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了他们一家人,王筱晨累摊在椅上,匆匆沐浴后,她在床上一躺平,睡虫就马上找上门,一觉到天明。
星期一下午,杜维浩和王筱晨在一楼的办公室内忙了好一会,这才有时间可以喘一口气。
王筱晨整理起桌上散乱的订单,将它们一一分类收好。
这两天她一有时问就开始猜想杜维浩的意中人,可惜所有的人选在脑中筛选过一遍,仍是一无所获。无法得知。
看来如果她想知道,不是要去偷看照片,就是直接开口问他喽!
偷瞥杜维浩一眼,发现他已将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毕,正趁闲拿起杯子喝口水。
「学长,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王筱晨鼓起勇气问出口。她可不想再失眠了!
正在喝水的杜维浩猛一下被喝下的水呛到,剧烈地咳着。
「学长,你还好吧?」王筱晨担心地来到他身后为他拍背。
一口气梗在喉头,杜维浩拼命猛咳。「咳……咳……是……谁告诉……咳……妳的?」
小手继续为他拍背顺气。「欣岚呀。」
好不容易止下咳意。「她什么时候跟妳说的?」
见他停止猛咳,她才停下手的动作,回到自己的桌边继续原本的工作。「就星期六那天晚上,她来向我借针线时。」
杜维浩暗自气恼,明明那天交代她不要乱说话,她却来个大爆料。
还想不出说词,杜维浩额上冒出一颗冷汗。
「她还说对方是我认识的人,害我这两天拼命在想,都快想破头了却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第二颗冷汗冒出头,杜维浩第一次发现开口回答这么困难。
「嗯……妳这么想知道?」
「我很好奇怎样的女孩能吸引你不移的目光。」王筱晨起身为自己泡了一杯三合一冲泡咖啡。
「跟妳一样是个女孩子。」杜维浩回答避重就轻。
「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对方当然是个女孩子。」这个回答根本就是废话。
杜维浩寻思适当的说词,脑袋瞬时短路,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王筱晨眼见他如此坐立难安,似乎自己的问题对他是一道难题。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妳形容她。」他唯恐任何的形容词,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提示,让她感觉到他说的就是她本人。
「她有这么难形容啊?」王筱晨对她更加好奇。
「她很单纯,第一眼见到她,她对我淡淡地扬起一道微笑,当时我对她颇有好感,等到我察觉时,她已经占据了我整个心田,再也根除不了。」杜维浩缓缓道出对她的感情发端。
好浪漫的情节喔!王筱晨满腔感动于他的深情。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双手撑着下巴,王筱晨兴味盎然地听着。
「我很想,但我不能。」回想起那段时间的挣扎,杜维浩彷佛感受到当时的苦涩。
「为什么呢?」她不懂为什么不能。
甩掉当时无奈的思绪,杜维浩回到幸福的现在,他要记得那段日子已经过去,而今心爱的人就在眼前。
「当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向她表白追求之际,她的身边已经出现另一个他了。」
「可是我认为你还是可以让她知道你的情意。」公平竞争嘛!
「这么做只会对她造成困扰,让她离我更远吧。」杜维浩不是没有想过这么做。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她的想法呢?」只因假设的想法就困住自己,未免太武断了吧?
「那我问妳,如果当年我对妳表白,妳会怎么看待我?」杜维浩也想知道如果当初不顾一切表白,而今结局会是怎样。
心脏猛一跳,红潮冲上双颊,王筱晨顿时支吾无措。「对我表白?」
好像吓到她了!「我的意思是说,以妳的观点来看,当初妳的身旁有学弟相伴,如果突然又有人向妳表白,传达出追求之意,在妳心中是认为这是另一个选择,妳会好好去了解他、给他机会,还是认为他造成妳的困扰,能避开他就尽量避开?」
王筱晨认真地思索他说的话,花了数秒寻思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好像会认为那对我来说是个困扰。」王筱晨诚实告知。
杜维浩给了她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这样妳还认为我应该告诉她吗?」
王筱晨耸肩。「其实我好像没有资格可以给你任何意见,毕竟要一个失败者去教人如何致胜,恐怕没有任何说服力吧。」
「妳别难过呀!」真糟糕!害她想到伤心的往事了。
「我没有难过。」王筱晨反过来安抚他。「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杜维浩见她似乎真的无碍,这才宽心。
这段日子来,他只是纯然地陪伴她,不追问发生的事,所以他对于她分手后的心境完全不清楚。
他并非不好奇,可一旦开口询问,只是逼她再次回想起令她痛苦的往事,他不想见她伤心,因此他选择闭口。
也许有一天她会主动和他谈吧!
杜维浩在心中如此想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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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进入盛夏,天气热到空气都会烫人,光靠电风扇已经无法吹散恼人的暑气。
杜维浩主动为自己和王筱晨所在的客房装上分离式双胞胎冷气,只因某次她上楼睡觉时不经意脱口说出好热,隔天他就到镇上的电器行订了最新机型的冷气,当天下午便安装完毕。
王筱晨万分感谢他的体贴举动,他却推说是因为他自己怕热,不点破他善意的谎言,她将他的细心放人心中收藏。
他的种种体贴作为,他从来不用言语表达,而是实际化为行动,她都看在眼底,心中更添谢意。
每天睡前不用再面对满室酷热的暑气,凉爽宜人的冷风吹抚着沐浴后微微发热的肌肤,这绝佳的感觉只能用「爽」字来清楚表达。
这天晚上,她又因为天气躁热,启动冷气后便放任一头湿发不管,打算照旧让它自然风干。
例行地擦抹乳液后,她将冷气定时,调好闹钟,钻进被窝入睡。
愈睡愈觉得冷,她本能地缩着身子,将凉被捉得死紧。
迷迷糊糊中,一阵噪音传来,她知道闹钟响了。
想伸手去按,却惊觉自己竟全身无力,全身肌肉都在酸痛哀号。
好不容易费尽全力将手从被窝中伸出,迅速地压掉闹钟,止住恼人的噪音。
好冷!
昏沉的脑袋中唯一的想法,用凉被将自己的全身肌肤覆盖,不露出半点细缝。
该起床了!
昏睡前浮现的念头,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杜维浩六点起身至花田忙了一会,九点多回至办公室没见到她的身影,心里颇感讶异。
她从来没有睡这么晚过,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怀着担忧的思绪上楼查采,来到王筱晨房门外。
敲敲门。「筱晨,妳起床了吗?」
没有得到半点响应,焦虑的心情往上提升。
「筱晨,妳没事吧?出个声啊!」语气略显焦急。
依旧得不到回音,紧张的心弦绷紧。
略加用力敲门。「筱晨,我进去喽!」
转开门把,映入眼帘的是床上缩成一团的身影,整张小脸紧盖在薄被下。
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床边,焦心于她的情形。
「筱晨,妳怎么了?」小声地在她耳边叫唤。
没有唤醒她,他伸手掀开盖在她脸上的被子,露出她热红的脸庞。
脸颊接触到被子外的冷空气,她打了个哆嗦,小脸转身钻进温暖的被窝中。
「好冷。」被中传来她的咕哝声。
大手探入被中摸索她的头,心惊于手中探得而知的温度。
「妳发烧了,我带妳去看医生。」轻轻地摇醒她。
费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眸,眼中盛满了困惑。「怎么了?我睡过头了吗?」
「妳发烧了!」杜维浩迅速打开她的衣柜拿出一件长袖薄外套。
回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无力的身子,为她穿上薄外套。
「妳可以自己换衣服吗?」若不行,他可以去拜托周嫂帮忙。
在杜维浩的协助下,她终于套上了外套。「你可不可以不要摇我,我头好昏,好想吐。」
「好,我不摇妳。」他让她软若无骨的身子靠着他,为她的外套拉上拉炼。
「我去请周嫂来帮妳换衣服,好吗?」他柔声询问。「妳需要看医生。」
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奋力地坐起身,翻开被子下床,冷空气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到门外等妳。」杜维浩不舍地望着她病弱的模样。
房门关起,她每走一步都像用尽全力般步至衣柜前,换掉身上的背心短裤,随便套上T恤及长裤,再罩上他刚才为她穿上的外套。
走出房门,迎向在门外等待的杜维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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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生的诊断下,王筱晨只是感冒,打了针拿了药便回家休养。
回家后,杜维浩拜托周嫂熬了热粥,亲身端至她床边喂她,盯着她吞下药后躺下,嘱咐她好好休息。
王筱晨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已疲累地一沾枕便入睡。
凝视着她沉睡中的宁静容颜,杜维浩终于敢绽放出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爱恋目光。
伸手触摸她的额,满意于略低于之前的温度。
「妳这样不爱护自己的身子,可知有人会担心的。」
覆身至病美人唇上偷来一吻。
「这是惩罚妳害我为妳担心的代价。」他在她唇边低语。
静静地看顾她一会,他才下楼处理搁置一整天的工作。
忙碌了一下午,等他注意到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加速完成手边的工作。
回到餐厅,周嫂已为王筱晨准备好热腾腾的咸粥,另外又炒了两道菜给杜维浩配饭。
杜维浩快速地进入浴室洗去一整天的疲累及热汗,随便地扒光了两碗饭。
在餐盘上放上一碗热粥,一杯温水及一包药,他小心翼翼地端上楼。
进入幽静的房内,冷气尽责地维持着二十八度的恒温,床上的人儿维持着他离去时的睡姿,神情安稳平静。
将餐盘放上床头,他的大手自然地探摸她光滑的额。
微微冒汗,已不像早上般热烫,他稍稍放下提在心口的大石头。
弯身至她耳边轻唤。「筱晨,起来吃点东西。」
眼皮颤动数下,双眸彷佛耗上一番气力才打开,眼中盈满倦累。
「现在几点了?」感觉醒来已不知今夕是何夕。
杜维浩微用点力将她扶起,在她身后放枕头垫着。「晚上七点多了。」
王筱晨全身仍感觉如同报废般酸累,任由杜维浩摆弄。「我睡这么久喽!」
「是啊,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杜维浩端来热粥。
「全身都不舒服。」王筱晨病佩撅地苦笑一番。
将碗匙交到她手上,杜维浩拉来椅子落座,盯着她吃东西。
「好好的怎么会感冒呢?」杜维浩边盯着她吃边问出口。
一口一口慢慢舀进口中,王筱晨羞赧地自己认错。「应该是我昨天晚上洗完头发,偷懒没吹干,又将冷气温度定太低。」
「妳怎么这么不爱惜身体呢?妳知不知道会有人担心妳的?」杜维浩忍不住对她唠叨两句。
「我知道错了嘛,人家也不想感冒呀。」王筱晨赶忙讨饶。
「以后看妳敢不敢再不吹干头发。」见她如此病弱模样,杜维浩也不舍再数落她了。
「再也不敢了!夏天感冒多难过啊!」吹了冷气会冷,不吹却又感觉热。
睡了一场饱觉,怪异地,她的胃口奇好,三两下便将一碗粥吃到见底。
「吃饱了。」王筱晨自然地将空碗交还杜维浩,再接过他递来的水杯及药。
「哇!怎么这么多颗药。」王筱晨声音有气无力地低语抱怨。
「这是处罚那些不乖害自己生病的病人。」杜维浩听到她的抱怨,好笑地调侃她。
皱着眉头,王筱晨一颗一颗地将药吞下。「我都已经那么可怜了,你还那么残忍地说我。」好不容易全数吞完,一整杯水也见底了。
「这是教妳记得这次教训。」杜维浩收回杯子。
「知道了!学长,你比我妈还会念我。」王筱晨意外自己竟像个撒娇的小孩。
自从母亲在她大四时因车祸意外过世后,已经好几年没有人会对她这般关心叨念了。
听着他隐藏关心的唠叨话语,她有着熟悉的感动。
悄悄地红了眼眶,她将它归咎于生病时的脆弱,她在母亲灵前曾发誓过不再流泪的。
拿起托盘,杜维浩欲离开她的闺房。
「妳要不要去冲个澡,流了点汗,衣服湿湿的应该满不舒服的?」
垂首闪避他的目光,不让他发现她的异状。「等一下就去。」
杜维浩离开她的房间,走下楼去清理使用过后的碗盘杯筷。
他适才已细心地发现她的不对劲,不知为何突然红了眼眶。
他不知该如何问出口,所以识趣地闭上嘴。
手中拿着挤上清洁剂的菜瓜布,他一边清洗一边思索。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突然情绪失控?难道是他说出一些让她伤心的话语?
想破了脑袋,他还是摸不出头绪。
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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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王筱晨的感冒已痊愈了大半,只余下流鼻水的小毛病。
这两天卫生纸的用量可真惊人,从前半个多月才用尽一包,而今一天就快抽光了一包。
垃圾筒中满满的都是她包好的「水饺」,转眼问,她又抽出一张卫生纸做好了一包「王氏水饺」。
真讨厌,流个不停,为什么不一次流光呢?
王筱晨又恨恨地擤出一颗「水饺」,真想一把就将鼻子擤掉算了!
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人,杜维浩在外面广场处理花卉出货的事宜。
王筱晨加快手脚处理前一阵子生病搁置下来的工作,虽然她看完医生后的隔天就想要上班,但每每工作一下,杜维浩一见她咳嗽或擤鼻涕,就连忙赶她回房去休息,不准她再继续待在办公室。
因此堆了这一大迭的工作,若不是这两天她加紧赶工处理,恐怕堆积下来的文件和订单会将她掩埋。
又擤出一个「水饺」,准确地丢人垃圾筒内,王筱晨一手捉起电话话筒拨通,和订单的对方确认出货事宜。
谈了一会,确认好出货数量及到货日期,王筱晨结束通话。
将处理完毕的文件收进档案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终于追上了进度,总算不用再忙之前的工作了!
转动僵紧的颈子,王筱晨抬手搥搥自己的肩膀。
外头人声鼎沸,货车的引擎声来来去去,好不热闹。
放下手边的工作,王筱晨走至门边观看外头的忙碌情况。
一眼就见到杜维浩手拿一迭订单和搬运工人确认出货的数量,然后挥洒着热汗加入搬运的行列。
王筱晨这时才终于能理解,林佳慧所说的「令人垂涎」的意义。
阳光下,杜维浩手臂上的肌肉偾起,流出的汗水反射出点点光芒。
吞了一口口水,眼光移至被汗湿的T恤裹紧的胸膛,随着手臂的动作,胸肌条理分明,充满了力与美,不会令人感觉害怕及反感。
那身肌肉真的会令人流口水,她此刻才全然赞同好友的论调。
杜维浩发现王筱晨走出办公室,放下手上的花材。
「怎么出来了?有事吗?」杜维浩因距离有些远,稍微提高音量用喊的。
「没事,只是出来看看。」王筱晨回喊。「学长,需要我帮忙吗?」
杜维浩挥挥手赶她回去。「不用了,太阳这么烈,妳快回办公室去,小心晒伤了。」
「我才没那么没用,况且我才出来一下子,根本还没晒到。」居然把她瞧扁了。哼!
「外面温度热,妳才刚病好,还是进去休息,不要让我为妳多担心。」杜维浩讲起这些关心的话已经讲到顺口了。
「是呀!王小姐,妳就听老板的话进去休息吧。」一旁的搬运工人纷纷附和。
「对呀!不然老板会心疼的。」离杜维浩最近的一位工人暧昧地说着。
两个人的脸颊迅速爆红,杜维浩羞窘地斥责:「老陈,你别乱说话!」
「本来就是嘛!」老陈不识相地回嘴,将一旁的工作人员都逗笑了。
「别开玩笑了!赶快继续工作吧。」杜维浩大声地催促他们。
工人们这才继续手边的工作,辛勤地将花材运上货车。
尽管经常被工人们将她和杜维浩凑作堆,没事就调侃个两句,她还是每次都无措地羞红了脸。
「学长,没事的话,我就进去忙了。」王筱晨不敢再直视杜维浩。
「进去吧。」杜维浩出声赶她进去,忽然想起有件事要请她帮忙,又唤住她:「对了!妳可不可以到我房间的书桌上帮我拿一张订单下来,我昨天晚上顺手将它夹进收支本中,带到我房间,今天早上忘了拿下来了。」那张订单务必今天一定要出货。
「没问题。」王筱晨点头接下这份任务。
转身来到杜维浩房前,扭开门把,第一次进入杜维浩的房内。
宽敞的空间,简单的摆设,没有多余的装饰,就如同王筱晨心中设想的模样。
如果他床上摆了个玩偶抱枕,那才是奇异的景观。
打量了几眼,王筱晨顺利地在窗前的书桌前找到他所需的订单。
拿起订单,王筱晨举步就要离开之际,杜欣岚的话却无预警地浮上心头--
我老哥的心里早就有人了!
妳下次若有机会到我哥房内,翻开枕头,妳就可以看见他们的合照了,到时妳可别吓一跳……
沉寂许久的好奇心又再度涌现,不自觉中,她竟已行至房中的大床边。
要翻开枕头吗?这样算不算是侵犯学长的隐私权呢?
紧盯着床上安放的枕头,王筱晨踌躇思量着。
偷看一下,学长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终于下定决心,王筱晨紧张兮兮地四下打量一番,确定不会有人突然冲进屋中,快手将枕头翻起。
枕下真的躺着一张护贝照片,证实杜欣岚所言不假,不巧的是,它并未翻至正面。
伸手将它翻面,相片中的一对人儿映入眼帘,王筱晨被事实震撼得无法反应。
相片中的人她的确认识,而且眼熟到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
没想到的人选,她从不曾猜想过。
「怎么可能?」她开始不停地喃喃低语。「不可能……」
将枕头盖回去,恢复成原来的模样,看不出曾被翻动的痕迹。
心乱如麻地离开房间,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一个念头。
怎么可能是她?
照片上那个对着自己笑的人不是自己又是谁呢?难不成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孪生姊妹,或是外星人变身成自己的模样出来骗人?
无法抵赖,那的确是她自己。
可是,她不禁再次自问:「怎么可能?」
是自己太迟钝吗?竟然一点也没察觉他的心意。
但奇异的,她得知这件事后的感受除了震惊及无措外,竟没有一丝反感,甚至有一股原来如此的醒悟。
当晚她忙完一切,在睡前拨手机与林佳慧通话时,她仍处于失神的状态。
林佳慧敏锐地察觉王筱晨的心不在焉,在好几次答非所问后,她终于忍不住要问清楚发生什么事。
「哈啰!有人在吗?回神喔!请那位附身在我朋友身上的恶灵尽速退去,王筱晨回来喔!」
回过神竟听到好友讲出这么一长串爆笑的话,王筱晨不禁失笑。「妳够了吧,招魂啊妳!」
「差不多了,妳再继续恍惚失神下去,我连大悲咒都快念出来了。」
「有那么夸张吗?」王筱晨今天才知道好友有如此深厚的搞笑实力。
「当然喽!老实招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可是准备了好几招逼供酷刑,若不老实招,可别怪她……嘿嘿嘿!
得到片刻的沉默,心急的林佳慧等不及,又再度追问:「到底是怎么了?妳今天很怪哦!有人欺负妳吗?」
「没有人欺负我。只是我今天得知一件事,它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王筱晨思索着该如何说出口。
「什么事?快告诉我。」林佳慧的八卦雷达似乎接收到讯号喽。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友应该会跟她一样惊讶吧。
「就老实说嘛!」真讨厌,一直吊她胃口。
「我发现学长竟然喜欢我。」王筱晨一口气说完,等着好友如自己料想般反应。