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红的不只是计算机公司,就连演出这系列广告的模特儿季若兰,也因此跃升为超人气明星。
走秀和广告片约如雪花般飞来,纵然是冷漠如霜的若兰也不禁满意地绽出了笑靥。
当然,最令她得意的还不只是如此,而是辛向杨盛大的疯狂追求。
光是今天一早,就有十几束稀有的玫瑰花送到她的住处,还附赠着一串价值不菲的钻石手炼。
花束里则附了雅致的小卡片,上头都是他龙飞凤舞的笔迹,写着:「李小姐,可否忙里拨空,赏脸共进晚餐?」
她不由得微笑了,冷漠的凤眼也漾开一抹得意。
辛向扬果然喜欢这一招。男人总是抗拒不了女人的拒绝,总是喜欢高高在上,难以到手的猎物。
所以她一点也不急,她相信她有这个条件和魅力,辛向场将难以逃出她的手掌心。
若兰坐在高贵的真皮沙发内,修长无瑕的双腿蜷曲在侧,窈窕有致的身躯宛若波斯猫,懒懒的、冷冷的气质就像一间经过名师设计,充满完美线条和比例的屋子。
名贵,清洁无尘,美得不像是真实的世界。
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回荡在这个完美的空间内。
她慵懒地取过电话,淡淡一声:「喂?」
「季小姐。」向扬低沉性感的嗓音穿透话筒,若兰情不自禁地震颤一下。
他的声音就像最勾人的迷网,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其中。
她可不能粗心大意成为他的俘虏,否则届时全盘皆输。
「我是,你是哪位?」她放意装迷糊。
「辛向扬。」他低笑,「当真认不出?」
「我一定要认得你的声音吗?」她挑眉。
「何必对我如此冷淡?这才不寻常。」
「不是每个人都必须对你臣服的。」
向扬微笑着,他在电话那头摇了摇头,「妳的话里有一丝不真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妳对我太刻意的冷淡了,妳明知我最喜欢这种挑战,越高难度的越刺激。」他低沉的詻气中带着一丝戏谑的了然。
她的心一震,眼眸细瞇了起来。
辛向扬果然不是个只有外貌没有内在的就富家子弟,看来她得好好应付了。
「你经常这么自以为是吗?」她硬着头皮,嗤道。
「或者如妳所说的,我是个高傲的人,妳不也是这种人吗?」
相较于她的冰冷加霜,他脑中蓦然闪过了一个温暖甜美的笑靥……
他摇摇头,甩去费琪的影像。
「我才不需要你的追求。」她故意发出恼怒的声音,「你这样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困扰,所以请你从今天起别再打扰我了,包括送花在内。还有,钻石手炼我也会退回去的。」
「有意思,妳果然不是普通的女人。」向扬微微一笑,「留着吧!我辛向扬送给女人的礼物从不收回。」
「你……」
「拜拜。」电话那头已经收了线。
若兰瞪着电话,半天才缓缓放回原位。
看来辛向扬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好搞,他始终让她摸不清下一步是什么。
她从花几上信手拈来一根法国凉烟,点燃后轻吸了一口。
想做辛家二奶奶,她得再多用点劲,否则她有可能会沦为那些蠢女人一样,被辛向扬「使用」后不久就随手丢了。
她是季若兰,可不是一般平常的女人,她相信以她天生的傲人外表和纽约大学的学历,所有的男人都逃不过她的掌握的。
辛向扬也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
***
费琪抱着一大迭报表,慢慢地步出了公司。
休息了好多天,桌上的工作也累积了不少,她得赶快趁下班后快快处理完毕,要不然,铁定会被组长用九寸的高跟鞋海K一顿。
想起那个令她魂牵梦萦,害得她无心工作的男人,她心头又是酸楚又是感慨。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滋味?既苦涩又荡人心魂,教她想忘怀漠视都难。这世上怎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让人成天揪着一颗心,飘飘荡荡的不知该往哪儿摆好。
她爱笑的脸庞蒙上一层愁色,沉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
就在她匆匆赶往公车站的途中,一辆黑色保时捷驰过她身畔,却忽然顿了顿,缓缓倒车。
「小花痴。」电动车窗摇下,向杨俊美的脸庞露了出来,神情是复杂难懂。
她惊喜地望着他,泪和笑意同时涌入眼眶中,「你……你……」
「奇怪,台北市这么大,可是我怎么绕都会碰上妳。」他脸上有一丝困惑和微喜,但是随即被冷漠掩饰掉。
「你要去哪里?」她丝毫不以为件,反倒是绽出喜悦的笑。
呵,她就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关妳什事?」他轻哼,不知怎的,就是不想给她好脸色看。
或怕她又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也或怕他会再度被撩起那种异样的情欲。
费琪脸色一黯,瑟缩着身子,「噢,对不起。」
照理说,他的目的是达到了,可他心里却有一丝不忍。他顿了顿,粗声道:「上来。」
宝琪眨眨眼,喉头一梗,「什么?」
「我说,上车。」
「可是你不是……」
「我载妳回去,算是我欠妳的。」他躁郁地道。
她只得上了车,在惊喜之余不免疑惑,「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闭嘴,只要妳不说话,就不会惹人厌。」他粗鲁地道,英俊的浓眉紧蹙,不知在跟谁生气,「那一大迭东西丢在后头就行了,妳就不怕它们把妳给压垮吗?」
「噢。」她闭上嘴巴,赶紧把东西往后头放。
他的态度虽然依旧恶劣,但是他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体恤举动,却让她的心燃起了一丝希望火苗。
或许他并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那么厌恶她,也或他是有一丝喜欢她的,只是倨傲的他不愿承认。
费琪的心因为这个想法而再度飞扬了起来,她微罩愁意的脸庞倏然一亮,再次放纵自己凝望着他。
向扬意识到她充满希冀和痴恋的眸光,心中滋味复杂难解。
她的凝视让他喜悦,也让他烦躁恐慌。
「别这样看着我。」他无理地下令。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她微愕,他明明就对她一屑不顾呀!从上车到现在,他都没有正眼看她。
他恼怒地道:「妳看得那么大剌剌,谁看不出来?」
闻言,她小脸上的光彩瞬间消失。
「对不起,你好像很痛恨我。」她的眼睫毛悄悄地低垂,掩住了隐隐波雾。
见状,他像是被人痛殴一拳,刺痛的感觉直通心头。
「没有,我……并没有。」他深吸一口气,心慌地解释,想要消去她脸上那抹凄楚,「抱歉,我没有那个意思。」
该死﹗他居然对她的态度这么凶,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他,这让他觉得自己活像个混蛋。
「我的确很惹人厌。」她低垂着脸蛋,拚命地摇头,自厌深深地占据了心房。
他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不,妳没有。」
她吸吸鼻子,勉强控制自怜的情绪。她抬头一笑,「你真好,这样的安慰我。不过我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很糟糕,但我就是忍不住,很可悲吧,这就像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但是却无法医治一般。」
「妳何必这样说妳自己?」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她轻轻道。
蓦地,一股冲动驱使他去抚平她的伤心,「妳吃过了吗?」
「我?」她愣了愣,本能地摇摇头,「还没。」
「我带妳去吃晚餐吧!」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凝视着她呆呆的可爱表情,「别忘了上回我还欠妳
一顿晚餐?
她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的,「呀?」
「走吧,我带妳去吃法国大餐,他斜睨着她,故意打趣道:「机会难得哟!我是很难得请……」
「丑女吃饭的。」她接口,不由得破涕为笑。
「是呀,走吧!」这个决定,今他心底不由自主地轻松畅快起来。
***
天母
这是一家气氛优雅的法式餐厅,不但室内音乐悠扬,布置清爽,还拥有着一座装饰美丽的色拉吧。
费琪不希望自己看起来像个土包子,但是当她看到这么棒的装潢,依旧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哇,好棒。」她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地抗议了。
向场看着她宛若小女孩的天真表情,不禁笑了,「我们先点套餐,看看想吃什么样的主菜,待点好之后再去色拉吧取食。」
她甜甜地对着他一笑,这个无心的笑容却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就连她随后轻皱起秀气眉毛的模样,他也忍不住看怔了。
「哇,好贵。」她看着莱单上的价目,不由得咋舌。
最便宜的烤蒜味春鸡还要六百多元,更别说高价位的鳗鱼沙朗中排和奶焗龙虾了。
「点吧!今天晚上妳就不要看价目表点菜,看妳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他挑眉,「妳该知道这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
「话是没错,但是,女孩子不能够因为男人付帐就大敲竹杠呀!这不是我的个性。」她轻咬着指甲,终于下了决定,「我点烤蒜味——」
「妳喜欢吃海鲜还是山产?」他突然问道。
她愣了一下,「海鲜。怎么了?」
「一个酥炸龙虾肉,一个鹅肝肋骨牛排,谢谢。」他将菜单交回给侍者,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微笑。
她眨眨眼,吞了口口水,才道:「算了,我也不跟你提醒它们究竟有多贵了,我想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钱是赚来做什么的?」他笑道。
「我猜,身为有钱人有很多乐趣吧?」她啜了一口冰水,斜睨着他。
「的碓,乐趣比妳所能想象得多。」他缓缓地站起身,绅士地伸手邀约,「请。」
「咦?」
「色拉吧。」
「噢。」她眼睛一亮,满心喜悦地接受着他的翩翩风度。
走在高大的他身畔,费琪敏感地察觉到了来自其它女子欣羡与嫉妒的眼光。
她心虚地跟在他旁边,看着他替她取过白瓷盘子,边柔声问道:「想吃点什么沙拉?还是腌牛肉片?」
「都好。」她咬着唇,小小声地道:「要不要……让我自己来就好了,」
「怎么了?」他迷惑地看着她。
她有一丝扭扭捏捏,「我不太习惯这样被伺候。」
他蓦然失笑,「妳的小脑袋瓜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哪叫伺候?这是服务。」
「是没错啦。可是,人家看到你这么一个俊男在为我这一个丑女服务,会很愤慨呀!」如果眼光能够刺伤人的话,此刻她背部恐怕已经是伤痕累累了。
「妳管别人怎么想?」他替她盛了几只鲜虾和几片干贝,挪揄道:「再说,这可一点都不像妳的作风,我记得妳是个很勇敢,脸皮厚比城墙的女孩子。」
「我是脸皮厚,但是没有厚到子弹穿不过的程度。」她脸红了,「何况她们看你的眼神,远比子弹还要犀利。」
他不禁偷快地放声大笑,也不管会不会吵到四周。「老天,妳实在太有趣了。」
「你在夸奖我吗?」她愕然。
她的表情更加逗乐了他,他轻咳着勉强抑住笑声,但眸中笑意丝毫不减!「当然。」
「哇呜。」她低叹,一脸震惊。
向扬一手将她揽在身边,笑咪咪地道:「别哇了,快点挑选菜色吧!」
最后,他们选了很多很多的翠绿色拉和海鲜拼盘小莱。
待他们拿着小山般的食物回到座位后,费琪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他替她取过银叉,疑问道。
她接过银叉,小嘴掩不住窃笑,「还记不记得之前在力霸餐厅时,我被教训了一顿的事?」
「当然。所以?!」他将海鲜夹到她盘中,微笑道。
「那时你还怪我拿了一大堆,活像个乡下人。」她用银叉比比这一桌的食物,「现在呢?」
他失笑,挑高帅帅的浓眉,「还说呢,我这是为了谁?要不是看在妳胃口这般好,什么都想吃的份上,我何必牺牲我美少男的形象?」
「是是是,所以小妹感激得五体投地,钦佩不已。」她煞有介事地拱拱手。
向场失笑,心头一暖,这个小花痴总是能够把他给惹笑。
生活中怎么能够有这么多的笑声呢?
「吃吧!」他眼神柔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添了几许轻柔。
「谢谢。」她开心地吃起面前这堆美食,还不时抬起头来对他笑着。
有美食和帅哥相伴,她这是在作梦吗?
向扬凝视着她天真不造作的吃相,突然想起了从前相伴过的美人们。
一样是女子,却有着这云壤之别。
他以前的那些女友们,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做任何举动,统统都是有条有理,优雅高贵的,从来没有一个像费琪这样,既自然又开怀。
向扬突然有股想喝香槟的欲望。
「开瓶香槟吧!」他陡然提议,伸手对侍者轻招。
「喝香槟?」她眼睛倏然睁大,迷惘而迟疑地道:「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吗?」
「庆祝。」他微微一笑,偏着头性感地道:「庆祝我们两个总算可以和平相处一段时间了。」
「或者该说,庆祝我这个小花痴已经不那么讨人厌了?」她又起一片腌牛肉片,暗示的眨眨眼。
他爆出一阵大笑,摇头道:「有趣,我们就为这个理由举杯吧!」
侍者恭敬来到,向杨笑意不减地道:「给我们一瓶一八五O年份的法国特酿香槟。」
「好的,马上来。」
「你怎么知道酒要喝几年份的?」她一脸崇敬。
「猜的。」他眨眼,故作一本正经。
她愣了愣,随即笑了开来,「天哪!」
「教妳一个诀窍,有时候当个花花公子也是需要瞎扯,唬人的。」他微笑。
「真的?」她张大眼睛。
「半真半假。」他看着她诧然的小脸蛋,忍不住笑道:「别那么惊讶好吗,妳真好拐,我真怀疑妳这么天真,怎么还能在这个城市活到现在?」
「天公疼憨人。」她傻笑,「还有,可能是因为太不起眼或太笨了,所以也没有人把我视为眼中钉吧?」
「通常我是讨厌听到女人自嘲的,但是不知怎的,妳的自我调侃却……」他想了想,有些纳纳地道:「让我觉得生动有趣。」
「因为我好笑嘛!」她想也不想地道。
向扬吃惊地望着她,好半天才缓缓绽出一个老大的笑,缓缓摇头道:「妳真是……奇特。」
她受宠若惊,「知道吗?你今天赞美我好多句了。」
天,今晚岂止是踏出一大步?这简直比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的那一步更撼人心屝。
他,辛向扬,一个再出色不过的翩翩公子,居然会对她这个平凡女子施以笑脸。
呵呵,这真是天助她也,老天可怜她啊!
正当费琪闭上眼睛,由衷感谢苍天时,特级香槟已经被侍者送来了。
「来,敬妳。」向扬倒了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向她。
费琪接过冰凉,直冒金色小泡泡香槟的水晶杯,整个人已经陶醉在其中。
向扬的眼眸深邃含笑,眼波流转无穷魅力,更棒的是,他的温柔笑意全是针对她而来。
费琪已经醉了,醉在这样迷人的氛围和对座的这个男人笑靥中……
***
快乐醉倒的两个人,一夜缠绵缒绻,自是有情人造有情事,再自然不过了。
费琪可说是从头至尾都像是沉溺在一场极致的欢愉与美梦之中,虽然其中夹杂一抹破身后的剧痛,但是随后向扬又将她带上了欲望的天堂。
或者是酒精作祟,也或是终日以来的情感累积到了一个爆发的边缘,因此,两人在投身于激情浓烈的爱欲翻腾时,脑中丝毫没有想到后悔或阻止。
一直到黎明时分,他俩才倦极地睡去。而向扬在睡梦中,依旧紧紧地,占有似地搂抱着费琪的身子,半点都不肯松手。
费琪从未在男人身畔睡过觉,但是在他的怀里,她却像是回到了归处般,舒适地熨贴在他身边。
一阵礼貌的敲门声响起,费琪微微地动了动身子,虽然疲倦至极,她还是勉强睁开一双眼皮。
「……闹钟响了吗?该上班了……」她口齿不清地喃道。
向扬闭着眼还在睡,但是他坚实的手臂和修长的大腿,依旧紧紧禁锢住她的身子,依恋着不放松。
费琪努力地恢复清醒,却发现身上有着好重的负担。
「好重,究竟是什么压在我身上……」待她看清之后,不由得尖叫了一声,「啊!」
向扬整个人瞬间惊醒,他睁开黝黑的眸子,警觉地环视四周,寻找尖叫声的来源。
「嗨。」他低头,这才发现到原来声音是发自他怀中的人儿,他不禁慵懒性感地笑了,「小花痴早。」
「我……你……你……我……」她已经吓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难不成睡了一觉之后,她已经忘掉昨晚的春宵一度了?
「可别说妳什么都忘了,我可是什么都记得喔!」他邪恶地一笑,「包括妳胸前的那一颗小红痣」
「啊!」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下意识地将脸深深理入他的胸膛内。
没脸见人了﹗
「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何必害羞。」他低声浅笑。
她闷着声道:「好丢脸。」
「我的技术有这度差吗?」
她的脸瞬间红成苹果,「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很痛吗?」他突然正经温柔地问。
费琪小小声地回道:「一开始会,现在……不会了,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说不出来这种既满足又完整的慵懒状态,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她会上瘾的。
「如果我早知妳还是处女,我就会更温柔一些。」他自责地道。
「别这么说。」想起这一切,她不禁露出了腼腆的娇憨神情,「我们昨晚很、很快乐,真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虽然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是我真的要感谢你,带给了我这么棒的回忆。」
「不只是回忆。」他深深地凝视着她,低沉地道:「在经过昨夜之后,我是无法放妳走了。」
「这是什么意」
停顿已久的敲门声再度响起,向扬不禁低吼道:「什么事?我不是说过别来打搅我吗?」
「抱歉,二少爷,是一位季小姐打来的。」管家在门外恭声道。「您曾经说过,只要是季小姐打来的电话,就马上通知您。」
「季若兰?」向扬眼睛倏地发亮,迅速起身,「我马上出去。」
哼,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能够磨得过他,跳得出他的手掌心。尽管是个冰霜美人,可也受不了他连日的冷落,以及不予理睬吧?
在这个城市中!凡是想玩一场男女情欲游戏的,莫不竞相使出手段。而他天性当中的狩猎和戏耍本能,就像猎鹰一定要啃噬猎物,却绝不容许遗漏一样。
季若兰这个知名的冰山美人,终究也逃不出他的掌控;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下场玩个痛快。
由于急着要去「验收」自己的成果,向扬匆匆地在费琪脸上轻啄了一记,愉快地道:「我马上回来。」
费琪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目送他挺伟高大的身躯离去。
他就这么这迫不及待地回到季小姐身边去了。
她缓缓地拾起抛落在地毯上的衣物,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毫无意识。
直到她如行尸走肉般穿好了衣裳,她的心才渐渐感受到刺痛。
他的最爱还是美丽的季小妞,而她……只不过是一道甜点罢了。
不过就算痛彻心屝,冰冷和酸苦的滋味直冲眼眶,眼泪就要疯狂掉落,她还是拚命告诉自己别失控。
她该满意了,知足了。
毕竟她求的是什么呢?能有他一夜的爱怜缱绻,她就该心满意足了。
她想开了,一个完美的男人是该有另外一个完美的女人来配的。
她不过是个爱作灰姑娘梦的平凡女子,梦醒了也该离开了。
不属于她的,她怎么追也追不到。
费琪走出房间,她沿着长廊悄声迈步,在经过其中一间起居室时,虚掩的门屝内传来向扬性感轻柔的说话声。
「……别那么客气,妳也算是飞行家旗下一员,公司捧红妳是应该的,何必如此破费要请我们大家吃饭呢?不过既然妳如此坚持……」他低沉地笑了。
费琪心碎地瞥见他脸上的一抹光彩和满意,她当下拒绝再自虐下去,拖着沉重的脚步,等不及待地逃离了辛氏大宅。
而她将一夜缠绵和所有爱欲,抖落遗留在这栋豪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