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她的心儿往下沉,所有喜悦被他浇熄。
“老天,我当然后悔,后悔得半死。”他大叫,满面罪色。
“我不后悔,大卫,因为我爱你。”
大卫绷紧了脸。“小圆饼,你恐怕——”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嘴。“不,什么都不要说,我不想听到会使我伤心的话。”
他轻吻她的掌心,拉下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她感觉到他的心跳仍然急促。
“小圆饼,我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大卫,求求你,不要再说了。”
“我必须要说,”大卫仍坚持表明心意。“我不适合你,问题的关键不在你,而在我。我永远也无法预知我会在什么时候变心,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安定不下来,也许这几天中我能想明白。我不知道,我只晓得我不是可以定下来的男人。”
“其实你不用说那么多,你只要说你不爱我,我就可以了解了。”
“小圆饼,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只是不是你要的那种爱。”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爱上我?”她犹抱着一丝希望。
“我感到很抱歉,小圆饼。”.
大卫的话仿佛是把喂了毒的利刃,狠狠地刺在她心上。阙幼玲想扭开脸,但他又把她扳回去。她闭上眼睛,把苦楚的泪水往肚里吞。
“睁开眼睛,小圆饼。”
她办不到。她觉得自己此刻十分脆弱,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可能使她的眼泪决堤。
“拜托你,小圆饼,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的声音在温柔时对她特别具有说服力,阙幼玲缓缓睁开了眼,叹口气。“大卫,我们是不是永远也不可能……”
“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他抬起她的下巴,拭去一颗从她眼角溜出来的泪珠。“但是你会忘掉我的,然后遇上一个好男人。”
她怎么可能忘掉他!?“你呢?你会怎么样?也忘掉我?”
大卫避开她的目光。“后天我会回巴黎,结束我的工作室,然后回来接管饭店,那时我说不定会跟琳达结婚。”他不是不知道他的话会使小圆饼柔肠寸断,但是他不得不摧毁她对他的感情。
在他的心里,他极端厌恶自己。他觉得自己是个大混蛋。
阙幼玲全身的血液顿时冻结。琳达说的没错,大卫最终是她的。
“我最好赶快回房间,不然琳达会怀疑的。”他一边说,一边匆匆拾起扔在地上的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
大卫一面将衬衫塞进长裤里,一面走出书房,随手关上门。
阙幼玲再也忍不住泪水,伤心地哭了起来。
大卫醒过来时,阳光正从窗外洒进他的房间里。
琳达还在睡,脸上戴着大大的安睡眼罩,看起非常可笑。太阳没照到她的屁股,她是不会醒来的。
他跳下床,走到窗前,用力推开窗子,深深地呼吸进清晨的新鲜空气。
他为什么又见鬼的想起昨晚来?大卫皱起眉头。
他想尽办法想忘掉昨天晚上的事,可是昨晚那一幕幕的情景都深深印在他脑海,无法忘怀……他有过不少女人,但他从来没有过像昨晚如此愉悦狂烈的性经验。不过他实在不该那么做,他知道,即使在做的时候,他也非常清楚。
但做都已经做了,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只能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他将它赶出脑外,伸展筋骨,套上长裤后走进浴室梳洗。
低头看到自己的小弟弟,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昨晚翻云覆雨的每一个细节——仅是回想,他的小弟弟又膨胀起来。
“你给我安分点。”他瞪视小弟弟,想控制住自己身体对这回忆所起的反应。
自从他和女人上床以来,小圆饼是唯一能给他这么大影响的人。
小弟弟仍屹立不坚,他只好冲冷水澡降温。
他踏进浴缸,拉上浴帘,扭开了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地当头淋下,冲刷他全身上下……
阙幼玲纯洁天真的脸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他眼前,他眨眨眼,试着把她抛到脑后,但她那副笑脸仍横在他脑海里,越看越妩媚。
昨晚的过程充满神奇,他探索她的一切,最原始、最纯洁的一切,她的吻、她的反应、她的shen\吟、她的胸脯娇小可爱、她的胴体令人着迷……
“该死!”他低声咒骂着。小弟弟又给他升旗了!
“小弟弟到底怎么了?故障是不是?”他咕哝着。他这辈子从未如此困惑过,他的情绪混乱,又不明所以。
第7章(2)
煎肉和咖啡香自楼下飘上来,屋子逐渐吵杂起来。走廊传出下楼的脚步声。
大卫沉着一张脸走出浴室,穿好衣服后下楼。
走进餐室两步,他突然停住。阙幼玲正坐在桌前,吃下一口煎饼。
他们的目光相遇,阙幼玲瞪着大卫几秒,咽下口中食物,继而用餐巾抹嘴。
“精神好差,很想喝点什么热腾腾的东西。”大卫说,好像有意借这句话松弛一下自己的心情。
听到他的声音,她身子抖动了一下,像被吓到似的。
“马利亚,我要咖啡。”大卫对正在忙的马利亚喊。
“没看到我在忙,不会自己倒啊,我又没有四只手……”马利亚叨叨念着。
大卫拿起餐桌上的咖啡壶,倒了一杯热咖啡,然后走到落地窗前。
经过昨天晚上,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待小圆饼。
阙幼玲勾头望望大卫。只见他把目光投向窗外,好像在沉思什么。
他肩膀倚着落地窗,他的眼睛瞟向阙幼玲皎好的侧面,柔美的唇瓣、细致的粉颈,直到她的洋装……他想像着洋装底下光洁而诱人的胴体,不由得口干舌燥,甚至下半部也蠢蠢欲动起来o
“不要又来——”大卫苦恼地自语。
阙幼玲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有,我没说什么……”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要说什么。“你昨晚睡的还好吗?”
“很好,谢谢你。”
他看她的表情极为冷淡,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阙幼玲感到泣然欲泣。
昨天晚上他……对他而言,那也许只是意外;然而,对她而言,却是意义深长,永生难忘。
这两人怎么了?讲话那么生疏、客气。马利亚奇怪地看他们一眼。
“明天下午我就回巴黎,工作室我会顶给别人,但是房子我不会卖掉,你去巴黎做模特儿时,还是可以住那里。”
“我不想做模特儿了。”他都不在巴黎了,她也没有去巴黎的必要。
“糟糕,我已经跟柯梦丹波说好了……下午我打电话跟他们说说看。”
“谢谢你,麻烦你了。”她不自然地笑了笑。
大卫正要说话,琳达尖拔的声音响起。“讨厌,大卫,你怎么不叫我起床?”
“你又没叫我叫你起床。”
“明天早上你可要把我吻醒喔,不然我怕赶不上飞机。”琳达扬声说。
不用说的那么大声,她耳朵又没聋,听得见。阙幼玲心付。
“飞机下午才起飞。”大卫不耐烦地说。
琳达的手一直挂在大卫身上,如同他身上的附件。阙幼玲还惊讶的发现,琳达的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石戒指。
大卫已经向琳达求婚了!她的心在淌血。
但她假装她的心没有受伤,她加快速度吃完早餐,冲出餐室。
一滴泪珠潸然落下,她连忙拭干眼角。她不要让大卫看见她痛苦,他永远不会知道他带给她多大的伤害。
她才踩上楼梯,便听见身后左姨在叫她的名字。“幼玲。”
她转身看着左姨。“你的电话,你妈妈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