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改搭乘豪华的加长礼车,一个小时之后,苏碧曼总算来到任家在美国的别墅之一。
这栋位于市郊边缘的房子虽然称之为「别墅」,却没有一般众人印象中,那种奢靡浪费的气息。更精确一点来说,这栋房子顶多只能叫做「小屋」,连别墅的边儿都构不上。
苏碧曼满意地打量着面前这栋两层楼高,总共大约才四十几坪的木造小屋,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这幢温馨可爱的屋子。
「苏小姐,如果您有任何需要,请打这支电话给我,我立刻为您服务。」任家在美国的管家必恭必敬地递上自己的名片,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驾车离开。
苏碧曼先在屋外巡视了一圈,立刻发现车库内停了一辆辆性能良好的轿车。那是任于亿为了让她能在这里自由行动,特地请管家准备的。
她兴奋得像个找到新天地的孩子,用管家给的钥匙打开门锁,进屋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确认自己需要添购哪些东西,便跳上那辆稍微迷你一些的轿车,凭着刚才曾经路过的记忆,找到附近的超级市场--
两、三个小时之后,她才终于依依不舍地从占地超广的超级市场离开,抱着一大纸袋的生活必需品,开着车子回到她的新家。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她将车子驶进屋前小小的草地时,车灯映照出一个伟岸颀长的身影。
苏碧曼愣了愣,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追过来。她马上恢复正常的神色,继续若无其事地将车子停进车库中,抱着大纸袋下车。
任应玚上前替她接过纸袋。「碧曼,跟我回去吧!妳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太危险了。」
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会啊!我很喜欢这栋房子,也很喜欢这里的环境。我想宝宝也会赞成我在这里生下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她要在这里待到生产,绝对不会轻易跟他回去的!
「台湾也有类似的地方,为什么要特地跑到美国来?何况妳一个人在异国,万一发生什么意外也没人可以照应……」任应玚再接再厉,不死心地劝说。
如果把今天他一整天对她说过的话全部加起来,很有可能比他们认识这些年来说过的都还要多!
她还是淡淡地回答:「不会啊!有管家照顾我,我一点也不担心。再说,这里的治安很好,比台湾安全多了。」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她轻轻松松地挡回来,让一向运筹帷幄、什么事都难不倒的任应玚竟然词穷了!
「你还有话要说吗?」看看已经走到门口了,苏碧曼接过他手中的大纸袋,非常干脆地跟他道别。「很感谢你特地跑来关心我,晚安!」
「等等!碧曼--」他反应不及,立刻就被关在门外。
怀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他试着转动门把,随即心灰意冷地发现,这个狠心的小妮子居然真的把他锁在门外!
天色渐渐晚了,接下来会越来越冷,他可不能在车库过上一夜。
叹了一口气,任应玚也只有无奈地决定,今日到此为止,养足了精神,明天再继续……
「碧曼,妳听得见吧?」他用力敲敲门,知道她会听,便接着说下去。「我还会再来的,我会一直劝到妳回心转意,愿意跟我回台湾为止!」
苏碧曼在门的另一边,听着他的脚步声,听着他驾着车子逐渐远去,嘴角慢慢泛起一抹淘气的微笑--
在他没有说出自己想听的话之前,她才不会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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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就正如自己宣示的话一样,一个几乎天天到这栋小木屋报到,一个无论晴天、阴天还是雨天,都照样给他吃闭门羹……
任应玚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他一个大男人,常常在门外一站就是大半天,朝着门内狠心的女人说好说歹,劝到附近的邻居甚至居民都同情他,时不时请他喝杯饮料、为他打气了,那女人还是对他爱理不理的!
可是没办法,谁教他就是非要这女人不可!因为这样,即使他每天都不得其门而入,却也还是每天乖乖坐在小屋门前的台阶上,等着屋内的佳人突然大发慈悲,恩准自己进门……
啪答--突然,大门从里头被人打开,苏碧曼一身轻便地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正需要一名水电工,你要不要打临工?」见他眼中霎时迸射出一抹希望,她又泼了他一大桶冷水。「修好了以后,你就回台湾吧!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进来了。」
任应玚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要高兴,还是生气才好。他气的是,自己已经抛下公司的一切事务,在这里陪她闹了快要一个月,她终于让他进门,却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而他庆幸的是,至少她还愿意请自己帮忙,没有打电话花钱请外头真正的水电工人来修理,否则,他可不敢担保自己会不会冲进屋内,先修理她的屁股!
「哪里坏了?」他非常认命地随着她进到屋里,环顾四周、检查整栋小屋。
她将这栋别墅布置得相当温馨,家具都铺上暖色系的巾布,摆设简单有型,空间虽然不大,但是对她来说已经非常绰绰有余了。
正当他出神地打量着这个简朴却温暖的小天地,小腹已经有一点点弧度的女人开口说话了。
「浴室里的灯突然不亮了……嗅,还有楼上的水龙头会漏水,马桶在冲水的时候,声音怪怪的。」她一一细数需要他服务的地方。
不知道爵什么,她需要自己的帮助,这件事情竟让任应玚有股莫名的成就感,彷佛她不能没有自己似的。
他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衬衫的袖子,先从比较容易解决的马桶开始。
只见他打开马桶的水箱盖,稍微拨弄一、两下,怪怪的声音就此消失了。又到楼下浴室里检查了一会儿,判定是灯管烧坏了。
「这要换一管新的。l他将灯管整个拆了下来,左右翻看几下。「这种牌子很普通,附近的超级市场应该有。」
「噢,那我们一起去吧,顺便买点晚餐的食材--」她接话接得很顺,完全没注意到某个男人闻言简直要笑弯了眼。
她说要跟自己一起去买灯管?还说要买晚餐的材料?她想邀他一起晚餐?思及苏碧曼很可能是藉此暗示她已经原谅自己了,他很想大笑,又不敢太过张狂,害怕孩子的娘一个不高兴就改变主意。
可怜被拒绝无数次的任应玚,现在竟然只为了这么一点小小的进展,就兴奋雀跃得像中了头奖……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他开车载她到超级市场买灯管,还买了一些新鲜的蔬果,但是数量却很少。
「妳只买这些?会不会太少?」排队结帐时,他有意无意地试探她。
「不会啊!我一个人吃,这样刚刚好。」岂料她也很自然地回答他。
任应玚气极。她真打算叫他做免费的水电工喔?连请顿饭都不肯?
「妳确定?这样真的不会太少吗?」他继续谆谆善诱。
苏碧曼佯装不解地瞅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讷讷地回答。「没什么。」一口气憋在胸口无处发,他郁闷极了。可是要他主动开口讨这一餐,那根本比要他倒立绕公园一圈还困难……
偷眼觑着他满心不甘的模样,苏碧曼忍笑忍得好辛苦--
她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只是难得看一向高高在上的他吃瘪,不趁机好好玩弄他一下,那怎么行?
自从她「离家出走」到加州来以后,他对自己简直是百依百顺,她所有任性不合理的要求,他都照单全收。
她也知道,为了就近照顾自己,他甚至准备把工作据点搬到美国来,半强迫地买下隔壁的房子,以便跟她进行「长期抗战」……
说实话,他为自己付出的这一切的确让她感动得要命,可是,还不够!她还没有听到最重要的那一句话!
慢慢地驾车载她回到她居住的社区,任应玚在她家门口停妥车子,以龟速慢吞吞地替她扛纸袋进屋,又慢吞吞地修理更换浴室的灯管,以及楼上水龙头那弹性疲乏的橡皮圈。
尽管他已经尽量拖长时间,但是这些都是小问题,当他全部修理完毕以后,也才不过四点半而已。
他站在浴室里,第十次测试水龙头的状况,就是不肯离开。苏碧曼看了暗暗觉得好笑,忍不住上前拍拍他的背。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冰茶?」她朝他漾起甜美的微笑,终于说出他最想听的那句话。「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当然好!」
他兴奋过度,竟然心血来潮地拦腰抱起她,在浴室里头转圈圈,把她吓得逸出一声微弱的尖叫。
「呀--应玚,快放我下来!我头晕了!」她被转得脸色苍白,连抗议的声音听起来都很虚弱。
他是怎么了?不过是一顿晚餐,值得他开心成这样吗?看来自己最近真的是欺负他欺负得很厉害啊……她又好笑又好气地想。
「抱歉抱歉!妳还好吗?会不会恶心想吐?」任应玚连忙放下她,低下头细细检视她的情况。
就这么凑巧,苏碧曼刚好也在同一时间抬起头,两人便阴错阳差地刷过彼此的唇瓣,他们全身一震,都愣住了。
凝视着怀中佳人水灵灵的大眼,小巧的鼻梁和久违的柔嫩嫣唇,任应玚抵不过欲望的诱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重温她的温暖与美好--
她乖乖地倚在他的胸前,没有抵抗,让他不由自主地加深这个吻。他的双手紧紧环抱着她,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一丝空隙;他爱抚诱惑她柔软的唇舌,勾引她回应自己。
苏碧曼浑身酥麻,无力支撑自己,几乎是靠他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体内的热情拥抱,才没有软倒在地。
良久,他终于餍足地松开她的唇,但是一看到她肿胀的唇瓣,红艳的双颊和起伏不定的胸口,就险险克制不了心中澎湃汹涌的渴望。
「碧曼……」他抵着她的额,唇仍然紧贴着她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
听见这声深情的呼唤,她闭上眼,叹了口气,轻轻挣开他的怀抱。「我该去准备晚餐了。」说完,她强迫自己转过身,不再看他。
要是再看他一眼,她可没有把握自己还能坚定拒绝他的诱惑。她很清楚,从以前到现在都一样,她根本敌不过他的魅力!
「不要走,过来……」蓦地,她的手被他从后头扯住,她身后传来恶魔般醇厚性感的低沉嗓音。
她僵在原地,不再前进,却也不肯后退,直到任应玚朝她走近,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
「碧曼。」他在她脆弱的耳边低语,再度用强壮的双臂抱紧她,引起她全身颤栗。「我好想妳……」
他是故意的--被挑拨得迷迷糊糊之际,苏碧曼不甘心地想着,但她的清醒并没有持续太久。
碰上美男计,她总是兵败如山倒,没有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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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浑身酸痛地醒来,窗外的天空已经全部暗下了。
可恶!她竟然轻易地让他得逞了--凝视着身旁男人纯真稚气的睡脸,苏碧曼有些不情愿地想着。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她其实非常喜欢被他拥抱着的感觉。然而自从她搬到加州来以后,他们连牵手的机会都很难得,更何况是相拥而眠。
欣赏任应玚的睡颜好一会儿,她才蹑手蹑脚地下床稍作盥洗,来到厨房准备他们的晚餐。
没有多久,食物的香味便飘到楼上的卧室,熟睡中的男人终于缓缓苏醒--
已经记不得到底有多久,自己没有像这样好好地睡上一觉了。似乎从碧曼离开家里以后,每天睡觉时身边没有了她,他就变得难睡易醒……
他穿上衣服,套上裤子,循着香味来到餐厅。看见她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桌,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乍然升起一股渴望。
他渴望和这个女人共度余生。渴望每一天都有她相伴,渴望她永远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得香甜,渴望和她生养两人的骨肉……
「碧曼--」顺从这一股狂猛的渴望,他冲动地开口。「嫁给我吧!」
这话一出口,虽然连他也微微吃了一惊,但更让他讶异的是,自己一点都不感到后悔!
「嗯?」苏碧曼笑得更灿烂了。「我会好好考虑的。」
这只呆头鹅总算有点开窍了,虽然还是没有碰到重点,不过,她相信那一天应该不远了……
呃?!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吗?任应玚极其错愕,她这样冷淡的回应,害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才好。
他苦笑。「我到底该怎么做,妳才肯答应我?」经过下午那一场欢爱,他还以为她已经有一点点原谅他了……
「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在你还没想起来之前,我不会告诉你答案。」她巧笑倩兮,让他根本无法对她生气。「吃饭吧!然后快点回台湾处理事情,我会乖乖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他无奈地叹气点头。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觉得,只要能够让她原谅他,愿意重新回到自己身边,不管是再怎么刁钻任性的要求,他都会心甘情愿地乖乖照办?
但无论如何,既然确定她仍是喜爱自己的,他就绝对不会放弃,一定要想出那件「重要的事情」不可!只是,那到底是什么事呢……
可怜他并不晓得,就算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得一直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终于误打误撞地被他无意间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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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后
早在预产期的两周前,任应玚就抛下所有杂务,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在预产期当天的早上,苏碧曼正式进入阵痛期。
「很痛吗?妳还好吗?」在送她去医院的途中,任应玚比她这个孕妇还紧张,一路上不停地确认她的情况。
「还好,现在阵痛的间距很长……」苏碧曼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神采奕奕地安抚着准爸爸。「你不要紧张,专心开车吧!」
「但愿这个小子出来的时候能乖一点--」要是宝宝胆敢害得她太痛,自己一定要狠狠揍他的屁股一顿!任应玚焦躁不已,忍不住在心里对未出生的儿子威胁恐吓起来。
「你会不会操心太多了?」苏碧曼彷佛能感应他的想法,她失笑地道:「宝宝生出来健不健康,这比较重要吧?」
「对我来说,妳才是最最重要的!」他像是要纡解紧张的压力似的,用力抓着方向盘,手指都泛白了。
这句话相当受用,她心口一甜,决定给他一点提示。「很接近我说过的『那件重要的事』了,再加油吧!」
唉,真希望这只无药可救的呆头鹅能早一点想通,至少也赶在宝宝出生以前,对她说一声「我爱妳」吧!
她无奈地瘪瘪嘴,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她对他明示暗示,也数不清是第几次为他放宽最后的期限了。
「妳刚刚说什么?」他心不在焉地问。「妳还好吧?撑得到医院吗?」这是他第二十七次问相同的问题了。
苏碧曼差点克制不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撇过头去,有点不想理会这个紧张过头的笨爸爸了。
半晌,她叹了口气,还是转过头来。「只要你把刚刚的话说上十次,我就会忍到医院再生。」她放弃了,把要求降到这样总可以了吧?
可惜一向思路清晰的他目前正处于混乱状态中,根本听不进她对自己说了些什么,满心只想着要快快送心爱的妻子到医院。
「嗯?什么?」任应玚空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活像哄小宝宝一样地安抚着她。「妳要乖乖的,再忍耐一下下!」
这次她真的用力翻了个白眼,忍着大腹便便的不适,硬是转过身去,完全放弃试图点通这颗石头的念头了--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蜷缩的姿势却让任应玚更加神经紧绷。
「碧曼,妳怎么了?真的很痛吗?忍得住吗?」这是第二十八次……
经过一番折腾,他们终于抵达医院。由于距离苏碧曼真正生产的时候还早,他们便被安置在妇产科的一般病房中等候。
等了四、五个小时,等到任应玚快要把病房中的地板走出沟痕来,护士终于判定她可以准备上产台了--
子宫的剧烈扩张让苏碧曼痛得死去活来,她紧紧抓住身边男人的手,努力配合医生的口令使劲,将体内的婴儿推出来。
任应玚心疼她的痛苦,却只能不断地帮她擦汗,握着她的手给予她力量--
下午四点多,历经了三个小时的奋斗,苏碧曼总算顺利地产下一个足斤足月、哭声宏亮的小男婴。
当她抱着婴儿欣慰地笑着时,那幅画面美好得教任应玚几乎要落下泪来。
护士把婴儿抱走后,任应玚便推着苏碧曼回病房等待恢复。他感动地轻抚着她苍白疲惫的小脸,在她干燥的唇上印下一吻。
「曼……妳还好吗?」他拉起她的手,也在手背落下一吻。「辛苦妳了。」
「嗯……」她虚弱地点点头,虽然累极,但是心情却很亢奋。「你看过宝宝了吗?他的眉眼好像你喔!将来一定是个大帅哥。」一想到可爱的宝宝,她就不由得微扬起嘴角。
「好了,妳不要太兴奋了,睡一下吧!」他好温柔地望着她,然后动情地低下头抵着她的额,深情低诉:「我爱妳……」
原本已经乖乖闭上眼睛休息的苏碧曼蓦地瞠大双眼瞪着他,眼泪霎时涌上她的双眸,她摀着唇瓣,难以置信地瞅着他。
「你……你刚刚说了什么?再说一次!」她真不敢相信!就在她努力过千万次却总是失败,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候,他居然忽地自己开窍了!
任应玚先是错愕地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我说,我爱妳……请妳原谅我吧!」他领悟得很快,立刻就明白自己忘记的事情是什么。
苏碧曼非常非常感动,却又有些不甘心--他明明是瞎蒙蒙上的,根本不是自己想起来的!这样就原谅他,未免也太便宜了一点吧?
尽管嘴上不想认输,但是她那喜不自胜的表情早已说明一切,任应玚连忙抱紧她,在她唇上印下许多细碎谄媚的吻。
「我爱妳、我爱妳……」他越说越顺口了。「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会更珍惜妳和宝宝,绝对不再让妳伤心了……」
苏碧曼但笑不语,就是要再吊吊他的胃口,就是要骗他多说几次甜滋滋的「我爱妳」。谁教他竟然敢让她等这一天等了六、七个月,甚至连孩子都生出来了才知道开窍!
他们手牵着手凝望着彼此,都幸福地笑了。夕阳西下,耀眼美丽的霞光暖暖地照在两人灿烂的笑颜上,像是在祝福他们……
任应玚闭上双眼,感受心爱的女人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悸动。
等到心爱的碧曼睡着以后,他要马上打一通越洋电话,告诉远在台湾等待好消息的父亲,自己终于可以把媳妇和孙子带回去见他老人家了!
【全书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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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敬请期待唐绢全新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