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一番的唇舌,苏恺才把如欢约出来,数日不见,那股思念之情浓得令他的心一紧,他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但却感受不到她同等的情绪。
将她推开了些,苏恺发现她的表情有些冷淡、有些无所谓,好象她来得勉强、来得委屈似的,她的反应令他担心、有些惶恐,"如欢,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你怎么会这么问?"严如欢平平淡淡的一笑,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你最近在忙什么?"苏恺真想知道的问。
"还不就那些事!"严如欢耸耸肩,不经心的答。
"哪些事?"
"阿苏,你是今天才认识我的吗?"严如欢挣脱了他的拥抱,站开了一些,"我忙什么你不知道?"
苏恺知道如欢一定还在为那天宴会的事生气,但是如果她曾站在他的角度为他想过,那么她一定能谅解他,不过她的态度冷淡,虽没有再提那天的事,但也没有支持他的意思,他实在猜不透她。
"阿苏,你找我出来到底有什么事?"严如欢有些漫不经心的问,仰头看着他。
"如欢,你的态度……"
"你不是很忙吗?事业不是你的重心、你的全部吗?所以我想你今天会约我出来,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难道我说错了吗?"严如欢打断他,言语犀利的说。
"如欢,你这是报复吗?"苏恺痛心的问。
"报复?!"严如欢朝他一笑,挤了挤眉,"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又做了什么教我得向你报复的事?"
苏恺凝视着她,今天的严如欢绝不是他平日熟悉的那个如欢,那个温柔、体贴、可人、像朵解语花的女人,她变了,变得有些无情、有些冷酷、有些麻木不仁,好象他只是一个什么无足轻重的人,她一点也不将他放在心上似的。
这个和他相恋了七年的女人,今天是从头到脚、彻头彻尾的变了。
"如欢,你还在怪我吗?"他幽幽的开口。
"你是说那天宴会的事?"严如欢若无其事的道。
苏恺点点头。
"我早忘了,如果你不提的话!"严如欢彷佛戴了个面具般,她不再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忠实的呈现在他的面前,"其实那没有什么,而你说的也是事实,所以我根本没有什么气好生,事实上我这些天也很忙,没有什么时间去想东想西的!"
"你忙什么?"苏恺占有欲极强的问。
"忙着听音乐会、吃饭、看电影、兜风啊!"严如欢随口说来,自然而且没有罪恶感。
"和谁?"苏恺极为吃味的问。
"杨皓平。"
"如欢……"苏恺咬牙切齿的说,他恨她的坦白、她的直接、她的不加掩饰,好象她和那个企业巨子出去是理所当然、是名正言顺似的。
"你一定还记得他吧?!"她平静的问着苏恺。
"我怎么忘得了?!"苏恺用严如欢刚才对他说话的那种语气回答她,"那个英挺、杰出、多金、几乎完美的男人,他真的令人印象深刻,不太可能会遗忘他。你说的这个杨皓平一定是他吧?!"
"就是他!"如欢没有理会苏恺的挖苦,依然是平静、自然的,彷佛她的心如一滩无波无浪的水。
"你和他常见面?"苏恺语气平静的问,他不想小家子气的打翻醋桶,他相信如欢不是那种现实、见异思迁的女人,他对地有这份把握,所以他还不是很急,还沉得住气,至少她没有告诉他,她已经打算要嫁杨皓平,所以他毋需自己先自乱阵脚,鸡飞狗跳的。
"这些天很常!"如欢一五一十的说,"我们相处得不错,而且他又有时间。"
"又有时间?!"苏恺喃喃的说,"你是在拐着弯骂人吗?你在怪我没有陪你?!"
"阿苏,我已经不会再怪你什么了!"
"你这是什胆意思?"苏恺紧张的问。
"我骷谅你啊!"
"但你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啊!"严如欢坚持的说,"阿苏,你说得都没有错,你不是在玩、不是在花,你是在拚事业、拚成功、拚将来,我没有道理再向你抱怨什么,我现在是完完全全的了解你为什么没有时间可以给我了。"
"但你表现出来的……"苏恺很痛心,他现在才领悟到一件事,他宁可如欢是以前的如欢,是那个会和他发上小脾气、吵吵嘴、使使性子的如欢,而不是眼前这个好似根本不再"鸟"他的冷漠女子。
"你不喜欢我这样的改变吗?"
"你会再和那个杨皓平出去吗?"苏恺答非所问的,"如欢,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你觉得我们这七年来的感情是个屁、是堆屎,你就明白的说出来。"
"阿苏,我不想说什么!"没有附和他的暴怒,严如欢依然冷静、不为所动。
"你变心了?!"苏恺开门见山的问。
"你当我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才几天时间就变心?!你对我的评价就这么的差?!"她质问他。
"这要问你自己,为什么你会得到我这样的评价,你自己好好想一下!"苏恺不太客气的说。
"苏恺!"严如欢不再叫他的绰号,显示她心中的怒已达沸点。
"你想变就变,我不会跪下来求你的!"
"如果我真要变,你跪下来求我也没有用!"她终于动怒的顶了回去,"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小心眼、这么心胸狭窄的男人!"
"是啊!"苏恺冷哼一句,如果不是他还有点理性,他真的会给她一巴掌,"和那个'杨皓平'一比,我当然是只有靠边站的份,你现在是不是在后悔当初瞎了你的眼睛,居然会看上我?!如果你真后悔的话,那你起码七年前就该后悔,因为好歹轮子也强过我,对不对?!"
"你……"严如欢根本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承认吧!承认你早就有了二心,承认你早就想变了,我的忙碌只是你的借口!"
"你血口喷人!"
"我只是替你说出你心中的话,你该感激我的!"苏恺已失去理性了,这会他只想伤她,只想狠狠的给她一击。
"我……"严如欢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远超出她的意料,她原先只是想呕呕他、气气他,但……
"你放心,我不会向你摇尾乞怜的!"
"你才放心,我更不需要一条'狗'!"
"严如欢……"
但是苏恺的叫唤没有再得到回音,因为严如欢选择了离去,选择摆脱这场丑陋的"舌战",她知道吵架没有好话,但是她没有想到阿苏会说出那么多可恶、无情、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话,而今——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回到一开始吗?
能吗?她感到怀疑。
*
觉得自己应该给江艾庭一个"交代",至少他应该对她说明自己目前的心境,免得江艾庭还在"痴痴"的等他,所以在吃过晚饭之后,夏启伦把江艾庭请到了自家的花园,准备和她把事讲开。
但江艾庭却错读了夏启伦的眼柙,她以为他是找她要到花园里谈情说爱,所以她特别喷了点香水,并且涂上了口红,上了淡妆,一副有备而去的模样。
夏启伦看着在灯光照射下大方、亮丽、而且很有女人韵味的江艾庭,一时实在不好说出实话,他并不迟钝,不可能会感觉不出江艾庭对它的好感和期待,所以他真正要说的话若说出来,那震撼力——一定不小。
"启伦——"江艾庭连姓氏也自动的省去了,"你想和我说什么啊?"
"江艾庭,我想说的是……"夏启伦有些辞穷,他不只是顾忌到江艾庭的感受,还考虑到了他父母的反应,这影响可是非同小可的!
"你说,我在听!"江艾庭一脸期待、陶醉的反应。
"呃……最近……"
"我知道你最近比较忙,晚上几乎都不在家,但是我可以了解,你是因为专注于事业、工作,所以我不会介意的!"江艾庭表现出温柔、体贴。
"不……"夏启伦摇头。
"不是忙着事业、工作?!"江文庭一头的雾水。
"不是!"
"那你在忙什么?"
"忙着谈恋爱!"夏启伦顺着她的疑问,脱口而出,"我是忙着和人谈恋爱。"
"但是我们并没有……"江艾庭指了指自己和他,然后她才恍然大悟,脑子一转过来后,她有些下不了台的窘状,"你不是和我……"
"不是。"夏启伦坦白的说。
"夏启伦,你曾说你并没有认真、固定的女朋友,为什么现在……"江艾庭颇不能接受这事实,她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她已经把夏伯伯、夏妈妈弄得服服帖帖的,没想到百密一疏,他还是逃出了她的手掌心。
"我本来的确没有和谁在交往,但是这个唐颂雅……"一说到她,夏启伦就眉开眼笑的,"我和她是早注定好了的,逃不过!"
"唐颂雅?!是不是那天我们在中正纪念堂……"
"就是她!"
"但你们……"江艾庭有些气不过的,"那天你们两个一副很想拚个'你死我活'的狠劲,为什么?"
"我想这真的是应了中国人的那句老话:'打是情,骂是爱',如果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的话,那我们也不会像两条斗鱼般,一见面就斗,所以……"夏启伦对她露出歉意的笑容,解释他的"不由自主"。
"所以那个漂亮的混血儿已经把你的心偷走了?!"江艾庭不服气的说。
"江文庭,我觉得自己应该跟你说一声,让你知道一下,这是最起码的……""礼貌?!"江文庭讪讪的替他接了口。
"不是礼貌,是'尊重'!"夏启伦强调。
但江艾庭绝受不了这种"尊重",她就不信自己有哪一点比不过唐颂雅,何况她至少比唐颂雅温柔、会撒娇、知道怎么应付男人,但是她却败在那个看起来凶巴巴、一副想把人吃掉的坏脾气女孩手中,她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夏妈妈知道吗?"江艾庭撇开所有不悦、意外的情绪,目光冷淡的问。
"还不知道!"
"如果夏妈妈知道的话……"
"江艾庭,我知道我妈很喜欢你,也知道你是远道而来'相亲'的,但一开始我就对你说过了,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夏启伦试着安抚江艾庭,他希望"买卖不成仁义在"。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是……"她不甘心啊!江艾庭在心里低喊。
"我们可以是好朋友啊!"
但江艾庭的目的和期望可不是朋友,她喜欢台湾、喜欢夏家、喜欢夏启伦,她希望可以留在这个家庭里,可以当年轻的夏太太,她不要再当客人,不要只是做他的朋友,她要得更多!
"江文庭,你不会太失望吧?!凭你的条件,你可以找到比我好上千百倍的男人。"明知此刻说这些很矫情,但他又不能不说。
"你……"江艾庭也的确听不进这些话,"你和那个混血儿感情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请你不要一直叫她'混血儿',她是有名字的!"夏启伦有些不爽的说,"唐颂雅。"
"唐颂雅……"江艾庭说了一遍。
"我和她的感情进展一天好过一天,我和她在一起每次都快乐得不得了,我不知道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倔、这么甜、这么拗、这么任性的女孩,我发现自己被她迷住了,我想了解全部的她,我想发掘她所有的秘密,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夏启伦的语气的确像是恋爱中的男人,但江艾庭的心却是痛楚的、酸涩的,原来夏启伦并不觉得她倔、她甜、她拗、她任性,他没有被她迷住,他既不想了解她的全部,也不想发掘她的秘密——
可悲啊!可恨啊!
"江文庭,有机会你可以和唐颂雅做朋友!"
"你还要我和她做朋友?!"江艾庭嚷了出来。
"没什么不可以的,其实你不要被唐颂雅的刁钻和冷淡吓到,她是面冷心热,只要和她交上朋友,她会是全世界最最可爱的女孩!"好象被唐颂雅下了蛊似的,夏启伦净说些她的好话。
"夏启伦,我真的得听你说这些吗?"江艾庭一副备受折磨的表情,"你不知道女人的心眼比较小,听不得'情敌'的好话吗?"
"江艾庭,颂雅不是你的'情敌'。"
"她是!"
"我和你并没有情侣关系啊!"
"都是因为她,我们才变不成情侣!"江艾庭什么都顾不了了,更别提什么风度了,"而你居然还要我和她做'朋友',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江艾庭……"夏启伦有些不知所措。
"办不到!"说完话,江艾庭转身往客厅的方向跑,她无法再面对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必须去想办法,必须要扳回颓势,现在还不到她竖白旗认输的时候,她绝不轻易的就打退堂鼓!
绝不!
*
心有灵犀一点通似的,下了班,夏启伦和苏恺不约而同的走向了对方,他们今晚都想喝个酒,都想发泄一下、吐吐苦水,而哥儿们就是有这种好处,在需要对方时,那个人一定义不容辞的两肋插刀,更遑论只是喝酒。
这两个大男人的酒量都不是很好,但今晚很奇怪的,他们就是怎么喝都喝不醉,而酒入愁肠——真是愁上加愁,一点治疗效果都没有!
"轮子,我们已经喝了几瓶?"苏恺瞪着桌上的XO空酒瓶,毫无醉意的问。
"三瓶。"
"已经三瓶了!"苏恺一哼。"而我们居然还没有醉,是不是我们的酒量进步了?"
"我不这么认为!"夏启伦并没有自我膨胀,他知道这是心烦江艾庭的反应。
"要再叫第四瓶吗?"苏恺问。
"别浪费了!"夏启伦很实际的说,而且酒喝多了既伤肝又伤身,没有意义,如果酒真的能解决问题,那这世界早就成了醉乡。
苏恺完全有同感,他知道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甚至只会制造出更多的问题,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却是另一回事,如果喝个酒能帮他暂时的遗忘掉他和如欢之间的问题,那么他愿意喝、愿意醉。
"又是因为如欢?"不等苏恺自己开口,夏启伦连大脑都不必用上的就说。
"轮子——"苏恺的声音居然有些哽咽的,"我和如欢快要'完'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醉了?"夏启伦被这句话震得脑门更为清醒。
"我清醒得很,这次也不是在开着玩的,我和如欢……"苏恺一个深呼吸,"这回是真的碰上了危机,而且还不是'小'危机,轮子,这一回我有种我可能将失去她的恐惧感,这不是玩笑、不是夸大!"
"怎么回事?"夏启伦一脸严肃的问。
"我想如欢已经移情别恋了!"苏恺有如丧家之犬般的说。
"你是说如欢已经'另结新欢'?!"夏启伦有些无法置信的问,"这是误会吧?!"
"我很清楚介入的第三者是谁!"苏恺激动的说。
"别扯上我啊!"
"是如欢父亲帮如欢介绍的。""严伯伯?!"夏启伦更加诧异了!
"对!就是你那个严伯伯!"苏恺看着手中空了的酒杯,心中感触良深,"你当不成他的乘龙快婿,他就把脑筋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并且极力的促成那个男人和如欢的'好事',而且这事还是当着我的面在进行的!"
"那个男人是谁?"夏启伦很感兴趣的问。
"杨皓平!"苏恺恨恨的说,如果换一种情形,他会觉得杨皓平可以做个朋友,当哥儿们,但现下的情形,他们可是情敌!
"听过,而且风评不错!"夏启伦知道这个男人,如果真是"杨皓平",那苏恺可就……
"轮子,我是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已经被判出局了?!"苏恺已经是一点自信心也没有了。
"阿苏,不要把如欢当成是个朝三暮四的女人,她可是个对感情非常专一的人,更何况你们有七年的感情,她岂会说变就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存在,我相信如欢!"夏启伦敢替严如欢背书,打包票。
"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耳朵!"苏恺的悲愤很明显的写在脸上,"我亲眼见过那个杨皓平,亲耳听到如欢承认她和他出去的事。"
"只是'出去'不代表什么?"夏启伦忍不住的笑出声,他觉得苏恺太紧张了,"江艾庭还住在我家襄呢!如果颂雅真的要大作文章,那……"
"你和那个'车祸美女'?"苏恺话锋一转的问,"来真的?!"
"是唐颂雅!"夏启伦不耐的说,他已经不知道纠正过苏恺多少次了,"我和她是真的来真的了!"
"那江艾庭怎么办?遣送回美国?!"
"这正是我在烦恼的。"
"夏妈妈会宰了你,把你赶出家门。"
"我还怕更糟的呢!"夏启伦心想赶出家门倒也还好,就怕他老妈要和他脱离母子关系!
"轮子,其实我觉得你这还是小事,顶多和夏妈妈沟通一下,顶多替江艾庭买张机票安慰一下她,然后你就可以和唐颂雅在一起,没有任何要担心或是解决不了的岛事,但是我……"苏恺又把话题扯回到自己身上。
"我的问题真有这么简单?"夏启伦不确定的问。
"轮子,你至少不用怕会被'拋弃',至少不用担心自己会感情无着落,就算唐颂雅可能出你什么状况,你至少还有一个备用的江艾庭,而我……"苏恺咬了咬自己的拳头,"什么屁都没有!"
"阿苏,我不知道如欢为什么会和那个杨皓平出去,但是你可以不必这么小题大作,说不定那只是普通的社交,说不定他们只是谈得来的朋友。"
"现在可能还只是朋友,但是过一阵子,我就没把握了!"苏恺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
"那就要看你的了,你要拿出行动来啊,要稳住如欢的心,让她不想再和那个杨皓平出去啊!"夏启伦打气的说。
"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我会不知道吗?但是哪这么容易,我和如欢大吵了一架,只怕这会让她连我的电话都不肯接,她是真的火大了、她是真的和我闹翻了,不是在故作姿态!"苏恺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心烦的说……
"我若去找如欢,她肯接受我这个和事佬吗?"夏启伦也不大有把握,女孩子若真要拗起来时,真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他在唐颂雅的身上领教多了。
"算了!轮子,你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夏启伦关切的问。
"再叫一瓶酒……"苏恺嘲弄的说,随即伸手招来侍者。
"阿苏……""先醉了再说!"苏恺悲惨的仰天长啸。
*
在夏家两老的面前,江艾庭显得落落寡欢,抑郁不已,和刚到台湾时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而她的改变,夏家两老自是看在眼里,在儿子老见不着人的情况下,夏妈妈只好找江艾庭问个究竟。
这正中了江艾庭的心意,她知道自己不能主动诉苦、不能自己先掀底牌,所以只要夏妈妈主动出面了,她就还有一点希望。
地想要夏启伦,这是她刚到台湾时就很确定的事、就很坚定的信念,而现在,她更加肯定他会是她的幸福,这么好的男人如果她错过了,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更何况她有着这么好的机会,地利、天时,再加上了人和,她绝不想输给那个混血儿。
把江艾庭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夏妈妈是一副神秘兮兮、心疼地的模样,她们一起在她的床边坐了下去。
"艾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夏妈妈很心急、很焦虑的问。
"夏妈妈——"江艾庭不知道自己是由哪挤出来的眼泪,但是经夏妈妈这一问,她真的是快哭出来的表情,"我想回家了!"
"回家?!你是指……"
"我想回美国了。"
"为什么?"夏妈妈不解的问,她抓着江艾庭的手,有些像热锅上的蚂蚁般,"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是因为夏妈妈对你不好,还是我们启伦对你怎么了?艾庭,你要说啊!"
"没什么啦,夏妈妈,我就是不能再待下来了!"江艾庭是一副如泣如诉的楚楚动人模样。
"你总要说个原因嘛!"夏妈妈坚持的。
"我……"江艾庭欲言又止,直摇着头。
"是启伦那小子,对不对?!"夏妈妈气呼呼的说,"一定是他!"
"夏妈妈,不要怪他,那不是他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合他的意,你不能怪他!"江文庭还帮着夏启伦说话,一副无怨无悔的样子。
"不合他的意?这是他告诉你的吗?他敢这么对你说?"夏妈妈一副自己儿子犯了滔天大罪的表情。
"夏妈妈,启伦他……"江文庭有些难以启齿的表情,"你就不要再问了吧,我会没事的,只要我回美国去,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启伦他到底怎么了?"夏妈妈又急又气的问。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什么?"夏妈妈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艾庭,你在说什么?你说启伦有其它的女朋友?你们不是相处得很好吗?我看你们在家里也总是有说有笑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夏妈妈,我不可能弄错,因为这是启伦亲口说的。"江文庭一脸的"怨妇"神情。
"他亲口承认的?!"
"是的!"江艾庭伤心的点下头。
"那个女的是谁?"夏妈妈本能的站在江艾庭这边,"如果启伦告诉你那个女孩是叫如欢的话,那你不要被他骗了,如欢我熟,她就像是启伦的妹妹、我自己的女儿般,他可能是在逗着你玩的!"
"夏妈妈,不是如欢,那女孩我还见过,是个混血儿,叫做唐颂雅。"江艾庭一脸被迫说出的"无奈"。
"混血儿?!"夏妈妈张大了眼。
"那天启伦要到机场接我前和他发生小车祸的那个女孩。"
"启伦他居然……"夏妈妈又意外又无法接受。
"夏妈妈,启伦说过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道理我当然懂,所以……"江艾庭一脸什么也不想的表情,"我决定要回美国去了!"
"不行!"夏妈妈马上说,"我已经认定了你是我的媳妇,我要去问问启伦,问他是怎么想的!"她一说完就要起身,一副要立刻见到儿子的表情。
"夏妈妈——"江艾庭很快的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的冲动,"你去找启伦是没有用的,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是那个混血儿的问题,只要搞定了那个混血儿,我想启伦他……但是我们没理由去找那个唐颂雅,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江艾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你没有理由去,但我可有理由!"
"夏妈妈……"江艾庭内心窃喜不已,但外表却是一副万万便不得的表情。
"我真正认定的媳妇人选只有你,我不允许启伦去喜欢别的女孩!"夏妈妈很固执的说。
"夏妈妈——"江艾庭抱着夏妈妈,很激动也很感动的说,"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疼我、多喜欢我,如果我有福气能当上你的媳妇,那我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你的,夏妈妈!"
"我知道你会!"夏妈妈完全看不出江艾庭的心眼,一心只想拆散儿子和那个混血儿——如果真的是有这回事的话。
"夏妈妈,我希望你去找那个女孩的事不要让启伦知道,否则我怕他会反感,更加的倒向那个女孩,最好是让那个女孩主动的离开他,'拋弃'他,这样他才会……"江艾庭含羞答答的,"才会回到我的身边!"
"艾庭,我知道怎么做的!"夏妈妈一副要她放心的表情,"我会找你夏伯伯一起去!"
"夏妈妈,我全靠你了!"
"艾庭,别担心,这件事我和你一样急、一样重视,虽说现在已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但父母的接受与否和意见还是很重要的,而且你又是这么懂事、讨喜的女孩,我怎么舍得让你回美国呢!"夏妈妈搂着江艾庭的肩,给她打气。
"谢谢夏妈妈!"江艾庭偷偷的笑了,她真的是彷佛已经吃下了颗定心丸。
"等我的好消息,我非教那个女孩知难而退!"夏妈妈一脸坚决的表情。
"你一定行的!"
"我当然行!"夏妈妈根本没有想过"失败"。
*
"什么是'六人小组'啊?"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享受暖暖阳光的拂照,唐颂雅充满好奇的问,平日听夏启伦常提起什么"六人小组",而这会她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是"六人小组"。
"'六人小组'只是一群好朋友的代号,我们常不定期的聚会,下一次有机会我会带你去!"夏启伦觉得是该把唐颂雅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了。
"你们的交情一定很深!"唐颂雅可想而知,她这个人就是没有很要好,像死党、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不管是男性或女性,她的成长背景使她独来独往,使她不喜欢交朋友。
"十年以上一定有,有的是自己的同学、有的是同学的朋友,总之大家有缘就凑在一起,而一晃眼也十几年过去了!"夏启伦微笑的说。
"这里面没有女生吗?"唐颂雅挑眉的问。
"有啊!一个。"
"只有一个?!"
"对啊!这个女生我还从小就认识呢!"夏启伦很坦然的说。"所以找和她的交情是更加一层。"
"那你怎么不追她?"唐颂雅有些醋意的问。
"追自己的'妹妹'?!更何况她已经心有所属,而且它的心上人也是我们'六人小组'中的一员。"
给夏启伦这么一说,唐颂雅猛然想起了那晚在PUB里的情形,夏启伦在和那个女人聊完之后,又加入到一桌纯是男性的桌子里混、去说话,莫非,她误会了他?给他按错了罪名?如果真是,那她岂不……
"他们也很想认识你,叫你'车祸美女',因为我们是为了一场小车祸才认识的,而你又是个超级大美女,他们才昵称你是'车祸美女'。"他解释着这个别号的由来。
"幸好他们不是说我'灾难美女'。"唐颂雅自我解嘲的说,随即她马上跟着问,"你常和他们谈到我?"
"大家闲聊嘛,因为里面还有一半的人感情没有归宿,所以这些找到'幸福'的人,自然就会成为他们消遣和关心的话题!"
"如果……"唐颂雅一脸的忧心。
"如果什么?"
"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或者……"唐颂雅有些心虚,"如果我骗了你或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那会不会有一票的人来找我算帐,要和我拚命?你们这'六人小组'不是什么黑社会组织吧?!"
夏启伦听完爆出了大笑声,他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她的前半段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止住笑之后,他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什么吗?"她想混过去。
"你说如果我们没有在一起,又说什么欺骗、伤害之类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那个小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啊?还是你在计画什么?"夏启伦捧着她的下巴,很认真的问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