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明文记载白浩天、路昭雪、程佳羽……等人行为失当,特以记过、停课等处分,以示警惕,但是在所有“太平”学生(包含部分老师在内)的心中,他们可都是英雄级的人物呢。
程佳羽及汪仲华才步上二楼楼梯,走道两侧已站满人潮热烈鼓掌欢迎他们的到来了。
“恭迎程教主及太平左使。教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平左使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位学生异口同声的高呼,人潮一直延伸到办公室门口,还有人献花、献卡片。
被众位学生如此热情且怪异的列队欢迎,程佳羽及汪仲华当场傻眼。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也不明白这些学生在搞什么东西。只看见人群中的训导主任黑着一张脸看着这一切。
情况不妙,看来她得赶快摸清事情的始未,免得待会儿训导主任请他们两去“喝咖啡”。
“各位同学,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教主啊?这有什么太平左使的?”又不是在拍武侠剧,我还倚天屠龙记咧!
“禀告教主,当日‘永安’大军围攻我们,教主一个人力退众敌,救了‘太平’。这样的壮举好比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张无忌一人拼六大门派高手,让明教免于灭亡。所以大家决定决尊你为我们的教主。”一位生一脸兴奋的解说着。
啊?真的是倚天屠龙记,她竟然成了张无忌!“那太平左使……”她不太确定的指着身旁的汪仲华。
“对,汪老师当时因不顾身的挺身相救,让教主免遭小人暗算,可以说是我们‘太平’的大恩人,所以太平左使之位非他莫属。”另一位学生回答。
不会吧?汪仲华忍俊不住笑了出来,这些学生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把他们两个捧成武侠小说里的英雄了。
“各位同学,据我所知,你们的领袖应该是白浩天。”汪仲华好不容易忍住笑。
他想,如果程佳羽成了这些学生口中的教主,那么是否表示以后她就是“太平”的老大。想像着她牵领一票学生,耀武扬威的跑去找“永安”的学生“火拼”……哇!还真是适合啊,教主之名,果然当之无愧。
“白老大一样还是我们的老大啊。”有学生回答。
“对,所谓‘太平至尊,老大浩天。号令太平,莫敢不从。教主不出,谁与争锋’,对不对?”这位学生把武侠站说里的对句改一下,赢得其他学生的一致赞同,鼓掌声此起彼落。
“有完没完?我怎么可能会是教主,白浩天还是‘太平至尊’咧,难不成我跟他分庭抗礼啊。”程佳羽实在败给这一九学生了,净想一些有的没的。
“对耶,这样好像会造成分裂。”有人提出质疑。
接着所有的学生开始陷入一片讨论声中,商试着如何定议程佳羽原地位,而且也不会影响白浩天的地位。
“看来你很得民心。”汪仲华好笑的在她耳边低语。
地于亲密的动作,让程佳羽的心碰地用力撞了两下,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纷纷冒了出来。
“大头啦,亏你还是个老师,跟这些学生瞎起闹。”程佳羽用手肘顶了他腰间一记。“没有看到训导主任的脸都黑了吗?”
“是喔,看来这杯咖啡逃不掉了。”汪仲华苦笑。
当训导主任对于老师的行为或处事方式不苟同的时候,他会将老师请去他的办公室“沟通”。这一沟通,通常要个把个钟头,所以助理小姐会细心的为你递上一杯咖啡以保你不至于精神不济。
这也就是程佳羽及汪仲华口中所谓的“喝咖啡”。两个星期前,程佳羽才喝过一次,没想到今天又要喝一次了,还是拜这些学生所赐。
“啊!有了。”有一个学生突然大叫。
“什么?”其他学生纷纷停理讨伦,看着这位大叫的同学。
“白老大是我们太平的东方不败,程老师就是我们太平的圣姑,两个人相辅相成,两全其美。”这个学生好得意。
“对,文成武德,统一太平,或等必竭尽心力,效忠老大及圣姑。”又有人改编武侠小说里的名子了。
“参见圣姑!”全体学生又异口同声。
“我——”哇咧——气死人了。
程佳羽忍不住翻了白眼,她会被这些学生害死,也许等一下校长就会召见她叫她“包袱款款”,准备走人。
“佳佳,学生们一片孝心,你就接受吧。”汪仲华在一旁偷笑:“他们背周期表,都没有背得这么热。”
“是啊,如果他们把这些精力拿来背一些有用的书,该有多好。”程佳羽失笑。
这群宝贝蛋们,三角函数背不起来,因式分解又常常张冠李戴,可是对于武侠小说的内容却倒背如流,这种情形怎么不气死他们这一群作育英才的老师呢?
“赶快叫他们回教室去,否则训导主任会把咖啡换成硫酸的。”汪仲华提醒她。
“是啊,如果他狠一点的话,还会让我们续杯咧。”程佳羽也有同感。
“好啦。”程佳羽拍了一下手吸引所有学生的注意力。“既然大家尊我为圣姑,那么我以圣姑的名义命令各位,立刻回到自己的教室,专心上课,听到了没?”
“遵旨——”学生们立刻四散,短短十秒内,走廊再度恢复以往的安静。
“呼!”程佳羽呼出一口气。
“哇!好有魄力的圣姑哪。”汪仲华怪叫。
“少幸灾乐祸了,如果我是圣姑,那你是什么?”
“我当然就是令狐冲啊。”他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他的话又让她自主神经失调,全身血液直往脸上集中。
“什么跟什么?你少三八了啦。喂,你第一堂不是有课?还不快去上课,想白领薪水啊?”为了掩饰自己的“异状”,程佳羽粗声粗气的转移话题。
难得看到她脸上无措的样子,若不是因为在公共场合,汪仲华有一股冲动想上前紧紧地搂住她,可惜时不我予,只好强压下心中的渴望,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呼!耳根子终于清静了。程佳羽松了一口气,除了顺利的清除聚集的学生外,训导主任也只对她投以两眼“关爱的眼神”,以示他心中的不悦,并没有前来下召要她去“喝咖啡”,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好哩佳在,阿弥陀佛,阿门——
“啊,是程老师。”
“什么?程老师来上课了?”
程佳羽刚坐下,几个女老师经过数理办公室门口,看到她,便欣喜的走了进来。
“程老师,你回来上课啦?”一位女老师首先问。
“是啊,好久不见。”程佳羽也礼貌性的问候,这些女老师平常跟她也没什么交情,怎么今天突然这么关心她?莫非又是群架效应。
“好久不见,程老师现在可是我们学校的大英雄喔。”另一位女老师难掩崇拜的语气。
“哪里,让大家‘见笑’了。”果然,这下她想清静也没办法了,难怪古人说:是非只因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她这次是‘秀’过间了。
“程老师跟汪老师好厉害,只可惜程老师身为女儿身,如果你是男的,铁定迷死一票女生。”
“何必一定要男生,程老师现在就已经是大家心中的偶象了,连我都是她的支持者耶。”
“说得也是,我也是程老师的迷喔。”
几个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的喋喋不休,自顾自的沉醉其中,说到肉麻处还会笑得花枝乱颤的,让程佳羽不知如何自处。
“嘿……承蒙大家的抬爱,感激不尽。”她想,也许她的颜面神经快失调了,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
“唉,如果我们学校的男老师都能象程老师及汪老师那样英勇,该有多好。”一位女老师语重心长的感慨。
学校里的老师向是阴盛阳衰(如果是男校就另当别论),而且男老师如果不是已婚就是名草有主了。剩下的男老师,有男子气概一点的,多属于肌肉型的体育老师,可惜多半是四肢发达而脑袋不灵光型;比较有内涵一点的,又少了那么一点男子气概。所以女老师晚婚或未婚的情形,才会愈来愈多,不禁令人为这些已达适婚年龄的女老师担心不已。
英勇?光光?!怎么可能?光光是冒险救了她,但也不至于因此被冠上英勇的形容词,真正英勇的人应该是她耶。
这些女老的眼睛有问题吗?怎么会错把乌鸦当凤凰了呢?虽然这样形容光光是过分了一点,不过没办法,谁叫她学的是数学,脑子里除了数字之外,挤不出一丁点的优美辞藻。难怪以前班上的同学没有一个人承认她是女人。
“呃,对不起,你们刚……”
“啊,都已经上课十分钟了。程老师,不好意思,我们还有课,先走了。下次找个时间一起喝茶。”
程佳羽的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被打断。面对诸位女老师的邀约,她只好不自然的点头应允。
目送几位女老师离开办公室,程佳羽看到办公室门口还站了一个人。“逸君?”
今天还真忙啊,想不到她的人气这么旺。
“听说你回来上课了,就过来看看。”沈逸君缓缓地走了进来,脸上依然带着浅浅的笑。
“来,坐。”程佳羽拉过一旁的椅子让她坐下。“没课吗?”
“嗯,听说刚刚有一场小骚动?”
“是啊,那些学生把我当成武侠小说中的侠女。”
“是满像的,你跟汪老师都成了他们心中的英雄了。”沈逸君笑眯了双眼。
“别又来了。”程佳羽翻了翻白眼,今天光是“英雄”、“偶像”的,已经听得不下十来次了,烦死了。
“是真的。”沈逸君拍拍她手背。“你一路披荆斩棘,直捣黄龙;汪老师尾随在后,为你断后,让你无后头之忧,这样的默契实在难得。”
自从那一次,沈逸君看见汪仲华拼死的护着程佳羽的情形,她便明白程佳羽在他心中的分量是没有人可以替代的。
绮丽的梦想幻灭了,虽然令人感伤,但是她还是祝福他们,毕竟没有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了。
“无后顾之忧?那家伙是来扯我后腿的,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和平解决上次的事。”
“扯后腿?怎么会呢?汪老师身手那么好,如果没有他在一旁护着你,也许你没这么幸运可以全身而退。”这个情形是当天在场的每一个人有目共睹的事实。
光光的身手好?!“我说逸君啊,不是我喜欢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可是光光……呃,我是说汪老师根本没‘身手’可言,充其量也只能说他那是‘逃难’的功夫。”
“逃难?”沈逸君不解的睁大双眼。“佳羽,虽然我不懂这些拳脚功夫,但是以我们这些外行人的眼光来看,汪老师那天的表现不像是你说的逃难。”
“哦?”
“因为那天场顼虽然混乱,但是依然能看见你们的身影,汪老师的动作俐落,劲道十足,丝毫不亚于你。”
看着沈逸君认真的表情,程佳羽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是吗?光光有那样的能耐吗?不过,再仔细一想。汪仲华平时闪躲她的拳打脚踢时,有时候动作也很俐落;而且当他逃避她的追打时,那逃跑的冲动也很猛啊。
沈逸君果然是外行人,竟把汪仲华“逃难”的样子当作英雄来崇拜,也罢,就帮汪仲华保留点面子吧。这样一想,程佳羽不自觉的笑开了嘴。
???
“光光、光光。”程佳羽从一跃下围墙一路叫着汪仲华。
“咦?佳佳,早啊。”汪母提着茶蓝正要出门。
“汪妈妈早,你要去买菜啊?”
“是啊,你找小华啊?他还在睡呢。”
“啊?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还在睡?”程佳羽不置信,因为汪仲华一向不贪眠的,即使是像今天这种星期假日,他也是早早就起床了。
“嗯,他昨晚好像很晚才睡。”汪母偏头回想了一下。“好像说是在等你。”
“等我?!”难道他又知道她跑去赴约了?
“是啊,不过他也该起床了,你正好上去叫他吧。”汪母对她一笑,然后愉快的提着菜蓝出门了。
“光光?”她推开门,看见汪仲华还趴在床上,玩心一起,蹑手蹑脚的走近他,忽地一把掀开他的被单。“起床喽,大懒虫……啊——”
程佳羽尖叫一声,倏地转身背对着汪仲华。
“嗯……佳佳?”汪仲华被他的尖叫声吵醒,坐起身伸了一个懒腰,道:“怎么了?”
“你……你变态、下流、妨……妨碍风化、影响市容……”她结结巴巴的吐出一串骂人的话,一张脸红得像辣椒。
“我?”才刚睡醒的汪仲华,大脑还来不及正常运作就被程佳羽这样一顿骂。满天的问号在他眼前飞舞:“我怎么了吗?”
“你……你睡觉干嘛……不……不穿衣服?”她仍是背对着他。
衣服?汪仲华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发现身上的薄被已经掉落到地上了,原来是自己的这副模样吓到她了。
“啊!你这个色女,竟然偷看我的裸体。”
“对……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你有裸睡的习惯。”被汪仲华这么一嚷,程佳羽更是心虚了。
“不管,你看了我的身体,你要对我负责。”
“什么?”程佳羽倏地转身,见他仍是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又立刻背过身去。“你……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不行,你要先答应对我负责,否则我要喊非礼了。”
“我……我又没做什么,你……你少乱说。”
“你看光了我的身体,还说没做什么。”汪仲华强忍住想发笑的冲动,看着程佳羽难得惊慌失措的样子。
她这个粗线条的侠女,平常总是大剌剌的豪气干云,行事做风比男人还阿莎力,想不到遇见这种情形,她竟然会害羞?!
“你……你又不是女生,干……干什么那么守……守身如玉?”程佳羽此刻好想逃喔!咦?等等,逃?好主意耶。
“女生是人,男生就不是人啊?喂!佳佳,你想干嘛?”汪仲华注意到她往门口移动的小动作。
“房间留给你慢慢穿衣服,我先回去了,拜拜。”
想逃?汪仲华大步一跨,在程佳羽尚未来得及碰到门时,他人已经挡在门前了。
“啊——”程佳羽再度被汪仲华的“袒诚相见”吓出声来,连忙背过身去,以手掩面:“光光,你不要光着屁股跑来跑去啦,会……会……”
“会怎样?”汪仲华悠闲的斜倚在门板上,看着她的背影。
“会……会感冒啦。”程佳羽的脸红得快着火了。
“我如果感冒也是你害的。”
“我?”
“对,谁叫你始乱终弃。”
始乱终弃?愈说愈不像话,太可恶了。“我什么时候……。”她想转身抗议,但是想到那幅令人喷火的画面,又即时旋过身来。“你少乱扣我罪名。”
“乱扣罪名?你刚刚分明就想一走了之,还怪我给你乱扣罪名。噢!我一生的清白都毁在你手里。”他佯装难过的语气。
他很烦耶,跟个女人一样敝扭,不就……不就春光外泄一点,呃……应该说春光尽泄;但是那又如何?她不说、他也不说,她没人知道啦,又不是她把他怎么了。哎呀,什么跟什么?她想到哪里去了?
“好啦、好啦,你快穿上衣服,我负责就负责啦。”大不了帮他物色一个好对象喽,反正他现在行情看涨,应该不难推销出去。
“真的?”
“对啦。你很烦耶,要问几遍啊?”他跺脚。
“我才问一遍而已啊。”他好无辜。
“喂,光光,你想干嘛?”程佳羽倒抽了一口气,因为汪仲华此时已经来到她身后,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下。
“拿衣服啊。”他在她耳边轻喃,让她脸部的温度直冲沸点。
双手环过她,拿起他披挂在她面前椅背上的衣服,程佳羽的背僵得直直的,因为……因为她感觉到汪仲华的身体碰到她的背了。
她不敢乱动身体,直挺挺的站在那,可是……这该死的汪仲华,他就不会后退一点穿衣服吗?
“好了。”就在她即将变化石之际,汪仲华终于宣告他着装完毕,解除了她全身紧崩的神经。
回头审视一了番,她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啊,这样自然多了。”至少她的呼吸顺畅多了。
汪仲华笑看了她一眼,转身进浴室漱洗,一边刷牙一边问:“说吧,你要怎么对我负责,以身相许?”
“想得美喔!”她跳上他的床,盘腿而坐。“顶多我不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然后再帮你拐一个老婆,这样就很仁至义尽了吧。”
汪仲华满口的漱口水差点失“口”吞下去。
她说什么?帮他拐一个老婆?!这个女人实在欠扁,他恨不得拿把铁锤敲醒她那不知变通的脑袋,真是枉费他“垂涎”她快二十年了。
铁青着一张脸出来,汪仲华阴郁的瞪着她。
“干嘛臭着一张脸,睡眠不足啊。对了,听说你昨晚在等我?”程佳羽问道。
“你昨晚出去了?”
“嗯。”她点头。
“约会?”
“嗯。”她又点头。
“跟那个姓田的?”
“嗯。”三度点头,却气黑了汪仲华的脸一屁股坐到她身边,口气不善的问:“你们都做了些什么?”问话的语气活像丈夫到妻子偷人一样。
“做了什么?没什么啊、就吃饭、看电影、聊天,然后……”她突然停止话,眼光戒慎的看着他。
“然后?”他眼睛眯了起来。
“哎呀,不要再问了啦。”她用枕头蒙住自己的脸,想到昨天晚上的情形她就难过。
“到底什么样了?”汪仲华快发疯了,他的双拳握得死紧,如果那个姓田的对他的佳佳怎么了,他铁定拆了他全身的骨头。
程佳羽闻言,倏地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将脸凑向他。
“佳……”原来情绪濒临失控边缘的汪仲华,看见程佳羽“反常”的举止,呆愣了一下,所有的怒气瞬间消失。
她……要吻他吗?他的心跳开始不规则,心灵深处也开始在期待。
就在她的鼻尖快碰到他的,就在他已准备好恭迎她那诱惑他已久的樱唇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奇怪?怎么不一样?”她喃喃自语。
“什……什么不一样?”希望落空的汪仲华好生失望,没料到程佳羽会“悬崖勒马”。
“感觉不一样。”程佳羽坐直身子,抚着下巴低语。
“感觉不一样?”汪仲华觉得自己好像鹦鹉,一直重复她的话。
看着程佳羽的喃喃自语,再加上她之前怪异的举动,猛地,汪仲华一颗心开始往下沉。
“佳佳,你跟他接吻了是不是?你跟那个姓田的家伙接吻了对不对?”他抓住她双臂,激动的问。
“光光,你干什么?放手啦!”程佳羽挣扎得所开他的箝制,可是却徒劳无功。汪仲华的力气好大,她几首无力反抗。
“该死!他竟然吻你!”汪仲华几乎失去理智的用手指去擦拭她的唇,像是要擦去姓田的那小子所留下的味道一样。
他的佳佳只属于他,谁也不能沾染她。姓田的那小子竟敢吻他的佳佳,他非撕烂他的嘴不可。
“住手,光光,你弄痛我了啦!”程佳羽继续挣扎,一心只想制止汪仲华的行为,却没注意到汪仲华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道可以制住她。
被妒意冲昏头的汪仲华,手臂一缩,程佳羽轻易入怀,随即欺上她的唇,将她的抗议全数吞下。他吻得狂猛、吻得粗暴,像是要吻去所有不该残留在她唇上的味道一样。
他的举动吓坏了程佳羽,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汪仲华,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慌乱之余,她努力的挣扎,双手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但是汪仲华丝毫不受影响,更加收紧手臂,程佳羽无力再挣扎,最后臣服在他转而温柔的吻中,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怀中原人儿不再挣扎,汪仲华才将原本狂猛的吻转为温柔,细细品味她的甜美。直到他的氧气用尽,才不舍的离开她,让她靠躺在自己怀里。
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脑中,程佳羽顿时清醒,立刻弹离汪仲华的怀抱,两眼不置信的看着他。
“你……我……我们……”她语不成句,显然还处于极度惊讶的状态中尚未恢复。
他们接吻了!她跟汪仲华接吻了?!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唇,还留有他的温热。程佳羽的脸从耳根子红到了劲子,并且有持续向下蔓延的趋势。
不擅于处理这等尴尬情况,程佳羽跳下床,在房里来回跺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反应?该说什么话?只是一味的来回走着,脑袋里乱烘烘的。
“生气了?”汪仲华注视着她来来回回的身影。
程佳羽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如何,是惊?是怒?是惧?
应该是惧。因为这是她所没经历过的情况,对于自己没有涉猎过的事情,会产生恐惧与不安是很正常的。否则她也不会慌成这样不是吗?她这样说服自己;只是,她何时变得这么胆小了呢?
她的不语却让汪仲华误以为她是不高兴他吻她,失望加上嫉妒,他失控的嚷了出来:“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田的,宁可让他吻你,也不屑我的吻?”
“田先生没有吻我。”她也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对嘛,这样讲话才过瘾,刚刚那种沉闷的气氛多诡异。程佳羽暗自松了一口气。
“啊?他没……”这次轮到汪仲华语塞了。
“我说他没吻我,你没听见是不是?”她双手插腰立在他面前,横眉竖眼的凶他。
“可是……你刚刚不是……”
“我刚刚只有说感觉不一样,哪有说田先生吻我。”
这是怎么一回事?汪仲华一脸不解,伸手拉她坐在床边。
“佳佳,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好吗?”他温柔的诱她开口,用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而她——没排斥。
“唉——”程佳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肩膀也垂了下去。“昨天晚上,我跟田先生看完电影,就到附近的森森公园去走走,累了,就找了一个凉亭坐下来聊天。”
“然后呢?”
“刚开始我们有说有笑的,气氛还不错,但是后来他突然把脸靠向我,就像我刚才那样,我想他可能……可能要吻我了,心里好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激切的说:“光光,你也知道,我又没淡过恋爱,我哪知道接吻要怎么接啊?”
汪仲华温柔的拍拍她手背安抚她。“后来呢?”
“我看着他的脸愈来愈近,我也愈来愈紧张,眼睛睁得大大的。后来……”
“后来怎么了?”他的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总之,等我发现时,我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
“拳……拳头?你是说……”
“嗯。”程佳羽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拳:“我给了他一记左勾拳。”
哈哈哈!汪仲华抱着肚子笑倒在床上,一双手还不时的拍着床,样子好像被点了笑穴一样夸张。
“光光,你别笑得那么夸张好不好?”程佳羽连眉毛都住下垂了。“我打了他一拳有这么好笑吗?”
“对……对不起,我……”他又再次笑倒在床上。
“不要笑了啦,我都快哭了。”她踢了他屁股一记。
“哎哟!”汪仲华揉揉屁股,好不容易止住笑,坐回她身旁,不过眼底依然有笑意。
“笑够了?”
“嗯。”他的嘴角还微微抽动,显然是还没笑够,不过他不敢再笑了,因为程佳羽此刻看起来真的像要哭出来一样。“怎么了?”
“帮人家想办法啦。”
“想办法?”
“对呀,我失手给了人家一拳,怎么办?”看来这次对方铁定又被她吓得魂飞魄散了。
“佳佳,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会出拳?”他很好奇她当时的心态,依她平时对那位田先生的态度看来,她应该是不讨厌他才是,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当时看他渐靠近的脸,我只是觉得不舒服,你也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家太靠近我。所以不知不觉间,拳头就挥了出去。”她愈说愈小声,头也低了下去。“可是——”她又倏地抬头。
“可是?”他挑眉,等待她的下文。
“可是刚刚我靠近你的时候,就不会感受讨厌。”只有心跳比平常快了一些。
“是吗?”汪仲华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啊,可能是因为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彼此已经很熟了的关系吧。”她自我回答。“么么说来,是因为我跟田先生不熟的关系喽?”
“佳佳,这跟彼此熟不熟没有多大的关系。”
“那不然是什么原因?”
“那是因为田先生不是你心中理想的对象,所以你才会排斥他的接近。”他语带双关的解释,希望她能即时顿悟。
“是吗?可是我并不讨厌他啊。”显然她没有他想得深。
“那是你以朋友的立场看待他,而不是以情人的立场看他。如果你是把他当情人或未来的另一半看的话,你就不会排斥他的吻了。”他再换个方式暗示她。
“原来如此。那我得找个机会去跟人家解释清楚,以免以后大家见了面尴尬,只是不晓得人家还应不应见我?”
早知道当初应该建议她念中文系的,这样至少她对他话中的含义会理解得多一点,他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无奈的摇摇头,他只能轻轻地环住她,让她微靠在他胸膛。“会的,他会接受你的道歉的,毕竟你又不是故意的,对不对?”轻声安抚她,他惊喜于她没有拒绝他的接近。这是否表示,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特别的?
“对呀,我又不是故意的。”很奇怪,汪仲华总是有办法抚平她的焦躁与不安,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对她的情绪真是了解。程佳羽心里暗自庆幸。
“佳佳,刚刚的吻……感觉怎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刚才在心里夸他了解她,想不到现在却立刻翻供。实在是太不了解她了。程佳羽脸上的红潮才刚退,现在又涨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