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英皱眉,心想:今天的客人怎么这么多?
她打开门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当下她只有一股关上大门的冲动,但来者却已先一步跨进门。
“我来探小舞的病,昨晚没见到她,今天总可以看看她了吧?”李明忠问道。但他一抬眸,却见到花逐舞正偎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你,你们——”李明忠指着他俩,像个捉奸在床的愤怒丈夫。
“阿忠哥?”花逐舞心一惊,没料到李明忠会出现。
凌尽夜睨了他一眼,没想到这样平凡无奇的男人.居然会是他的情敌,还真是侮辱了他凌尽夜。
“小舞,这男人是谁?!你都要嫁给我了,怎么还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李明忠气急败坏地,想拉开相拥的两人,但凌尽夜已先退了一步,教李明忠扑了个空。
“她何时答应要嫁你了?你可不要随便乱说,坏了我老婆的名声。”凌尽夜凉凉地说道,再一次觉得李明忠根本不够格当他的情敌。
“老婆?!”李明忠气极了,此刻他总算注意到屋内的其他人。“为什么你们都在,却还让小舞跟那男人抱在一起。”言下之意,大有气恼她们投帮他看好花逐舞的意味。
“阿忠哥,凌先生是小舞的男朋友,再说小舞刚刚答应了凌先生的求婚,他们会抱在一起……是很正常的。”花莉洁站了出来。
虽然她们早就知道阿忠哥喜欢小舞,但小舞始终有没答应他的追求、更没应允他的求婚,因此,现在阿忠哥的妒火,反而成了笑话一则。
“阿忠哥,对不起。我爱的人……一直都只有夜。”花逐舞满怀歉意地说道。
她绝不是存心伤害阿忠哥,但感情的事是勉强不来的。
“小舞,你不怕我一气之下,把你们全都开除了吗?!以后你们育幼院的人,我也绝不再录用。”李明忠使出他那一O一招的威胁。
直到现在李明忠还相信着,只要使出这一招,花逐舞就必定会乖乖听话,毕竟她是如此重视育幼院里的一切。
“阿忠哥,你——”花逐舞一脸为难,虽然他早料到阿忠哥会生气,但没想到他居然要开除所有人。
“你就只有这一招吗?追求不成,就把怒火发泄在其他人身上,你这样还算是个男人吗?”凌尽夜的话不无嘲讽,再一次觉得有这种情敌,实在太侮辱他凌尽夜了。
“你说我不是男人?!”李明忠气得一拳挥过去,却被凌尽夜轻松躲开。
“是男人的话,就靠自己的魅力来追女人,光会威胁人,哪个女人肯嫁你?!又不是傻了?”凌尽夜撇唇。
“你们都不用来了,你们全都被开除了!要恨就去恨她好了,是她害得你们全丢了工作——”李明忠指着花逐舞,大声地宣布道。
像只丧家之犬般,李明忠撂下话后,便逃离这个令他难堪的地方,他就不信害得大家丢掉工作之后,花逐舞还有脸待在育幼院。
过不了多久,她一定会回到他面前,求他还他们工作的。
但李明忠并不知道,为了预防这个状况,凌尽夜早就有了应对方案,花逐舞也永远不会到他面前求饶的。
花云英问道:“凌先生,现在我们全都丢了工作,你打算何时要帮我们介绍工作?”虽然明知道,凌尽夜巳答应为他们介绍工作,但她心中还是有着不安。
面对花云英的疑问,凌尽夜只是浅浅勾唇一笑,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成问题。
他掏出一张名片,交给花云英。
“明天你们拿着我的名片到名片上这个地址,自然会有人帮你们安排适合的工作。”凌尽夜笑得自信,众人瞧了,心头的大石也悄悄落了下。
***
“夜、夜,夜,你看这件礼服好漂亮啊——”
碰的一声,凌尽夜住所大门被打开,甜笑着的花逐舞,捧着一本婚纱的目录冲了进来。
自从一个多礼拜前,夜向她求婚后,就把住所的钥匙交给她。本来,夜是要她搬进来的,但她说什么也不肯,最后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到头来两人甜蜜得跟同居差不了多少,所以凌尽夜也不再在意,她是否住在这里了。
其实两人并不急着结婚,会看婚纱目录,是因为夜这段时间以来,都在帮他哥哥准备婚礼,因此花逐舞也抱着帮忙的心态,陪他一起准备婚礼。
“夜——”花逐舞看到跟前相拥的男女,手中的目录不自觉地跌落在地。
夜跟一个好漂亮的女人在接吻?!
花逐舞试图说服自己她可能看错了,但再明显不过的事实,就摆在她眼前,教她无法欺骗自己。”你、你们……”
相吻的两人听到花逐舞的声音,总算稍稍分开,但凌尽夜的手还充满占有性地搂着女人的腰,像是连一秒钟也不愿意放开。
“你一定就是花逐舞哕!我叫白妍蒂,阿夜跟我提过你。”
白妍蒂首先向花逐舞打招呼,满脸的笑意及亲切。花逐舞定定地看着她,不知该做何反应。
她的声音又清又亮,清清脆脆的,煞是好听,蜜色的肌肤、灿亮的黑白大眼,修长的身形,与花逐舞是完全不同类型的人。
花逐舞的小脸倏地失去血色。她是谁?为什么跟夜这么亲密?
她转头看向凌尽夜,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答案,但凌尽夜压根儿设看她,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白妍蒂身上,瞧也不瞧她一眼。
花逐舞的呼吸一窒,他连个理由也不愿给她吗?
她努力忍住盈睫的泪水,转身便冲出大门,也不去理会掉在地上的目录,夜的眼里只有那个白妍蒂,她还管哪套婚纱漂不漂亮啊!
“哎!哎!她怎么就这样跑了?”白妍蒂满头雾水地看她跑掉了。“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当她一脸疑惑地,把视线调到凌启日脸上时,她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她把你当成阿夜了!”
天啊!她完全忘了日和阿夜是双胞胎,那女孩一定是误会了。
“日,你赶快去跟她解释啊!”
白妍蒂着急地拉着凌启日,偏偏凌启日就是不为所动。
“这种小事,叫阿夜自己去解决。”凌启日冷冷撇唇一笑,丝毫没打算要解决事情。
“你……”白妍蒂看着凌启日,突然想到惟一的一个可能性。“你还在记恨,阿夜叫我躲着你半个月那件事?”
天啊!这男人未免太小心眼了吧!
凌启日没有回答她,只是冷哼了声。
算是默认了吧!
***
一跑出凌尽夜的家门,花逐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而落,她不断以手背拭去泪水,但不管她多努力擦拭,眼泪仍是模糊了她的视线。
为什么夜在跟她求了婚之后,却又跟另一个女人这么亲密?!
那她到底算是什么?她不才是要他跟共度一生的人?!
忽地,她撞进一堵厚实的胸膛里,熟悉的麝香味,盈满花逐舞的鼻间,她吃惊地张大了眼,看着被她撞到的男人。
夜?!
他不是还留在那女人的身边吗?为什么现在反而出现她的面前?
“小花儿,你怎么哭了?”凌尽夜心疼地看着她哭得红红的眼,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不要碰我!”难得强悍地推开了凌尽夜,先不管夜为什么会先她一步,但一想到这双手,方才抱了另一个女人,就让她心痛不已。
“小花儿?”凌尽夜一脸莫名其妙,小花儿到底在气什么?
“你不是留在那个女人身边吗?又来找我做什么?”不争气的泪水再度淌下,花逐舞忿忿地抹去泪痕,拒绝示弱。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女人?”凌尽夜听得一头雾水,摸不着头绪。她是不是把谁错认成他了?!
“就是刚刚跟你接吻的那个漂亮女人啊!叫白妍蒂的那个,你别告诉我,你已经不记得了。”花逐舞咬着唇,头一回觉得自己像个妒妇。
“蒂蒂?!”凌尽夜瞪大了眼,难道是他们回来了?!
“叫得还真亲热……既然你比较喜欢白妍蒂,那你去跟她结婚好了,为什么还耍向我求婚?”花逐舞差点又要哭出来了,但她还是努力忍住泪水。
“蒂蒂吗?我是很喜欢她啦!”凌尽夜失笑,“但绝不是会结婚的那种喜欢。”
“你——”花逐舞瞪着地,他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气死她吗?
“我不可能跟她结婚,因为另一个人会先杀了我。”凌尽夜笑着把她带回家,要花逐舞亲眼看看证据。
“老哥,马尔地夫好玩吗?你总算回台湾了,是突然想到你可怜的弟弟,快被工作压死了吗?”
凌尽夜热络地打着招呼,花逐舞听得一愣一愣地,夜在她身边,那么……屋里应该只剩那个白妍蒂才对,夜在叫谁老哥?
“谁有空管你会不会被工作压死,我是回台湾结婚的,婚礼准备得怎样了?”
低嗄的男声,从敞开的大门里传了出来,听到这耳熟的声音,花逐舞的脚步顿了下,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跟夜那么像?
走进大门,花逐舞当场愣住。
两个夜?!
花逐舞看看自己身旁的男人,再看看白妍蒂身旁的男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英俊面孔,就像从同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
“你……他……”她吃惊得连话都说不好了。
“对,我们是孪生兄弟。”凌尽夜点点头,给了她正确答案。“他是我哥哥,凌启日,他身旁那个,正是我未来的小嫂子。所以我是绝不可能娶她的,因为我老哥会先杀了我。”
花逐舞檀口微张,一时间竟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实,她是知道夜有个哥哥,但从没有人告诉她,夜跟他哥哥是双胞胎啊!
“天啊……我刚刚是不是很丢脸?”她喃喃低语,为方才的妒妇行为。
“不会的.小花儿,这样只是证明了你很爱我罢了。”凌尽夜笑得有些可恶,无论如何,他的确是感受到她对他的在乎。
“你、你还说……”花逐舞槌了他一记,掩不住满脸通红。天啊!这下丢脸丢大了……
***
半个月后圣英教堂
今天是凌启日和白妍蒂的婚礼,凌尽夜和花逐舞,则是他俩的伴郎,伴娘。
在新娘休息室里,白妍蒂和花逐舞正站在新娘婚纱前。
“哇……这件婚纱真的好漂亮,不管看过几次,都是这么漂亮。”花逐舞赞叹地说道。
“小舞,你也很喜欢这件婚纱,对吧?”白妍蒂笑得有丝诡异,仿佛有个小秘密没告诉花逐舞似的。
“是,我是很喜欢。”花逐舞开心地点头,并没注意到白妍蒂的异样。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和白妍蒂的感情好得就像姐妹,白妍蒂是独生女,而她则是孤儿,因此,两人都很珍惜这样的感情。
“两位小姐,时间差不多了,该换装了。”服装师走到她俩身旁,提醒道。
两人点头,任由服装师为她俩着装。在穿礼服时,花逐舞终于发出疑问。
“蒂蒂,我的礼服怎么跟上次试穿的不同?”她记得……伴娘的礼服不是这件啊!本来,应该是件白纱的小洋装才对。
“喔!你试穿时,不是说尺寸不合吗?后来好像是因为要修改的地方太多,如果一一修改,会赶不上婚礼,所以他们干脆帮你挑了另外一件。跟我这件婚纱算是姐妹品喔!”
白妍蒂笑着带过,花逐舞没做多想,便接受了这个解释。
“好漂亮啊!”花逐舞看着礼服上精美的刺绣,忍不住伸手抚摸,领口、袖口处再缀以美丽的蕾丝,简直就像是新娘才能穿的婚纱。
“蒂蒂,这件礼服会不会太漂亮了?好像不适合伴娘穿耶。”看到这么漂亮的礼服,花逐舞反而有些迟疑。
虽然她没参加过婚礼,但也曾人听说过,婚礼是属于新娘的,任何人都不能穿得比新娘漂亮。
“不会啦!我觉得这件礼服很适合你,再说都快进教堂了,你想上哪儿再换一件礼服。”白妍蒂连忙阻止她的妄动。
开玩笑,如果真让小舞换了礼服,这出戏要怎么演下去?
花逐舞没有再发言,乖乖换上礼服,让化妆师为她们上妆。
在化妆师的巧手之下,两张美丽娇美的容颜,在镜中相视微笑。花逐舞的发被挽成一个可爱的髻,再配上一个水嫩嫩的妆,仿佛是一个水做成的美人儿。
“新娘请准备进教堂。”
最重要的时刻终于到来,花逐舞紧张极了,仿佛今天要结婚的人其实是她。
白妍蒂对她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小手,给她安定的力量。
“小舞,你永远要记住这一天喔!”白妍蒂对她神秘一笑,就不再说话了。她俩静静站在教堂的木门前,等待神圣的那一刻来临。
蓦地,偌大的木门缓缓开启了,结婚进行曲的乐音从门扉中流泄一地,听着这代表神圣婚姻的乐音,花逐舞感动得几乎要哭了。
不知道当她和夜结婚时,是否也会像这么棒的婚礼?
两个同样美丽动人的女子,相偕走上红毯,红毯的彼端,有两个英俊的伟岸男子分站在红毯的两侧,含笑看着她俩。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两张面孔,但花逐舞突然发现,她分得出这两人,因为,夜的眼光从未自她身上离开,就像日大哥的眼光,并未离开蒂蒂一般。
走在红毯之上,花逐舞脑中突然浮现一个狂想。
她和蒂蒂的打扮类似,而蒂蒂的婚纱,又没有设计覆面头纱,来参观婚礼的来宾,会下会搞不清楚新娘是哪个人?
思及此,她几乎要忍俊不住。
当她走到凌尽夜身旁,带笑的脸,还让凌尽夜好奇地问了句——
“你在笑什么?”
花逐舞只是笑着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他。
明神父微笑看着眼前的两对壁人,他从没见过像他们这样的新人,两个新郎是双胞胎,两个新娘却是全然两样典型的女子,偏偏,当他们站在一起时,又都登对得不得了。
“今天,在神的见证下,我们为这两对新人见证婚礼……”
明神父缓缓说道,闲言,花逐舞忍不住拧起眉尖“两对”新人?
应该是神父口误吧!花逐舞如此自我安慰着。
她偷偷瞥了眼身旁的白妍蒂,见白妍蒂脸上依旧保持着幸福的笑容,花逐舞心想,这点小事不必太在意的。
婚礼持续进行,终于说到最重要的婚誓了——
“凌启日,你愿意娶白妍蒂为妻吗?”明神父问。
“我愿意。”凌启日坚定地道。
“白妍蒂,你愿意嫁凌启日为夫吗?”明神父同。
“我愿意。”没有迟疑,白妍蒂答道。
“那么——”
明神父缓缓说着,花逐舞突然觉得根兴奋,因为婚礼已经进行到最高潮,接下来就是交换婚戒,和誓约之吻了。
忽地,明神父侧身看向凌尽夜,问道:“凌尽夜,你愿意娶花逐舞为妻吗?”
花逐舞大吃一惊,不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愿意。”凌尽夜微笑以对,仿佛明神父会这么问,是再天经地义不过。
“花逐舞,你愿意嫁凌尽夜为夫吗?”
明神父笑容可掬地问道,自从“落跑新娘”的诅咒消失后,他主持的每一场婚礼都不再出现落跑新娘,这让明神父的心情很好。
明神父相信,这场婚礼,将会像往常一样顺利的。
“我、我……”花逐舞的小口张了又合,合了再张,如此开开合合几次,她竟说不出半句话。
见到新娘迟疑了,最紧张的不是新郎,反而是明神父。
“你怎样?”明神父瞪大眼瞧着她,生怕她下一句是说“我不嫁”。
“我是来当伴娘的耶!”花逐舞吓坏了,她只是个小小伴娘,为什么婚礼都进行到最高潮了,神父却问她要不要嫁给夜?!
伴娘?明神父也听得一头雾水。
“可是,今天这场婚礼,明明是有两对新人啊!”明神父看向凌尽夜,要他自己来解释。
“夜?”花逐舞看向凌尽夜,眼底有着疑惑,但她心底巳多少明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可爱的小花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凌尽夜深情款款地睇着她,不需要任何解释,他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
今天,将会是她与他的婚礼,也是他送给她的结婚惊喜。
“我愿意。”花逐舞感动地抱住了他,大声说出最真心的誓言。
她终于如愿嫁给她的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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