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定闲一派自在,她却别扭地跟在他身后,匆匆走进办公室。
才刚坐下,助理秘书就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她,低声问:「特助,你和总经理在交往啊?」
她一惊,冷冷澄清:「当然没有。」
「可是……昨天你昏倒在总经理办公室里,总经理满脸焦急地抱着你冲出公司,看起来好、心疼……」
心疼?真会装。她在心里低哼。
「总经理只是被我吓到了。」她淡淡解释。
「可是,今天你们又一起进公司……难道昨晚你们……」秘书助理偷笑地看着她身上没更换的套装。
她暗暗蹙眉,耳根子微微发烫。
早上,她竟是在余定闲的怀里醒来,睁眼的那一瞬间,她简直吓僵了。
她昨晚居然在余定闲的床上睡着了?
她懊恼地想赶快下床离开,但余定闲未醒,双臂紧抱着她,她完全无法动弹。
忍了一分钟,她小心地移开他一只手臂,正要移开,他却更向她搂近,整张脸几乎贴向她。
她屏息着,不由自主地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脸孔,看着那长而浓密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形状优美的薄唇……
这家伙俊美得太邪恶了,这种长相是罪过啊!这种长相却配着歹毒心肠,是更大的罪过!
幸好她对他没感觉。
她脑中这么想着,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无法控制地怦然狂跳?
「喜欢我的脸吗?」他忽然开口。
她愕然,还来不及收回目光,他就睁开那双漂亮深邃的眼睛,捕捉到她偷窥他的视线。
「小心哦,这样看我,会很容易爱上我。」他美形的唇扬起一抹招牌微笑。
她大震,慌张窘迫地转身想走,他手一勾,反将她拥进怀中,轻笑:「你要逃到哪里去?」
「放开我!」她惊呼。
「等做完我想做的事之后,我就会放开你。」他说着一个翻身将她压住。
「走开,已经很晚了……我得赶去上班!」她使劲抵抗着,大喊。
「怕什么?我是老板,只要你乖乖取悦我,我准你迟到。」他轻哼着,低头攫住她的唇。
「唔……」
她慌忙推阻,但还是挣不脱他的怀抱,转眼间,衣物已全被褪下,她以为又会是一场可怕的rou体折磨,以为他又要强攻进她的体内,可是,他却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柔情魅惑着她,与她缠绵,并且熟练地抚弄着她的敏感带,有如妖魔的蛊惑,将她一寸寸诱进地狱……
那种几乎会让人融化的吻法,那种怜惜浓烈的爱抚,那种软中带硬的占领,让她简直不知所措
正因为做得太过狂猛,事后,余定闲又赖在床上许久才起来,也不让她起来,结果,他们迟了将近两个小时才进公司。
她本来想先回家换洗更衣,但他不许她浪费时间,命令她一起搭他的车,就这样,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上班。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让她难堪局促,也故意制造同事间的揣测,他很清楚向来低调的她有多么不愿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余定闲就是这么可恶,可是,她今早却和这个可恶的男人在一起疯狂地作爱……
她眉头拧得死紧,对自己变得这么荒唐也难以理解,总觉得,她愈来愈无法掌控自己。
「真的吗?特助,你和我们总经理……」另一个助理也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我和总经理没什么,你们别乱猜了,工作吧!」她心烦地发起脾气,对助理秘书怒斥。
两个助理秘书愣了愣,互换一个眼神,吐吐舌头,不敢再多问。
宋相如对自己情绪的失控有些懊恼,打开电脑,强迫自己专心在工作上,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明明看着电脑,眼前闪过的却是余定闲那双太过漂亮的眼睛,还有他的吻,以及他在她身上抚摸的指尖……
真是疯了!
她打着键盘的手不自觉发抖,心里升起一抹惊惧。
坦白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早上那场性爱有点吓到她了,因为在那个余定闲怀中狂野的女人根本不像她。
那不是她!
想到此,她霍地起身冲向盥洗室,用冰冷的水猛泼自己的脸。
一定是太累了,脑袋才会不正常。
一定是这样。
抬起头,她瞪着镜子,但里头的那个自己,满脸湿漉而苍白,那恐慌的表情仿如迷了路,或是遗失了什么东西……
她摇摇头,深深吸口气,再缓缓吐气,试图让自己冷静。
不能被余定闲影响,这是他的陷阱,如果你连心也守望不住,你就真的完蛋了。
她悄声自我提醒,擦干脸,再补点妆,确认自己沉静下来了,才走回办公室,专心投入公事之中。
只是,她好不容易才调整好的情绪,很快就又受到严峻的挑战。
余定闲这个恶魔仿佛要彻底把绯闻闹大,午休时故意地来到她桌前,对着她道:「走吧!宋特助,我们去吃午餐吧。」
她一呆,抬头瞪他。
「你应该也饿了,从昨晚到现在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他露出迷死人的微笑。
她惊慌地瞪大双眼,这混蛋竟然当着助理秘书们的面说这种话!
「医生说你营养失调,我得帮你补补身子才行。」他继续暧昧地说下去。
「谢谢,但我不饿!」她气急败坏打断他的话。
「不饿也要吃一点,你别再让我担心了,走吧!」他说着迳行拉起她。
「总经理——」她拧着脸想挣开他的手,却对上了他警告的眼神。
现在不走,我会让你更难堪!
她清楚地接收到这个讯息,心中一凛,僵住,很快瞥向两个助理秘书,只见她们脸上都充满惊愕和羡妒。
「走吧,我知道一家餐厅还不错。」余定闲狡笑着,拉着她就走。
她只能乖乖就范,就这么被他拉出秘书室,在同仁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公司。
这不好了,整个公司一定开始闲言闲语了,她气闷又无可奈何,烦恼得要命,就算他带她来到一家高级法式餐厅,她也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吃啊!这里的料理很美味。」余定闲坐在她对面,大快朵颐。
她沉着小脸。
「怎么,要我喂你吗?」他笑了笑,切了一块前菜里的鳕鱼卷,递到她嘴边,「来,张口。」
她瞪着他,紧闭双唇,动也不动。
「吃掉。」他还是微笑着,但声音很冷。
「我不饿。」她低哼。
「不饿也给我吃进去,我可不希望我花了两百万买来的女奴不到一个月就挂了。」他眼中闪着危险的冷光。
她握紧拳头,恨恨地张嘴吃下。
「这才对嘛!乖一点,才不会受更多罪。」他讥笑着,轻啜了一口酒。
「你到底想怎样?」她怒问。
「你认为呢?」
「你制造绯闻,让公司里的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对你也没好处。」她提醒。
「我不介意。就让他们去说,这样反而好玩啊!」
「好玩?」
「是啊,看你神经紧绷,气急不安,心乱如麻,我就觉得很有趣。」他恶笑。
「你……」这混蛋!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公司里——不,该说全世界有多少女人想和我闹绯闻都没机会,你该感到荣幸的,班长。」他自负地道。
「对不起,你再说下去我要吐了。」她忍不住啐道,这个人的王子病真的不是普通的严重。
他一怔,陡地捧腹朗声大笑。
「哈……」敢这样跟他吐槽的女人,大概只有她吧!
看他笑成那样,她微怔。
她认识的余定闲不可能会这样大笑才对,这种真心开怀的笑容,比冷笑更让她不安。
这时,侍者送上两人的主菜,余定闲拿起刀叉,仍止不住嘴角往上扬。
「你真的愈来愈有趣了,和你聊天竟然能让我觉得好笑。」说着,他缓缓切开餐盘中的干贝,正要放进口中。
「等等!」她倏地出声阻止,将他的餐盘端了过来。
他愣了一下。
她沾起盘中的绿色酱汁,尝了一口,皱眉道:「这酱汁里加了奇异果,你不是对奇异果也会过敏吗?换吃我这一盘吧!」
他眉一挑,深思地盯着她。
「宋相如,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吗?」
她呆了呆,问:「像什么?」
「像我老婆。」
她一凛,很快将盘子推回他面前:「我只是尽一个特助的责任。」
「也太尽责了吧,让你把我的事摸得一清二楚,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他轻哼。
「很抱歉,我只是怕你又像昨晚那样急喘。」她解释。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他很快地问。
她微凛,心咚地敲了一下。
「一个女人开始担心一个男人,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他手肘撑在桌面,托着下巴,冲着她诡笑。
她顿了一秒,才冷冷反驳:「没有任何意味,我只是不希望付我两倍薪水的老板因为一点点小过敏就休克死掉。」
真是个反应快的女人,居然用他的话反击他,真有意思。
他在心里暗笑,不过嘴上却带着戏谑:「这样啊。真可惜,我还以为你爱上我了呢。」
「你想太多了。」她冷哼。
「我是想很多啊,而且都在想我们今天早上的事。」他暧昧而色色地眨个眼。
「够了!你……」她顿时惊红了脸,羞愧又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