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帝王将相,波折重重,失而复得 >> 温柔娇娘惹不得(下)作者:千寻 | 收藏本站
温柔娇娘惹不得(下) page 22 作者:千寻
    “这还是最好的假设,万一你的王妃是个器量狭小的呢?冉莘可不擅长宅斗。万一皇帝想要顾全皇家颜面,想去母留子,保住点点的名誉呢?会不会当年的七尺白缓没死成,如今却要一鸩酒,再把冉莘送上黄泉路。”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燕历钧说得斩钉截铁。

    木槿抬高下巴冷笑。“如果你真这么有本事,六年前就不会让那件事发生。”

    一支箭直直地射入他的心,木槿够狠,和他对待冉莘一样狠!咬牙,他跳下马车。

    随平恨恨地瞪了木槿一眼。“你发泄了、高兴了,有没有想过冉莘姑娘怎么办?”

    跳下马车,他连穴道都不给她点了。

    “你要去哪里?”木槿拽住他。

    “去救冉莘姑娘,在爷把她大卸八块之前。”随平没好气地回答。

    第十五章  承诺一辈子(1)

    冉莘病了,自从开始习医之后,她再没生过病,但现在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恍恍惚惚,身子像棉絮似的,轻飘飘、软绵绵。

    头这样昏沉,心还是委屈得紧,眼泪滑过脸颊,她的憋屈无处可说。一直是这样的,她的委屈从来都没有人可以诉说。

    她喜欢的男人讨厌她,她想,也许长大就会好了,没想到皇上要把她嫁给另一个,她害怕表面温和实则对谁都疏离、对谁都戴着面具的大皇子,可是父亲那样的欢天喜地,继母嫉妒到不行,随着婚礼越来越迫近,她每天都有想逃的欲望。

    她上京了,在驿站的深夜里,她身子很热、头很昏,她想,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在蒙蒙胧胧间,她看见他向自己靠近,一时间她狂喜不已。

    不是大皇子?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样热情,但她很快乐、很雀跃、很欢喜,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愿意和他一起沉沦……夜深人未静,她想霸住他,用尽所有的力气。

    谁晓得天亮了,太阳升起,她却坠入地狱,她看见他眼底的憎恶与自恨,看见他的后悔与怒气……她猛然想起,他是那样的讨厌她……往后,只怕会更恨吧?

    让她害怕的不是未来即将面对的险境,而是他的痛恨,他肯定恨死她了,肯定想要永远都别看见她。

    听说他挨了板子,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肯说。

    她知道的啊,他一定觉得自己没错,一定觉得错在她,是她害他留下恶名声,是她害他兄弟阋墙,她不敢见他,她连想都不敢想到他。

    她以为腹中的孩子会改变一切,或许因为孩子,他不会再那么讨厌她,也许愿意让她留在身边,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他会渐渐将她视为亲人,也许老到某天,他会愿意再度牵起她的手,送她一盏新花灯。

    可是她被拒于门外,下人的不屑与讽刺,代表着他的态度,所以她知道,他恨她这件事,再也不会改变,她想像的那些“也许”,永远不会发生。

    她的心死了,看着厚厚的两扇门关上,她知道,他把她关在门外,关在他的人生之外。师父救下她那天,她再没想过死,但那一刻,她想,说不定死去,会是更好的选择……那个时候,怎么不死呢?如果那时死去,就不必面对后来的一切……

    心很酸,无比的委屈,说不出的疼痛,眉头在额间打结,汗水流满全身,呻吟逸出口……

    她的悲痛扯痛他的心,燕历钧怒喝,“还要多久才到?”

    他一喊,马车速度加快,拉着他们进京,进入王府。

    缓缓张开眼睛,她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躺在他怀里,一抬眼便撞见他写满抱歉的目光。他表达歉意的方法都是这样?把人牢牢抱在身上?

    发现她清醒,燕历钧忙道:“你好点了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医就在旁边,我让人……”

    “我没事。”

    听见这句回答,随安面上一喜,抢话道:“姑娘已经没事,爷是不是可以进宫了,皇上在等着呢。”

    “啰嗦,出去!”燕历钧斥喝。

    随安满脸憋屈,像憋了十几天的大便未解。怎么办啊,打爷进京回到王府,宫里已经来传了两次口谕,让爷速速进宫面圣,可是爷迟迟不进宫,怕是再一会儿……皇上就要下旨了。

    到时,皇上舍不得打亲儿子,难道会舍不得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随安出门,一面走一面揉屁股,棍子还没来,屁股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渴吗?”燕历钧问。

    “渴。”冉莘回答。

    他没把冉莘放在床上,而是把她抱起来走到桌边,倒一杯水,喂给她,然后再起回床上,她依旧挂在他身上,他对她和点点都是比照办理。

    “放我下来。”

    “不要。”他拒绝得很霸道。

    “皇上宣你,快进宫。”

    “不要。”他不只霸道,还幼稚。

    “那你要怎样?”

    “我要跟你说清楚。”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说得够清楚。”她决定把点点给他,而他也决定用四堵墙关她一辈子,他们都明白彼此的心意,接下来要做的只剩下妥协。

    看是他妥协,或者她妥协?

    她相信,结论会是后者,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是低低在下的仵作娘子,她的能力不足以让她抗拒他的决定。

    她能够做的,大抵只剩下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在那之前,敢反抗,就要有被修理的准备,这种经验在他身上,她“获益良多”。

    “不清楚。”

    “好吧,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

    “你的个性太绵软,别人欺负你,你只会吞忍,不懂反抗,这是非常要不得的毛病。”

    什么?竟然是她的问题?他刻薄、他恶毒,他战斗力那么强,打不过,还允许她逃?她不指控,是因为性情温良,他非但不反省,还怨上她?这是什么世道啊!

    满肚子的心酸涌上,她恨死自己了,怎么就爱上这种霸王?

    再也忍不住,举起拳头,狠狠揍他一记,她用尽全力,他却不痛不痒,她气得眼眶泛红,他心疼得乱七八糟,却怎么都说不出对不起。

    “你以为我喜欢吞忍,以为我不想反抗?你知不知道我没有爹娘,只有后爹和后娘?如果我不够乖、不够小心翼翼,不像老鼠那样时时躲在洞里,我早就死了几百次。

    “你发完脾气,就算是自己做错,连一句对不起都不需要说,所有人皆会抢上来替你把事情弭平,我敢吗?我能吗?我不过生场病,在半夜里哭着喊娘,就被断药、断粮,还被打得两颊肿胀。”

    燕历钧闻言大怒,“为什么?”

    “因为传扬出去,会坏了夏氏的名声。妹妹抢走我娘的遗物,我忍不住气,推了一把,下场是什么?是祠堂罚跪三天,在天寒地冻的数九寒天,我病了整整三个月,瘦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能下床后,第一件事是跪谢继母为我延医治病。

    “愤怒、反抗是你们这种人的权利,因为有父母维护你们的权利,我想活着,只能忍气吞声,只能温和良善、宽和无争,最好还要无知无胆,被占了便宜、受尽委屈,还要表现出感激。

    “生性绵软是我愿意的吗?有没有人替我想过,我这种人进了东宫会是什么下场。没有!皇家认为赐婚就是赐福,人人都该欣喜接受。

    “继母、妹妹认为我这种薄命人受不得厚恩,几度在吃食里下药,企图害我性命,嫁是死,不嫁也是死,前狼后虎,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退。

    “你们当皇子、你们抢大位,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用我的鲜血来开道?

    “好,没关系,你们尽管争夺为恶,下场我来收拾,可是有没有人感谢我一句,丝毫没有,提起徐皎月,外人是怎么评说的?哦……那个失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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