)上一章  顽童帝君  下一章(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